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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仰玩玄度)


上官桀冷笑一声,说:“我问你那女人是谁!”
裴溪亭也笑,“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上官桀面色狰狞了一瞬,恶狠狠地说,“你是我的。”
“是你祖宗!”裴溪亭无语笑了,“我和你毫无关系,麻烦你宣示主权之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
话音落地,上官桀伸手去掐裴溪亭的脸,却被裴溪亭一个膝盖撞了上来。
好他娘熟悉的一招,上官桀立刻闪避,表情都扭曲了,“你还敢来这招!”
“我做都做了,你还问我敢不敢,你就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吧!”裴溪亭趁机挣脱开来,朝他竖起中指,“滚!”
上官桀暴怒,猛地向前,却听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侯爷。”赵繁从月洞门后进来,温声劝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
上官桀不耐烦地说:“赵行简,别在这里当好人,你敢说你不想弄他!”
“世子才不是那样的人!”裴溪亭恶狠狠地对上官桀,“小侯爷酒醉脑热,寻人发疯,丝毫不顾此处是宫闱,你是堂堂的小侯爷,无赖无耻之尤,竟还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上官桀气笑了,“你认真的吗?”
“人心隔肚皮,我虽然不能人人都看透,但我知道世子从未伤害强/迫我,反倒是小侯爷,打一开始就想糟践我欺辱我!”裴溪亭怨愤地瞪着上官桀,眼神通红,最后只是撇开头,匆匆向赵繁告辞,转身飞快地走了。
上官桀这次没有追上去,眼前是裴溪亭那记怨愤的目光,尖刀似的剜在他身上,竟留下了刺疼之感。
赵繁看着裴溪亭袍摆飞扬,很快就没了身影,目光幽深难言。
上官桀见状冷笑,说:“装!人都跑了!”
“那你想如何?”赵繁收回目光,语气依旧温和,“这里是禁宫,今夜是宫宴,你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上官桀说:“说得好似方才在廊下与我一道听他们说话的不是你一般。”
“是我。”赵繁轻笑,“可溪亭不怕我不怨我,他将我与你视作两类。”
“……”上官桀目光冷然,“那又如何?你不是听到了,他心里有人了,你想拿风月之地的法子哄他,你哄得着吗?”
赵繁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随后说:“他有喜欢的人,那又如何?”
上官桀挑眉,“你想如何?”
赵繁笑得温柔,“等找到他喜欢的人,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另一边,裴溪亭穿过月洞门后没再向前走,他看着三步外的太子,看着那双冷淡的眼睛,心中的烦躁疏忽消散,却化作一种无法控制的复杂情绪。
“殿下都听见了?”他问。
太子没有回答。
裴溪亭抬手了下抹额,突然说:“我的酒和蟹肉是您吩咐的吗?”
太子说:“是。”
“我记得医嘱,不能饮酒食辛辣寒食,”裴溪亭笑了起来,“殿下也记得吗?”
“那日是我陪你去治伤,我自然记得。”太子说。
裴溪亭听着他平静得所当然的语气,语气变得尖锐,“殿下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我以为这样的小事不会入您的眼,上您的心。”
“因为我——”
“满座宾客只有我有石榴汁,我出来的时候问过光禄寺的人,今日宫宴的食单根本没有石榴,他们觉得一一挑籽麻烦,用的都是别的瓜果。”裴溪亭若有所思,“今日宫宴,能给宾客换酒换杯还能让光禄寺毫无觉察的人寥寥可数,不是您,那就是皇后娘娘——我这就去问皇后娘娘!”
他转身就要走,太子快步上前握住那截白皙纤长的后颈,把人制服在原地。
裴溪亭不肯罢休,手脚并用地往前挣,突然,太子从后方伸手握住他的脖子,他被迫仰头倒在太子身上,对上那双垂下来的眼睛。
太子看着裴溪亭绯红的眼眶,双指微微用力,说:“你在迁怒我吗?”
裴溪亭丝毫不惧,说:“您在心虚吗?”
太子眼皮微压,说:“我为何要心虚?”
裴溪亭没有回答,反而问:“若是方才赵世子没有来,小侯爷不许我走,您会出手相助吗?还是说,您仍然站在这里,毫无波澜地作壁上观?”
