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中毒了?”喻君酌大口喘息着道。
“梨花白是寻欢楼的招牌酒, 你猜那酒为何要在花楼里卖?”
“不是因为好喝吗?”喻君酌又忍不住去扯自己的衣带, 他身上实在太热了,像是有好几个火炉围着他烧,将他烧得口干舌燥。
“那酒有助兴的效果。”
“助兴?……”喻君酌有点懵, 助兴不都是跳舞弹琴吗?
他为了给刘四那几人助兴,还特意请了柳絮来帮忙排练了一支舞,自己更是亲身上阵抚琴。虽然他至今也不解,为什么男女之间搂搂抱抱亲个嘴,还得提前先助助兴。
“酒里有催.情的东西,喝了会让人情.动。”周远洄只得说得更直白了一些。
喻君酌烦躁地扯了扯摇摇欲坠的寝衣,这回是听懂了:“那……颜大夫能解毒吗?”
周远洄眸光扫过少年泛着薄粉的身体,显然不觉得找颜大夫来是个明智的选择。为今之计最简单也是最快的办法,就是让他释.放出来。
“男女之事你懂吗?”周远洄问他。
“略知……一二。”喻君酌翻了个身蜷缩在软塌上,难受得在颈间胡乱抓了几下,带着哭腔道:“你不会想……给我找个姑娘来吧?”
周远洄某个一凛,试探问道:“姑娘?”
“我不要,如果那样我和喻君齐他们有什么区别?”
周远洄闻言眉头终于舒展了,显然对这话很是满意。
“那你会自己弄吗?”
“自己……怎么?”
周远洄见他呼吸越来越乱,索性将人扶起来半揽在怀里,然后解开了少年的衣带,抓着少年的手慢慢送了过去。喻君酌身体一僵,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周远洄力气太大,像只铁钳一般扣着他的手腕令他无法逃脱。
“我……”喻君酌声音微颤,本就泛着红的脸这会儿跟要滴出血来似的。
“像这样,慢慢的,不要着急。”男人附在他耳边低语,像是教导,又像是蛊惑。
喻君酌呼吸越来越急.促,平坦的小腹也跟着微微起伏,那情形让他觉得十分羞耻。他不敢再看,索性将脑袋埋在了周远洄的颈间,像只掩耳盗铃的小兔子。
周远洄面上不动声色,眸光却渐渐染上了点危险的意味,像极了捕猎前的凶兽,看着耐心十足实则随时可能失控。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是榕儿?”喻君酌吓得不敢再动。
“榕儿早就睡了。”周远洄道。
今夜他们出去那一遭,回来得太晚,所以府里伺候周榕的小厮早早就得了吩咐,把周榕带到偏殿睡下了。
“王妃,用过的酒菜要收拾吗?”外头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进来吧。”周远洄吩咐道。
喻君酌吓得面如土色,然而不等开门声传来,他便觉身体一轻,被周远洄抱着大步送进了内室的榻上。将人放下后,男人又打开了床幔遮住了榻上之人,这让喻君酌烧得通红的两颊终于稍缓了些。
“我在外头候着,好了叫我。”
周远洄说着大步走到了窗边。
小厮进来收拾了桌上的残局便退了出去,丝毫没留意寝殿里有任何异样。若他稍微仔细一点就能发觉,淮王殿下此刻身形过分僵直,似是很不自在。
待小厮出去后,寝殿内恢复安静。
唯有床幔内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传来,反反复复挑动着男人的心神。
“啊……”喻君酌忽然发出一声痛呼。
周远洄大步过去掀开床幔,就见少年蜷缩着身体,看上去很是痛苦。
“怎么了?”周远洄想要查看。
喻君酌却不怎么配合,显然这药力只会让人动.情,却不会让人失去智。今晚发生的一切让喻君酌又窘迫又羞.耻,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会乖乖让周远洄去检查那处?
