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许清扬反应, 原本眉眼舒展的江聿野当即冷了脸。
 他一个箭步过来, 一把将许清扬拉至身后,以完全保护他的姿态,硬生生拦在打算动粗的许季照面前。
 他什么都没说, 只姿态冷厉地站在那, 居高临下地瞥向许季照。
 那一眼极冷, 充满寒意。
 让站在那的他, 活像个夺人性命的煞神。
 许季照只觉周遭的温度骤然变低, 心里打着突。
 他讪讪地收回手,挺了挺背脊站直身体,却依然需要仰望明明刚成年的江聿野。
 许季照有点怵不按常理出牌的江聿野,但又觉得今时不同往日,他是占理一方。
 于是清了清嗓子,用自认为不卑不亢地态度道:
 “江少爷,咱们讲道理。
 许清扬既然不是我许季照的儿子,那老爷子留给他的遗产自然该归还我们许家,你说是不是?”
 身后,他的衣角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像一只小猫咪用柔软的爪子,轻轻挠了挠你的手心。
 痒痒的,他总擅长撩拨人心。
 江聿野浑身的戾气散了些许,他安抚似的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将其紧紧包裹在手心后,才轻之又轻地捏了捏。
 他们的小动作都在背后,面上江聿野依旧冷漠地注视着许季照。
 “许清扬既然住进了我江家,就是我江家的人。
 你想谈遗产的事,可以,联系江家律师团队。”他冷冷地回。
 语毕,江聿野转身,无视敢怒不敢言的许季照,一把将他清瘦漂亮的老婆揽入怀里。
 “走了,回家。”
 两人刚至一楼接待大厅,恰好跟过来寻他们的倪问筝碰上。
 倪问筝对身边领路的民警道了谢,朝他们而来。
 再见倪问筝,哪怕有江聿野的保证,许清扬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倪教授。”
 三人站定,他用了一个不会错的称呼唤人。
 在天问科技,他一直这样叫她。
 “叫什么教授,我永远是你阿姨。”
 “叫什么教授,她很快是你妈妈。”
 怎料,他话音刚落地,另外两人异口同声,全是对他刚才称呼的不满意。
 前者,是冲他微微笑着一如既往释放善意的倪问筝。
 后者,是搂着他的腰,还轻轻上下滑动了两下的江聿野。
 江聿野的动作不出格,力度也轻,单纯的安抚意味。
 怎奈许清扬的身体太敏感,又刚刚情窦初开,一点点触碰都像点火。
 他被碰过的身体蓦然一软,耳尖如熟透的樱桃染了红。
 面对倪问筝,许清扬对自己的反应羞愤不已,以至于耳尖那点绯色迅速蔓延,让他的脸颊和脖颈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
 他本就白皙清秀,这点粉色让他添了一份娇羞跟鲜活。
 像含苞待放的郁金香。
 ——含蓄的姿态、粉嫩中自带一点珠光,垂着头也难掩他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
 江聿野一偏头就看到他老婆这种姿态,心里倏地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
 一时间,他不知该怪倪问筝在的不是时候,还是该庆幸倪问筝在的恰到好处。
 他妈不在,他应该就能把娇羞诱人的老婆揉进怀里,吻到他呜咽出声。
 他妈不在,他老婆应该也不会因为害羞露出这样动人的模样。
 江聿野实在忍不住,难耐的心绪最终凝结到揽着他老婆腰上的那只手上,又轻轻抓了两下他白色的T恤。
 薄薄的布料与敏感的皮肤轻轻摩擦,偶尔炙热的掌心会或轻或重地撩拨。
 轻时像羽毛刮过,重时如一柄小锤敲打他心尖。
 许清扬只觉心尖发颤、浑身发软,恨不得挂在江聿野身上才能勉强站稳。
 感受到骤然攀附上腰间的手,江聿野才察觉他老婆有些不对劲。
 ——他的身体好像太敏感了些。
 明明曾经他们拥抱过,也睡在一起过,但他老婆始终清冷淡然,丁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没有魅力,不然怎么对他老婆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可现在完全不是一回事!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触碰,他老婆的反应就像……
 被疼爱到极致,恳求他继续更深入欺负一般。
 江聿野一时间无法分辨是他福气太好,他老婆开了窍以后,身体也跟着开了窍。
 还是——
 陆云起对他老婆下的迷药有副作用。
 想到后一种可能,江聿野原本燃起一团小火光的双眼骤然冷了下来。
 “妈,扬扬不舒服,我先带他回去了。”
 说完,江聿野一把将几乎挂在他身上的许清扬横抱起来,大步迈出了警局,走向他们开来的车。
 将人妥帖地安置在副驾驶,又细心地系好安全带,江聿野才俯身问:“扬扬,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相比第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江聿野更笃定,是陆云起那个逼在害他老婆。
 许清扬确实不舒服。
 不过不是身体有病的不舒服,是一种由精神到身体的渴望。
 硬要说,他觉得自己到了机器人管家以前念小说提到的“发情期”。
 他实在难以启齿。
 他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敏感,只要江聿野轻轻一碰,他就能想到在病房里的吻,还有两人触碰带来的浑身过电般的酥麻感。
 难道是他从前太清心寡欲了,现在一打开门就如洪水过境再也关不上阀?
