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擒搅着冰凉的冰淇淋,虽然一小口一点冰冷甜腻,叫他可难以忘记刚才电影给他的触及到的死亡震撼和失去的可怕。
“是不是不好吃,冰淇淋都化了。”处理了陈小东兼职的事情,苏寅走了回来。看到他都没有多动杯里的饮品,勺子不停,可勺起来五六次只尝了一口。
苏擒还没有回答。苏寅咬下了一口苏擒勺子的冰淇淋,“挺甜的。你换口味了吗,你以前很喜欢这一款的。”
苏擒看到苏寅吃冰淇淋真实的样子。
他低头,自己勺起一口。好像是他以前最喜欢吃的味道。
苏寅看到那个他吃过的勺子,落进了苏擒的嘴巴里。
苏擒落寞的时候显得有些乖巧的,他尝着冰淇淋,听了苏寅的话后,尝起来的动作认真了很多。
苏寅想把人揽过来,就像小时候,可是他手伸出去一半,才发觉苏擒长大了,在公众场合下,也不是小孩子了。
陈小东被解雇了,经理找到了他,单独地对他说:“你明天不用来了。”
陈小东面色苍白了一下:“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还是说我哪儿没有做好?”
经理只是很冷漠地说:“你不太适合我们这家店。”
陈小东拿过了自己的东西,在打烊的时候离开了这家店。
他走在路上哭得很伤心。他边哭边擦了擦眼泪。安慰自己:“没关系,这家不要我,我去别家。有什么好哭的,”可这几天的委屈足够让他放声哭了。
白蓦从翁丰公司下班后,已经是加班的九点钟了。
楼下那辆银白色的豪车一动不动在那儿等着他。
看到白蓦出了翁丰公司,翁饶出来替他拉开了副驾驶座:“小蓦,”
白蓦坐进副驾驶座上,翁饶似乎很高兴,他系上了安全带,打探着白蓦今晚的口味:“想去哪儿吃饭?”
白蓦莫名地问了一个问题:“你每天这样接送我,不会累吗?”
翁饶闻言一愣, 他随即绽开了笑容在他的脸上,说:“当然不累,是我的荣幸。”
暗澹的车内光线里, 看不清白蓦的表情。翁饶又提议说:“海洋城开了个海鲜自助餐厅, 要不要赏脸一去?”
白蓦温温柔柔地说:“我还是回家吧。太晚了,每天这样叨扰你。”
翁饶不管自己是饿着肚子的,他担忧地说:“可是你什么也没吃。”
白蓦兀自地笑笑说:“家里会留饭给我的。”
翁饶开车将他送回山水苑。那是顶级富人区, 白蓦的叔叔家就落座在那里。轿车开进了山水苑, 别墅区的安保经常看到这辆豪车进出, 早已习惯了。
下车前, 白蓦要推开车门, 翁饶连忙叫住他, 从车后拿出了一件礼物, 给到白蓦手里:“那个,你刚留学回家了,也不知道你适不适应家里。给你买的一个枕头。”
白蓦接过来, 枕头的牌子虽然是名牌,可是如果换做别人, 肯定会不屑一顾。白蓦点点头, 他眼底流露过一分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睡不好。”
“当然, 最懂小蓦的还是我。”翁饶夸夸其谈道。
白蓦突然从车内起来, 靠近了翁饶, 翁饶被这猝不及防吓了一跳。只见白蓦只是抬起身, 他扬起了横山卧水的眼:“我改天再陪你吃海鲜, 好不好?”
他们的距离不过十厘米, 可是在澹暗的车内环境下, 翁饶的面色刷得热了一些起来。
白蓦走出他的车。身影如同纤柔的百合, 枝干墨绿,叶展如新,仿佛一折就拧断。“!山!与!冫!ク!”
翁饶在车内恍惚了好一阵。
进到了白宅,最先发现他的是他的堂妹白釉:“白蓦哥哥回来。”
这是一个家族生活在一个大豪宅别墅里的。白蓦早年父母双亡,从小寄居在亲戚家中。这里正是他小叔叔白商的家。
叔叔正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到白蓦回来,只扫了一眼:“这么晚回来,又是翁饶去接的你吧。”
白蓦只淡淡一笑,点点头。他换下了家居的干净的鞋子。
视线落回在电视屏幕里,可叔叔的话却没停过:“别吊着人家几兄弟,”当然不止翁饶翁恕,还有个鼎鼎大名的翁裴。
婶婶不知道是帮白蓦说话呢,还是知道叔叔嘴巴毒,劝慰说:“没事,挺好的。”她宁可希望白蓦和翁家的关系走得越近越好。“两家人亲近亲近还不好啊?”