但周远洄显然没打算商量,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教导”无方,导致淮王妃落下什么终身残疾。于是,他一把将人按在榻上,强势地让人摆出了便与查看的姿势。
一看之下周远洄便皱起了眉头,幸好他查看及时,不然淮王妃可能真要自己给自己“净身”了。
“原州,你,怎么能这样?”喻君酌情绪大起大落,身体上的难受尚未缓解,又遭受到了这般情形。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是直接哭了出来。
然而很快,他就哭不出来了。
因为原州这家伙胆大包天,竟然直接……
起初,喻君酌还想挣扎,但很快他就妥协了。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手指修长且十分灵活,包裹着人时其上的薄茧轻轻刮过,令人战.栗。
再后来,喻君酌又哭了。
不过这次不是难受哭的,也不是气哭的。
梨花白的药力不算猛,但喻君酌一个人喝了半壶,再加上他身子本就弱,不胜药力,所以这天晚上折腾到很晚,直到后来实在没力气了,他才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帮他擦洗了身体。
随后他眼睛又被覆上了一条热帕子……
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喻君酌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次日晌午实在太饿了,才醒来。
“王妃,您醒了?”
候在外殿的小厮听到动静便端了水来让他洗漱。
喻君酌一开始还有点迷糊,直到洗漱完才慢慢清醒过来。
他第一反应先看了一下身上的寝衣,发现衣服被换了一件更厚的,且穿得很板正,将他领口昨晚自己抓出来的痕迹都遮得严严实实。
“王妃,要传膳吗?”小厮又问。
“好,传吧。”喻君酌道。
待小厮走后,他偷偷解开衣带看了一眼,还好……看着没受什么伤。昨晚他被药力控制得有些烦躁,手上没个轻重,险些伤着自己。
幸好原州……
想到昨晚的事情,喻君酌脸颊一红,及时收敛住了情绪。
他活了两辈子,尚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那感觉很复杂,有点羞.愧,有点茫然,还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喻君酌并没纠结太久,这一世他早已养成了凡事看开的性子,很快就把自己说服了。
首先,昨晚是特殊情况,他中毒了,还不太会弄,原州的行为属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不就跟颜大夫给他开一副是一样的道吗?
何况原州都净身了,他们俩又是主仆。
昨晚原州帮他那个,就跟伺候他吃饭穿衣没什么区别。
喻君酌很快就单方面接受了这个说法。
“哥哥!”周榕从外头哒哒跑了进来。
喻君酌一把将他抱起来,笑道:“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昨晚刘伯说你们会很晚回来,就让人陪我在偏殿睡了。哥哥,你们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不带着榕儿一起?”
“我们去抓坏人了。”喻君酌说。
“那抓到了吗?”他又问。
“嗯,抓到了四个坏人呢。”
“好耶,哥哥和父……哥哥好厉害!”
小家伙口齿本就不算太清楚,因此喻君酌并未听出他话里险些叫出口的“父王”。
周榕已经吃过了早饭,所以喻君酌用饭时他便乖乖坐在一旁,小表情看上去似是有什么心事。
“榕儿,谁惹你不高兴了吗?”饭后,喻君酌问他。
“哥哥……”周榕窝在他怀里蹭了蹭脑袋,问道:“你,喜欢原州吗?”
喻君酌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心道这小家伙不会是昨晚偷看到了什么吧?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周榕那性子,若是半夜偷偷从偏殿跑过来,绝不会无声无息。而且原州耳力好,还很警觉,有人靠近不会发现不了。
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榕儿,谁让你问这个问题的?”
“是榕儿自己问的,哥哥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咱们王府的人我都很喜欢,你怎么会忽然这么问?”