 “没有。”
 许清扬稳了稳心神,用他强大的自控能力强压身体的异样,抿了抿唇,给出否定答案。
 为了自证,他甚至还稍稍起身,坐直身体。
 有点热,他按下了车窗,偏头看向警局门头庄严神圣的国徽,终于渐渐静心。
 这一耽误,不明真相的倪问筝也追了出来。
 “扬扬,你哪里不舒服,我已经让王医生去家里等了。”
 倪问筝表情严肃,口吻担忧。
 许清扬实在无法启齿自己的异样,只能再次撒谎道:“阿姨,我没事。”
 江聿野只当他老婆不想他们担心,不欲跟亲妈浪费时间,一脚油门下去,留在空中的话只剩下点尾音。
 “我们先回去了。”
 一路上,心急老婆异样的江少爷风驰电掣,硬生生在违反交通规则的底线反复蹦跶,最终平稳将老婆领回了家。
 在医院,江聿野已经找了专家给许清扬做全身检查,按理说不至于再出问题。
 但事关许清扬的身体,江聿野却不敢大意。
 特别是,当他得知他老婆已经不是“许清扬”,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后。
 他也看过两本玄幻小说的,万一他老婆经陆云起一闹,灵魂和身体融合不好,一不小心回去了怎么办。
 那他去哪里找他命中注定的老婆?!
 光是想想,江聿野就担心得不行。
 王医生是江聿野的专属家庭医生,不仅看身体上的病很有一套,还兼修了心理学。
 他对江聿野的失眠症结也很清楚。
 两人很熟悉,江聿野很信任他。
 江聿野觉得,让王医生看看许清扬也好,有些不方便在医院坦白的话,或许可以直白地告诉王医生。
 停好车,江聿野绕到副驾驶,一把抱起想要下车的许清扬: “我抱你。”
 许清扬哪知道江聿野一路上的担忧及打算,只觉得好不容易用吹风冥想按捺下去的渴望,因为江聿野忽然而至的气息和触碰,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许清扬动了动双腿,试图落地行走。
 江聿野心里着急,哪允许他老婆因为害羞耽误检查身体,捉住他乱动的小腿,霸道命令:“别动。”
 小腿处传来的温热触碰,让许清扬已经败下阵来。
 略显强势的命令直击他的心,叫他心尖发颤,瞬间又软了身体。
 哪还有心思跟力气反抗。
 向来在千万人面前讲演都清冷淡然的许神,这会羞于面对自己的反应,红着耳尖将不断升温的脸埋进了江聿野的胸膛。
 他想,或许他真的病了。
 不然不止触碰,连江聿野强势的命令都能让他腿软心颤。
 没道理他这么粘人,这么软。
 检查就在江聿野的房间。
 许清扬因为羞于见人,硬是不敢从江聿野怀里退出来。
 江聿野哄了两次,把人哄得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无法,他只能宠着,将人扣在自己怀里,坐到王医生的面前。
 “他之前被人下了迷药,医院做了详细检查,确认身体一切正常我们才出院的,我这边有电子报告单。”
 江聿野将人抱坐在自己怀里,一手扣着许清扬的腰防止他歪倒,一手拿出手机调出此前的检查报告。
 王医生不愧是专业性极高的家庭医生,对眼下的画面熟视无睹,接过手机开始查看。
 片刻,他道:“许少爷的身体应该没有异样,对方下的迷药虽然作用快,但无副作用,不会产生后遗症。”
 闻言,江聿野蹙眉:“那他怎么身体发软无力?”
