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暝看曲旷豕坐下,对着他伸出了手。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白嫩的小手,有些不明所以。
“公子这是作何?”
巫马暝腮帮子一下就鼓了起来,像要被气炸的小河豚。
“给我的糖呢,我不吃蛋糕连糖都不愿给我了吗?”
曲旷豕反应过来,刚才自已好像确实想用糖哄他来着。
可是巫马暝不是嫌弃糖吗?赔罪蛋糕也不要。
还以为他不要糖了呢,这是又要了?
“哪有的事,这糖自然都是公子的。”
曲旷豕拿出用草纸包着的姜糖,打开放在巫马暝手上。
巫马暝脸上的小怨愤立马消了下去,换上了一张笑脸。
“这还差不多,这个给你吃吧!”
曲旷豕接过巫马暝递来的一颗姜糖,笑着看他把其他的收进怀里。
两人恢复到了昨日一人写字一人看医书的状态,不过这次夜间曲旷豕给巫马暝按摩的时候他没睡着。
巫马暝趴着抠弄床架上的木刻雕花,嘴里指使着曲旷豕给自已揉按。
“小神仙我肩膀酸~”
“小神仙我腰也酸~”
“小神仙我腿上好痒~”
“小神仙~……”
曲旷豕按着巫马暝的话,给他这里捏捏那里按按。
‘小马驹撒娇呢,真可爱!’
曲旷豕可不觉得这是戏弄,他现在对巫马暝的滤镜重重迭迭的加了几十层,完全就宠孩子的模式。
“小神仙,我也给你按按吧!”
巫马暝被按得舒服,想起曲旷豕从药房回来特地去换了衣服,想来也是累着了。
曲旷豕还没回话,就被坐起来的巫马暝拉倒在床上。
巫马暝柔软的小手按在曲旷豕身上没什么力道,倒是让他觉得痒痒。
“哈哈哈!公子别按了!”
巫马暝看着笑得打滚的曲旷豕,蛄蛹着上前给他继续按,小脸上满是认真。
“小神仙你别躲,一会儿就按好了!”
巫马暝的床就那么大个地方,曲旷豕打着滚也逃不了他的痒痒手。
既然躲不了那就奋起反抗,曲旷豕眼疾手快的抓住巫马暝,伸手就挠他痒痒肉。
“还是我给公子揉按好些!”
巫马暝哪里被这样挠过,瞬间没了力气倒在床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小朱!快放开我!”
等曲旷豕收了手,巫马暝却学着也去挠他的痒。
“哈哈哈,哈哈哈!”
曲旷豕被挠了痒,反手也挠巫马暝的痒。
两人就这样在床上闹了起来,直到最后笑得没了力气才停下。
曲旷豕抬手想扯被子给巫马暝盖上,却吓得他往后一躲,无奈又好笑的说。
“公子别怕,我不挠你,该睡觉了!”
巫马暝见曲旷豕扯了被子便想下床,伸手拽住他。
“小神仙,你和我一起睡吧!”
曲旷豕对上巫马暝水润的大眼,感受着身下柔软的大床,躺下睡觉的心疯狂跳动。
有软床睡,谁想睡硬邦邦的地铺呢!
‘只要我明天起得早,就不会有人发现我和小马驹一起睡了床!’
心动不如行动,曲旷豕按照心意诚实的躺下了。
“好,公子,睡吧!”
巫马暝看见曲旷豕躺下,规规矩矩的闭上眼睛睡在了旁边。
灯明蜡熔,原本平躺着的两人抱在了一起,两个小小的身体在凉夜里互相取暖。
第二日曲旷豕照旧陪着巫马暝读书,在他习武时又去了药房帮忙。
若只是两日如此韦大夫倒没觉察出异常,可曲旷豕日日下午都来。
韦大夫自然知道他有所图,念在曲旷豕勤劳能干,特地设了考验。
“小朱,小朱!你来。”
韦大夫把曲旷豕叫到身前,拿了药草叫他辨认。
曲旷豕看着炮制后已经认不出原型的药材,拿起看了又看,或是闻或是尝。
不过一刻钟就把药材分拣好,还分别说出了药材的品名用途。
韦大夫欣慰点头,对帮了自已两个月的曲旷豕很是满意。
韦大夫捋着胡子开口。
“小朱,你可是想学医术?”
