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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亡夫他又活了(林不欢)


永兴侯这一生最看重侯府的名声,喻君泓最看重的是世子之位,至于喻君齐……无非就是看中父兄的庇佑,侯府的荣宠。
喻君酌眸光冰冷,却没有哭。
失去本就没有的东西,不值得伤心。
失去最在乎的东西,才能感觉到痛苦……
回到淮王府后,喻君酌便去了归月阁。
他在里头待了许久,直到周远洄看不下去,强行把人捞起来抱回了暖阁。
“是打算把自己冻死算了?”
周远洄一边说着,一边把温热的手伸进.去摩.挲他冰凉的皮肤。喻君酌并不挣扎,只任对方施为,面颊渐渐由苍白转为薄红。
“不想他们了,行不行?”周远洄问他。
“王爷。”喻君酌捧着周远洄的脸。
冰凉的指尖惹得男人拧了拧眉,直接拉着他的双手塞到了自己怀里。周远洄怀里一如既往的暖和,喻君酌指尖在他胸膛触到了一处伤疤,忍不住轻轻抚了抚。
周远洄随即想起了什么,想把他的手再拿出来。
却闻喻君酌道:“我能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许你看我,不许我看你?”
周远洄并不接茬,把少年的手拎出来,将人整个禁锢在怀里暖着。
“今日和岳母说了什么?”他问。
“没说什么,只是待了一会儿。”
其实喻君酌在心里和母亲说了很多话,他想不明白一个做夫君、做父亲的人为何会那么狠心?后来他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周远洄。
确切的说,他是想到了周榕的娘亲。
远在南境的巫女,替周远洄治好了伤,并给他生下了周榕……
可如今呢?
周远洄怀里抱着他,极近温柔缱.绻,从不提及旧爱。
喻君酌不太能解男人的绝情。
尽管他也是个男人,但不妨碍他觉得惊心。
“王爷,你说我爹曾经待我娘,可有过真心?”
“若他有过真心,怎会舍得这般待你?”
人都是爱屋及乌的。
永兴侯钟爱如今的喻夫人,所以待喻君泓和喻君齐便格外宽容。
周远洄也很疼周榕。
若是这么说,他对周榕的娘亲,应该也是有几分情意的吧?

喻君酌很快收敛了心思, 并未再纠结这个问题。
眼下他得把心思放到自己的父亲和两位兄长身上……
快过年了,他不想让这件事鲠到明年。
次日,喻君酌遇袭的消息就在京城传开了。
不过大寺那边很快就有了定论, 说刺客是东洲人,和先前刺杀周远洄的人是同一伙, 如今已经被悉数缉拿,没有后患。
“怎么这事儿也能赖到东洲人头上?”喻君酌失笑。
“就当是为了之前的事情,记上一笔吧。”周远洄说。
若是此事没有定论, 任由百姓猜测, 反倒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上官靖那边知道此事了吗?”喻君酌问。
“怎么, 你还惦记着那小子?”周远洄一挑眉。
喻君酌倒不是惦记谁,只是怕此事传开对驿馆里那俩东洲皇子不利。不过转念一想,周远洄做事素来稳妥,驿馆的护卫应该都是很可靠的人。
两人说话间, 门房来报,说有人来访。
喻君酌听到通报并不惊讶, 来人是喻君泓和喻君齐。
这种时候, 越是心虚的人越要证明自己的“坦然”。
周远洄眸色阴沉,却没说什么, 只看向了喻君酌,问道:“你想见他们吗?”
“当然要见, 不止要见, 我还要好好同我两位兄长说说话呢。”既然刺杀他的凶手是“东洲刺客”, 那就证明与永兴侯府这两位公子无关。他的两位兄长来探望他的伤势, 他怎么能不见呢?
喻君酌让人把那兄弟俩带过来,随手示意周远洄先回避一下,免得他在场不好说话。周远洄不大情愿, 最后起身躲到了屏风后。
两兄弟被带过来时,喻君酌正坐在暖阁里煮茶。
喻君泓进门看到他时眼皮一跳,但很快控制住了表情。
“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重不重?”喻君泓摆出一副兄长的模样问道。
喻君酌听到他的声音,忽然想起了昨日隔着墙壁听到的那句“死了吗?”
