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好,固然重要,听从教练安排更是必不可少的。不然这哪里是一支队伍,不如1V1的单人solo吧。
教练听到顾虑都站出来说话揽锅了,他也主动地说:“是我过于轻视对面了。以为对手虽然老牌,却没有什么辉煌战绩。实际上他们经验丰富,尤其对于猛击的攻势有着长久的反打经验和优秀战绩。”
卫危冷眼看着他们终于消停了。
一般卫危在管理他的俱乐部时,苏擒不说话不插手,这是最起码的处事人情道理。
苏擒看着餐桌上的各种人性格特点,以及管理俱乐部的和手法。卫危确实不容易。当老板又当教练似的,连训话都要他这个老板上。这位年轻的教练估计是管不住这几个性格各异、年轻气盛的少年队员。
而且WW俱乐部没有多成熟,虽然卫危之前建立了俩俱乐部,后来营运不善关闭了。
“顾虑,你等会儿来一趟会议室。”
饭局就这样不欢地散了。队友每个人都不大愉快,教练回了自己的休息房间。陈学业摔开了衣服外套:“凭什么说我们,还不是阵型安排得不合理?是他自己一个人想秀战绩不求稳,非要在最后一局搞什么漂亮的场面?”说的正是教练。
宁檬是WW的老队员了,他不想管这个还没有祸从口出而吃到苦头的陈学业。他上前走了两步,叫住了顾虑:“队长,”
宁檬对他说:“其实我刚才比赛表现也不好。”主动分担一点队长的难处。
顾虑看向他,眼神淡淡的:“没什么,大家一起努力,调整好状态。”
宁檬继续:“陈学业那人就是嘴巴快了点,他不是故意要顶撞和针对教练的,你别怪他。”
顾虑笑:“我知道的。”顾虑的性格总是很淡,你说他赢了比赛不开心,也不是,他也会压抑不住脸上的喜悦。如果你说他打得不好而没有内疚自责,也谈不上。他情绪内化,性格非常沉稳。心思实则比每个队友都要细腻。
宁檬和顾虑关系还可以点,俩个成年人,想法也自然比几个还在上初中高一的小孩成熟些。
薛豪上来:“学业,你下次要怼教练,你能不能别当着教练的面儿?”虽然他跟陈学业都是十六岁,可他比陈学业稍微脑子转得快一点。
陈学业不满,年少气盛是他们这个年龄的一大特点:“怎么了,我说实话难道说错了吗?当着他面又怎么样?明明是他调整阵容不合理,非要激流勇进,硬碰硬别人擅长打反击战的战队。”
孟小恬冷笑:“你这样,俱乐部还没处罚你,也是俱乐部瞎了。估计处罚在路上,你等着吧。”
回去他们一层休息楼层的顾虑敲了敲他们酒店包下来一层楼里,其中一间会议室的门。
卫危在里面,训练师老高给他开了门。
卫危站在座位边,拿起了桌上几沓打印出来的纸张,那是接下来的几支队伍的资料分析。他随意地翻了一下,打算等会儿研究一下。
顾虑站到他面前:“老板。”
卫危才看到他,稍稍地点了头颅。而老高出去的时候替他们关上门。
“坐,”卫危叫他坐下。顾虑坐下来,卫危看他,看见他黑发,稍微挡住眼前。不过不影响他的好看,年少的黑发白肤,脸上的五官是少年稍稍长开的模样。
“头发有点长了,”卫危看到他落在眉毛的头发,影响住别人看他的美色。
顾虑有些意外,他很乖巧的,也是没有脾气地回答:“比赛完我去剪了它。”
卫危刚买了顾虑没有多久,去年买的。今年年初拿了春季赛冠军,他和顾虑算是接触半年多,如果说这个年龄的职业选手个个是弹跳糖,那么顾虑就是一杯白开水。
如果说他温吞,倒是没有。是那种没有棱角的,收容一切的脾气。可顾虑也不是没有脾气,只不过他包容的态度和性格的韧性比起别人要更饱满。
卫危很少看到有这么一种人。在顾虑的身上让他看到一名成熟优异的职业选手所具备的品性和优点,如果说WW俱乐部走得最长的人,可以像是K神即便是年龄上来,可是每年还是打主力的位置,估计只有顾虑了。
卫危随后说:“你知道WW今年的目标吗?”
