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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林不欢)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周远洄低声下气道。
“我不想回去。”喻君酌说。
“还在生我的气?”
“王爷……”喻君酌略一沉吟,开口道:“我要见原州。”
周远洄一怔,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若是换了昨晚之前,他听到这话定然又要胡思乱想。但如今他心中对喻君酌的愧疚和心疼早已盖过了那莫名其妙的醋意。
“昨晚王爷不是说他还活着吗?既然他活着,我想见他,可以吗?”
“等将来回了京城,你若是……”
“我不想等,若他在京城,我今日便启程回去。”
“你……”周远洄眸光微动,但很快调整了情绪:“好。”
他听到暗卫说喻君酌要走,早就慌了神,这会儿喻君酌说什么他都得先应着。更何况要见原州,也不是多难的事情,不过是一张易容面.具就能解决。
“我会在客栈里等着,何时见到他,我何时跟你回去。”喻君酌打定了主意似的,并没打算和他商量。
周远洄竟也没纠结,开口道:“好,我会让他天黑前来见你。”
喻君酌闻言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猜对了。
大营内。
谭砚邦听说自家王爷要找易.容.面.具,懵了。
“王爷?您这是想做什么?”谭砚邦问。
“还能做什么,先把他哄高兴了呗。”
周远洄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他昨夜就不该说那番话,更不该嘴硬。
“叫我说还不如直接和王妃坦白算了。”
“昨夜之前或许可以。”但昨晚他闹了那么一出,还惹得喻君酌哭了那么一场,生了那么大的气,今日人家都要抛下他走了。
这个时候他哪里敢火上浇油?
为了避免让喻君酌更生气,他只能先想办法把人安抚住。
“哎,做人真的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谭砚邦感慨。
“本王今日再走最后一步,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件事继续拖下去了。”
周远洄这次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他痛定思痛,决定放下自己的面子。等他以原州的身份先把王妃哄好,然后就趁着对方心情好的时候,老实交代。
“若王妃还是生气呢?”谭砚邦问。
“那就死缠烂打的哄,总不能真让人跑了吧?”
周远洄不止懊悔,还心疼。
昨晚看到喻君酌哭得那么伤心,他心都快碎了。
也正是那一刻,他忽然发现面子不面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喻君酌在客栈里睡了个午觉。
他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愤怒后,这会儿情绪平息了许多。
他忍不住回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
他想起了原州陪着自己归宁那一日,也正是那一日,他得知母亲死后被葬在了乱坟岗。那日他在母亲坟前悲恸欲绝,还呕了血,后来刘管家便提议让他把母亲的牌位请进归月阁。
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周远洄的主意。
后来,原州离开京城后不久,皇帝就下了旨意,要为他的母亲迁坟。那个时候原州离开京城应该是去了淮郡,而为母亲迁坟的旨意,自然也应是对方的主意。
喻君酌气是真的气,但该领的情,他也是认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被瞒了这么久,时常担忧原州的安危,还为了那夜“圆房”一事提心吊胆,他心中便觉十分着恼。
周远洄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告诉他,偏偏等到了现在。若非他偶然发现,对方难道打算瞒他一辈子吗?
简直是欺负人!
