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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向引诱(麦乐鸭)


恒丰集团早年做电器起家,后来开始投资新能源,产业遍布广泛,近几年新能源开始走上坡路,恒丰俨然靠这个开始成为上层富商,在S市都是数一数二的。
方锐对他们的认知仅限于电视新闻上说的内容。
谢幸原名李昀,是李家大儿子的长子,当家人的第一个孙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三代少爷。
五岁那年被保姆带出门后丢失,当年私下有报过警,但是并没有声张。
方锐捡到谢幸那年谢幸已经六岁了, 当时他的身上有伤,在垃圾堆里翻东西吃。
这就说明谢幸在被方锐带回家前有过一年的空白经历,没人知道那一年他遭遇了什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开始变得不正常,精神在极度恐惧之后把自己封闭起来,他没有一点关于自己小时候的记忆,这么多年了也一直不太清醒。
方锐不关心李家有多少钱多少人,他只知道沈清会跟他说这么多一定是想把谢幸带回去。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神色严肃认真:“您知道他现在生病了吗?”
“知道,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
方锐又问:“什么病您知道吗?”
沈清停顿片刻,没有回答。
“他是个傻子。没读过书,因为脑子不太灵光学校不收,算数要掰手指头,很多事情他都不懂。他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任何家属亲人的概念,只知道我。见了陌生人会害怕,会哭闹。八岁才开始会自己刷牙洗脸,十二岁之前连澡都要我给他洗。我曾经带他去看过医生,医生说他的智力只有七八岁小孩高。”
沈清调查的还是没那么深,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比如谢幸是个傻子这回事。
她只知道谢幸可能脑子不太行,并不清楚具体的不行是怎样的,要是方锐说的是实话,那么那孩子能不能治好还是两说,她如果带一个不正常的孩子回去,李家人会认吗?
沈清只是愣了一瞬,下一秒就说道:“他怎么样都是我的儿子,我不嫌弃。”
没等方锐说话,她又再次开口:“方先生,我会带他回家。”
当年谢幸到他家并没有收养手续,他与谢幸没有任何收养关系,只要她是谢幸的母亲,以后谢幸的合法监护人就是她,没有更多的人选。
方锐呼吸一滞,他懂沈清话里话外的意思。
沈清要带谢幸走,让谢幸回到李家当他的大少爷。
这本该是他的人生,他叫李昀,不叫谢幸。
沈清临走之前当着方锐的面拔下一根头发放到透明袋里,小小的透明袋贴在桌上,沈清将东西移到方锐跟前:“方先生,你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这是我的头发,你可以带去做任何鉴定检测。据我所知你在家长去世之后一直是一个人抚养阿昀,这么多年辛苦了,你放心,我会为你准备一份相应的报酬当作你照顾我儿子这么多年的谢礼,加上基因检测需要的时间,大概一个月就够了。一个月后我来接阿昀回家。”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不管是沈清的出现还是她说要把谢幸带走,都是方锐从未设想过的事。
沈清说完起身离开,留下方锐一人静静坐在椅子上放空。
他眼前还放着沈清的头发。
要送去检测吗?
其实已经没有必要了,那种人家不会随便找一个人就说是自己丢失的儿子,她们肯定事先什么都调查过,确保万无一失才能找到方锐这里来。
且不说母子俩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但不亲眼看到最后的报告方锐就不相信,万一真的是搞错了呢?
他浑浑噩噩回到店里,谢幸双手撑在桌子上,下巴撑着手背,眼睛盯着前面的小电视机。
谢幸听见声响连忙回头,看见方锐的瞬间露出笑脸:“锐锐!你回来了!”
方锐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嗯回来了,在看什么呢?”
谢幸说不出来剧名,摇头说不知道。
他其实就是随便按的,听见电视里那个小男孩叫哥哥就继续看下去了,还在心里偷偷做比较,觉得他的哥哥没有锐锐好。
方锐抬手摸了摸谢幸头发:“你头发又长长了。”
上次剪发还是在最热的时候,现在已经快入秋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今年就过去了一大半,方锐开始想,今年他们还能一起过年吗?