顾虑回答说:“拿下夏季赛冠军,进击世界赛。”
卫危笑了一下,声音不弱不硬,倒是有几分嘲弄:“你们这个状态,怎么拿夏季赛冠军?”
顾虑缄默了一下,他缓和地说出:“对不起,我的原因。”作为队长,队员状态差,队友还公开顶撞和不满教练,他有大一部分责任。
卫危拿眼看他,只见他穿着的单薄的训练衣服,外面套着薄的WW银色刺绣的澹白外套,他黑色的头发很柔软,并非过长,刚刚好,只不过卫危想更好地看清楚他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清冽如水、黑白分明的眼睛。
如果说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他身上,未免对这位十八岁的队长过于苛刻了。卫危换了个语气问他:“陈学业是什么问题?”
顾虑说:“他也就是小孩子脾气,有什么不满当场说了,说了就过去了。”
卫危看到了他的眉眼,只见他的眉毛浓淡恰好,眼睛稍微低垂着,挡住了眼底的情感。卫危又问:“你也觉得是方教练的安排阵型疏漏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般高层都不会问队长这些东西。只有过于重视和看好队长,才会跟他聊这些问题。
顾虑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有些轻敌了。同时我们几个队员也过于放松了。”这句话大有技巧在。锅匀得很公平,是谁的,谁也没逃。顾虑继续说:“大家认为春季赛拿下了,夏季赛也是轻而易举。”
卫危发出一声,“顾虑,”打断他的话。
顾虑诧异抬头。
莫名的,卫危看到他不卑不亢、不温不火的性格,以及那黑发下的好看而年少的脸,叫他觉得眼前这人只是暂入鱼池的金鳞。一朝,恐怖也不用一朝化龙,迟早就会走的。
“听说YUYO来找过你了?”YUYO不仅是历史最悠久,最老牌的电竞俱乐部,而且还是每年各种国内赛事冠军热门人选。但凡玩过LOL,基本都会是这支队伍的粉丝。
顾虑被这么一问,他抬起眼,回答:“嗯。来找我了。”很诚恳的,也很有自己态度,“可是我拒绝他们了。”
“哦?”
顾虑这份资质,留在小俱乐部如果拿不到荣誉,就非常可惜,基本是浪费生命的那种暴殄。职业选手签约往往签一年两年,而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十四到二十岁之间是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越早转到更合适的、更高光的俱乐部是越好的选择。
卫危没想到年纪不大,但是心思成熟的顾虑会拒绝这种转会的诱惑。
“为什么?”
“我想留在WW拿冠军。”顾虑坦然地说,他眼睛一向如同波澜不惊的水,只有很少时候,会有一种淡淡的光芒隐隐在微小的漩涡中,而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卫危错愕了片刻。“我想让WW拿冠军,不仅是证明WW,也是证明我自己。”他语气轻而淡,像极他平时说话的习惯,可是这话语气铿锵,分量不轻。
去强队拿冠军轻轻松松,可留在弱队里以一己之力拿下冠军,谈何容易。如果带弱队拿下冠军了,那又是分量不一样的成就感。尽管在强弱队里拿冠军,在电竞史上荣誉别无异殊。可是留在俱乐部史上,是开山劈路,敬佩不已的战神。
俗话说:强队拴狗冠,弱队拖不动。
可顾虑偏偏要自负地证明自己。
卫危抬起眼,这次他看顾虑的眼色全然不同了。
“拿不到冠军呢?”卫危抬声问他。
顾虑说:“会拿到冠军的。”
在自己假期看完了两天的比赛,苏擒飞回X市。钱立知道他想搞电竞俱乐部,看到苏擒这几天对顾虑多看了几眼。眼里满是物色好的神情。
在飞机上,钱立不由问他:“你真觉得那个叫顾虑的小子不错?”
苏擒摇晃了一下他手中的鲜果冷饮,眼神了然地说:“是挺好的。”
钱立快人快语,说:“那……”他知道苏擒想什么,也知道他不想什么。“把他买下来?”尝试的话语,虽然知道苏擒不会这么做,尤其顾及着和卫危的友谊。
“把顾虑买下来?”苏擒笑,他知道钱立是直男,却不知道他这么直。他抬起了眼色,说,“我这是夺朋友之妻啊。”
钱立没有听懂:“怎么就夺人妻了呢?”顾虑不就是卫危的一个员工吗?