“大哥不必担心,我没伤着,就划破了点皮。”喻君酌将眼底的情绪尽数敛住,开口道:“倒是叫你们记挂了。”
“幸好王府的护卫得力。”喻君泓说。
“是啊。”喻君酌看了一眼旁边的二哥,眸光落在了他手里拎着的东西。
喻君齐见状终于开口道:“这是爹和娘亲准备的,说你此番定然受了惊吓,正好补补。”许是做贼心虚,他面对喻君酌时第一次拿出这么温顺的态度,倒是叫喻君酌有些不习惯了。
一旁的刘管家见状将东西收了。
“父亲的伤如何了?”喻君酌问。
“养得差不多了,就是精神依旧不大好。”
喻君泓进门时也有些忐忑,昨晚他们父子三人复盘良久,自认没有任何露出破绽的地方,今日也依着礼数登门探望。但做过就是做过,哪怕再怎么掩饰,他心里依旧是慌张的。
此刻见自家三弟毫无异样,他那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上次的事情说起来也是王爷冲动所致,不过我娘亲迁坟一时并未知会父亲,他动怒也是应该的。”喻君酌从未在自家兄长面前示过弱,他此话一出两兄弟都有些惊讶。
“君酌,你怎么忽然……”
“许是经历了生死,人突然就想开了。”
喻君酌看向两位兄长的眸光,甚至带着点依恋,“从前我心中对父亲多有怨怼,如今想来实在可笑。都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兄弟,哪至于闹到那一步?”
“是啊。”喻君泓附和道:“父亲心里还是记挂你的。”
“我知道。”喻君酌叹了口气:“淮王殿下如今待我确实亲厚,但我是男子,与他不会有子嗣。一时的情意或许难得,但若要长久,终归还是得血脉相连之人。”
屏风后的周远洄眼底一沉,表情十分复杂。
“大哥从前一直待我宽厚,倒是我多有疏离。”喻君酌斟了茶,递给大哥。
“自家兄弟,怎么如此客套?”喻君泓接过茶。
喻君酌又给二哥斟了茶,眼底依旧带着笑。
兄弟三人各怀心事,倒是从未这般“和谐”过。
“从前总想从侯府出来,如今倒是想回去了。”喻君酌神情伤感。
“你想回侯府?”喻君泓问。
“我毕竟是喻家的儿子。”喻君酌抿了一口茶。
“自然,你若是想回去,永兴侯府永远是你家。”喻君泓说。
兄弟三人状似和睦地饮了会儿茶,见喻君酌面色有些苍白,那两兄弟才起身告辞。
两人一走,喻君酌便俯身干呕了几下。周远洄本来还在计较他那句“若要长久,终归还是得血脉相连之人”,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没了脾气,立刻让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喻家两兄弟满腹狐疑。
“哥,喻君酌到底什么意思?”喻君齐不解。
“许是生死之间真的想开了,转了性子。”喻君泓随口道。
“他说想回侯府,什么意思啊?难道淮王殿下厌弃他了?”喻君齐面上再也没了放才的收敛,语气有些嘲讽:“爹压根就看不上他,他还回来做什么,不是自讨没趣吗?”
喻君泓瞥了一眼二弟:“你觉得爹看不上他?”
“爹一向不喜欢他呀,否则能把他放在乡下那么久?”
“那今日是谁让咱们来的?”
“是爹。”喻君齐拧眉:“这能说明什么?”
他还以为父亲让两人来淮王府,是为了掩盖心虚不惹人怀疑呢。
“爹过去是看不上他,但那是过去。经历此番,陛下对淮王的纵容有目共睹,爹在他面前一个不字都不敢说,如今的喻君酌可不是乡下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子,而是淮王妃。”喻君泓语气冷硬:“有朝一日他若是真要回永兴侯府,父亲只会求之不得。”
喻君齐一脸惊讶,显然从未仔细想过这一年多来发生的变化。永兴侯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永兴侯,喻君酌也不再是原来的少年。
喻君泓瞥见二弟那愚钝模样,又开口道:“父亲从前素来看中面子,但如今能给他撑门面的儿子,只有喻君酌。母亲年轻时还能得他欢心,如今他也没那个心思了,你我二人在父亲眼里便如十六年前的喻君酌一般。”
“怎么会?”喻君齐不信。
“你知道昨夜他找我说什么吗?”