 王医生抬了抬银边眼镜,仔细而短暂地观察了一眼恨不得将自己埋在江聿野怀里的人。
 耳尖发红,身体瘫软……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江少爷想单独听,还是……”
 江聿野挥了挥手,否决了他后一项提议:“有话直说。”
 王医生点点头,一板一眼问:“许少爷出现这种情况频繁吗?一般有什么征兆没有,或者特定情况下才出现?”
 江聿野先是摇摇头,紧跟着又点了点头。
 “频繁,第一次是在医院病床上,第二次是在警局的大厅,第三次就是刚才下车的时候……”
 江聿野认真思忖王医生的提问,严肃作答,“没什么征兆,也不算特定情况。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联系……”
 江聿野想了想,看向王医生,晦暗不明地说,“每一次我都碰他了,算吗?”
 话音落地,他感到胸口一疼。
 是怀里的人,用额头撞了撞他的心口。
 像羞涩的泄愤,如娇嗔的抱怨。
 这一幕自然也落到了正在观察病人的王医生眼里。
 王医生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应了一声,下了定论。
 “那没事了,应该就是许少爷身体敏感,喜欢您的触碰。”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没人给我留言,哭!
 很快, 那热度顺着血液流入四肢百骸。
 他紧了紧搂着许清扬的力度, 偏头示意医生离开:“麻烦王医生了。”
 许清扬没病,自然不能再让碍事的医生看他老婆撒娇。
 他赶人的意思太明显,被过河拆桥的王医生无奈轻笑, 旋即起身, 彬彬有礼道别:“江少爷,许少爷,那我先回去了, 有事再联系。”
 语毕,他绅士离开,还贴心为两位依偎在一起的少年带上了门。
 人离开,江聿野按捺住心中的悸动,垂头覆在许清扬耳边轻轻哄人:“宝贝,王医生走了, 抬头看看我,嗯?”
 微扬的尾音, 带着鼻音和勾子。
 钻入许清扬耳里后, 宛如羽毛轻轻刮着他的耳郭,让他想躲,又想要更多。
 许清扬在江聿野的怀里蹭了蹭, 不敢与他对视。
 他没法解释自己的身体变化。
 江聿野对撒娇的许清扬没办法, 再心痒难耐也得忍着, 遂轻轻拍了他的背, 换了个正常的话题:“饿不饿?阿姨煮了粥。”
 许清扬闭眼靠在江聿野怀里, 任由少年清冽的气息将自己紧紧包裹。
 他摇了摇头:“不吃。”
 简短果决的拒绝,因为鼻音太浓不够硬气,反像撒娇。
 江聿野对他娇气又害羞的老婆无奈,换着法子哄:“那再睡会,我陪你?”
 这一次,许清扬半晌没回话。
 好半天,就在江聿野思忖怎么才能将缩在怀里不吃不喝不睡的人儿哄好时,便听到许清扬窝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嗯”了声。
 低低的,小小的,细如蚊呐。
 实在是可爱。
 江聿野一颗心就要化了。
 害怕许清扬反悔,江聿野当即将人抱起,三步两步走至床边,将人妥帖安置在床上。
 “你先睡,我倒杯水就来。”
 江聿野刚准备离开,他的手就被人勾住。
 力度不大,只牵了一根小拇指,勾勾缠缠,让人魂都被牵没了。
 江聿野的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转身看向将半张脸盖在被单里的许清扬,哑着嗓音问:“不让走?”
 许清扬又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湿漉漉却足够亮的眸子。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定定地望着江聿野。
 澄明的眸子,覆上了一层隐约缠绵的雾气,睫毛轻颤,漂亮的眼尾泛着粉嫩的红。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一样一样都像无声的邀请。
 真要命!
