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交流心得,他们也没什么经验。
反正他们也问的时候,周凛也没说。
这个时候,林漾青总会观察周凛的表现,他发现周总这个人有时候挺复杂,说他冷漠,关键时刻他总会救人,上次在精神病院他的表现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说他有情,在这种时刻,他又坚决不透露一点线索。
等他们准备出发去做任务的时候,周凛才说了自己不透露线索的原因:“如果今晚谁都有请柬,那就一定会有人来抢走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请柬,就像第一天一样。”
林漾青道:“也就是说,一定会死一个?”
“是的。”他看了四周一圈,“虽然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
说着话,四人来到厢房,就看到所谓的“小姐”。
这哪是什么真的人,分明只是一个“假人”。假人穿着红色的华丽婚服,人只有他们手臂般高,长发漆黑,面上的表情栩栩如生。如今她的头发已经被盘起来了。
昨天是Sam那组完成的任务,因为也出了变故,故而任务没怎么完成。
今日他们要接上。
给个假人梳妆打扮,那感觉还挺奇怪的。
尤其是这个假人还对着他们笑,笑得很像个活人。
林漾青在给这假人擦粉的时候,甚至感觉这假人的脸皮都是真人做的;至于头发,也是真人的头发,摸起来就跟黑墙的毛发一样的触感。
这一次相琪直接就没参加了,就站在外面,也因此,全程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变故。
好不容易结束后,那带领他们梳妆的丫鬟拿出三封请柬,示意要给他们。
林漾青心一愣,看了眼外面的相琪,他们又弄错了,说自己不做是不做,但也不该一句话不说就直接不做,那就等于没有完成任务了!
相琪此时也发现了问题,脸色煞白一片,死死盯着他们三人手中的请柬。
那叫桑妮的大妈赶忙把请柬收到了怀里,转头先出去了。
见她如此,相琪立即就喊了,“怎么办,没有请柬就死了,对不对啊,周总,青哥,你们救救我。”
这任务原来有很多隐形规则,他们不知不觉地就在触犯了。
周凛道:“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别在这里。”
也是,当着一个鬼新娘的面,这个假人还微笑着看着他们。谁知道这是假人还是真的鬼?
他说完,相琪立即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本身心态就挺好的,现在出事了,也没办法了,只能见机行事。
他们回到房间。
今日因为很顺利,回来得还算早。大鱼跟另外一个游客大妈也回来了,他们也很顺利,也没出什么错误。
扎纸人的Sam一组迟迟未归,不知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周凛对相琪道:“我的请柬给你。”
相琪不敢置信,“那你怎么办?”
周凛眉眼淡淡,“我没事。你只管拿去。”
相琪不敢置信地先走了,林漾青也问:“你的给了她,你怎么办?”
周凛道:“她是我带进来的,我怎么着也得护她一局。”他说完,想了想道,“如果今晚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尽量别被我伤到。”
林漾青忐忑地嗯了一声。
他们正聊着,听到外面Sam一组也回来了,很快有人来砰砰砰地敲门。
林漾青打开门一看,是Aron,他满脸惊慌,“我们失败了,Sam没有请柬,你们有多余的请柬吗?能不能给他一封?”
林漾青摇头,“没有。”
Aron道:“拜托了,Sam不能死。”
这两人感情倒是不错。他还要说时,Sam已经过来拉人,“Aron,别这样,”他说着,还跟林漾青歉意地笑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告别了,很高兴认识你,林漾青。”
林漾青颔首,“很高兴认识你。”
他们走后,林漾青听到他们传来的对话。
“Sam,我的请柬给你吧。”
“别开玩笑了。”
“你还生我以前的气吗?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的,我跟Tom真的是意外,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喜欢你了,Aron。”
“就算为了请柬,你也不愿意骗我一下吗?”
“是的,我们已经结束了。”说完,林漾青听到了Sam关门的事情。
声音彻底静了下来。十点了。林漾青回到床,看到那红色绣花鞋不知为何又来了他们的床边,还有一只鞋倒了,就像有个俏皮的姑娘把它故意推倒。
鲜艳的红已经蔓延到架子床的顶部了,所以这次副本的期限是几天,七天吗?