方锐站着,谢幸坐着,他抬头看着方锐:“不长。”
方锐捏着几根头发拉直起来看:“长了呢,要盖眼睛了。”
谢幸顺势把头靠在他身上,嘟囔道:“可是我不想剪头发。”
方锐知道谢幸不喜欢剪发,他怕剪刀,但一直以为这是小孩的天性而已,每个小孩都怕剪头发的。
今天他听沈清说谢幸是五岁那年走失,那么中间的一年发生了什么?
方锐不可避免地想到谢幸身上那些伤,于是尝试着问:“为什么不想剪头发呢?”
正如他所料,谢幸脱口而出:“剪刀,很痛的。”
方锐一颗心往下沉,继续问:“什么很痛?剪刀划你了吗?”
谢幸这回安静下来,片刻过后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方锐察觉到他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有些发抖。
“他们,用剪刀划,后面和手臂流很多血,好痛。要跟人拿钱,拿到说谢谢,没有钱不能吃饭。”
他以前就老人说过,有些人贩子会偷小孩,把小孩打残,弄的很可怜出去乞讨,能乞讨到钱的才有饭吃,不会乞讨的就活生生饿死。
六岁的谢幸为什么只会说谢谢?
是因为也出去乞讨了,拿到别人的施舍所以说谢谢吗?因为不用饿肚子所以说谢谢吗?
为什么他只用一颗糖一碗饭就取得谢幸信任,让谢幸愿意在狭小的楼道里等他好几个小时,因为吃饭对他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吗?
那时候身上带的伤是被打的吧?
那么小的人怎么会封闭自己呢?怎么会有精神创伤呢?怎么会到现在都还在害怕呢?
如果他能在李家安稳长大,现在该是个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该有多么幸福。
方锐呼吸一颤,控制不住的心疼,愤怒。
各种情绪上涌,一股脑冲进心里,他眼眶微红,轻轻拍了拍谢幸头顶,小声说:“不剪了,不剪头发,长长的很好看。”

第37章 在天上
谢幸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方锐会问这些,他脑子里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其实记不太清,但仅有的一点画面里都是红色的。
流血,哭声,叫骂声。
这种声音很长一段时间都充斥在他梦里。
他紧紧抓着方锐的衣角,这个举动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安全感,他喜欢跟在方锐身后拉着他的衣服,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全,也很温暖。
谢幸抬着头,眼睛里带着疑问:“可是长头发不都是女生吗?可以我睡着的时候再剪吗?这样我就不知道了。”
“睡着了躺着后面就剪不到啦。”他又说道:“男生也可以留长头发的,你要留吗?要留以后就不给你剪了。”
谢幸想了想摇摇头:“不要,我要跟你一样的。”
方锐笑了一声,掌心在他头顶揉了两下:“好,那你就像以前一样闭着眼睛,我给你剪。”
“嗯嗯,跟你一样的!”
方锐移开掌心:“剪超帅的。”
他趁谢幸没注意,在他头上扯下一根头发,谢幸当是方锐不小心,并没有在意,只是把头凑得更近了些。
哪怕见了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沈清和谢幸的关系,方锐还是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
他得知道那人确实是谢幸的亲生母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方锐总是有意无意地留意李家的任何新闻。
也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李家的消息,互联网上关于真正的消息其实少之又少,更多的都是什么集团做了什么事,那家人又捐了多少款,资助了多少公益项目,网页上百条新消息全部都是正面报道。
方锐不知道这种事的真假,也没法去证实,那家人一出手捐款都是几百上千万起,一场生意动辄几个亿,这是方锐从来没有过的概念。
一百万是多少钱?提现金的话能装满一个行李箱吗?他们花一百万是不是跟普通人花一百块的感觉差不多?