黄昏时,客栈的房门终于被人敲响了。
喻君酌心中猛地一跳,起身走到了门边。
“是谁?”他问。
“是我。”原州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时隔一年,喻君酌终于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过去他不曾察觉,是因为原州的声音刻意压低过,所以见到周远洄以后,他从未觉察出异样。
但如今他和周远洄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重新再听到原州的声音时,便觉破绽百出。如果听惯了一个人的声音,哪怕对方再怎么掩饰,也很难天衣无缝。
喻君酌沉默良久,打开了房门。
门外,男人长身而立。
一张脸依旧那么平凡,确是原州无疑。
但喻君酌迎上他的眸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
说来也奇怪,他从前和原州相处了也有一阵子,但见到周远洄时并没有认出来。但此刻见到原州时,他却能仅仅通过一双眼睛,就看破周远洄的伪装。
也许是因为他们相处日久。
也许是因为,他们有太多四目相对的瞬间……
周远洄在某些时候很喜欢盯着喻君酌看,看他眼中慢慢盈满水光,看他失神,看他哭,看他露出欢愉难耐的神情。因此,喻君酌每每也会被迫看着周远洄,看着男人眸中的灼热和渴望,还有那种如雄兽般不加掩饰的凌厉和压迫感。
这一刻。
所有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
喻君酌百般思绪涌上心头,眼睛霎时红了。
原州一怔,有点无措。
他下意识想抬手,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收了回去。
“王妃,久违了。”他说。
“真的是你。”喻君酌走上前一步,隔着门槛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离得太近,原州心跳猛地一乱,本能驱使他想往前一步,智则提醒他应该后退一步。
于是,他站在原地没动。
“这么久,你想过我吗?”喻君酌问。
“我……”原州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
“自上次一别,我日日都在想你。”
“……”
若原州稍稍冷静一些,就能发觉喻君酌此时的眸光比平日里多了点冷意。少年性情温和,甚少会有冷淡疏离的模样,尤其在面对亲近之人的时候。
但他这会儿一点也不冷静,他甚至没法好好思考。
“我想去找你,可我不知道你在哪儿,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
不等他开口,喻君酌又凑近了些。
两人身高差了半个头,原州微低着头,喻君酌脚尖略踮起一些,就能碰到男人的唇。
两人呼吸交错,彼此的唇只差一点就能碰到。
原州一动也不敢动,不能进,也不愿退。
“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喻君酌开口,声音温柔。
原州有些迷糊,问道:“什么?”
“你站在这里别动,闭上眼睛。”
“好。”原州闭上了眼睛。
“不要偷看,闭紧。”
“嗯。”
喻君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确信他眼睛是闭着的,这才放心。
原州脑袋里乱糟糟一片,不知喻君酌要给他什么。这一刻,他满脑子都是少年温热的气息,和近在咫尺的唇,几乎把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周远洄绝不会想到,昨晚自己还为了原州争风吃醋。
今日成了原州,他竟全然把身份抛到了脑后……
喻君酌想给他什么呢?
他想,不管是什么,他都会要。
是蜜饯还是毒药,是耳光还是拥抱,都无所谓。
只要是喻君酌给他的,他通通都……
“哗啦!”
一阵水声。
伴随着兜头而下的水,浇了男人一身。
关门声。
门板结结实实拍在了原州的鼻子上。
方才他往前凑得太多,半个脑袋都快伸进了门内,这么一拍,鼻子着实惨烈。
暗卫们听到自家王爷的痛呼声,一瞬间跳出来好几个。
然后就看到了易容后的淮王殿下跟个落汤鸡一样,正一手捂着鼻子,狼狈异常。
几人大眼瞪小眼。
场面十分尴尬。

郁结的心绪终于舒缓了不少。
一直以来,原州就像他心里提着的一块石头,虽然不大, 但一直吊在那里,不上不下。今日石头落了地, 他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难得这么放松,喻君酌窝在软榻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等他一觉醒来时,外头天色已经黑透了。屋里没有点烛火, 只有半开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亮, 将周遭映得昏黄一片。
晚上没吃东西, 他这会儿有点饿,起身出门想找客栈的伙计弄点吃的。
然而他刚打开门,却见廊下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是原州。原州被他泼了一身水, 竟然没走,这会儿还穿着那身湿透了的衣服, 看上去有点狼狈。
喻君酌下意识想关门, 原州却先他一步,伸出一只手挡在了两扇门中间。喻君酌关门时用了些力气, 险些把对方的手腕夹断,只能放弃关门。
原州趁着这个空档, 挤进了房中。
“你怎么还没走?”喻君酌没好气道。
“你在这儿, 我能走去哪儿?”
