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笑道:“别说一顿饭,沈辞要是赢了,你们俩一个月的饭我都包了。打扰你看老婆是我不对,但是咱也得兼顾一下工作是不是。”
傅砚观没应声,专注的处理工作,只是手机操作到底比不上电脑。不光费眼睛,还比较浪费时间。
电话并没有挂断,秦溯还是那边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傅砚观敷衍的应了两声,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只是就算是再快,也到了比赛开始的时候。傅砚观再抬眼时,所有赛车手都冲了出去,他很快捕捉到49号车手,见沈辞一切无碍并且稳居前三才重新将视线投回到手机上。
“NA的一向数据有误,你重新查一下,然后发给我。这个参数……这是谁整理的数据?很多都对不上。”
秦溯道:“那我现在去召集他们开会,要在下午前把数据整理好。”
“嗯。”傅砚观道:“你电话别挂,我跟你一起开会,这次的竞标明知道时间,还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全组扣百分之二十的奖金。”
秦溯笑道:“活阎王啊,不怕你的员工背后骂你?”
傅砚观道:“赏罚分明。”
秦溯那边应该已经到了会议室,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傅砚观安静听着,适时提出意见。就在数据快要做完就差一个收尾时,赛场上突然响起警报声,以及人群的大声尖叫。
“摔车了,摔车了!快打120啊!!”
“我的天哪,那个是人疯了吗?就这么直接撞上去了?!这飞出去得有二十多米吧!”
嘈杂声显然传到了耳机里,秦溯疑惑的问道:“砚观,你那边出事了吗?”
傅砚观抬眼,人群开始骚动,各种声音围绕在耳边,他快速的在场上寻找沈辞的身影。
所有赛车手都停下了比赛,但挨个看过去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人。
直到……
“沈辞!”
傅砚观快速跑下看台,耳机因为动作过大掉到地上。秦溯听着听筒里的声音怔愣片刻,随即宣布会议暂停。
市中心医院。
这次的事故不算是意外,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其中一名车手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撞上来,不少车手堪堪避开,只有沈辞的那个位置没来得及躲避,硬是被撞飞了出去。
由于速度太快,沈辞当场昏迷,身上大面积出血,直接染红了防护服。
“傅……傅总,这件事是我们的问题,那个车手赛前服用了兴奋类药物,是我们没有检查到。您放心所有医药费我们都会承担。”
主办方都等在抢救室外,看着一言不发的傅砚观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言语都显的太苍白了。
傅砚观低头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上的血,只感觉心跳跳的越来越慢。
沈辞出事了。
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的事。
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休息间说话,只是一场比赛就变成这样了。这些比赛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但那种危险并不包括这种。
“傅总……”
“滚。”傅砚观面无表情的开口。
主办方还想再说些什么,他们得罪不起傅砚观,只能尽量的弥补:“费用问题我们会全权承担,如果……”
“我说滚。”傅砚观直接打断道,“你们是觉得我差这点钱吗?有时间在这说这个,还不如尽快弄清楚,给我个交代。”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主办方只能离开,很快原本站满了人的走廊只剩下傅砚观一人。
他孤零零的坐在抢救室门外,盯着那亮起的红灯。
而此时的抢救室内,虽然一切都在稳妥的进行着,却不难看出医生脸上的紧绷。
“病人大出血,立刻通知血库,送B型血过来。”
“病人存在颅内出血的可能。心脏骤停!准备除颤。下发病危通知书,让家属签字。”
“告诉家属,病人求生意识很弱,可能需要做最坏的打算。”
抢救室的门打开,傅砚观立刻站起身,但他并没有等到沈辞,而是等来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麻烦您签下字。”
第71章 恢复记忆
一天一夜的抢救, 沈辞最终依然没有脱离危险,但好在是下了手术台,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 确认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之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而这个期间沈辞一点苏醒迹象都没有, 医生也不止一次委婉的告知傅砚观, 让其有个心里准备。
重症监护室一天只能探视十分钟,傅砚观见不到沈辞,只能隔着厚重的玻璃, 看里面那个插满了管子的人。
秦溯在沈辞昏迷时也飞了一趟青延市,但他除了能安慰傅砚观几句外,其它什么也做不了。
由于比赛是全程直播,这次的事故在网上引起了不少风波,更是直接冲上热搜。
赵阳和张呈山也来了医院, 但人在重症监护室,他们也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傅砚观将工作都带来了青延市,就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办公。短短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这可能啊傅总最狼狈的一次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个星期后, 沈辞成功转入普通病房,只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医生不知道怎么宽慰家属,只能如实道:“傅总,沈先生求生意识依旧十分薄弱,如果有时间您尽可能的多讲一些有趣的事,能不能醒过来,就看沈先生自己了。”
傅砚观应下,也不再管什么工作, 每天就守着沈辞,把发生过的事一遍又一遍的讲。
由于没有自理能力,沈辞所有都需要傅砚观去照顾。而从没做过这些事的傅总竟将人照顾的格外的好。
他看起来不再冷着脸,而是多了些笑意,总是坐在床边,一讲就能讲一天。
只是沈辞看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入夜,傅砚观将窗户打开条缝隙,又打了盆水帮沈辞擦洗身子。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变的话越来越多。
他嘴角上扬,一边用毛巾擦洗身体,一边道:“宝贝,你要是再不醒就要变臭了,到时候我可能就不要你了。”
