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重启三次后横滨市长想摆烂(流浪猫慢吞吞)


细碎的、微不足道的话家常,取代了日常的抱怨和所有的宏大议题。
“我们回家吧,好久没能一起坐下吃饭了。”
“家里冰箱还有菜,不吃就坏了。”
“没事,今晚把它们都煮了。”
“我今晚就要和男神告白!”
“嗯?谁?你什么时候有的男神?”
他们往回走,对看到的人群传达前线的消息,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重复——
前方没路了,我们回家。
武侦众人三三两两从绵长海岸线的各处汇集而来。中岛敦甩手消除虎化,长长的腰带在身后摇摇晃晃;与谢野晶子缓慢踱步而来,将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织田作之助和谷崎兄妹一起漫步闲聊;国木田独步边走边严肃翻阅手中的想笔记本,然后就被后面冲上来的宫泽贤治拍了个踉跄。
夜幕逐渐降临,城市上方星光被遮蔽,但海面依然洒落了柔和的银纱。泉镜花看着海面,低头握紧了胸前的手机,哀伤如同月光般在眼中摇摇晃晃。
乱步抬手压住快要被吹飞的帽子:“社长,我们走吗?”
他们如果决心登船,哪怕是晚一点抢也来得及,但是……真的应该去做吗?
福泽谕吉严肃地看向自己的社员,这里的每一位,都在入社考核中展现了正直的品质,都是他珍视的成员。
“此刻纵使选择离开也绝非是逃兵,在异国他乡重新开始生活,同样需要莫大的克服困难和羞愧的勇气。登船者需保护同胞,探索前路,传播薪火;留下者则固守家园,守望相助,二者并无高下之分。
不拘义,不拘人情,不拘廉耻。诸位,现在只管畅所欲言。”
谷崎润一郎抱紧了谷崎直美,率先开口:“我要离开,我必须和直美一起活下去。”
众人了然点头,紧接着发言的则是中岛敦,他挠挠自己的脸颊,低垂眼睫沉重道:“我很害怕,也不想死,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我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泉镜花伸手握住敦的手指晃了晃,然后摇摇头说:“我也留下。”
“我也留下!种田时候也会有风雨和雪,这件事情是没办法避免的。”宫泽贤治微笑着说,“我现在比起离开,果然更想要回到村子里!所以我不会坐船的哦!”
“现在回村会不会不方便?公共交通已经停运了吧?”国木田下意识追问,然后就被贤治的天然回答所打败了。
“没关系!我可以跑回去!我跑得很快,中途也可以借车!只要足够真诚就一定可以的。”
“好吧。”国木田被勉强说服了。他抚摸笔记本的封面,“临阵脱逃不符合我的念,我想留下。”
“社长和乱步已经决定不走了吧?”与谢野晶子轻笑,“那我怎么可能抛下你们啊!”
“孩子们已经委托给靠得住的人了,我也留下。”织田作之助紧随其后道。
所有人的想法都已经清晰。
没有任何的愧疚与指责,众人彼此相视一笑,分手道别。这就是最后了,不需要更多的由来说服自己,也没必要在选项中挣扎,只要明确最想做的事情,然后听从内心就够了。
谷崎兄妹赶往轮船,以追上游轮离开的尾巴,与谢野晶子慢半拍跟上,去救助登船失败后还剩半口气的可怜人。
一道清冷的,夹着些微笑意的声音骤然加入到众人之中:“很高兴看到你们都在,有谁可以帮忙换一下广播内容吗?”
从暮色中缓缓走出的青年苦恼地皱眉,暗红的血水在他脚下摇曳,软绵绵的水团子扒拉在他肩膀上,发出吃撑了般的饱嗝。
“逃生窗口期结束,让没赶上的人们回家去吧。再继续倒计时下去,这孩子就真的要吃坏了。让我们换成点更好听的东西如何?例如说轻音乐?”
