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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他亲爹(泽达)


楼家竟又出了个龙血如此纯厚的血脉,难怪宴办得这样大,这小孩儿日后没准又是楼家老祖这样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楼老爷子把小久接过来,乐呵呵抱在手里,讲了一段神迹赐子的故事,他给了适当润色,众人听得入迷,讲完后,还将小久放下抓周。
抓周本来是周岁宴的事,可谁让这孩子已经露了脸,之后退回婴儿状态重新生长就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所以这次是连周岁宴一起办了啊。
小久有老爷子看着,顾江雪往席间扫了一眼,薛风竹也在,他身边护卫照样跟着,还有个长老同行。
薛风竹之前没有来后院,可能是刚好见着其他人出去,听说漱玉道尊和莫执在与他们说话,也就没进来。
元澈虽为邪祟之身,但有了缚印,也在席间有位,大伙儿这下都知道小医仙在楼家了,赶着给他敬酒套近乎的也不少。
元澈生前不爱喝酒,变成了祟,虽然怎么喝都没关系,但他还是爱茶,以茶代酒,仍旧礼貌又疏离地回应。
顾江雪视线收回:“怎么不见依依?”
楼依依知道要办满月酒的消息,三天前就说正在往回赶,怎么今日开宴了还没到?
已经在席间,不好用玉牌传音,楼映台唤侍从过来,低声嘱咐侍从避开客人去联络楼依依。
正好这时小久已经被放到了铺满各类抓周物品的毯子上,笔墨纸砚、金银宝石,玉做的剑还有各类法器,应有尽有。
别的小孩儿抓周时走不稳路,连滚带爬,但小久不一样,他走得稳稳当当,楼老爷子指着这些东西对他说:“小久去拿喜欢的,什么都行。”
小久踩着步子,绕过了书香笔墨,绕过了金银,在法器堆里倒是多看了两眼,但也没伸手。
他尾巴一甩,啪嗒嗒又从毯子上跑下来,万众瞩目下,一下扑进了顾江雪和楼映台怀里,抓着他两人的袖子,大声宣布:“最喜欢爹爹!”
所有人一怔,随即哄然笑开。
“哎哟这可真会挑。”楼家姑姑掩面嫣然笑道,“挑了亲人,那就是家宅兴旺,不错不错。”
楼家姑姑的话也说得漂亮,反正挑什么都是福气,楼映台把小久抱起,又往他嘴里喂了颗糖,小久砸吧着嘴,十分满足。
抓周结束,小孩也不必在人多嘈杂的地方多留,楼映台道:“爷爷,我们先哄他去睡。”
楼老爷子点头:“去吧,宴上有我。”
楼映台和顾江雪便抱着小久先离席,他们刚离开前堂,方才去联络楼依依的侍从就匆匆跑了过来。
顾江雪听完,倏地凝眸:“无法传音?”
侍从点头。
顾江雪蹙眉:“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劫境,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依依有对上凶祟的经验。”楼映台道,“再过半日若仍无消息,就出去找。”
楼家弟子都善战,凡十六岁后的弟子出门在外,没有一联络不上就立刻找人的作风,只要弟子堂内象征生机的灵光无恙,就会匀出一定时间等消息。
从柳家附近回楼外楼,两天就够,不知道楼依依是什么时候碰上的变数,但若半天后还联络不上,她碰到的大概就不是小麻烦。
这时候家里就需要派人出去看看了。
楼映台和顾江雪微微蹙眉,小久慌慌张张摊开小手:“别、别,笑一笑,笑一笑!”
两人愣了愣,一个捏捏他的小脸,一个拍拍他的背。
别看小小少爷如今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但对周围人情绪敏锐得很,前两天一个侍从情绪低落,这小孩儿还给人递了朵小花花,说“发发给你,开心开心”。
直接把侍从逗得破涕为笑,心都化了。
在这么个小孩儿面前,顾江雪和楼映台都很难端出凝重的神情。
顾江雪捏着他的脸蛋:“小久困了吗,去睡会儿?”
