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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的我娶了暴戾BOSS(北冥酉愚)


阿贝尔把手臂放在一个精致的金边小碗上方,让自己的血能恰好滴进去。
雌虫伤口愈合的很快,只四五滴之后,那道伤口就已经止血。
于是阿贝尔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直到小碗装满,他才随意地拿起角落的布条往手臂上一缠。
阿贝尔把小碗放在桌子上,捡了片宽大肥厚的树叶,用刚刚刺伤自己的那柄小刀在上面刻下一串字。
“好好喝药,不用等我吃饭。”
他把树叶放在小碗旁,这才带着克莱德朝另一边的海岸走去。
克莱德紧随其后,全程没有询问过任何事情。
哪怕看见阿贝尔反复自.残的行为时,他也只是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看。
阿贝尔想起刚见面时,这只雄虫所表现出来的亲近温和,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或许,这才是雄虫的本性。
这么想着,阿贝尔带着克莱德来到了岛屿上的一处山脊前。
海岸上的山脊像是被谁砍断了一样,在岛屿和海水过渡的位置形成一个突兀的截面。
他们绕过那处横立的山脊,来到背面的一个岩洞里。
岩洞阴凉潮湿,岩石缝隙间开满了红色的四瓣小花,从远处看就像一条火红的绒毯。
洞穴并不深,能看见在尽头处,有一个泛着银白光芒的石台。
有一只雌虫正躺在上面,但隔得太远,再加上光线干扰,还看不太清那只雌虫的具体样貌。
离石台还有一段距离时,走在前面的阿贝尔就突然停了下来。
他踩在没有火红花朵的位置,朝克莱德示意:“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克莱德没有多问,朝对方点头应下后,就朝里面走去。
洞穴照不进阳光,克莱德注意着不去踩到那些分布密集的红花,但却并不觉得地面湿滑难走。
他很快就停在了那块石台前。
石台位置只到克莱德的大腿处,他从上而下俯视着那张破损的面容,一时间没有了反应。
雌虫的左半边脸被烧得焦黑,颅骨也少了一块,让他的头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弧度。
但这还不是他身上伤得最重的地方。
雌虫腹部的位置怪异地凹陷下去,像是活生生被谁掏走了肌肉和内脏,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搭在变形的肋骨上。
除此之外,雌虫的左手手掌不知所踪,小腿被截断,浑身布满大小不一的割裂状伤口,看起来惨不忍睹。
但尽管如此,雌虫还依然活着。
克莱德能听见他轻浅又缓慢的呼吸,能感受到他身体异常的温度。
从醒来开始,克莱德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脑海中就像被蒙了一层纱。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只是飘在高空,漠然地观察着身体的行动而已。
但在看到面前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克莱德脑海中的那层纱忽然就被揭开。
白纱之后,是个身穿深红礼服,站在楼梯中央的高大身影。
这幅画面在克莱德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他能看见对方的长袍边缘上的蓬松毛边,能看见扣在喉结前方的金色装饰链的花纹,甚至能看见隐藏在那双浅褐色眼眸下的、微不可查的一丝渴望。
像是本能一般,克莱德弯下腰,把自己的额头和雌虫的,轻轻相贴。
四周的火红花朵随风摇曳,而处于风眼中心的雄虫,却连一片衣角都没被吹动。
克莱德的额头凝出一根肉眼无法观测到的细线。
它从雌虫碎裂的左眼眼眶钻入,又穿过那处空荡荡的腹部。
它像是一棵正在不断生长的树苗,分散出充满生命力的枝丫,穿透了雌虫和雄虫的血肉,将他们彼此紧紧相连。
当雌虫的身体里再次出现精神力的波动时,克莱德才终于感觉到,自己一直漂浮着的灵魂,终于落在了地上。

第五十七章 米普拉之花