当了一路咒灵清道夫的川岛未来对众人微笑,他能做的事情不多,唯独手上握着一张极好的牌。
作为从人们对死亡的恐惧中诞生而出的咒灵,再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强大的时候了。

第98章 前夜
待到漆黑的幕布彻底覆盖上这片海岸,整个横滨的灯便亮了起来,整个城市绚丽多彩,好似要将剩余的所有光华都一股脑儿地倾洒而出。
天上城市也同样流光溢彩,既无比真切,又彷如镜花水月、海市蜃楼,令人不知何处是人间。
狂欢者彻夜痛饮,将无用的货币抛洒在焰火之中;祈祷者汇聚教堂,聆听神父的告慰;无助者蜷在被窝里抱头痛哭……
三刻构想不愿离去的人难得的聚在一起,吵吵闹闹对抗这么多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竟然还能坐在一起喝酒。
海岸边,大海无垠,晚风习习,白沙绵软,架几只烧烤摊,或行或坐的数十人。也不用灯,围着篝火,暖融融的光便亮在眼底了。
胡椒粉一撒,肥瘦相间的牛肉在炭火上滋滋冒油,香气馋的人流口水。年轻姑娘特意换上和服,几个小孩子拿着烟花棒追逐打闹,夏日的气息扑面而来。
川岛未来则站在海岸边,吹着海风默默出神。浪花静谧地沿着海岸线奔腾又退却,倒映着庞大城市虚影的海面波光粼粼,熠熠生辉。
疯狂吞噬其他咒灵的水团子依然贴在他脚边,看起来乖巧又无害。未来低头看它,过了会儿又蹲下身,像是提起一只猫儿般双手把水团举高过头顶,抖了抖,眼神幽深。
“咒灵都像你这样亲人的吗?”
除了最开始那会儿非常狂暴,契约之后乖巧得简直像个假咒灵。
水团状似不解地啪叽在上方挤出个问号,但很快又高兴地拟态出两只猫耳,还啪嗒啪嗒伸出条长尾巴来甩啊甩。
未来忍俊不禁:“行了行了,我捏过那么多形状,怎么就光记住了幸运的样子。”
身后传来中岛敦大声的呼唤:“川岛先生——可以吃了哦!”
川岛恍然回头。
满目夜色如潮,潮水里涌动着一点明亮暖光,光里他的故知旧交、亲朋仇敌或坐或立,就那么笑盈盈地瞧着他,几乎要融化到光焰里。
此夜一过,再多纠葛又是如红尘旧梦,指隙流沙,再寻不到半分了。
青年眨眨眼,将伤感一笑而过,踏着来路一步步往回走。
中也、森鸥外、尾崎红叶三人轻声交谈,大抵是在说着中也的糗事,只有重力使满脸通红地支支吾吾。
武侦时时刻刻都打打闹闹的,敦和龙之介又要打起来,然后被织田作强行镇压。乱步总能眼疾手快地捡出考得最完美的烤肉塞进自己嘴里,超级满足地眯起眼。
安吾拿着几串烧烤走到川岛身边,笑着打趣他:“原来还会回来啊?总是逃跑的川岛君?”
“嗯?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没听清,在问我要不要?谢啦!”川岛一口叼住鱿鱼,不客气咬着签子就从安吾手里拔过来,然后横着竹签轻轻一扯,整个鱿鱼就塞进嘴里,边嚼边说。
“啧,算了。”安吾笑着摇摇头,数着烧烤串给川岛分了一半,“这些你自己拿着吃,那之后过得好吗?”
“挺好,吃得好睡得早,之前没玩过的游戏都玩了一遍,还养了猫。”川岛未来平静地回答,又恰了口牛肉。
“安吾你呢?”
安吾辛酸地愤愤咬肉:“忙到快要猝死了。”
想起四周目也是苦兮兮到还得回特务科老家借人手的安吾社畜,川岛资本家未来忍不住眯着眼笑出来:“哈哈哈,看来到哪里安吾都是劳碌命嘛~”
“喂!笑得未免太过分了吧!”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噗,安吾你的表情更好笑了……”
两人之后又慢悠悠地聊起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唯独默契地不再问过往,不再看将来。
断断续续也有其他人来搭两句话,不是送食物就是送酒水,喝空两三瓶啤酒红酒后,醉醺醺的安吾扑到在沙滩上沉沉地睡了。
川岛把前下属扒拉到海浪冲不到的地方,很心大地就直接托付给织田作了。环视一周,青年拎了两瓶啤酒,慢腾腾地往某个方向走。
走了好几分钟,才在远离人群的某块巨大岩石后,抓到一只孤零零的黑猫。
他攀着半边岩石,把冰啤酒直接贴到太宰脸上,看着对方凉飕飕地抬眼瞧他才嘲笑出声:“我还在纳闷,最想死的家伙怎么不在?今晚明明是多好的良机,原来是躲起来了。”
太宰反手夺过那瓶酒,轻浮的面具如影随形,露不出半分真意:“那你又为什么来找我?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您的原话么?”
