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闪露着恶意。
真希和真依抱得愈发紧了。
禅院直毘人一时犯了难,他看好的当然只有一个,但是只把真希留下而放弃真依,无异于是在让他们姐妹生别离,让他做这个“坏人”。
禅院扇倒想的好办法。
终于,有人行动了。
禅院真依,向来是最柔弱最温顺的那个真依,狠狠把身边的同胞姐妹推了出去,推向了禅院直毘人的方向。
“我最讨厌姐姐了。”
我最喜欢姐姐了。
“我不想让你抢夺父亲的目光。”
我不想让你被父亲拖累。
“你就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我的姐姐会成为耀眼的星星,会成为被禅院家永远铭记的强者,不应该被父亲那种家伙折磨。
她是我的半身,是我的骄傲,是我的星星。
禅院真依小小的身体中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硬是把真希推到了禅院直毘人面前,她就算泪流满面,嘴里依旧放着狠话,“真依再也不想见到姐姐了!”
然后带着泪痕,真依乖巧地站到了禅院扇的身后,用无声的乖顺表达着自己的立场。
真希被她一把推出去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回头看她。
她还在疑惑向来跟自己孟不离焦的同胞妹妹为什么突然如此厌恶她,为什么突然对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为什么要推开她?
我们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吗,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逃出父亲大人的掌控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将来我当禅院家主,你当我的长老,我们连手把所有反对的人揍到服气为止吗?
真依,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禅院真希感知着胸口传来的细细密密的痛苦,望向禅院真依,我的姐妹啊,你也在和我一同哭泣吗?
呜呜呜呜她们俩太苦了呜呜呜。
她眼睁睁看着小小的真依被禅院扇粗暴地拉着走出了禅院家的大门,然而自己却被家主的手下死死拉住,不让她朝禅院扇的方向踏出一步。
“放开我!放开我!”
她挣扎着想要靠近。
“家主大人,家主大人您一定可以把真依留下来的吧,求求您家主叔叔,禅院扇根本不是您的对手,您一定可以把真依她留下来的对吧?”
“真依她,她在那个男人手里只会变成他装点门面的工具,父亲他根本不会好好对真依,他只把我们当他路边捡来的人偶啊!”
禅院真希浑身颤抖着哭泣,脸上都每一处肌肉都挣扎出悲伤的痕迹,声音几乎是撕心裂肺了。
然而禅院直毘人面上不为所动,只是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真希,既然你已经留在禅院了,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我把你留下不是因为你有什么强大的术式,而是因为你是我看好的禅院家主人选。”
周围人都是他的亲信,因此禅院直毘人的话说的很直白。
还想着留下真依的禅院真希一愣。
她是说过她想要当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也答应给她准备相应的试炼,可是她没想到禅院直毘人承认她的时间来的这么快,她没通过试炼,怎么就变成了人选呢?
禅院直毘人跟她解释:“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下一任禅院家主不要求多强,只要求有能够撑起家族的心性与责任感。”
要是禅院直哉的话,只会搞砸一切。
但是在禅院真希的心性和正常的三观主导下的禅院家就可以被容忍。
“你和真依是想着上位后慢慢着手改变禅院家吧。”禅院直毘人猜测着姐妹俩的想法。
“我提出这件事,并非不赞同。”他看见真希有点心虚,“事实上,我会在传位之前尽量帮你们扫平障碍。交到你们手里的一定会是一个崭新的干净的禅院家。”
他又继续给禅院真希大致解释了自己最近一系列举动的意义。真希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她很快提取出关键:“所以您要筛选出能留下延续血脉的族人,其他不愿意作为英雄牺牲的家人就被放弃了?”