当又一次的清晨阳光投射在岩洞口时, 克莱德一直像被雾覆盖着的双眼才终于恢复了神采。
之前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放着,记忆中的情景让克莱德感到有些不真实。
他看向面前的雌虫。
雌虫的身体上没有了记忆里的那些伤口,断肢也在强大的恢复能力下再生, 连断裂处的皮肤上都没留下新生后的痕迹。
雌虫的胸腹正随着平稳的呼吸缓缓起伏,像是睡着了。
此处唯一的光亮是雌虫身下躺着的那块奇特石台。
石台散发着微弱的银白色光芒, 比克莱德昨天在远处看到时暗淡了很多。
在朦胧的光晕下,雌虫银白色的发丝仿佛是月光女神的裙摆,柔顺又漂亮。
克莱德伸出手, 把搭在雌虫睫毛上的一缕发丝挡开, 忍不住轻轻碰了碰那片刚刚再生出的眼皮。
很温暖。
不像曾经那样滚烫, 也不像昨天那样冰冷。
他还活着。
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后,克莱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克莱德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类似于长袍的东西,有点像前世女孩子们穿的长睡裙。
之前意识恍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恢复之后, 克莱德总觉得大腿和屁股凉飕飕的。
他看了一眼肢体再生后,像座古希腊雕像的雌虫。
克莱德默默转过头, 耳朵通红。
还是先去借两身衣服吧。
照着之前记忆里的路线原路返回后, 克莱德隔着老远就看见了那只雄虫。
克莱德走进时,雄虫正披着厚厚的白纱躲在树荫下, 坐在一只小矮凳上,端着那只金边小碗, 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故意放重脚步、又轻拍了两下路边的巨大叶片, 弄出动静来。
雄虫马上朝这边看过来, 在发现是克莱德后, 他瞪大眼睛,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看到雄虫想要走过来,克莱德赶紧比了个手势制止了对方, 他加快脚步,走到雄虫面前蹲下。
“谢谢你救了我们。”
说完,他伸出手,去拿雄虫捧着的空碗。
雄虫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只是拿那双湛蓝的眼睛看着克莱德。
克莱德把碗放在旁边,把手摊开:“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吗?”
雄虫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把手从白沙下面伸出来,轻轻搭在克莱德的手心。
刚碰到克莱德的时候,雄虫还忍不住往回缩了一下,但马上又放了回来。
虽然这会儿是在树荫下,但克莱德还是怕对方被阳光晒伤,只是快速地大概观察了一下。
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后,克莱德也没再做什么。
他移到雄虫旁边坐下,了半天自己的袍子,避免某些部位奔放地外露。
雄虫显然对克莱德非常喜欢,看到克莱德坐好后,他又站起来搬着自己的矮凳往克莱德这边移了移。
在发现克莱德没什么抗拒后,雄虫更开心了。
他试探地往克莱德身上靠,最后一整个倚在对方肩膀上,还把手悄悄环上了克莱德的臂弯。
克莱德偏过头看了一眼雄虫,发现对方正在满足地从鼻子里发出有节奏的气音。
就像是正在哼唱着一段无人能听见的曲调。
克莱德把视线转回来,落在十几米外的那座木屋上。
按他之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阿贝尔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那只雌虫对自己的雄主十分珍惜,肯定不会让雄主独自待在室外太久。
正如克莱德所料,最多一分钟后,气喘吁吁的阿贝尔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雌虫神色紧张,但又顾忌自己雄主在场,憋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什么。