方锐连给谢幸准备的十八岁生日蛋糕都还不到一百块钱,他还因为贵心疼了许久。
人和人是不同的,这一点他从记事起就知道了。
比如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而他只有一个阿嫲。
小时候同学一个学期换好几个新书包,他一个书包用三年,烂了回家阿嫲用针线缝缝接着用。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也不会去和别人做比较。
这一刻他却不自觉地拿自己和那个未曾谋过面的李家对比,毫无疑问,他输的彻底。
方锐刷了很久的手机,搜索栏全部是相关关键词,以至于在他退出搜索框之后大数据还是一直给他推送相关词条。
在看到数十条内容都相近的新闻之后他视线被最底下标题为“S市李家少爷走失”吸引。
这条帖子发布在十年前,方锐点进去看详情,内容写的是李家少爷疑似走失,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和一张糊到压根看不清的照片。
显然这条帖子没有掀起风浪,因为根本没有一点浏览量,仅有的两条评论还是机器人回复。
方锐点进去那个账号主页,发现这是个小号,空白头像,连ID都只是一串数字。
按说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丢了应该是找的满城风雨才对,就算没有大张旗鼓地找网络上也该搜索得到一些信息,但奇怪的是这些都没有。
他看不到一条寻人启事,也没有官方通报寻人。
方锐顺着那条微博推荐一直往下看,划拉许久后看到一张极为熟悉的照片。
十几年前的照片现在来看像素已经特别模糊,画面里有两三个大人的身影,看着像是在参加什么高档宴会。
其中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手里牵着个小孩,身高看着也就四五岁的模样。
小孩穿着黑色礼服,红色的蝴蝶领结特别吸睛,面无表情地被男人牵着,不知侧脸在看什么,一副小大人模样。
哪怕只有一张侧脸,哪怕照片上这个精致的小少爷和他遇到的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的小流浪看起来是那么不同,他也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谢幸。
这个小孩,是谢幸。
是李昀。
与此同时他收到花了几千块钱做的亲子鉴定报告。
结果和料想的一样,确认双方为亲子关系。
此时离和沈清见面那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方锐深吸几口气把鉴定报告折好收进口袋,一个人在路边的楼梯上坐了很久很久。
这几天白天有些阴,晚上的风也比之前更凉,已经入了秋,再过几个月就又要过年了。
他还穿着短袖,坐久了觉得有些冷,好在出门时有带了件长袖外套放在车厢里。
方锐从车里拿出外套套上,又坐回楼梯。
路上行人很少,天气开始冷下来之后就很少会有人在这个点出门散步了,就在方锐发呆的时候身旁突然也坐下一个人。
方锐转头一看,随后先开口打招呼道:“黄哥。”
是之前陈越组局时一起喝酒的同行骑手。
老黄刚坐下就收手进口袋里掏东西,边掏边说:“方锐,你在这儿坐着干啥?没单啦?”
方锐摇了摇头:“没,下班儿了,坐会。”
老黄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咬进嘴里,一手抬起挡住风,另只手“啪嗒”一声点燃打火机,火光跃入方锐眼帘,他突然开口:“黄哥,给我来一根。”
他点完火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你不是不抽吗?”
边说边把烟递过去。
方锐抽了一根:“试试。”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试的,偶尔抽一下可以,别太大瘾了,不好。”
方锐没抽过烟但对烟可知道不少,毕竟他店里就有在卖。
他接着点火,吸了一口皱起眉。
烟味又臭又熏,怎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呢。
老黄笑了几声说道:“抽不了别抽,好好地学什么抽烟,我现在是戒不掉了,在家抽得被你嫂子骂,天天躲外边儿抽过瘾了才回去。”
方锐慢慢地吸,吐出的烟雾都比别人小一大圈。
“你啥时候开始抽烟的啊?”