白蓦听进去,他垂下了眼皮,挡住了他眼底的情感。嘴上挂着淡淡的礼貌的笑容。可仿佛下一刻,这个笑容就会转瞬即逝。
白蓦脱了鞋子,上楼进去他的房间。房间宽敞干净,可是家居不多。他留学几年在外,回来,房间也换了原貌。
恰时,有人来敲门。他正头垂落在了盛满水的盥洗缸里,头发湿了好一些,抬起头来,眼里、脸上全是水。他随意地擦了一下,走到房间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是白商的儿子,也是他的堂兄弟,白谱。白谱看到开门后,白蓦脸上是湿了的,头发本是棕黑色,被湿润得更加黑。
那张描摹如山中仙怪的皮囊,在清水洗刷下显得更加有几分的脆弱的纤细美感。白谱开口说:“你在国内工作还适应吗?”
问着,白谱拿了两杯鲜榨的铁红色的番茄汁走进了白蓦的房间里。
白蓦就在门前,而白谱他兀自地走进来,跟白蓦很熟一样。
白谱看了这间房间环境,空荡至极,连什么装饰的家居都没有。
房间内有着一盆枯掉的宿根亚麻,还没有来得及扔。如果这亚麻开出来的话,是淡蓝色的、鸡蛋大小的花。这花特别耐贫瘠。
把番茄汁放下来,白谱拿起靠近他的一杯,喝了一口,转而视线落在了白蓦的脸上:“你怎么不喝?”
白蓦淡淡地说:“好。”虽然说着好,可是他碰都不碰那杯铁锈红的饮品。
坐在了白蓦房间里仅有的一条沙发上,白谱似乎才是他房间的主人,他抬起了眼,懒洋洋的语气:“你在国外留学怎么样?”
白蓦回他的语句都极为的简短:“还可以,见识很多。”声音听出来了过分的淡漠。
白谱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心里的怜惜感就上来了。他坐正起来,往前握住白蓦的一只手,抚摸了一下他如雪的手背:“你知道,你刚回国听说你失踪了,翁裴他们找到你之前,差点吓死我了。”他的目光流露了一下做作的担忧。
白蓦把手收回去,他目光淡淡的,如同漂浮在了河水里的揉碎的浮萍:“没事。”他言简意赅,“没什么我洗澡休息了。”
“怎么了,回来对我一眼不看吗,我有这么让你陌生吗?”
白谱站起来了,质问他。
说着,手抓过那个人,将他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再欺身上,埋在了白蓦的脖颈和嘴前。白蓦挣扎起来,很快,白谱嘴里多了一点血色。
被他抓着手的人说:“别惊动了叔叔婶婶睡觉。”
白谱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你和翁饶翁恕就不会惊扰到我?”
“放了我,我今晚特别累。”
“你哪一天不累,小蓦,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白谱肆意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
白蓦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舒服,我回来就胃疼了很久……别这样。”
白谱看着他脸色像是不好,他将信将疑地看了白蓦一眼,松开了他的手。看到白蓦坐起来,眼皮低低地垂着。
这份怜悯感又从骨子里窜了出来。白谱压住他的肩膀,细细地跟他说:“我给你买药,小蓦。”
白蓦说:“我想睡一觉。”
白谱盯了他好一下,终于冷哼一声。走出了白蓦的房间。
白谱出去后,没有立即走开,而是特意贴在门口。想听白蓦低声啜泣的哭声。
可是半天,只传来了洗手间的水声。
白蓦洗着脸,他眼神变得很冷,手一堵一拨盥洗盆的塞子,看着盥洗盆不停旋转的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脸上还是干燥的,他多少年没有哭了。
第二天上班前,在饭厅的白谱看着白蓦下楼,看他脚步有些轻浮的,看来睡得不是很好。白谱开口说:“吃个早餐。”
白蓦坐下来,佣人切好的煎蛋,牛油果沙拉。
叔叔在客厅里看着财经新闻的电视报道。
在饭桌上的白釉说:“今天我跟我朋友说哥你回国了,白蓦哥哥,你可以出席一下我的同学聚会吗?”