克莱德看的有点好笑。
他拍了拍正在玩自己头发的雄虫,等对方看过来的时候放轻声音说:“现在太热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雄虫抬头看了眼高大的树冠,然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阿贝尔弯腰把雄虫抱起来,刚想蹲下去拿不小心碰掉的厚实白色斗篷时,就看见克莱德已经把斗篷打开,正准备往自己雄主身上盖。
他没有拒绝克莱德的帮助。
快速说了一句道谢的话后,阿贝尔就赶紧抱着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雄主跑回了木屋。
克莱德没跟上去。
不一会儿,雌虫就再次出来了,他递给克莱德几件衣服后,就继续折返回去。
克莱德抱着衣物回到岩洞里,废了半天劲给罗奈尔德穿上后,才给自己穿上剩下的那一套。
衣服是亚麻的,克莱德穿的是那只雄虫的衣服。
克莱德是雄虫里身高偏高的那一类,但这身衣服穿在身上竟然却一点儿也不紧。
看来那只雄虫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瘦弱。
又观察了一下罗奈尔德的状态后,克莱德才起身,朝之前去过的那片花海走去。
阿贝尔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克莱德倒是没多意外。
阿贝尔和他一样,都想赶紧履行完之前的约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克莱德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椰壳小壶,找了一丛花蜜最丰盈的花朵后,就按照之前那样的方式,徒手收集花蜜。
阿贝尔主动抛出了话题。
“这是米普拉花,”他看着从筒状花瓣里不断流淌出的花蜜,语气有些感叹。
“这种花一旦被触碰到,就会立刻转变成猎食状态,里面的刺和消化液都有剧毒,只要接触到皮肤就会立刻发作,无药能解。”
克莱德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忍不住抱怨:“这种事你该早点说啊。”
阿贝尔耸了耸肩:“没这个必要。”
可不是嘛。
要是这花想猎食的话,克莱德早就死了。
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搜刮花蜜了,米普拉花却从没朝克莱德发起过攻击,这不得不让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克莱德这几年虽然基本都没离开过米勒克,但因为药剂的原因,他对弗兰特克斯这片大陆上的花草了解得不少。
无论是尤纳先生的教导,还是有记录的书籍中,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花。
克莱德猜想,米普拉花是不是只生长在这个小岛上。
否则就单凭这花蜜的香味,肯定能吸引住任何一只雄虫。
提出自己的疑问后,克莱德半天没得到回应,转过身时就看见阿贝尔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瞪着自己。
阿贝尔声音颤抖:“你喝了它的花蜜?”
对方的表情让克莱德觉得不妙,他也不禁紧张起来:“这花蜜有什么问题吗?”
阿贝尔有些崩溃。
这根本已经不仅仅是“有问题”这个程度了。
他解释道:“米普拉花本该在曾经在场陨石雨里绝迹的。在那场异变里,这种花发生了堪称渎神的异化。”
阿贝尔远远地指着花丛:“米普拉花和正常的植物不一样。雄株才有蜜腺,并会在春季不断分泌出花蜜来吸引雌株,一旦结合后,后代会附着在雌株身上离开。”
克莱德听得迷惑了。
花还能离开?
这米普拉花的雌株难不成还能把根拔出来遍地跑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克莱德就想起失去意识之前追着他跑的那只花型怪物。
克莱德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了,他把自己之前看见的那只怪物描述给阿贝尔听,追问那是不是米普拉的雌株。
听完描述后的阿贝尔:?
这只雄虫,是怎么顶着这张脸说出这么诡异的话的?