小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小脸蛋露出纠结的表情,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两只手比了比:“让鱼鱼再和我玩一玩。”
鱼鱼是在说鲛人。
顾江雪:“行。”
他们陪着小久玩了一会儿,待睡着后,鲛人侍从抱着孩子回房,两人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又有人过来传话。
“少主,顾公子,薛家少主说他身体又有些不适,今日便不久留,准备离开了。”
这怎么行?
好不容易把薛风竹请出来,不给他看看身体,他们放心不下。
顾江雪脑子转得飞快:“去与薛家人说,薛少主既然身体不适,应当在楼家歇好再走,灵药我们都有,他们这就走了,岂不是显得我们怠慢?”
他又想了想:“不,还是我们亲自去。”
其实他一个人就行,不过当着外人的面,尤其奉神司还有人在,不好让楼映台把缚龙锁解开,他们还是同去。
顾江雪对着各类宴席从不露怯,话要怎么说得漂亮更难不倒他,薛家今日来的不止薛风竹一个,但顾江雪亲自来了,就没有留不下人的道理。
薛家长老推辞到第二遍的时候,顾江雪就笑了:“您是长辈,顾惜他身体是拳拳之心,可他要是连休息一会儿缓缓自己面色的事儿都做不了主,不知道的,还以为风竹在薛家说话已经不管用了。”
这话诛心,简直就摆明了在问你们难不成趁薛风竹受伤直接想造反了?长老眼一瞪:“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长老,”薛风竹开口打断了他,“就在楼家歇一歇,不妨事。”
有顾江雪扣帽子在前,薛风竹开口再后,长老要再说个“不”字,可真就成谋权篡位的了,此时宴还没散,众多仙门的人都在,不好让外人看他们笑话。
长老只得叹气点头,但还是非常谨慎的模样:“让我们随行医修给你把脉,楼家好意我们先谢过,不过少主惯用的药我们都有,其余就不劳费心了。”
还是不让别的医修看,但总归先把人留下了,还有机会,顾江雪面色不变:“这边请。”
他们把薛风竹领到了和楼映台院子最近的客房,前堂一些人也吃得差不多,宴席渐渐开始散去,漱玉道尊和莫执知道有自己在许多修士放不开,是最早离开的。
又过一两个时辰,只余下一些访友的还在乐呵呵交谈,就几十来人,不算特别多。
楼依依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她步履匆匆,跟正在送客的顾江雪楼映台撞了个正着,看见他俩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楼映台的手:“薛风竹今天来了吗?”
楼依依眼眶通红,气息不稳,她身后背着枪,左手里提着一盏灯,抓着楼映台的手不稳,用力到颤抖。
她状态不对,顾江雪升起股不妙的预感。
那盏灯里有祟气。
楼映台也是一愣,但看楼依依这般神态,没有问她无法传音时遇到什么,先回答她的问题:“来了,还在。”
“带我去,”楼依依指尖已经发白,“我有事要问他!”
她最后一个字几乎破了音,有什么情绪已然克制不住,还未远去的一些人瞧了过来,楼映台带楼依依避开他们的目光:“可。”
顾江雪一言不发跟上。
到了薛风竹正在小憩的屋外,长老闲来无事在院中跟自己对弈,两个守卫守在门口,瞧见他们过来,刚要说话,楼依依却如风般眨眼掠过他俩,基本的礼数也不讲,抬脚对着门板就踹!
结实的花木门哐当一声砸开,薛风竹正在屋中软榻上打坐,闻声惊讶抬头,看见了来势汹汹的楼依依,和紧跟在她身后的顾楼二人。
两个守卫已经冲进屋来拦在薛风竹身前,万般防备,高声呵道:“诸位这是要干什么!”
薛风竹下榻,甚是不解:“出什么事了?”
楼依依红着眼眶死死盯住他,而后抬起了手里的灯。
薛家守卫谨防法器伤人,但灯上灵光缓缓浮动后,没有攻击,却是飘出了一个虚影。
这是一个极其弱小的祟,他还留着死时的模样,衣上带血,身形无法凝实,看着如风中残烛,随时都能被吹灭。
但在场的人都认出了他。
顾江雪动了动唇:“……柳二。”
柳家二公子,柳非。
——正是被灭门的那个柳家。
柳非身如飘絮,眼中恨海翻涌,周身虚弱的祟气因他的恨意竟也在空中竭力震荡,他红着一双眼,淌出了血泪:“薛、风、竹!”