“听上去很残忍吧。”禅院直毘人依旧是笑着的。
“要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断尾求生,禅院家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
真希的关注点不在是否残忍,而是敏感的察觉到禅院直毘人举动下埋藏着的看不见的冰山。
禅院直毘人很高兴她优先想到这一点,真不愧是他看好的好苗子,竟然能一下子想通禅院家面临的窘境。
“时代在变化,禅院家虽然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但也应该因时而变。”
“只要有你们这些小辈还在,就不算穷途末路。”
“将来的咒术界或许禅院家不会在政治舞台上有一席之地,但是只要这个姓氏还在,只要这份血脉还在,没有权利和地位也没什么不好。”
真希想到一个问题:“术式呢?如果仅仅靠我守不住怎么办?”
禅院直毘人摸摸她的头,“不必担心,禅院家大部分的术式都会公布出去,交给咒术界培养新的下一代。加茂家和五条家也一样,所以不用担心。”
“那剩下的那部分呢?”
“我会教你怎么守住它们。”
“我能做到吗?”
“不要质疑自己,真希。”禅院直毘人半蹲下来,认真的和她对视,“永远不要质疑自己。”
“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不管你对未来有多少不确定,都永远不要质疑自己。”
自信心是作为强者必须要拥有的东西。
“这是我要教会你的第一课,你必须无比确信自己能够带领禅院家坚持走下去,如果你的信念稍微有所动摇,就会有无数人趁虚而入。”
“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寻找着你的漏洞,叮咬着你的痛楚,你的软弱只是他们敲骨吸髓的最好借口罢了。”
“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吗?”真希的脸上犹带泪痕。
“是的,就像他一样。”禅院直毘人点头。
如果不是真依故意先站出来推开了真希,而是由禅院直毘人自己做出了选择真希的决定,禅院扇说不定会只留下真依,然后强行把真希带走。
他会察觉到真希对于禅院直毘人来说的重要性,然后借助这份重要为自己攫取更多的利益。
“我要怎么才能从他手里救出真依?”
她已经渐入佳境,像好学的学生一样继续追问到。
“你需要有和他能够交换利益的筹码,或者彻底碾压他的力量。”
前者是掌握和他谈判的底气,后者却是让他真正在你脚下臣服。
“真希,你想选哪种方法?”
真希还在思考时,禅院直毘人直属的咒术师下属已经背上扛着一个人怀里抱着另一个从院子外跳了进来。
他把肩上扛的被五花大绑裹成一团的禅院扇随手扔到地上,又小心翼翼放下怀中抱着的禅院真依,冲还半蹲在地上和真希交谈的家主行了个礼,就默默退下了。
“真依——!”
真希很惊喜的和自己的姐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见面,她小跑着飞扑上去,顺手踹了一脚路边的禅院扇,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真依也看见了她的动作,但是没说什么话,只是默默的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试图掩盖住自己毫不掩饰的笑容。
禅院直毘人安静的欣赏了一下她们姐妹重逢的美好场面,然后打断道:“这就是第二种方法。”
他也在走过去的时候顺手踹了一脚禅院扇,把他从路边踹的远了一些,晦气玩意,碍眼。
“因为我掌握的力量,或者说禅院家主能够掌控的力量比禅院扇这个蠢货能想到的多得多,所以听见他的讨价还价,我都觉得可笑。”
“他是怎么敢跟我谈条件的?”
禅院直毘人真的很好奇这个答案。
只不过他也懒得去从这种蠢货嘴里问什么答案,给了个眼神,就有下属很快把禅院扇丢出去自生自灭了。
真希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一切,“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禅院直毘人用鼓励的笑意看着她。
“这就是权力!”禅院真希的眼神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哈哈哈哈哈!”禅院直毘人真的太高兴了,他今天简直笑得没有停下来过。
“不错的眼神,我等着把禅院家交到你手里的那一刻。”
真是野心勃勃的美丽眼神,就算禅院家选择低头蛰伏,禅院家的家主也不能是一个胆小怕事毫无野心的人。
真希反倒正合适。
他相信选择他的侄女真希接任下一任当主,会成为他执掌禅院期间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对了,我给你找了个好老师。”
最近已经开始往灵幻幼儿园转型的灵幻相谈所,成功迎来了新的小朋友。
新的双子姐妹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手拉着手被一心备战的禅院直毘人打包送到了东京。
和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样,她们可是已经肩负着振兴家族使命的预定家主。
于是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意外地成为了灵幻的学生里最勤奋的两个小朋友。
菜菜子和美美子在做点心,她们俩在练习咒术。
小惠在睡午觉,她们俩在学习会计对账。
津美纪放学回来做作业,她们俩开始看政治学的课本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连最爱偷懒的美美子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危机感,禅院家的姐妹俩也太卷了!