“对,那你的麻烦解决了吗?”
“托您的福,不用解决了。”
“原来最大的麻烦就是我……”川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是荣幸之至。”
太宰顿时安静下来,没有再开口。
川岛慵懒地挪到他边上,倚着岩石发笑道:“其实找你也没什么由,纯粹是找旁人都不合适。”
酒精并不会侵蚀川岛的神经,但今夜明月无声,晚风微凉,空气里酒香弥漫,醺得他放松了戒备,才会懒洋洋地开口。
“你就像是苦酒。”
明明一身尘埃,摇着劣质啤酒,却仿佛端着酒杯,衣着华贵置身于宴会中,神情散漫的青年轻声细语。
“苦得让人清醒,饮下却又醉了。”
“所以我总该避开你一点,冬天醉倒的人总是醒不来,而春天的风离得又还太远了。”
鸢色的湖面波光粼粼:“醉倒又有什么不好,无知无觉地就度过了冬天。”
“我不能,睡着的人还在等待春天呢。”
“也有醒着的人不在乎这个。”太宰轻浮而无谓地扯出笑脸。
“别说梦话。”
盛满橙黄液体的玻璃瓶轻撞后又分开,川岛的嗓音朦胧而伤感,随后他离开,与共饮者擦肩而过:“这样就好,明天再见了,太宰君。”
太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低头摇晃手中的浊酒,终究仰头喝下。
“自说自话地跑过来,又自说自话地走……呵,真够过分的……”

第99章 末日终章
世界如棺木,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向海面时,横滨最高的建筑物,Mafia的五座高楼率先与复制品撞到了一起。
一阵巨大的音浪席卷全城,只是一秒就振荡开来,令人耳朵嗡鸣,竟是直接暂时失聪,久久听不到其他声响。
之后从接触点开始,崩毁以雪山崩塌之势轰然而至,一息之间,所有建筑顿时崩裂成无数比尘埃沙土更加细碎的粉末,漫天飞舞而去。
留在地面的人仰望天空,从四肢开始染黑,然后如同遇热后的蜡像般融化,滴落的蜡油还没触地就开始向天空升去。
漆黑的蜡油剥落成文字,漆黑而透明,不断地向上攀升,旋转着,飞舞着,整个世界仿佛在下一场雨。
一场黑色的,倒错的暴雨。
一切的痕迹被摧枯拉朽地抹平,昨夜还在欢笑的面容在几息之间就荡然无存,空荡荡的沙滩上残留着黑灰,如同初到此地时咒灵为他办下的葬礼上,那些燃烧成灰烬的纸屑。
川岛未来的脊背不堪重负般缓缓弯折,然后捂着嘴蹲下大口大口地呼吸,他没有发出任何泣音,就连眼睛都干涩到挤不出半点泪水。
太宰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勉力支撑着两条腿,没有狼狈地倒下去。人间失格与书的对抗使体力过分耗尽,连思绪都跟着安静下来,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世界静谧得仿佛墓园。
多幽默啊,最想死的人却活到了最后。
“这个世界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救了。”
川岛未来哑着声音说,眼底烧着一层好似熄灭又仿佛一息尚存的火光。浓郁的悲伤如同冰川下流淌的暗河,冰凉而刺骨,却生生不息静谧无声。
“太宰君,现在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了吗……”青年呢喃,表情从他脸上退却,看起来就像个残存执念的空壳,讥嘲死亡。
“死亡就是这样轻率而绝望的东西,偏偏铺开了一条逃离现实忧虑的道路。”
“得到的东西终将会失去,人永远都在求不得,放不下之间痛苦挣扎。纵使多活上几十年,也无非是积攒更多的苦难。”
“抛下未来的可能性和回忆一同赴死,还是被悲惨世界推着继续向前,一直以来,你是想问我这个吗?”