 江聿野彻底败下阵来,水也不倒了,澡也不冲了,合衣上了床,一只手将许清扬作怪的手按在床单上,一手抚上他的脸吻了下去。
 那一刻,江聿野想:不是他禽兽,实在是他老婆的邀请太勾人了。
 “唔……”
 许是他吻得太激烈,被他按在床上的少年轻.喘了声。
 江聿野忍了一路的欲.望,在这一刻爆发。
 在自己的卧室,江聿野再无忌惮,攻城略地,将他对许清扬的肖想付诸行动。
 许清扬被他按住的手稍稍挣扎了下,江聿野干脆摊开他的掌心,根根嵌入,让两人十指交握。
 见许清扬另一只手也不老实,试图推拒他的胸膛,他干脆将这只也捉住,一起压制在两人十指交缠的手下。
 这下好了,许清扬被他牢牢禁锢在床上,任由刚尝过初吻味道的他,为所欲为。
 床单皱了,被单也不知被踹到哪个角落去了。
 少年可怜的T恤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残,最终变得皱巴巴的一团,堆在少年的胸膛处。
 清冽的草木香跟清甜的橘子味混在一起,缠绕交融。
 明明只是一个吻,许清扬却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
 他被江聿野的气息层层叠叠包裹,感受着他强势又温柔的亲吻,心魂俱颤。
 许清扬觉得他问题有点大。
 ——明明他除了生活上需要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外,一直是个很独立的人。
 但现在,他居然喜欢上了江聿野在其他方面对他的“照顾”。
 而且不是无微不至的温柔型,他更喜欢强势的、主导的、激烈的。
 最好让他毫无反抗力,被动承受的。
 脑海里仿若有连绵不断的烟花,在江聿野撬开他的唇齿,与他交缠时一簇一簇地炸开。
 不知谁的手机在震动。
 一下一下,连续不断,最终因为主人无暇顾及,从床头柜上跌落在地上。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凝滞了。
 一切都变成静态的,唯有感触是真实的。
 许清扬能听见自己越来越急的呼吸,也能听到江聿野如雷似鼓的心跳。
 他的两只手被禁锢着无法动弹,江聿野那只自由的手却不老实。
 屋里没开灯,连厚重的遮光窗帘都没拉开。
 明明是白日,此刻却寂静昏暗如黑夜。
 不小心,他一句轻哼被江聿野遗漏,没能精准捉住。
 “宝贝。”
 他听到江聿野用低哑至极的嗓音在他耳边唤他。
 随后,用更低更哑的声音问,“我帮你?”
 似鼓励,如勾引。
 叫他早就软成一滩糖水的心,怎么也攒不够拒绝的底气。
 他什么都没说,闭着眼勾缠了一下江聿野炙热的舌尖。
 “小妖精。”
 他听到他男朋友闷哼一声,哑着嗓子冲他耳边说了个名词。
 不知是谴责,还是表扬。
 反正他都羞红了脸。
 怕自己再有“妖精”的表现,他干脆将脸埋在了江聿野的颈窝,张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许清扬自诩自控力可以,却一而再,再而三在江聿野身上失控。
 他原意是主动用江聿野的肩膀堵住自己的声音,却不想到最后力度越来越大,变成蹙眉紧紧咬住了他的肩头。
 还有不受控的泪水簌簌落下,打湿了江聿野的衬衫。
 许清扬累狠了。
 从昨晚陆云起突然绑架他上天台,到因为迷药在医院折腾一晚,再到配合警局谈话做检查,最后是……
 被江聿野想方设法地磋磨,交代了一手淋漓给他。
 被江聿野抱着,简单冲完澡再回到床上时,他已经昏昏欲睡。
 但他并非享受完就过河拆桥的人,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眯着就快闭上的眼,闷闷的道:“换我帮你?”
 江聿野帮许清扬盖被单的手一顿。
 被他安抚过的少年,此刻白里透着粉,裹在深灰色绸缎被单里,微微阖着眼,疲惫又慵懒。
 极致的色彩对比,让他无端染上了几分令人蠢蠢欲动的靡丽。
 江聿野可不是什么圣人。
 相反他对许清扬的欲望,比许清扬迟来的心动早了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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