要是那种东西真的是雌株,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喝下去的花蜜恶心。
听到那雄虫开始详述怪物身上的细节时,阿贝尔立刻制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
“雌株没有固定的形态,是种寄生物。”
本来还想借机故意膈应一下克莱德,但听了对方那些话后,他只想赶紧把这个话题结束。
阿贝尔加快语速:“雌株寄生后,被寄生的宿主就会受到花蜜吸引,前来与雄株完成结合。之后,雌株会把所有的花蜜吞食干净,作为孕育后代的营养来源。”
接过克莱德装好的花蜜后,阿贝尔倒了一滴在手心,放到克莱德面前让他看。
阳光下,金黄色的花蜜呈现出晶莹的质感,能看见里面有浅色的细小颗粒在上下浮动,从表面上看就像是碎金粒在闪闪发光。
“这些是花粉。”阿贝尔说。
“进入雌株宿主以外的生物体内后,它会被激活抵御程序,把生物分解成最原始的状态,以其作为基底构造成新的雄株。”
米普拉花这种生物,已经不能单纯是植物了。
能被其寄生的宿主只是动物,寄生后,宿主会异化成半植物半动物的东西,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曾经,这种花曾大范围地寄生过虫族。
那段时间里,诞生虫蛋的概率异常的高。
直到虫族们发现自己的虫蛋无法孵化,不得不忍痛从外部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是一株株长得像虫族胚胎的植物。
不仅如此,凡是宿主去往过的地方,也全都是异化过的米普拉花。
从那时起,这种花就被虫族列入危险名单,用特质的药剂处后,花了几十年才彻底将其从大陆上消灭。
关于米普拉的最后一例事件发生在近六百年前,有关记录也大多在几百年间丢失了。
时间一长,这种生物也就彻底淡出了虫族的视线。

第五十八章 谈判
“据说, 米普拉花的后代是由雄株养育,在出现了后代的地方,这种花的雄株一定会生长在附近, 它的花蜜是后代最好的营养剂。”
阿贝尔看向克莱德,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你喝下去后还能安然无恙, 那你很可能已经被寄生,或者你的雌父或者雄父之一,是它的宿主。”
克莱德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谱。
他可能不是虫族, 而是这花和虫族的混合体?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 也就能解释这些雄株为什么不攻击自己了。
克莱德深呼吸了几次, 努力接受着这件事。
他说服自己,都从人类变成虫族了,现在从虫族再变成一次别的生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复想了几次后, 克莱德冷静了下来。
他直接了当地问阿贝尔:“你不是也喝了吗?为什么你没事?”
阿贝尔本来看着雄虫那副隐隐崩溃的模样还有些幸灾乐祸,被这么一问, 脸上神情马上变得阴沉:“这跟你无关。”
克莱德之前刚到梅里渔村见到这位所谓的村长时, 对方表现出的是一副憨厚老实的渔民形象。
这会儿估计是懒得伪装,毫不掩饰地释放着自己的恶意。
克莱德也能猜到对方为什么这么排斥自己, 准确地说,是排斥所有靠近自己雄主的生物。
联想到那只雄虫身上的特殊之处, 克莱德其实很是解。
他只是看向那片盛放的花海, 语气平淡:“这种花不是四季开放吧?不然你也不会冒险去弄出一个渔村。”
克莱德的这句话就像一点火星, 立刻点燃了阿贝尔的不安。
雌虫周身的气势瞬间变转, 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野兽。
他冷冷地盯着克莱德,语气里是明晃晃的杀意:“你知道了什么?”
克莱德对对方的态度早有预料。
更何况,这种类似的情景他经历得多了去了, 于是此时一点也没有生命受到威胁的紧张。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转而提起一个交易:“我想知道的事情恐怕一壶花蜜是换不了的。这样吧,以后,每年春季结束时我会来给你们送物资。”
看到面前雌虫的表情后,克莱德继续补充:“当然,除了我和我的雌君之外,外面不会有第三个虫族知道这里。”
雄虫的话对阿贝尔来说非常有吸引力。
他无法离开这里去往土壤更丰饶的内陆,他的雄主也不能暴露在虫族面前。
作为雌虫的他可以一直生活在这里,但他的雄主不行。
雄虫和雌虫不一样,必须需要丰富的水果和蔬菜作为食物来源。
而这里的土壤,却并不适合那些植物生长。
每当米普拉花枯萎凋谢后,他都不得不带着雄主离开,回到那个令他无比厌恶的渔村里,开始等待偶尔会经过的商队。
如果面前这只雄虫能帮这个忙的话,对于他和他的雄主来说,暴露身份遇到危险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阿贝尔其实并不在乎自己会遇到什么,但为了他的雄主,他愿意去尝试一切的可能性。
做出决定后,阿贝尔说:“我要求签订契约。”
克莱德有点为难。
倒不是他觉得签订契约不对,而是弗兰特克斯大陆的契约,只能由觉醒者来签订。
契约会以精神力的形式束缚在精神核上,一旦违背就会承担相应的后果。
阿贝尔或许是觉醒者,但克莱德却是知道自己切切实实的没有一丝精神力。
于是他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等我的雌君醒来了,我是非觉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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