“什么?”
“若是喻君酌袭了永兴侯的爵,将来膝下无子,爵位还是能回到我儿或你儿的名下。”
昨夜之前,喻君泓自己也没料到,父亲竟突然改了主意,不想再让他做世子了。也许是知道皇帝迟迟不赐封,机会渺茫,也许是刺杀失败让他彻底歇了心思。
喻君泓失望至极。
实际上,永兴侯昨晚的话只是在安慰他。原话说的是,万一到最后陛下还是决定赐封喻君酌,只要对方将来无子,爵位就还是喻家的。
但喻君泓心绪不定,只记住了后半句。
这位喻家最孝顺的儿子,在经历这些事后,早已彻底失了本心。
“大哥,爹会不会为了喻君酌,苛待咱们?”喻君齐危机感很重,“上回你说要刺杀时,爹就不大同意,觉得太冒险。”
若是喻君酌当真和父亲和好,他们俩兄弟还有什么可争的?
毕竟,自家父亲有多绝情,他们是最清楚的。
喻家兄弟的马车离开后不久,成郡王便来了淮王府。
暖阁里,喻君酌正捧着一晚暖胃汤在轻啜,面颊红扑扑的。
“嫂嫂今日气色倒是好多了。”成郡王给他带了一兜子蜜饯,走到矮几旁坐下,把人仔细看了一遍。昨日听说喻君酌遇刺,他被吓得够呛,后来听说人没事这才放心。
“我正好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喻君酌说。
“嫂嫂说吧,何事?”成郡王问。
“我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过年了想热闹热闹。正好祁丰不久前也回来了,你能不能张罗个冬日宴什么的,找一些你的朋友来,也介绍我和祁丰认识认识。”喻君酌说。
“好呀,我之前就想带你出去玩,就是怕我二哥不同意。”成郡王瞥了一眼自家二哥,见对方正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并未会他,这才继续道:“嫂嫂喜欢什么样的朋友?要不我去国子学找,他们都比较文雅……”
“别找国子学的,找纨绔和武人。”周远洄突然插嘴。
“也行,这样的人我认识的更多。”成郡王嘿嘿一笑。
他自己就是个纨绔,这种朋友凑一块能拉好几车。
“不过有个人,你到时候要着意邀请一下。”喻君酌说。
“祁丰吗?祁丰我肯定得叫着啊,那小子又没别的朋友。”
“另一个人。”
“谁啊?”
喻君酌拈了一块蜜饯放到嘴里,开口说出了一个让成郡王惊掉下巴的名字。
两日后。
冬日宴的帖子送到了永兴侯府。
喻君齐收到邀请时,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上头明明白白写着永兴侯府二公子,还有他的名字。
他第一反应成郡王是不是在耍他,当初自己出丑被逐出国子学,那小子就有很大的“功劳”,真说起来他们俩是有仇的。
但喻君齐经过这半年的沉寂,并非一点长进都无。
虽然他脑子没有变得多灵光,早已熟知了人情冷暖,也懂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他爹那么要强好面子的人,被喻君酌三番两次顶撞忤逆,最后还不是会忌惮那个人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他这又能算什么呢?
万一成郡王是真打算结交他呢?
毕竟,他是淮王妃的亲哥哥。
喻君齐挣扎了一夜,最终决定接受邀请。
冬日宴这日。
他一早就换好了衣服,坐着永兴侯府的马车去了成郡王府。
这里很热闹。
但这份热闹并不属于他。
喻君齐自进了王府后,一路上遇见的勋贵子弟都不怎么搭他。
“哟,这不是喻家二公子吗?”
“怎么,被国子学除名了,不读书了?”