你们到底在卷什么啊可恶!
美美子抱头痛哭,然后逼着自己起床去和菜菜子一起晨跑。
灵幻家晨跑的队伍拉的很长。
灵幻新隆带着真希和真依跑在最前面。小惠比较慢,跟在后面,津美纪游刃有余地陪在他身边给他打气。
菜菜子保持匀速前进,气息不疾不徐,颇有一种养生的美感。
只有美美子落在最后面,一边喘气一边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
“一二一,一二一……”美美子给自己喊口号。
虽然口号喊的很好,但是腿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几乎是凭借自己仅剩的意志力,用一种扭曲的姿势往前挪动。
区区一千米,区区一千慢跑,她可以的……美美子,美美子还可以坚持……
呜哇,美美子真的撑不住了啊!
“要坚持下去呜呜呜!”
一个比她的跑步姿势还奇怪的粉棕色头发的大学生哥哥,迈着丧尸般的步伐,满脸放空地从她身边挪过去,给她留下一句加油。
美美子望着对方白色体恤上的印着的“目标是箱根驿传,宽政大学田径部,招募后援者!”的字体,受到了深深震撼。①
原来大学的田径部都是快灵魂出窍也能坚持下来的强者吗!
美美子也要努力跑步!
箱根山岳天下险!
羂索顶着辅助监督的壳子若无其事地去上班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发现几个向来勤勉的“同僚”似乎在任务中,都忍不住对视几眼,好像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刚开始还以为对方是眼神抽搐,几次之后才明白过来,那几个人正在交流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羂索心里漏跳了一拍,该不会他暴露了身份吧?
他强颜欢笑,跟一个平时关系最好的同事偷偷打听:“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家好像都在用眼神聊天?”
那个辅助监督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啊?你不知道吗?”
羂索脑子一紧,这是什么我必须知道的消息吗?
他装作为难的样子,遮遮掩掩道:“昨天我不是身体不舒服提前走了嘛,之后一直没看手机,也不知道错过了什么通知。”
“倒也不是通知啦……”同僚有点不好意思的搓搓鼻子。
“那大家到底在聊什么?”羂索满脑子问号。
“这么跟你说吧,这件事关系很大,非常严重,我不能明说。我只能告诉你,别问,懂得都懂。”辅助监督凑到他耳边神神秘秘跟他说。
羂索等了半天,结果等到了对方吞吞吐吐给他来了段废话文学。
懂得都懂,可是我不懂啊!
你不妨把话再说明白一点,羂索气得脑门直冒汽。
“诶呀,这种话不方便明面上讲出来啦,毕竟是那家的八卦嘛。”
另一个同事用胳膊肘怼了怼他,提醒他不要为了八卦被人抓住了把柄。
正在悄咪咪跟他解释的同事被一提醒,赶紧闭了嘴,只是默不作声地给他发了个截图。
羂索不是很熟练地打开手机,对于一个活了很久的老家伙来说,要很快地适应现代电子设备实在是不太方便。
咒术界并不太经常使用这种联络方式,因此羂索自己也不是很经常打开手机。
他凑近屏幕一看,同事传给他的截图是一张匿名咒术论坛的帖子标题截图,黑色的粗体大字明晃晃展示着爆炸性的消息——“禅院大危机!神秘人约战东京之巅”。
他习惯性想点开看一下,不小心放大了图片,才想起来这只是截图。
羂索在脑子里骂了自己一句,从浏览器登上这个匿名论坛。关于禅院家的贴子现在还高高挂在首页。
贴子里头大概讲了一下,这次事件是因为禅院家惹上了一位连名字都不能说的大佬,对方不仅是隐世高人,连六眼和咒灵操术都跟他执弟子礼呢!