他要把薛风竹的名字嚼碎了,声如厉鬼,飘荡不绝。
“我替柳家一百一十条冤魂,来向你索命了!”

第37章 他看着脆弱无力的面前人,……
柳非的眼中看不到别人,他一句话啸出了亡魂泣音,两眼滑下血泪,染红了他本就鲜血淋漓的衣襟。
他脖子上横着一刀伤口,那是柳家所有尸身上都有的致命伤。
屋内除了楼依依沉重的呼吸和柳非身边祟气震颤,一时鸦雀无声。
顾江雪有些怔愣地想,柳非在说什么?
他要朝薛风竹索命。
朝……薛风竹?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强行把自己钉在了原地,没有作声,按下自己去盯着这荒诞又难以置信的一幕。
楼映台也沉了神情。
薛风竹愕然,他的惊讶不比顾江雪差,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惊道:“柳二,你在胡说什么?”
他面色很快肃穆下来,薛风竹英俊,笑的时候玩世不恭,但认真起来也撑得住场面:“你还在,总算有个能替柳家伸冤的,我恨不得立马带着你去奉神司把凶手抖个干净,帮你报仇,可你冲着我来什么意思,我在柳家外失了灵宝坏了根基还丢了段记忆,怎么,现在你要告诉我那是杀你们杀的?”
薛家长老也立刻疾言厉色:“说话可要讲证据,柳公子,你这话重得我们可不敢担!”
证据,若早有证据,奉神司也该查到了,柳非道:“我亲眼见你跟一个鬼面人进了柳家,那日我们尽数中毒,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你和那人挨个割过来……”
柳非脖颈上的血色似乎更浓了,他按着脖颈抖了抖,眼里又浮现出那时的绝望与无助:“是你,就是你!”
鬼面人?
顾江雪霍然踏步上前:“什么样的鬼面,他叫什么名字?”
柳非没有回头,目光只钉死在薛风竹一人身上,嘴里答道:“一个断了角的鬼面,青铜色,我听到薛风竹叫他……幽鬼。”
顾江雪心头猛地下坠。
薛风竹斩钉截铁:“我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们一边杀,一边念度经,即便我们满门血案怨气滔天,也没人能化祟。”
柳非忘不了那一天。
族中集会,族人尽数齐聚,上到百岁族老,下到襁褓幼儿,按规矩被爹娘抱过来参加祭礼。
但当祭祀的香点燃,香烟袅袅升起时,众人身形晃动,瞬间倒了一片。
所有人满目惊骇,想要挣扎却发现没有半分力气,张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幽鬼和薛风竹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们从院墙落下,幽鬼戴面具的脑袋微动,点点头:“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薛风竹提剑:“那就杀。”
随着话音落下,离他最近的那人脖颈上溅开了血花。
他说杀就杀,没有半分犹豫,第一个柳家人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然而如此轻易的不止他一个,在场所有柳家人,于他们来说不过都是蝼蚁。
幽鬼都没动剑,他手指一翻,院中数片飞叶从枝头落下,悬停在半空,幽鬼手指再动,树叶飞出,肉眼难以捕捉踪影,眨眼就杀了数十人,全是一刀封喉。
“别忘了度经,别让他们有机会化祟。”
薛风竹:“知道。”
幽鬼诡异失真的声音笑了笑:“那就提前恭喜你了,少主。”
柳非躺在地面,目眦欲裂,但他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柳家人死得太快了,再几个呼吸间就该到他了,但他绝望地没有发现任何生路。
就连死了成邪祟这条路也要被封……
不!他必须想办法留点什么,柳家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想,快想!生路已断,死后还有没有能留下讯息的办法!