“久喽。好多年,我闺女身体不好,前前后后治病花了不少钱,愁的呗。压力太大了总要缓解一下,那时候只买的起四块钱一包的,省的要死,一包扣扣搜搜抽两三天。”
方锐安静下来,看着指尖的烟发愣,片刻后说道:“妹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老黄似乎蛮不在意地摆摆手:“现在长大好多了,但还是底子差,医院也是三天两头地跑。体质太差了,根本上不了班,要不我这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跑日跑夜的干啥啊?多赚点就能多给她留点儿。”
他接着又说:“你呢?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跑?不嫌累啊?”
方锐手里的烟很快见头:“累啊,养家呢嘛。”
他掐灭烟头,扔进边上的垃圾桶里。
“陈越那小子说你没结婚啊?”
方锐点头:“没,家里有个弟弟,上面也没有父母帮衬。赚点都只够活着的。”
没有父母,没有别的亲人,就剩他俩了。
老黄没说话,伸手拍了拍方锐的肩。
他没坐多久就接到了新的单子继续去送餐了,楼梯只剩下方锐一个人,他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
小流浪看起来并不开心,神情还有些严肃,但他真的很高贵,像个小王子。
方锐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骑着他的小电瓶穿梭在街道里。
他在外头坐的有些久,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了,楼道里很安静,方锐听见了外面的风声里夹杂着一些鸟叫。
他家住在二楼,从记事起他就一直跟阿嫲住在这里。
听说这房子是他阿公还没去世时买的,方锐没见过他,对爷爷这个称呼比较陌生,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他甚至连爸妈也没见过,记忆里没有一点关于父母的痕迹。
对于这些至亲,他只知道阿嫲以前活着时每年都会带他去龙凤山祭拜,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印象。
阿嫲去世后方锐也有很多年没去祭拜过了。
他在楼道口站了一会儿才上楼,口袋里的钥匙挂在蓝色小熊上,他轻手轻脚转动把手,在开门的瞬间似乎察觉到什么猛然回头一看!
后面是漆黑的楼梯。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方锐盯着身后几秒,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以为是自己今晚状态不对有点焦虑了,随即关了门走进屋内。
谢幸已经睡着了,躺在隔间那张床上,他睡觉总是只占自己那块地儿,背靠着架子缩在边上,外面一大半的位置似乎是特意留给方锐的。
他被子只盖了一个角,方锐想拉出来给盖好一点,被子没拉到,倒是拉出来一件自己的衣服。
塞在被子里,另一头被谢幸攥在手心。
方锐眼眶倏地红了,轻轻扯出被子给谢幸盖好,趴在床边看了他许久。
要是他以后回李家了,还会记得他吗?
那天沈清的话就是在给方锐打预防针,她既然是谢幸的妈妈,就一定会把他带走的。
方锐甚至没有办法把谢幸留下。
用什么样的方式?
他能用什么方式,去跟一个失去孩子十几年的母亲争夺抚养权?
更别说他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最好的结果就是谢幸被带回李家之后李家能顾念他收养了谢幸十几年的情分,让他能跟谢幸时常见到面。
也不用时常见,偶尔能见一回就行了。
方锐把所有人想的都太美好,以至于在后续听到沈清的话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收到亲子鉴定书的隔天,方锐又见到了沈清。
准确来说是沈清找到了他。
她想见谢幸。
没有直接去找谢幸已经算是沈清给了方锐最大的面子,至少她要见谢幸会先经过方锐。
方锐没有由拒绝,他也拒绝不了。
沈清大可以直接带着亲子鉴定报告到公安局,那样她完全能直接把谢幸带回家,但她没有那么做。
当天方锐很早就回家,他从衣柜里拿了套比较新的衣服让谢幸换上。
谢幸现在长的很高,卫生间空间很小,他低头去拿东西之后再抬头经常会被衣架磕到额头,方锐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换衣服,潘敲侧击地问:“我们晚上和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好吗?”
谢幸套上衣服回头看方锐没有说话。
方锐只用一个眼神就知道谢幸要问什么,他想问是谁。
“你想妈妈吗?”
谢幸歪了歪头:“妈妈?”
他对妈妈的解仅限于故事书上,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妈妈,现在妈妈却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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