原州此时再开口, 已经恢复了周远洄的语气, 没再刻意压低声音。
他找到火折子点亮烛火,而后走到了喻君酌身边。
喻君酌显然还在置气,不太想会他。却见他伸手慢慢扯掉了面上蒙着的易.容.面.具, 露出了原本那张脸,随即又把脖颈和虎口处用来遮挡伤疤的东西也撕掉了。
喻君酌怔怔看着,只觉得十分惊奇。没想到易容术竟这么厉害,只需要这样一张面.具就能以假乱真,全然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你刚到王府的时候,我对你的目的有所怀疑。毕竟你我素未谋面,你却能以托梦之辞,说中我打算重伤诈死一事。”周远洄开口道:“那个时候你在王府里像是在找什么人,谭砚邦查了很久,都查不出你的底细。”
“所以你装成原州接近我,是想调查我?”喻君酌问。
“是。”周远洄道:“我诈死一事事关与东洲的战事,不容有任何纰漏。”
喻君酌倒是能解,换了他定然也会万分小心。现在想想,他当初有那么多破绽,周远洄竟然没有杀人灭口,也算他命大。
“不过那只是一开始,后来相处日久,我对你的疑虑便渐渐消了。只是碍于东洲的计划,我不能提前暴露身份,只能利用你继续演完那场戏。”
喻君酌看向他:“东洲战事结束后呢?你有无数的机会告诉我真相。”
“是。”周远洄这一次没再掩饰,而是坦言道:“我应该告诉你,但我犹豫了。因为当初留在你身边那么久,已经远远背离了初衷。明明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没有可疑,也知道你嫁进王府没有恶意,但我还是以原州的身份,继续留在你身边……就为了能多与你亲近。”
喻君酌没想到他竟说得这么直白,耳尖骤然一红。
“我怕你觉得我孟浪,更怕你觉得我龌.龊,索性想让原州再也不见天日。我想,日子久了,你应该也就渐渐忘了,就当原州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周远洄紧紧盯着喻君酌,眸光灼.热:“可我没想到,你竟这么在意他。”
喻君酌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垂眸躲开了视线。
周远洄却上前一步,将人逼得连连后退,直至脊背抵在了柜子上才停下。
“我不该瞒你,此事是我不对。你若还愿意信我,我朝你保证,往后任何事情都不会再瞒着你。哪怕是有损颜面,哪怕会让你对我不齿,我亦不会再隐瞒于你。”周远洄郑重其事地道。
喻君酌心跳得很快,却始终没抬眼看他。周远洄身上的压迫感太强了,他怕自己对上男人的视线,立刻就会丢盔弃甲。
周远洄没等到他的回答,忽然抬起了手……喻君酌不知他要做什么,又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这一点细微的小动作,被男人尽收眼底。
“喻君酌,你是怕我动手打你吗?”周远洄问。
喻君酌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但闪烁的目光昭示着少年的不安。
“就算有一日你拿刀子捅我,我也绝不会还手。但是你若再这般对我避如蛇蝎,我定会用别的法子罚你,哪怕你不高兴,不愿意,我也绝不会手软。”周远洄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记住了吗?”
喻君酌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罚”是什么意思,只能点了点头。
周远洄这才松开他,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喻君酌问。
周远洄不回答,动作慢条斯,将自己武服的领口解开,继而是衣带……他身上的衣服本就湿透了,解开外袍以后,贴身的里衣便紧紧粘在身上,将胸腹的线条勾勒得极为清晰。
“你……”喻君酌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周远洄想干什么。
周远洄依旧没有开口,又将自己的里衣也脱了下来,露出了劲实的胸腹,以及其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喻君酌怔怔看着,眸光被灼得生疼,却又忍不住想看。这是周远洄第一次在他面前坦诚相对,两人自成婚至今,哪怕在最亲近的时刻,周远洄也总是“衣冠楚楚”,从不让他看见身体。
可今日,周远洄为何会这般?