太子并不犹豫,说:“我会阻止。”
裴溪亭微微睁大眼睛,却听太子说:“因为这里是禁宫,而你是东宫的官吏。”
他语气平静,任裴溪亭如何听都琢磨不出丝毫波澜,裴溪亭死死地盯着他,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一只跳梁小丑。
裴溪亭的头剧烈地痛了一下,他突然用力,反身撞开太子,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太子分毫未动,眯了下眼睛。
“您对我毫无私心吗?”裴溪亭看着太子,“东宫官吏不知多少,您有像待我一样的对其中一个人吗?”
俞梢云竟未雨绸缪,只是裴溪亭不只是怀疑,他咄咄逼人,分明是要从太子嘴里撕咬出个答案。
“我以为在荷州那夜,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话虽如此,但太子直觉今夜不好忽悠过去,这只龇牙咧嘴的小狐狸不会再被三两句话轻易镇压。
果然,裴溪亭说:“可您言行不一。”
太子眼神一晃,“放肆。”
“我放肆的次数都够我死千百回了,债多不愁,我怕个屁!”裴溪亭微微仰头,明明比太子矮一截,目光却居高临下,“那日来裴府的笼鹤卫根本不是笼鹤卫,他是您的人。您一直盯着我,知道我有危险立刻亲自来接我,带我去刘太医府上治伤,还格外叮嘱刘太医,您对下属的关爱出格了!”
太子看上去仍不为所动,“所以你认为我对你怀有私情?”
“是。”裴溪亭不管不顾,掷地有声,“而且我敢笃定,不只我这么想。来内侍客气莫名,俞统领意味难言,瞿少卿似笑非笑,游大人心领神会,就连小皇孙都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
他微微挑眉,略显嘲讽,“殿下,他们不都是您身边的老人吗?”
太子没有回答,没有辩解,隐有不屑,“你很得意?”
“不,我很难过。”裴溪亭切切地看着太子,“你为什么不承认?”
“你——”
裴溪亭说:“你认为我身份太低,配不上你这样的金枝玉叶?还是说你看不起我,因为我是个男人?”
“……”太子抿唇,“我没有看不起你。”
“那是为什么?”裴溪亭说,“你要断情绝爱求长生吗?”
太子忍无可忍,转身就走,“你喝醉了,滚出宫去。”
“我今天没喝酒,”裴溪亭说,“那晚也没全醉。”
太子倏地转头,目光冷戾。
裴溪亭有些畏怯,却下巴微抬,目露挑衅,“至少你抱我的时候,我还有一丝智。”

俞梢云站在月洞门后, 听见一声低呼,是裴溪亭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说:“传令禁卫把守四周, 太子殿下在此观月,任何人不得靠近。没有我的命令,不论里面有何动静, 都不许踏入。”
暗处的人应声离去, 俞梢云抬头望了眼圆月, 在心底给裴溪亭点了蜡。
石桌上的海棠盆景被扫落在地, 裴溪亭扑在桌上, 双手被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反扣在腰后,动弹不得。
太子站在他身后,语气冰冷:“继续说。”
裴溪亭打了个抖, 心火却越烧越旺,他轻笑一声, 拧着脖子说:“我记得你的体温, 记得你落在我腰上的手, 记得你看我的目光,记得你……”
他话音未落, 人被翻了过来。
太子居高临下,眼神幽黑,正在涌动危险的风浪。但越是如此,裴溪亭越是笃定,他咧唇一笑, 一字一顿:“你对我有反/应。”
轻飘飘的一句话,震耳欲聋,太子耳边嗡鸣。
他盯着裴溪亭看了片刻, 却笑起来,笑得光华夺目,裴溪亭眼睛都直了,随后便是不寒而栗。
“溪亭,”太子略感惊奇地端详着裴溪亭,“你好似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啊。”
裴溪亭嘴唇嗫嚅,说:“我喜欢你。”
脖子被握住,仿佛一种恐吓,裴溪亭却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倾身靠近的人。太子在他的脸前停住,与他鼻尖相蹭,温柔地说:“我今夜杀了你,你还会喜欢我吗?”
裴溪亭张嘴“啊”了一声,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眼睛弯弯,鼻尖皱了一下,很可爱,语气却尖锐刻薄,“殿下也会害怕吗?”