他这半年多鲜少出门,对这样的挖苦很不适应,当下几乎立刻就想夺路而逃。他觉得自己想多了,今日成郡王叫他来不是为了什么喻君酌的面子,纯粹就是想捉弄他,让他出丑。
这么想着,喻君齐便打算离开。
然而他回过头时,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喻君酌。
少年身上披着大红的披风,正与身边的祁丰说笑,举手投足松弛得体,一身贵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王府的主人。院中的宾客都被他吸引了目光,纷纷上前行李问好。
但喻君酌的眸光却越过了众人,看向窘迫的喻家二公子。
“二哥。”喻君酌开口唤他。
喻君齐一怔,别别扭扭地走了过去。
“你竟来得这么早?”
“我也刚到。”
喻君酌这一声招呼,周围众人看向喻君齐的视线登时变了。方才还挖苦他的人,都收敛了气焰,甚至有人主动开始朝他问好。
那一刻,喻君齐忽然明白了那日大哥在马车上说的那番话。
勋贵之家,情意哪及得上身份来得实在?
大概是因为从未肖想过世子之位,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喻君齐并不像喻君泓那么偏执。他甚至慢慢解了父亲的态度,若喻君酌当真对永兴侯府更有用,他何苦非要和对方作对?
他不喜欢喻君酌,甚至嫉妒非常。
但那又如何?
喻君酌可是京城最风光的人之一。
大哥先前一击不成,肯定不敢再下手了。将来喻君酌若真回了侯府,他能仰仗的说不定是此人……庇护这东西,也不是只有他大哥能给。
一旦接受了这个念头,喻君齐心底的妒火很快就压了下去。
这日,喻君酌待他很亲厚。
不仅时不时招呼他一起说话,还把祁丰和上官靖都介绍给了他。
喻君齐看着自家三弟,心道这人不仅在京城吃得开,就连淮郡,甚至东洲他都能吃得开。人一旦接受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嫉妒反倒不那么强烈了。
他现在只庆幸,当初没有对喻君酌做过太过分的事。
“你现在真不读书了?”成郡王不知何时过来,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喻君齐脸一红,窘迫万分,勉强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读书就不读书嘛,本王读书也不行。但这世上的路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文不成,你可以就武。”成郡王似是喝了酒,看起来有点醉醺醺的。
“王爷说笑了,我武艺也不好。”喻君齐说。
“骑射你会吗?”
“会的,兄长带我练过,还可以。”
“我皇兄那日说要冬狩,到时候你去参加,若是表现好了说不定得了皇兄赏识,直接收了你进羽林卫什么的。”成郡王道。
喻君齐尴尬一笑,心道自己这名声皇帝怎么可能赏识他?
“我可听说了,皇兄给你父亲下了旨意,说若是你大哥在冬狩时表现得好,重重有赏。”成郡王道:“我皇兄这人自幼没怎么习武,就喜欢武艺好的。你若是冬狩时表现突出,讨个差事应该不是难事。”
喻君齐智上觉得这成郡王就是在哄他,但他心里却也不由生出了妄念。
他自被从国子学除名,在府中不得父亲好脸色,出门又怕丢人,每日都过得很煎熬。这会儿被成郡王一怂恿,难免动了心思。
“你别不信,我皇兄不为别的,总得给我二嫂面子吧?你可是他亲哥。”成郡王又说:“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可是淮王妃的亲哥。
若换了从前,喻君齐可不会想这样的好事。
但经过刺杀一事后,他发觉自家这三弟的性情真的变了。
对方从前的冷漠疏离都不见踪影,待他亲昵有加,倒是真有几分兄友弟恭的意思。
回去的马车上,喻君齐想了很久。
他从喻君酌回京开始算起,细数了两人的龃龉,惊喜得发现自己此前和喻君酌并未有过太实质的矛盾。兰苑他找刘四等人出言不逊,但事后喻君酌设计让他被国子学除名,此事也算抵了吧?
至于刺杀一事,他确实起哄了几句,也没阻拦。
但刺客不是他找的,动手的更不是他,和他有什么干系?
这么一想,他一颗心就放下了大半。
心安得接受了喻君酌的示好。
回府后,喻君齐在院中遇到了兄长。
他想起了成郡王的话,便忍不住叫住了对方。
“大哥,今年陛下是不是要安排冬狩?”
“嗯。”喻君泓态度冷淡,似是不想多说。
“冬狩我能去参加吗?”他问。
“此事你不要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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