“昨天唯一还打了电话,你不在家他数学竞赛都没考好,小孩儿在家哭了好久,也不知道是没考好哭的,还是因为担心你。”
“那个撞你的人已经被终身禁赛了,他再也不能比赛了,主办方没有检查到位,也罚了款。他们都很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沈辞啊沈辞,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原谅我,所以故意不拿奖杯,但是你这种方式真的很让人生气,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揍你了。”
“我……”
傅砚观低下头,抓着沈辞的手,声音有些发闷:“小辞,你该醒过来了。”
这些日子他说了很多话,可是却一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病房里始终回荡着的只有傅砚观的声音,而床上的沈辞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晚风吹进病房,在傅砚观没看见的地方,沈辞动了动手指。
他是能听见傅砚观说话的,只是这声音对于他来说太过遥远,他陷在了过去的回忆里,那些……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祈江市第一会所。
“我跟你们说,一会儿要见的人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权贵,你们一定要把人陪好了。只要客人满意了,钱肯定少不了,但要是客人不满意,不用我,你们自己就得受一番磋磨!”
“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点,笑的自然一点,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管事的领着十多个小男孩儿走进包间,而里面坐了很多人,瞧见这么多漂亮的小孩儿,一个个的都笑的咧开嘴。
而也有上道的,刚进包间就主动投怀送抱。只有一人始终站在那一言不发。
十八岁的沈辞还很青涩,他攥着衣袖不适的看着面前的画面,空着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亲眼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扒了一个男孩儿的裤子,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顶了进去。
他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眼里被男孩儿腿上的鲜血占尽。
他开始寻找管事的身影,只是还没等找到人,就先被人盯上了。
“那边那个,过来给我倒酒。”
这种时候的倒酒并不是普通的倒酒,沈辞看见对方已经解开的皮带,咬着嘴唇不肯上前。
而这种反应,很显然直接惹恼了对方,酒瓶子就这么砸了过来,同时伴随着的是谩骂。
“今天找的都是什么人?这么不懂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沈辞才刚到祈江市,对于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对方也喝了酒,但味道却不难闻,沈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见他缓缓开口,说出改变他一生的话。
“这个人,我要了。”
这个时候的傅砚观事业才刚有起色,但顶着傅家的名头,还是没有人敢呛声的。
更没有人会儿为了一个小情人而得罪他。
傅砚观握住沈辞胳膊,带着人走出包间,在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眼脏乱的环境,烦躁的道:“以后这种局别再叫我了。”
沈辞跟着傅砚观回了别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可他根本就不敢乱看,只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脚尖。
傅砚观喝的有些多了,此时头嗡嗡的疼,他的理智只能支撑自己把人带回来,其余的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创业的路一向艰辛,就算是有傅家兜底,也少不了各种应酬尤其是傅砚观的宴和与傅氏集团走的完全不是一个路线。
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所以这段时间傅砚观的应酬越来越多,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在忙,今日酒醉过后第一念头就是好好休息。
已经不太灵光的脑子全然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沈辞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主人的命令,他根本不敢乱走乱看。最开始他以为傅砚观是去洗漱了,所以他安静的等着。
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紧张又无措。
独自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想上学,而上学就需要钱。
傅砚观能在那种环境下带他走,他相信他不是坏人。可是估计也不会太好。
但他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沈辞望着楼梯口,从害怕到不解,再到绝望。
就这样硬生生站了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傅砚观瞧见沈辞站在门口时还愣了一下。他不至于忘了昨天带回来一个人,但他却没想到这人能这么蠢,就这样一直站着。
“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沈辞猛然听到声音还有些恍惚,等到对方已经走到面前时才后知后觉的开始紧张。
“您没说让进……”
傅砚观皱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简直蠢死了。
傅砚观在给沈辞找鞋和让人离开间纠结,最后看着小孩儿白净的一张脸,还是从鞋柜中那了双新的拖鞋。
只是刚换好鞋,沈辞就朝着旁边栽了下去,还是傅砚观手疾眼快捞了一把,才没让人真的摔下去。
“对不起……”
傅砚观眉头皱的更紧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已经在一声声的响,估计是公司的电话。
傅砚观难得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扶着走路腿都软的人到沙发上坐好,随后才拿起电话一边处理工作,一边走进厨房。
沈辞很明显是低血糖,以及缺少睡眠。傅砚观简单冲了碗麦片,又洗了些水果。
等到沈辞脸色好转了之后,才问道。
“你缺钱?”