那双瑞凤眼里有什么东西,亮得惊人,太子竟然觉得不可直视。他还未说话,裴溪亭竟然趁机仰头,亲在了他的唇上。
太子眼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裴溪亭,眼里倒映出的狰狞凶猛的兽,是裴溪亭。
裴溪亭翘起嘴角,回味般地舔了下唇,而后凑近了,继续厮磨着那双看似无情却带着温热酒香的薄唇,几乎是双唇相碰着说:“殿下,你怕我,因为你也喜欢我。”
太子沉声说:“裴溪亭,不要找死。”
裴溪亭眉梢一挑,不退反进,“今夜你敢杀我,这顶懦夫的帽子,你就要戴一辈子。”
太子不怒反笑,伸手按住裴溪亭的唇,说:“溪亭,别得意忘形了。”
裴溪亭盯着太子,突然张嘴咬住唇上的指尖,牙尖嘴利的人,这一口咬得狠,见了血,可太子眉眼如常,并不知道痛似的,反倒让他自己落得个嘴酸。
“呸!”裴溪亭吐出血淋淋的手指,秀眉微拧,突然骂道,“喜欢我都不敢承认,嘴比裆里那玩意儿还硬,孬种!你不是人!你装个屁!”
“嘘。”太子用指腹摩挲着裴溪亭的唇瓣,将猩红的血液抹在他的唇瓣中间,好似为他抹上一层口脂。
裴溪亭本就眼眶微红,脸腮充血,此时嘴唇一染,更是浓艳得令人心惊。太子沉而深地看着他,指腹继续拨开他湿淋淋的唇,探入温热的口中,按着舌面滑动起来。
速度不疾不徐,仿佛是模仿着某种行为。
裴溪亭眼眶瞪大,见鬼似的看着太子。
“你说得对,我不能杀你,那样是向你认输,可你太放肆了。”太子轻声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并不全然了解我,真正的我只会让你畏惧,你便会知道你所谓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识人不清。”
裴溪亭想说话,却被按着舌,只能呜咽地看着太子,摇头示意。
太子见状笑了笑,说:“我以为你喜欢这样,喜欢到在梦里都与我厮混。”
眼前的太子好似真的与梦里的人重合起来了,脱下冷淡禁欲的伪装,他是贪婪凶狠的猛兽,绝非正人君子。
裴溪亭挣扎起来,却被太子轻易压制,缠着腿抵着胯,他们亲密相贴,可心却在彼此撕扯。
“躲什么闹什么?”太子看着裴溪亭,“你不是喜欢我吗?”
裴溪亭用舌尖把作恶的指抵出去,恶狠狠地瞪着太子,声音低哑,“我喜欢你,喜欢你碰我,但你不能欺负我。”
太子好似听到了好笑的,摇头说:“溪亭,自我们相识,我还从未欺负过你,否则你怎么敢在我面前这般咄咄逼人,耀武扬威?”
小狐狸遇见休憩的猛兽,也许还会心生诡计,试探打量,只有让它见到猛兽睁眼时的凶戾,啖血食肉时的危险,它才知道收回爪子掉头就跑。
太子要给裴溪亭一点教训,赶走这只不知死活的小狐狸。
他扯掉裴溪亭的腰带,慢条斯地将裴溪亭的手腕绑在腰后。裴溪亭翻身想躲,却被他伸手按住腰,力道不轻不重,却让裴溪亭不敢再动弹。
手从香色罗袍的开叉中摸了进去,顺着腿侧摸到腰。毫无阻隔的触碰让这具身子打了个颤,太子微微一笑,用指腹剐蹭着那里的刺青,说:“你的刺青很漂亮。”
裴溪亭嗤笑,“你喜欢吗?”
没有文笔匠文身师会不爱这样的画皮,太子不是,却不置可否。他用指腹按住颤栗的肌肤,轻轻一停,说:“这里是蛇头吗?”
裴溪亭反唇相讥:“殿下只见过一次,却记得这么清楚呢。”
“因为它刺在你身上很漂亮,我印象深刻……嗯?”太子下滑的指腹一顿,“伤疤,应该是匕首或小刀留下的,谁伤的你?”