“没什么,榕儿不问了。”
周榕吸了吸鼻子,看上去很是失落。
喻君酌满腹狐疑,但小家伙不肯多说,他也没办法,只能按捺住了好奇心。等原州回来他得问问对方,是不是朝周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过奇怪的是,一直到了午后喻君酌也没再见过原州。
王府来了个客人,正是昨晚帮了他大忙的成郡王。
“嫂嫂!”成郡王对喻君酌向来有礼数,先是行了个礼,这才规规矩矩立在旁边,那架势看起来像是条听话的小狗。
“殿下今日来,又是要给王爷上香吗?”喻君酌问。
“嗯,我一会儿再去看二哥,今日来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成郡王看上去似是有些不安,“嫂嫂先前托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但是……不大顺利,出了点意外。”
喻君酌去找他帮忙时,并未和盘托出计划,只拜托他去帮自己请国子学的夫子,说是想给二哥一个惊喜。所以成郡王昨晚回去后左思右想,今日还是来了趟淮王府。
“我带着卢夫子和一帮学子过去时,嫂嫂那位二哥,喻二公子,正在宅子里和几个女子饮酒作乐,永兴侯和你大哥也在场,后来听说侯爷还气得吐血了。”成郡王一边说着,一边偷看喻君酌神色。
“嗯,我听说此事了。”喻君酌道。
“今日我还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卢夫子说喻君齐伤风败俗,直接把他从国子学除名了,如今……”成郡王支支吾吾,不敢再说。
“殿下直说便是,不必忌讳。”
“如今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谈论此事,还累及了国子学的名声,搞得卢夫子告状告到了陛下面前,要求皇兄斥责永兴侯,说他教子无方给读书人丢脸。”成郡王道:“我朝不像前朝那般放荡不羁,素来不许官员和皇族狎妓,父皇在世时,就因为我王叔养了俩外室,就把人撵出了京城。所以皇兄对这种事情也很忌讳……”
喻君酌听了这些话并不意外,他正是知道这些,才会这么安排。
“嫂嫂……此事都怪我。”
“此事不怪你,是我有意为之。”
成郡王闻言一怔,他其实早有耳闻自家嫂嫂和永兴侯府不和,毕竟当初对方嫁进淮王府时,喻家从上到下都比较冷淡。但他没想到,此事竟然是对方一手安排的。
“嫂嫂就不怕,喻二公子会身败名裂吗?”他问。
“我二哥尚未娶妻,也尚未入朝为官,便这般胡闹不知收敛,若他将来成家立业再如此,岂不更加辱没门楣?”喻君酌道:“男子汉大丈夫谁人无错?若他真有志气,将来改过自新自有他的去处。怕就怕他不认错,还执迷不悟,那喻家早晚要毁在他手里。”
成郡王听得连连点头,暗道嫂嫂为永兴侯府可算是操碎了心。
“嫂嫂,还有一事不知你听说了没有?昨晚还有几个武训营的少年聚.众那个什么,被巡防营的人给抓了个正着。据说,跟他们一起的,还有武训营里的长官。”成郡王到底是少年心性,如今又打心眼里把喻君酌当自家人,所以在外头听了新鲜事便忍不住想与对方分享。
“哦?那京中对他们可有什么说法?”喻君酌问。
“说法不一,有人说当时那两个长官是被绑着的,估计是被几个少年强迫的。”
“几个少年,如何能轻而易举将一身武艺的人拿住?”
“我也觉得蹊跷,说不定他们就是好这一口,我听说有些男风馆子里,他们就喜欢拿绳子绑着,还拿着马鞭……”成郡王说到一半,感觉这个话题好像有点不合适,忙解释道:“我都是听他们说的,我从来不沾这些东西,我可不敢丢了皇家颜面。”
喻君酌失笑,示意自己不会误会,对方这才放心。
“我听说文昌伯和刘侍郎正到处托人给儿子求情呢,旁人倒是无所谓,但文昌伯和曾先生相熟,这曾先生又是皇兄的老师。他若是去找曾先生说情,也不知皇兄会不会网开一面,不让人追究了。”
喻君酌闻言拧了眉,此事闹得这么大,刘四他们几个名声算是毁了,也不可能再去武训营。但皇帝若是下令不追究,只怕武训营里那两个会躲过一劫。
“刘管家,你去找一找原州,就说我寻他有事。”喻君酌吩咐道。
他担心武训营那俩人回去后,为了恐吓被欺负过的少年,可能会变本加厉。所以他得想想办法,绝不能让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多时,刘管家过来回话,说原州出门了,不在王府里。
“说是我的贴身护卫,用得着他的时候反倒没影了。”喻君酌有些不悦,不是因为原州出去,而是猜到对方八成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才故意躲着他。
本来昨晚就是个意外,两人说开也就好了。
这下原州故意躲着,倒显得他们见不得人似的。
“嫂嫂,可是要找人办事?”成郡王指了指自己的护卫道:“我的人也很听话的,你可以吩咐他们去办。”
“我今日确实有点事情想做。”喻君酌略一思忖,觉得让成郡王帮忙也行。反正对方已经帮过他一次,又是淮王的亲弟弟,他名正言顺的小叔子。
“殿下可否随我出去一趟?”喻君酌问。
“当然没问题,嫂嫂想去哪儿?”