因为跟禅院家结下了生死大仇,所以对方约禅院家在东京最高的建筑物“东京天空树”上,也就是晴空塔的顶层,进行一对多的车轮战。
下面许多楼层都议论纷纷,猜测着禅院家惹到这种狠人的原因。
最主流的猜测是,禅院仗势欺人,禅院棒打鸳鸯,禅院不长眼色冒犯到对方这几种。
不过羂索知道让他们结下梁子的真实原因其实是,禅院直毘人在发现自家受到针对的罪魁祸首是灵幻新隆之后,被真人放大了心中的恶念,控制着朝灵幻新隆下了死手。
虽然最后被灵幻新隆捡回来一条命,但是梁子已经结下来了,双方都不会善罢罢休。
这次一决生死就是彻底了断恩怨的时候。
虽然是发在匿名论坛的帖子,但是几乎整个咒术界都在关注着事情的动向。
大家聊的最多的八卦就是禅院家的某某又紧急结束了任务,从外地赶回京都本家开会,或者是听说最近禅院家高价收购咒具,几乎搜刮了世面上所有还在流通交易的咒具。
“不愧是御三家,真是大手笔!”
“连他们都要这么郑重其事对待的大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听说是从横滨来的高人,之前一直潜心教导弟子不问世事,估计是个白胡子的老头了。”
“别说禅院家有动作呀,我看连五条和加茂私下里都有动静呢!”
“吓!他们怕不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吧?”
“嘘……你这话可算是诽谤了,跟人说话小心点。”
羂索听着这些言论不免有些得意,这可是他一手挑起的混乱局面。在这次混战中,正是特级咒灵们可以趁乱袭击,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只要灵幻新隆在其中出了什么状况,他就可以抓住五条悟他们心神不宁的时机,把这些个跟他作对的家伙都关进狱门疆里去。
前几天羂索的表面身份请假,就是他私下里跟着咒灵的一起去了他之前打听好的仓库,把狱门疆偷偷拿了出来。
虽然仓库的警卫不多,但是羂索也没觉得不对劲,毕竟现在的咒术界里几乎没有人还知道这件咒具的用处了。
嘿嘿嘿,六眼终于不会妨碍到我了!
羂索畅想着美好的前景,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起一个诡异又疯狂的弧度。
他无比期待着东京之战的到来,摩拳擦掌做好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准备。
但是跟他想象中剑拔弩张是氛围不同,灵幻相谈所不仅完全没有备战的准备,甚至充满着秋日慵懒的惬意。
忙碌了一整周的禅院姐妹终于不负众望地把自己累倒了。
也许是训练后的一阵秋风,也许是偷偷熬夜带来的免疫力下降,她们很不幸的得了重感冒,集体倒下。
她们两个躺在两张紧紧挨着的小床上,头上搭着温毛巾,灵幻新隆坐在床边一边用酒精棉花给她们的手心降温,一边盯着她们反省自己。
禅院真希认认真真检讨,她们不应该熄灯之后偷偷打开手电筒看书,也不应该为了加快进度给自己的力量训练加压,更不应该和太宰先生偷偷跑出去练手……
真依依偎在真希身边嘀嘀咕咕什么俺也一样。
灵幻新隆越听越生气,没想到她们两个背着自己干了这么多事,甚至……
他打断真希,“太宰他带着你们两个出门练手去了?”
真希紧急想起来太宰治特意嘱咐她们俩不要说出去这件事,尤其不要让灵幻新隆担心。
她赶紧否认,“灵幻老师你听错了,我说的不是跑出去练手,我说的是解手。对,是解手!我们跑步的时候想上厕所,太宰先生帮我们找到了厕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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