苏擒知道跟他解释不通,算了,这也是钱立的一大可爱在。他在钱立面前非常的坦然,他实话说:“算了,我自己挖别的人。除非卫危不要顾虑了,我才敢动WW的算盘。”
除非卫危不要顾虑。
这个除非,苏擒心想,怕是不会除非了。
苏擒感叹了一下,可随即后,他眼底恢复了平日的神采,他语气坚若磐石:“没关系,就算没有顾虑,我自己也能物色挑选出一支强队。比WW更强。”
钱立知道,苏擒是认可了顾虑,也认定了他是英雄联盟里的第一上单了。而苏擒这几天飞去响市,就是想物色好点的选手。结果他什么都没看进眼去,唯独除了WW的顾虑。
钱立想,这个小少爷,还真是说什么做什么。
苏擒认为WW很强,不是说WW里的队员有多出色,而是说这一位俱乐部的老板有多用心。另外,还有顾虑这么一个水平超群的上单,即使一拖四,也很难成绩会差到哪里去。
一个好的决策者往往决定了俱乐部的上限,而队员才是决定这支队伍的下限。
苏擒羡慕卫危了,也敬佩他。
飞机到了X市,他们下了飞机。苏擒去洗手间,钱立和他一同进去了。
在洗手间,钱立扶他起来,坐回到了轮椅上。另一边,白蓦走进来了洗手间。刚好,苏擒洗完手后,钱立推着他出了洗手间。
白蓦脚步一停,他看到刚才轮椅上的人,因为那天那天带走他的人是坐在轮椅上的,所以他不由地多看去一眼。那人神情淡漠的,眼神疏远的,像极了那天那个虽然噙着笑的、可眼色厌漠的轮椅上的人。
白蓦心腾然出了一个小恶作剧,他从小到大性格活泼。他也没有上洗手间,出了去,对着等他的翁家俩兄弟说,“刚刚出去的轮椅那个人,好像是那天带我走的人。”
“小蓦,你有没有认错?”翁饶活跃,问他。
翁恕性格沉稳点,问道:“是他吗?小蓦。”
白蓦淡定的神色,他美艳如画,虽然他看上去些许的妩媚,可是气质格外的独立遗世,他笃定地回答:“没有认错。”
看到了翁饶和翁恕出现了不好的神色,两人的目光集中在走远了轮椅背影上,白蓦又补充说:“别怎么他,那人也是有身份的,翁裴不是说他是苏家的最受宠的小儿子吗?”
翁饶目光阴霾了一些下来:“没关系,我去试一下。”
外面太晒了,钱立和苏擒正在大厅里等苏家车来接他们。还有十分钟的车程时间,冷气空调抚平着人们烦躁的躯体,可也按捺不住有些人躁动的内心。
一个陌生的男人过来,特意弯下腰来,一个巨大的灰色身影笼罩在苏擒的身上。苏擒抬起了淡冷的眼色,只见那个人不偏不倚,停在他身前,一张俊朗正常人的笑容,下一刻,吐露不正常的话语:
“可以约个炮吗,”
苏擒懒散地抬起眼皮,他目光如炬,又似淡得瞧不上一眼似的:“你哪位,你脱下裤子有我大吗,兄弟?”
那个人听到后石化住。
很快地,他被钱立拽开,被拉了站起来。
那人面色英俊,可语气充斥着惹事的不快:“你干什么哦,我只是跟他打个招呼,你是他的谁啊?”
钱立说:“你要是想挨揍你继续在这儿舞。”
那个人听了后,立即明白钱立是什么身份了。他一改嘴脸,笑吟吟,看向了轮椅上的苏擒:“可以给个联系方式他吗?”
说着,一张纸要伸出去,被钱立截获住他手,“你想干什么?”
那个人嬉皮笑脸:“看到没,纸,”然后对轮椅上的人佻薄的笑眼:“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空虚了想要,就打给我。”
那个人松开手,纸张飘落在轮椅上那人的腿上,苏擒只是稍稍地低了下头,冷漠地看了一眼。
一个写了电话号码,电话末尾几个数字边上还画了一个类似男性的器官的图案。
眼前的这个人是长得还不错,可苏擒在一圈美人里混的,这人怎么也比翁裴和苏忱差太多了。
苏擒把纸片拨开,仿佛脏了他的衣服一样,纸片落在了大厅的地上。“跟条公狗一样,”苏擒不改嘲讽,噙着淡淡笑的眼色,毫不留情地开口。
那个人表情尬了一下。
苏擒抬眼:“离我远点。”这也是他对钱立接下来的行动的吩咐。
那个人显得脸上终于出现了生气的神情:“怎么了,我还真惹到你了?”