沈辞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他不敢看傅砚观的脸色,只能低着头,指尖不停的抠着腿上的牛仔裤。
傅砚观问道:“用钱干什么?看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沈辞答道:“我……要上学。家里……家里没有钱拿给我。”
这个理由倒是不常见。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傅砚观明显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沈辞身上,他拿起手机,在按下接听键前道:“我可以给你钱,也能给你住的地方。但是……你今年有十八了吗?”
沈辞微愣,随即点了点头。
傅砚观应了声,道:“我不是慈善家,我给你钱,你替我解决生理需求,能接受吗?”
生理需求……
沈辞眼眶泛红,其实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想到了,只是在真的发生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惜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您想怎么样都行,我都能接受。”
傅砚观瞥了眼有点可怜的人,是想安慰几句的,但在不断响起的电话铃中还是选择了放弃。
各取所需罢了。
之后的日子沈辞便在别墅住了下来,他尽量让自己少一些存在感,并且包揽了傅砚观的衣食住行。
只是在外面累了一天的人再回到家难免会变得暴躁,而沈辞总会受些委屈。
就比如在床上。
傅砚观连着应酬的那一个星期,每天回来都会拉着沈辞疏解欲望,最后沈辞到底是撑不住连发了两天高烧。
在烧的浑身难受时,沈辞鼓起勇气给傅砚观发了微信。
沈辞:傅总,您现在能回家吗?
我好难受啊。
可惜得到的只有冰冷的文字。
傅砚观:出差。
沈辞不知道自己烧了多久,总之在傅砚观再回来时依然能做到笑脸相迎,没有任何抱怨。
他其实是个知足的人,小时候舅舅买了三块糖可以分给他一块他就很开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傅砚观这,他就想得到多一点的在乎,明明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可傅砚观会去学校帮他开家长会,也会在他过生日时给他买一块带有很多草莓的生日蛋糕。
作为金主,他做的真的很好了。
沈辞越来越在意他,甚至大胆的认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了,可惜在第二年,傅砚观彻底忙起来后,他们之间就开始越来越冷。
没有了生日时的蛋糕,也没有了一些细节上的关心。甚至是连床上都没有一个吻和一个拥抱。
沈辞就这样守着这栋别墅,每天数着日子,盼望着等到生日时会不会有一个蛋糕,但是都没有。
从没得到过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最开始拥有,而在你期望值拉高后又没有了才是让人伤心的。
第六年的第一个生日,沈辞自己买了蛋糕,又给傅砚观发了信息,只不过消息石沉大海。
在过了十二点后,他吹了蜡烛。
许愿,不要再在意傅砚观了。
而后他吃完了半个蛋糕,喝了酒,却在上楼时踩空摔了下来。
再醒来时,他愿望实现了,他忘记了傅砚观是谁。可却在又一次见到他后,坚定的认为那是他的男朋友。
多么戏剧性的结束和开始啊。
第72章 别扭的两人
半个月后, 沈辞身上的伤在逐渐好转,同时看上去气色也好了不少,只是依旧没有醒过来。
期间傅砚观多次找过医生, 但得到的回答都是看天命。他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现在沈辞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了。
傅砚观以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 沈辞被照顾的珠圆玉润,可健康的那个却越来越颓废。
秦溯到底是放心不下,打来电话安慰。
“我没事。公司那边就拜托你了。”
其实这种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比较苍白的, 秦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又不得不劝上两句。
“砚观,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好受,要不你给沈辞办转院吧。你一直在青延市呆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等回来他就能醒了。”
傅砚观拒绝道:“先不折腾了, 等他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
秦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最后只能又劝了几句,但他知道傅砚观肯定没听进去多少。
晚上,在处理完助理发过来的邮件后, 傅砚观坐到床边, 他看着没有一点苏醒迹象的沈辞,慢慢红了眼眶。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没觉得人的生命是这么脆弱的,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傅砚观握着沈辞的手,又开始讲起那些已经讲了很多遍的回忆,甚至是把之前那些不美好的都拿出来说了。
只是说着说着,眼睛就合上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了。
护士按时查房,在看到营养液空了后, 又给沈辞换上了新的营养液。由于一直扎着滞留针,手背已经有些肿了。
护士轻轻按了按,拿了片消肿贴,贴到了肿起来的地方。做完这一切后就转身出了病房。
而在护士走后没多久,沈辞就疼的皱起眉,随后缓缓睁开眼睛。
“唔……”
长久的昏迷让他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样,尤其是脑海中各种记忆不停的闪来闪去,让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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