“我想去见几个人,但我只知道名字,并不知他们家住何处。”
“这好办,我着人去查便是。”
喻君酌想见的人都在武训营中,要是查起来应该也不难,于是他便写了几个名字给成郡王,并叮嘱对方不可声张。成郡王生怕自家嫂嫂客气,见喻君酌拜托他办事,高兴得直摇尾巴。
成郡王看着不太聪明,办事却很靠谱。
也不知他怎么查的,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他把几人家住何处,父兄是何官职,在京中有何靠山都弄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原州依旧没回王府,喻君酌叮嘱了管家两句,便跟着成郡王出了府。
与此同时,皇宫内。
周远洄正在陪着皇帝下棋。
皇帝一脸烦躁,几次欲言又止。
“你这大半夜偷偷溜进宫,来了也不说要干嘛,朕陪你下棋下得腿都坐麻了。你除了想证明禁军防卫能力不行,到底还想做什么?”皇帝无奈地看向他:“总不会是临行前舍不得朕,特意来道别的吧?”
“皇兄若是有事,只管去忙,不必会我。”
“是不是跟喻少师吵架了?”
“皇兄没在淮王府安插眼线吗?”
“朕大半个江山都敢托付给你,用得着往你府里戳钉子?”
周远洄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此时,有内侍来报,说曾先生求见。这位曾先生是皇帝的老师,也就是成郡王口中提过的和文昌伯交好之人。
“不见。“
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你看看,你这位王妃给朕惹了多大的麻烦?”
“他凭一己之力震慑了国子学,想来往后十年之内,国子学里的人不会再有敢狎妓的。武训营就更不必说了,我朝武将有一半以上都出自那里,喻少师替陛下肃清了武训营中的败类,陛下不该赏他吗?”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赏,你说怎么赏?朕今日便下旨,封他为永兴侯府的世子,如何?”
“这本就是他该得的,不过他如今未必想要这世子之位。”
“他是你的王妃,喜欢什么赏赐你肯定知道吧?”
周远洄略一沉吟,“倒是有一桩事情,他应当会高兴。”
皇帝看着周远洄这神情,忍不住有些想笑,感觉自己当初乱点的鸳鸯谱,好像还真有点谱。
不多时,又有内侍来报。
不过这次报的是成郡王的消息。
那日周远洄差点被成郡王认出来后,特意着人知会了皇帝一声。此后皇帝便派了暗卫一直跟着成郡王,以免出什么岔子。
“他找人查了武训营的人,还跟着淮王妃出去了?”皇帝一脸惊讶地看向周远洄:“喻少师何时同老三走得这么近了?”
“我跟他说过,有事可以去找老三帮忙。”
“那……他这就是有事喽?”皇帝看了一眼那份名单,没看出什么端倪。
周远洄却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告辞。
“等会儿,天没黑呢,你就这么走?”皇帝叫住他。
周远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戴了人.皮.面.具,哪怕被人看到也没什么。更何况周远洄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一旦淮郡那边有了动静,淮王尚在人世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大渝。
“远洄。”皇帝起身走到周远洄身边,收敛了笑意,“你动身去淮郡之前,应该不会再来看朕了吧?”
“嗯,记得让禁军调整一下布防。”周远洄道。
皇帝险些被他气笑了,又道:“活着回来,朕和大渝都不能第二次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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