柳非身体弱,修为也不高,常年钻研的术法偏旁门诡道,那些正统强力的术法,就算他悟性高能明白,也用不出来。
到了这时候,所有看过的书飞速划过他脑海,电光石火间,一盏灯影浮现而出。
那是他曾经和楼依依挂的一盏灯,幼时他们在楼家附近找到一处“秘密洞天”,其实不过是个小山洞,没有任何特别处,却是他俩踏过山林拂开藤蔓,一起找到的无人处。
楼依依说在洞内挂上一盏灯,这就是属于他们共同的小秘密。
小孩儿总是很容易欢喜。
后来长大了,那处山洞渐渐被遗忘在角落,但柳非对楼依依生出喜欢的心思后,又独自一人悄悄去过一回。
他看着那盏已经熄灭的灯,怀揣着自己年少懵懂的憧憬,用旁门术法放了一抹神识进去。
他神识在此,会一直守着他们的小秘密。
神识可连魂。
想要成为祟,柳非得保证自己死后不入黄泉路,留魂在人间。
魂上的禁术秘术大多代价都是送命,但如今都要死了,他自然无所畏惧。
柳非看着剑光与树叶划过,他咬破舌尖逼出精血,以舌尖带血,在口中画下恶咒,开始撕裂自己的三魂七魄。
恶咒如蛇爬上灵魂,一口咬下,脆裂的痛让动弹不得的柳非开始痉挛。
生生裂开灵魂,那是一种怎样的痛,旁人根本无法想象,柳非差点以为自己直接死了,可他又全程保持着清醒。
他清晰感受自己被撕碎,但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舌尖血变为咒又融进骨头里,幸好如此,也没让幽鬼和薛风竹发现端倪。
他的痉挛也被认为不过是想挣扎,毕竟不止一个柳家人这样。
柳非其实不能保证自己会成功,但是他无路可选。
当他的脖颈被割破,生命开始流逝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成功。
即便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他也死死盯着幽鬼和薛风竹,没有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柳非重新有了意识。
他成功割裂了一小部分魂,随着神识牵引,飘进了引路灯里。
他成为了一个非常弱小的祟,并且忘了自己是谁。
他蜷缩在灯里,浑身都疼,尤其是脑子,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痛,血泪一直掉,染红了衣襟,又消失不见。
他好像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可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楼依依原本没打算到这儿来,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山洞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少年,她也许多年没来过了,但不知是不是在柳家附近焚香燃纸,那些曾经细小的过往也通通浮现,历历在目。
楼依依忽然就很想过来看一眼。
于是她看见了那盏灯。
“我看到他的身影,叫出他名字,唤醒了他的记忆。”楼依依眼眶里的红依旧没有消散,先前传音玉牌联络不上她,是因为柳非祟气的短暂波动,不是误入什么地方。
柳非残魂形成的祟,根本没有创造劫境的能力。
“我没有证据。”柳非道,“可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我搭上轮回的路,只是为了血债血偿,薛风竹,你若真的问心无愧,可敢起誓,说柳家血案与你无关!”
只要薛风竹不敢,作为苦主和目前唯一线索的柳非就能请求奉神司彻查薛风竹和薛家。
柳非的血泪不断下滑,他断定薛风竹绝不可能立誓,冷笑一声:“你——”
岂料薛风竹三指一并,掷地有声:“我薛风竹若是杀害柳家人的凶手,愿受天雷加身,三千雷罚,死不足惜!”
柳非一顿,微微睁大眼。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波澜不惊。
没有任何雷声滚过。
柳非扭头望向窗外湛蓝的天,身体不住颤抖起来:“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顾江雪看着薛风竹放下起誓的手,上前一步,柳非血泪泉涌,他张皇地望向屋中每一个人:“我没有撒谎,我都看到了,真的!”
“我也能发誓,如果我所说有半字虚言,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他本以为只要见到了薛风竹,有这么多的仙门在,有奉神司在,一定能为他主持公道为家中报仇,可为什么,为什么天雷毫无动静!
苍天啊,你当真在看在听吗!
柳非声嘶力竭:“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信我!”
他想抓住朝他靠近的顾江雪的手,可他忘了自己只是道虚影,从顾江雪身体里一穿而过,扑了个空。
楼依依下意识想接住他,却也什么也没能碰到。
柳非栽倒在地,愣愣看着自己握不住任何东西的手,仰头,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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