他还想低头上前去看苏擒,被钱立狠狠推开。他往后不住地踉跄几步,一脸遗憾,盯着苏擒,意犹未尽一样:“约一下也不行吗,这么伤人家的心?”
苏擒说:“我对丑过敏。”
“…………”那个人照理来说长得一表人才,也许比不上苏忱和翁裴,确实在一群人中是绰绰有余的。
钱立被逗笑了。
钱立推着苏擒走。
原地上的人看着他孤高冷清的轮椅背影,脸色收起了全部的嬉皮笑脸,只留下了阴鸷:“还真是脾气坏。”
翁饶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放在了嘴边,上面还留有轮椅上那个人的味道。
淡淡藏藏的水生薄荷、睡莲叶的气味,还有一丝,恐怕是翁饶想象的,若即若离的腥膻的黏液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油炸皮卡丘”,灌溉营养液 +5 2020-06-28 15:3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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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擒和钱立上了来接他们的苏家的轿车。苏擒手机传来了通讯的声音, 他拿起来,看到是孙祺的电话。
点下了接听键,孙祺的声音在电流中变得有些不真实:“苏少爷, 吃过饭了吗?”
苏擒还记起了孙祺把和翁家有关联的人送给他, 声音淡淡的:“孙总又有什么想害我的高招啊?”
孙祺一停苏擒这样说,他就停了一下,忙笑:“上回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我也不知道那是白家的人。”
苏擒早查过了一番, 和孙祺关系不大。可他依旧不吃孙祺这一套。差点把他还害了, 嬉皮笑脸就能好?别幼稚了。
孙祺电话里继续说:“老擒, 今晚菲力见。老伟和我给你赔罪还不行吗?”
苏擒听着孙祺这样说, 诚心要把他请过去, 化了这件事。于是他想了想说, “我得好好看看我有没有时间,这个时间,不知道我哥要不要我陪他出席什么晚会。”
“行了, ”孙祺知道给他几分面子,要开染坊了, 他安抚苏擒, “赔罪一定给你赔, 你看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别老拒绝老伟了。人家都不是成心的哈。”
裘伟联系了他三回了, 每一次他都以有事或者别的拒绝了。就是要给他们点脾气臭脸。
菲力的九点钟。
苏擒姗姗来迟, 入席的时候, 裘伟亲自去给他开开的椅子。“老擒可来了。老擒你是忙什么, 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一回?”
孙祺在旁边给苏擒斟了一杯茶, “来来来, 苏少爷, 上回还真是那个买卖团伙瞎了眼,没想到掳人掳到圈子里去了。还真不是老伟特意算计你的。”
苏擒没有好眼,他看着茶水斟满,他脸上的颜色一阵阵的,少不了嘴上的嘲讽:“孙总言重了,什么算不算计,我在你和裘少眼里不过是个冤大头罢了。还管我放血是放多还是放少了,真委屈裘少了。”
裘伟听了在给他戴高帽的阴阳怪气,招待的动作一滞。
还是孙祺熟悉苏擒的性格,改了口吻换了主题说:“老擒,好不容易把你叫出来了。今晚一定好好款待你,让你心里的恶气给出了。”
苏擒是那种越哄着他,脾气越大的人。在圈子几位分量不轻的纨绔门前,他气没有消减多少,倒是助长了:“我哪里还有什么恶气可出的。今晚是又有什么节目呢,翁家人还是白家人,提前给我说一下,我怕完事后吓个不轻,手都得抖上一个礼拜。”
孙祺笑一声,顺着苏擒的语气说话:“不就白家人吗,下回,准找一个白家人让你狠狠出气。”
“行啊,孙总,你这是玩我呢。”苏擒懒懒地抬起了一双淡漠的眼色,他斜睥着眼前的孙祺,但是脸上挂着笑,这种捉摸不透的神色,不知他是真埋怨还是假生气的,总之就是尊大佛得好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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