为了“研究”出答案,他一直在剐蹭,裴溪亭的腰本就敏/感,哪里受得了,眼睛都湿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别抖。”太子轻声命令,“我并没有做什么。”
裴溪亭年轻冲动,无法隐藏,他在太子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觉得狼狈,恼恨极了,委屈极了,一时口不择言,说:“放开我,我不喜欢——”
太子没说话,骤然掐住他的脸吻了下去,裴溪亭瞳孔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太子殿下一定是初吻,如此莽撞蛮横,没有章法,任凭欲/望驱使,勾缠着柔软的舌放肆搅弄。裴溪亭感觉自己要被咬碎了,太子凶恶至极,想要把他吞食下肚。
“放开……”
裴溪亭蹬腿儿,却被握紧下颌,声音断断续续,只剩下虚弱的喘。
水声在夜晚的空旷之地分外清楚,暧/昧难言,裴溪亭的指尖都蜷缩起来,他头昏脑胀,茫然失措跟不上趟,稀里糊涂地被亲掉了半条命。
分开的时候,裴溪亭睫毛湿润,脸颊绯红,太子抵着他的鼻尖,抬手擦掉自己唇角的银丝。
这个动作让裴溪亭脑中“轰”了一声,呆呆地看着他。他反倒笑了笑,用指腹合上裴溪亭的唇,狎/昵地揉了揉,眼底却毫无温情。
裴溪亭骤然回过神来,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都冻僵了。他说:“殿下这是在……宠/幸我吗?”
宠/幸,太子喃着这个对裴溪亭来说十足羞辱的词,发现自己竟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不过是一句故意的狠话,可“覆水难收”这个词,有时着实让人敬畏。
这样的忌惮让太子惊悸,紧接着浑身都止不住地轻轻发颤。他看着裴溪亭倔强漂亮的眼睛,看着其中那个神情隐约崩裂的自己,说:“你不喜欢吗?明明在梦里喜欢得不行。”
他声音哑然,分明动情,眼神却冷沉,仿佛方才的抵死纠缠都是裴溪亭的梦,一瞬间,裴溪亭只觉得身上这具躯体没有温度,只不过是在冰冷地镇压着他。
裴溪亭鼻翼翕动,说:“不一样。”
太子冷漠地说:“所以那只是梦。”
裴溪亭恨不得咬死太子,睁着眼睛,逐渐看不清太子的神情,直到太子突然将他拉了起来,半抱进怀里。
太子到底没有再继续下去,舍不得也好,有失品行也罢,总之这记“教训”的威力不过如此,因此等他替裴溪亭解开手腕,抬手在那眼下擦了一下后,裴溪亭竟还敢仰着头,直直地盯着他。
泪眼婆娑,可怜漂亮得招人,偏偏又执拗非常,太子被那样的目光盯得心里一紧,说:“你我之间,一旦开始,就不再由你说了算。聪明的小鸟都知道远离危险,偏偏你非要在笼子外盘旋。”
他叹息,裴溪亭听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地说:“也许你并不会伤害我。”
“你也说了,是也许。”太子摸着裴溪亭微凉的脸,轻声的,“我的小鸟,只能停在我的掌心,对我笑对我哭,因我笑因我哭,活着时受我掌控环视,死也要死在我怀里。溪亭,你做不了我的小鸟,所以珍惜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飞吧。”
他迟疑了一瞬,而后松开手,裴溪亭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
宫宴未散,裴溪亭一口气冲出皇宫,驾着马车朝城外而去。
元方坐在车夫座上,感觉身边坐着个随时要爆炸的大炮仗,没敢吱声。
马车跑的是大道,车轮子都要擦飞了,如果不是方向反了,元方甚至以为裴溪亭要逼宫弑君。他抱着蜷缩的腿,打眼向左,裴溪亭侧脸紧绷,看着很冷静,但细看之下整个人都在发抖。
马车一路飞奔到最近的城门,被杈子拦下,守城官喝道:“深夜纵马,该当何罪!”
裴溪亭拿出腰牌,说:“开门。”
笼鹤司的令牌几乎无所不能,守城官检查无误,立刻吩咐挪开杈子,开门放裴溪亭出去。
待马车快奔而出,一旁的守将说:“如此着急,不知是什么要案?”
另一个守将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说:“若是要案,应该是笼鹤卫出城吧,方才那不是裴文书吗?”
对啊,一个文书独自深夜出城,很不合情啊!
守城官吏说:“立刻去向游大人和东宫禀报!”
另一边,元方终于出声,“私自动用令牌,按照笼鹤司的家规,你要挨打的。”
裴溪亭勒住缰绳,马儿扬蹄,差点没把他们甩下去。他扒住元方,说:“对哦,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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