曲旷豕虽然很想,但是现实情况不允许啊!
“韦大夫慧眼,可我身负奴籍怕是不能跟着您学医。”
韦大夫拉着曲旷豕往屋里,笑着说。
“这又如何,以你的品性想去了这奴籍不过早晚的事。”
“如今我又是这巫马宅邸的大夫,日后你照常来便是了,我慢慢教你。”
曲旷豕身体才十三岁,正是窜个子的时候,长高了许多。
他每天跟着巫马暝吃喝,又不用做什么劳累重活,肤色都白了不少。
韦大夫把医书塞给他,看着如小青竹一般的曲旷豕笑得开怀。
“你跟着公子童应该也识得一些字,这书你拿着看,有何不懂尽管来问我!”
曲旷豕珍重的接过医书,小心的抱在怀里。
“多谢韦大夫!”
韦大夫捋着胡子的手一顿,抬手就扯了曲旷豕的耳朵。
“你个不肖徒,收了医书还叫我韦大夫!”
曲旷豕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也知道自已叫得不对。
“师傅!徒儿错了,徒儿明日便带拜师礼来。”
“您老轻点,我耳朵要掉了!”
韦大夫揉了揉曲旷豕红了的耳朵尖,把他推了出去。
“咋咋呼呼的,我轻得很!去,把药材都收了。”
曲旷豕顺着韦大夫的力道出了门,回头朝他喊了一声。
“是,师傅!”
曲旷豕做完了韦大夫安排的活,蹦蹦跳跳的回了暝深院。
曲旷豕没想到韦大夫会收自已做徒弟,今日的事算是意外之喜。
这喜对于曲旷豕来说还是大喜,他急切的想和人分享。
曲旷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巫马暝,那个陪着自已看医书的小马驹。
“公子,公子!”
墨竹拦住曲旷豕,十分不解平日里稳重的小朱怎么那么冒失。
“小朱,别喊了!”
“今日是下元节,公子带兰姐姐去老爷、夫人那了。”
曲旷豕停住脚步,有些遗憾巫马暝竟然不在。
“好吧,墨竹姐姐我知道了。”
曲旷豕说完就要往房里走,墨竹拉住了他。
“小朱你去哪儿,厨房在这边。”
曲旷豕回神,也是该吃晚饭了。
曲旷豕和墨竹进了厨房,看着面前的饭菜竟然有些吃不下。
‘哎!看来每天和小马驹一起吃饭,把我的嘴都养刁了!’
其实曲旷豕不知道的是,吃素食是下元节的传统。
“小朱,今日下元节夜间不设宵禁,还有灯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墨竹吃着饭呢,就为一会儿的去处做好了打算。
曲旷豕觉得这下元节来得正是时候,这样自已出门就不用申请了。
曲旷豕有时候会觉得,在古代当下人比在现代当牛马好多了,至少这假期是说放就放绝不含糊。
“好,我正巧有想买的东西。”
墨竹从碗里抬起头来,有些好奇的问。
“你想买什么?”
曲旷豕感受着逐渐变冷的天气,捏着袖子摩挲。
“买几件冬衣,再过不久该冷了。”
墨竹摆手,笑着对曲旷豕说。
“不用买冬衣,管家会买好给我们的,可厚实了!”
曲旷豕了然,觉得这待遇还不错,每年都有新的工作装。
“这样啊!我才来府里不知道,可真好!”
‘原主可真惨,每年都是裹着破被子过的,连下人都不如!’
曲旷豕和墨竹吃了饭,一起从侧门出了巫马宅邸。
大街小巷的热闹气息扑面而来,祭神拜庙的香烛到处都是。
两人一起到庙里拜了水官,烧香祈愿后便分开了。
耳边道土的诵经声远去,曲旷豕在人流中穿梭,往铁匠铺子去了。
曲旷豕十分清楚,对于大夫来说什么最重要。
无外乎医疗工具,还有药材和药方。
后面两样曲旷豕拿不出来,前面那样他也拿不出来,不过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就是送韦大夫一套手术刀,然后再画一幅人体结构图送给他。
至于来源嘛,就说是自已拜了水官,神仙在梦里送的。
反正古人敬畏鬼神,韦大夫应该就不会多想了,吧?