“从前总担心你会不喜欢,也担心你害怕,不想让你看见。”周远洄难得流露出了一点不自在的神情,“今日既决定什么都不再瞒你,也就不藏着了。”
喻君酌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周远洄是有特殊的癖好才会那般,没想到竟是担心自己害怕,才一直遮遮掩掩。
“怕吗?”周远洄问。
喻君酌摇了摇头,依旧没挪开视线。
“觉得……讨厌吗?”他又问。
喻君酌又摇了摇头,周远洄身上的伤疤确实很多,但并不狰狞。这些伤痕散落在男人漂亮劲实的身体上,非但不让人觉得害怕,反倒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感,让人忍不住很想触.摸。
周远洄慢慢攥住他的手,按在了心口的伤疤上。
喻君酌心脏猛地一跳,立刻缩回了手,像是被烫到了似的。
“不喜欢?”周远洄问。
“你……”喻君酌走到一旁扯了条毯子扔给他,闷声道:“我还在生你的气呢,不会摸.你的。”
周远洄:……
没有说不喜欢,那就是喜欢。
他方才一直留意着喻君酌的神情,从对方眼底看到过震惊、心疼甚至还有点害羞,但他确信没有嫌恶和恐惧。
这让他一直以来的担心,显得矫情又多余。
喻君酌没再看他,朝着门外行去。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衣服,总不能让周远洄一直光着吧?
但他刚打开房门,便见客栈的伙计立在门口,手上正端着托盘。
“客官,这可巧了,小的正要敲门呢。”那伙计说着便进了屋,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摆上了桌。后头跟着的另外几个伙计依次进门,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
“客官,请慢用,有任何吩咐随时知会小的。”领头的伙计摆好了酒菜便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喻君酌有些懵,连自己方才出门的目的都忘了。
好香的酒菜。
他起床时就饿了,被周远洄一打岔抛到了脑后。
如今闻到饭菜的香气,肚子立刻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周远洄一直立在原地看着,直到喻君酌走到桌边坐下,他才走过去,坐在了喻君酌旁边。
“你让人准备的?”喻君酌问他。
“我听说人在肚子饿的时候,更容易发怒。”
喻君酌瞥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但不得不承认,这会儿看到吃的,气真的消了大半。
“你午后一直饿着肚子,先喝点汤垫一垫。”周远洄说着亲手帮他盛了一碗汤。
喻君酌趁着这会儿功夫偷偷看了对方一眼,又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那些伤疤。周远洄这家伙也真是的,吃饭也不穿上衣服,就这么在他面前全方位展示一身的伤疤,简直是居心不良。
搞得他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一时连生气都顾不上了。
“在寨子里那日,我说是认定了你之后才让陛下封榕儿做了世子,那番话不是哄你的。”周远洄把盛好的汤放在他面前:“不管你信不信,在离开京城前,我就认定了这辈子只让你做淮王妃,不会有旁人。”
喻君酌没应声,而是尝了一口汤。
这碗竟然是甜汤。
“你想气多久都行,不我也行,不同我说话也行。但是不能跑,不能生闷气,也不能不吃饭。”周远洄说。
喻君酌一口气把一碗汤全喝了,心道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不吃饭。他不仅要吃饭,他还要吃饱,吃好,吃痛快,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周远洄在旁边伺候着他吃饭,又是盛汤又是夹菜,饭后还亲自端了水来让他漱口。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喻君酌忍不住开口。
“你若是不喜欢,我便穿上。”周远洄说着又去捡地上的湿衣服。
“哎呀算了!”喻君酌无奈,“你爱穿不穿。”
周远洄就是故意的,找伙计要身干衣服很难吗?
喻君酌不给他要,他自己便装傻,就那么赤着背脊晾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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