太宰微微睁大鸢眸,他忽然看不透这一幕了。说着会热爱生活的家伙此刻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了对世界深刻的厌倦,就像是之前的种种都不过是一层精妙绝伦的伪装。
他跪坐到川岛面前,冷静到极致的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地响起,单调得如同一根直线。
“你可以放弃任务,书在骗你,恐吓你!如果失败就会复写,那么这个叠加世界又算是什么?丢进废纸篓里攥成一团的草稿不会在正文上再写一次。”
冗余的数据只会一次次地丢入垃圾桶,只要书同样渴望保护主世界,就绝不会把这些东西倒入它的珍宝里。
“选择权已经交给你了,不是吗?破除术式的天逆鉾,可以将你身上束缚的故事解放出来,失去这些故事,你就可以永远停留在这里了。”
太宰直截了当地说,专注地凝视着川岛未来。
“原来不是诅咒,是故事么?怪不得这么难用。”川岛未来点点头,并不惊讶太宰的聪慧,谁也猜不透对方究竟清楚多少,但此刻这样的交流总归省力多了。
他从水团的腹腔里抽出那把似剑似矛的兵器,良久地端详,突兀地夸赞道:“一场及时雨般的选择。”
但下一秒,青年眸光顿时流转,重新定格在太宰的脸上。
“但是我不能。”
“百年如露,朝夕即逝,若是就此停滞,那么就全部定格在最悲惨的一刻了。”
“我依然有遗憾,所以必须往前走。”
川岛轻轻托起太宰的手腕,让掌心朝上,然后缓慢地闭上眼睛,如同陷入一个柔软的梦般,将脸颊贴上掌纹。
“太宰,让我赌一局……”他叹息,“求你帮我,拜托了。”
“……”川岛紧紧地握住缠着绷带的手腕,轻柔的呼吸化在他的手心里。太宰低头沉默不语,秾丽的五官彻底失色般变作一片的惨白。
“太狡猾了……”太宰呢喃。
川岛没有让他逃避,自顾自地说:“祂在注视着我,等待我的选择,编造我的命运。我要脱离这个故事,走到棋桌上,变成下棋的人。”
太宰:“有几率会真的死去,这时候你又不怕了吗?”
“我绝不自裁的。”川岛坦然道,好似并非主动迎上了死神的镰刀。
太宰望着平静无波地将生命压上赌桌的川岛未来,却捕捉不到半分青年对失败的恐惧,看起来对赌运报以绝对的信任。
“你……”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啊
他忽有所觉地发出一个音节,却又察觉到出声后只会降临更大的不幸。是清醒地不幸着的人悲哀,还是不知道自己不幸的人可悲呢?
这种洞察瞬间堵住了太宰的声带,替换了原本的话语:“……我知道了。”
“谢谢你,太宰。”川岛松开手,满意于得到的回答。
他用天逆鉾刀尖缓慢地刺穿掌心,如同规则崩坏般,漆黑同淤泥的粘稠光带从伤口处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去,又紧接着团团将两人包围!
缠绕在川岛身上的故事被祭器释放,书的力量和人间失格强烈碰撞,前三周目的碎片开始四溢。
“实验成功,然后呢?”太宰按向他的手背,掌心的皮肤被刀尖划破,绷带散落,涌出的血液顺着剑刃流淌,一滴接一滴落入到未来手背贯穿的伤口中。
两人都没有余裕关注这些琐事。
太宰审视那张仿佛时时刻刻都冷静自持的面庞,几乎溺毙于璀璨的金海。
“杀了我,将刀刃刺进我的心脏,故事的核心就在那里。安心,这副躯壳不会痛的。”川岛温柔地对太宰微笑。
天逆鉾被放进太宰手中,冰凉的手指隔着绷带贴近手背,然后缓缓收紧手指,就像是引领着初上幼稚园的孩子做手工般耐心妥帖。
然后未来骤然倾身向前,天逆鉾的利刃干脆利落地贯穿心脏。四周目的故事霎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太宰眼疾手快地捂住伤口,意图流散的漆黑淤泥被不断地溶解,白光瞬间被血色彻底浸染。
虚弱成一团的咒灵呜呜哀嚎,无助地磨蹭未来的脸颊。
川岛未来脱力软绵绵地往前倒下,太宰伸手把人抱在怀里,单手托着背部,让头靠着肩。
“值得吗?”细若游丝的声音提问。
静默的空气没有回答,只有微不可闻的低声哼唱,孤独地游弋在空气里。
金瞳渐渐涣散,然后疲惫至极地闭上,终于陷入了深眠。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