曲旷豕觉得自已的想法绝妙,高兴的让打铁匠人给自已做小刀片。
“对,就是这样,做的薄一点,这样刀口才锋利!”
曲旷豕拿着刚成型的手术刀比划,然后交给铁匠继续打制。
纤薄的刀片被放在火上炙烤,又被放在石板上捶打,红色的火光和白色的火星彰显着危险。
‘哎!其实黑曜石飞片会更加锋利,可惜难找又不耐用!’
曲旷豕等了一个时辰,刀片才制作完成,给钱的时候又狠狠心痛了一把。
‘呜呜呜,古代铁制品怎么那么贵!’
曲旷豕含泪给了钱,立马快步回去了,原本想随便逛逛的心思都没了。
暝深院里巫马暝的屋子静悄悄的,曲旷豕见他睡了便没进去。
曲旷豕去了厨房找了木炭,借着烛光小心的画图。
吹掉纸上的黑灰,曲旷豕仔细再描画了一遍。
等到曲旷豕洗掉手上的碳粉,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可真躺到了床上,曲旷豕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睡惯了小马驹的软床开始认床了?’
自第一次和巫马暝睡床上后,曲旷豕就再也没睡过地铺了。
曲旷豕烦躁的起身,翻开了韦大夫给自已的医书。
里面横陈条列,清晰的记载了各种病症。
曲旷豕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中靠在床头睡着了。
随着蜡烛燃尽,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夜晚寒凉,曲旷豕大概是被被冻着了,无意识的钻进了被窝。
“小朱,小朱,醒醒!”
曲旷豕在巫马暝的呼唤中迷迷糊糊的醒来,抓住了晃动自已身体的小手。
“公子别摇了,我马上起来!”
曲旷豕艰难的击散睡意,从被窝里逃出来。
“小朱,这是你新买的医书吗?”
巫马暝捡起地上的书本,举到曲旷豕面前。
曲旷豕坐在床边晃着脑袋强迫自已开机,看见医书立马小心的接了过来。
‘昨晚不知不觉睡着了,竟然把你掉地上了,罪过罪过!’
曲旷豕十分珍惜的拿着医书,扫去上面的灰尘,抚平纸张的褶皱。
‘这可是韦大夫的医术结晶,可得好好爱护!’
“小朱!你昨夜不回房睡就算了,现在还不理会我!哼!”
曲旷豕猛的抬起头,伸手抱住了巫马暝。
医书被曲旷豕放在枕边,此时他轻拍着巫马暝的背哄人。
“公子,小朱知错了!”
“昨日韦大夫收了我做徒弟,我可是一回来就找你的。”
“墨竹说你去了老爷、夫人那,这个消息我可谁都没说!”
眼见巫马暝的脸色好转,曲旷豕大胆的上手揉捏着他的脸。
这两月以来两人睡在一起感情越发深厚了,曲旷豕也放肆了许多。
“昨日下元节没了宵禁,我便想着去寻个拜师礼,哪成想回来时你房里已经没了动静!”
“公子你第二日还得读书,我便自作主张来这睡了。”
“哎!这没了公子在身边,我是怎么都睡不着啊!还得公子来叫我起床!”
曲旷豕夸张的解释,亲昵的动作,成功让巫马暝消了气。
“你,你下次别这样,记得回来和我一起睡。”
“你不在我也…都,都没人给我盖被子!”
巫马暝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曲旷豕却听了个明明白白。
‘小马驹原本是想说我不在他睡不着吧,怎么中途还带改口的呢?’
‘不过,别扭的小马驹也好可爱!’
“公子说的是,小朱记住了!”
曲旷豕和巫马暝每天玩闹,在私下里也不自称奴才了。
毕竟是从平等社会来的人,时时刻刻演戏曲旷豕也是很累的。
“那你快洗漱,再过一会儿许夫子该来了。”|
巫马暝把坐在床沿的曲旷豕拉起来,牵着人往门外走。
曲旷豕看着巫马暝为自已操心的小模样,眼里盈满了笑意。
‘小马驹好可爱!’
曲旷豕陪着巫马暝吃了早膳,两人便坐到书房中等着许夫子来授课。
“小朱,昨夜我没教你读书,今晚补上。”
曲旷豕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回巫马暝的话。
“是,公子。”
巫马暝知道曲旷豕还困着,这话一听就是敷衍自已的,转过头认真看书。
曲旷豕眯着眼睛去看巫马暝,七岁的小孩正襟危坐颇有气势。
‘这都两个月了,小马驹是真想教会我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呢!’