白蓦只点点头,心不在焉,他对于白釉的这些小心思向来都是纵容而不拒绝的。他说:“没问题。”
白谱的目光一直落在他那张姣好如河的脸上。
“几点?”白蓦又问了个时间。
“也就这周六晚上的八点整。”白釉回答说。
“我今天送你上班吧,翁饶那小子你跟他说一声,让他不用来了。”两人出到玄关的位置,白谱对白蓦说。
白蓦没有拒绝,他一直敛合着眼色,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坐在了白谱的轿车上,安全勒着的他的胃腹。
“别那么宠白釉,那小妮子,这些年当你在她同学面前炫耀呢。”驾驶座上的白谱看着前方,对白蓦说道。
白蓦只“嗯”了一句,是答应,也算是敷衍。
到了翁丰公司楼下,白蓦要下车,白谱借机地故意拉住他,将他一拽,白蓦重新跌坐下来。
白谱看着后视镜里白蓦一直低垂的脸色:“能不能给点我反应,翁饶翁恕你就好脸相迎,可我呢?”
白天,苏擒拿到了钟辛和文达的调查资料,他正在翻动着打印好的A4资料。
上一次,他让人查了一下他的同事钟辛,和一个高层销售总监的文达。
钟辛的调查资料显示,他在某品牌大学勤工俭学,大三来苏门实习的。毕业后留在了苏门。业绩非常好看,很顺利地就进了营销部。
他实习的时候,营销部主管正事文达,后来升职做了销售总监,协管营销中心几大部门。
就在这时候,他们的竞标部经理常畅,点名叫苏擒回答问题。
苏擒问:“说到哪儿了?”
同事笑,提示他:“说到市场调研,我们在估算翁裴会出多少价格投标下这个开发权。”
苏擒恍然大悟后,笑:“估计四五亿。”他根本都没有了解,胡说了个数字。
他说完后,部门继续谈这个话题。经理常畅知道他心不在焉,纠正了他的价格:“市场部给出估算,翁裴保守会超过十亿竞标。翁丰会孤注一掷要拿下这个开发权。”
苏擒听了后随意地点了点头。
翻动着资料,上一次在他电脑发辱骂信的钟辛,是被文达提拔起来的。文达算是钟辛的贵人或是恩师。
资料上写,文达和妻子共同育有一个二年级的女儿和一个幼儿园的儿子,夫妇俩人是同事们面前的模范夫妻。
妻子是在市场调研部门的普通职工。俩夫妻每天下班加班都会一起回去的。
翻动了一下资料,再听了会儿开发竞价。
这一天,苏擒特意留下来加班,他在竞标部里加班的同事中出去,在楼层里转悠,刚好到了文达妻子的部门。文达有个小女儿,特别招人喜欢。
只见在办公室跑来跑去的一个不足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当地名牌小学的枣红色和白色相间的校服。
小女儿的球滚落在了苏擒的脚下,苏擒捡起了球。只见小女孩看了一下他。苏擒招了下手,小女儿走过来了。
“谢谢。”小女孩不认识这个陌生人,见他捡了自己的球。于是伸出手,要去接那个球。
苏擒故意地问:“这球是你的?”
“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球。”小女孩不怕生,回答起来声音稚嫩,言语清晰,口才很不错。
小女儿比起对玩具球的感兴趣,她对这个轮椅上的男人也有些好奇:“你为什么坐在轮椅上,你是生病了吗?”小女儿留着蘑菇头的短发,长得很机灵,在换牙期间,说话时候会看见她参差不齐的小乳牙。
苏擒故意惹她话题地说:“我喜欢坐就坐,工作太累了,我就坐一下。”
小女儿娇声说:“骗人。”她聪明着呢。
和她嬉戏聊了几句后,小女儿挨在他身边,变得很熟。手里玩着一个小恐龙:“你知道吗,我叫他巴巴龙。”
苏擒说:“哦,巴巴龙,谐音好像爸爸龙,”
才七岁,小女儿的语言能力就很强,跟一个成年人聊天丝毫不弱。她展开了小嘴巴笑:“我爸爸外号就叫巴巴。”
苏擒垂着头看他:“巴巴,爸爸龙,听起来一定是你取的名字,”
“不对,是我弟弟取的。”
“哦,你还有一个弟弟。”苏擒引她的话来说。
小女儿笑,手指在玩着恐龙,眼睛的视线也黏在了恐龙身上:“我弟弟今年上小班了,我弟弟小名儿叫小猪。”
苏擒问:“那你小名叫什么?”