许夫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巫马暝伸手戳了曲旷豕一下。
这算是两人特定的小动作了,每当想提醒对方时都会伸手戳一下。
曲旷豕立马坐直了身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好书童。
曲旷豕坐好后趁着许夫子不注意偷偷戳了回去,巫马暝也回戳了他一下。
两人就像是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同学,偷偷的娱乐一下。
不过曲旷豕知道读书对于巫马暝的重要性,所以也不多打扰他。
毕竟巫马暝日后是要参加科考的,读好书就得从娃娃抓起。
早上的学习结束,下午的习武也不远了。
曲旷豕和巫马暝分开,带着自已的拜师礼去了药房。
曲旷豕走进药房,韦大夫已经坐好等着他敬茶了。
“师傅你等一等,我先去烧一壶水来。”
曲旷豕急匆匆的跑去了厨房,没有看见身后韦大夫挽留他的尔康手。
“哎!这小子跑得真快!”
韦大夫无奈的摇头,笑看着桌上自已准备好的拜师茶。
曲旷豕到了厨房发现有现成的热水,便拿出自已带的银杏茶冲泡起来。
‘这可是小马驹院里独有的茶,韦老头肯定喜欢!’
曲旷豕端着茶水稳步走到韦大夫面前,双膝跪下双手抬高。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请师傅喝茶!”
曲旷豕这一跪发自内心,他是真心实意的敬佩医术高明的韦大夫。
韦大夫平日里看曲旷豕年幼待他极好,经常送他补身体的药丸子,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姜糖。
就算韦大夫不收曲旷豕为徒,他也是十分感激的。
“哎!好!乖徒儿!”
韦大夫一手接过茶碗,一手把曲旷豕扶起来。
曲旷豕拍拍裤子上的灰尘站好,等着韦大夫喝了茶水后把拜师礼给他。
韦大夫呷了一口茶,立马品出了茶叶的不同。
银杏茶调脂血助循环,对中老年人身体好。
“小朱有心了!”
曲旷豕笑了一下,双手递上拜师礼。
“师傅喝得惯就好,这是拜师礼望师傅笑纳!”
韦大夫看着分装在布袋小格子里的刀片,有些疑惑的问道。
“徒儿啊!这是何物?有何用处?”
曲旷豕取出刀片,走到为大夫身边为他展示。
“师傅请看,此刀轻薄纤韧,用来剔除腐肉刮骨疗伤最合适不过了!”
韦大夫面色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腹诽。
‘额……我好像没有华佗那样的医术和魄力,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了小朱我会用到这种东西的错觉?!’
曲旷豕把刀片放了回去,韦大夫本着这是徒弟的心意,小心的收好了。
韦大夫展开折迭的纸张,细看上面的图画后面露惊讶。
“乖徒儿,这,这难道是……”
曲旷豕点头,最后还是放弃昨晚想好的做梦神授说,改用巧合说。
“应该是,这是徒儿往日去书肆买医书时发现,当时这纸张夹在草药图鉴中间。”
“昨日看了师傅给的医书便想起它来,只不过和书上的有所不同。”
“不过图上所画所注十分详细,徒儿便斗胆献给师傅!”
韦大夫听了曲旷豕的话果然信了,并且激动的拍着他的肩膀。
“好!好!好!徒儿果然非凡,竟有如此大机缘!”
“不瞒你说医书之图是按照剖开的亡豕所画,其实并不准确。”
韦大夫说完,伸手抓住曲旷豕,在他身上按了一通。
“可这图上与你骨肉筋脉处处对上,可见不假。”
“师傅往日见过开膛死尸,与这图上脏器位置一般无二,妙哉妙哉!”
看着兴奋的韦大夫,曲旷豕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更喜欢图纸。
曲旷豕故作惊喜,开心的说。
“看来我捡到大宝贝了!”
“不,是为师捡了个大宝贝!”
对上韦大夫看向自已的眼神,曲旷豕立马意识到他嘴里的大宝贝说的是自已。
曲旷豕憨笑了一声,便借口出了门。
“嘿嘿!师傅你先看着,徒儿去把药材翻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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