小女儿回答:“我叫雨滴。”
苏擒念了几声雨滴这个名字,他问:“雨滴,是天下掉下来的雨滴么。你现在是在等你妈妈下班吗?”
雨滴点点头,逻辑是以小孩子的思维回答的:“钟阿姨下班了就把我接到公司了。”
苏擒问:"钟阿姨是谁?"
“钟阿姨就是钟阿姨。”小孩子的逻辑世界。
“那你们每天几点能回到家呀,你们不饿的吗?”雨滴依偎在他怀里,玩着恐龙,一会儿把恐龙放在苏擒的腿上爬着。
“晚上有时候在公司吃,有时候回家做饭,看爸爸妈妈哪天不加班,”她又笑了一下,应该是个从小宠大的宝贝小女儿,完全不怕陌生人,喜欢挨在喜欢的人身上玩耍。“你为什么这么搞笑的问题啊?”
“因为我怕你会饿着呀。”苏擒笑。
雨滴看到他长得很好看,笑起来的时候不凶,让人亲近。她就在苏擒怀里玩了好久。
雨滴的妈妈王雨落听同事说,自己的女儿缠着太子爷。连忙离开了工作桌,走过来:“雨滴,”看到了坐轮椅的陌生男子,公司之前在疯传过这位太子爷的传闻,估计他就是苏摩的亲弟弟。
于是对着小女儿:“你又跑到哪儿贪玩了,快下来,压坏了大哥哥的腿。”
把雨滴从苏擒怀里抱起来,雨滴娇憨地说:“我在跟他聊巴巴龙呢。”
王雨落对苏擒礼貌地点了下头,带上雨滴回到她部门里,数落着雨滴,“那你回来跟妈妈说。”
苏擒知道文达他们一家要是周末不加班,会到炎龙羽毛球场打羽毛球的。
周末,钱立在羽毛球场的座位上看了一下,文达一家四口是从早上8点钟来的,早起,风雨不改,代表这夫妻的勤奋。周末的亲子活动,说明这个家庭美满和睦。运动,元气,说这些大人很注重育儿和健康。这么好的品质,是很像通过改变自己命运越往上爬的人士了。
打羽毛球了好一会儿,弟弟加油了一会儿,嫌太无聊了,弟弟跑去了场地边玩,王雨落陪着小儿子。
只剩下雨滴和文达在打羽毛球。
文达是四十多岁,在外人面前喜欢笑着,十分豁达模样。精明能干,注重儿女的教育。
苏擒听说雨滴上周代表年级最优秀的学生,在很出名的贵族小学礼堂里汇报。因为有同事的孩子也在那间学校,于是雨滴获奖的照片发上了公司的群里。
羽毛球打了两个小时,一家人一会儿混合双打,弟弟在玩耍地胡乱打。一会儿就雨滴和王雨落轮流交替跟文达对打。
两小时后,大概十点多,公司的一个高层柏松过来打球。带着个风韵的女眷。似是他的妻子或者女朋友。他们两个家庭一起来的。
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在旁边的场子打,女眷们打累了,就把战场交给男人们。
柏松的女眷叫雨滴过来玩,显然雨滴非常招人喜欢。
柏松,苏擒调查知道,这人是苏门的一个股东兼高管。他说,“两家还真是友好亲密,查一下那个女的是不是柏松的妻子。”
调查很快回来了。柏松的妻子与他经常吵架冷战,两人育有一个小女儿,正在读小学,年龄与雨滴差不多大。有时候柏松和那个情妇柳好会带着小女儿出来玩。
也是够嚣张的。
苏擒笑笑,继续看他们几家,看这个文达还会跟什么股东高层有交集。
文达的周末安排丰富,周六上午打羽毛球,下午女儿和儿子上补习班,下午妻子会去接小孩。晚上有的时候是在外面吃饭,周日上午有时候会带孩子去游乐场或者亲子乐园玩,下午闭门不出。没有安排,可能是安排孩子上学校。
苏擒提议:“查一下那个补习班,看苏门还有哪些高层或者员工的孩子会去那个补习班。”
那个补习班不算国内非常出名的教育机构,是个私人发展了十多年,在当地口碑不错。可是在那里补习的学生都很优秀,是挑选过才进去培优补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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