如果七天他们无法找出规则,他们就要留在这里了,是吗?
他们没有答案,窗外的夜寂静异常。
林漾青去看周凛,见他已经闭上了眼,靠在休息了。
本来他还想讨论一下扎纸人那组犯了什么禁忌的,现在也只能等明天了。
就这样,林漾青怀着心事睡着了,睡到凌晨一点,他猛地惊醒,一摸床边,周凛已经不在了。
林漾青忙起床,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大跳。周凛正站在房间正中央,整个人正背着一个穿着红色婚服的女人在房里跳舞。
还是那种很奇怪的舞蹈。
看了一会儿,那个女鬼回头看他,那眼神,跟他今日看到的假人并无二致,冰冷冷漠,看着人头皮发麻,仿佛头皮要被狠狠地抓起来。
但他不能任由周凛被带走。
他看到地上的绣花鞋,此时也跟着起转,他想也不想,抓住,把它扔到了窗外。
就这样一下,周凛从半空中摔下,落在地上。
林漾青忙把人扶起来,就看到他的胸口全是血,此时周凛人也已经醒过来,“谢谢。”他对林漾青道。
“你没事吧?”
周凛笑得苍白,“还行,给我几分钟,就好了。”
林漾青不知道周凛为什么总是血淋淋的,但好在他恢复得也很快,不会让人太担心。等了一会儿,就看他果然已经恢复了,伤口也消失不见。
“没事了。”周凛道,“她放过我了。”
林漾青忍不住道:“痛不痛?”
周凛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摇摇头,“不痛,真的,流点血而。”
林漾青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感受,他说不出来,反正还挺难受的强大的周总并不像外表看着那么强大。
他看了下浓重的夜色,也不知明天要死的人是谁。
睡下后,林漾青便梦到了那个女鬼,她独自在荒凉的庭院里继续跳着她诡异的舞蹈,跳了一会儿,抬起头,跟他对视,然后微微一笑。
林漾青沉浸在这个舞蹈里,出不来,只一遍遍看,一遍遍也跟着跳。他低头一看,发现腿脚处全部是白花花的皮肉,他的脚跟土地连在一起了,
这种窒息感遏制着他,让他崩溃极了,他被迫困在这里,就像个假人,不停地跳舞,不停地跳舞……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林漾青!”
林漾青听到呼唤,方才从梦里猛地惊醒。他睁开眼,看到注视着他的周凛。
“我又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是鬼压床,她怪你阻止了她,故意欺负你。”
林漾青心有余悸,想起梦境,真的非常窒息,让人好难受。有种被紧紧扼住颈口的感觉,他完全逃不掉。
“我梦见自己在跳舞,被这个女鬼压着一直跳。这个女鬼就是昨日咱们看到这个假人。你说规则会不会就在那假人身上?”
周凛道:“不会。如果假人算,那绣花鞋呢?其实也可以代表她。”
林漾青嗯了声道:“先出去看看情况吧。”
两人走出去,本以为死的应该是Sam没想到Sam没事,同样,Aron也没事。
死的居然是双胞胎之一子茂。
人死了,请柬还在。这就奇了怪了。
子茂是自己把自己活活掐死的,因为缺氧,整张脸都发青了。
他被人带下去,请柬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众矢之的”。
最终还是给了樱花,无他,她最厚脸皮,“这里我跟子茂最好。”
林漾青去问Sam的情况,Sam摇摇头,“我不知道,昨晚,Aron把请柬给我,我又还给他,他最终还是把请柬给我了。我们让来让去的。我在房间里等着,可只看到那红色梳妆台一点点变得更红,其他的,并没其他异样。”
他说完,还拉了Aron的手,“要不是Aron,我可能就死了。”
Aron道:“为了你,Sam,我什么都愿意。”
林漾青这一下总算有点看明白,这是……一对同性恋人。跟他跟周凛不一样,这两人是真的。
他转头就跟周凛说了。
周凛:“你觉得奇怪?”
“你不觉得?”
周凛:“不觉得,这很正常吧。”他说着,去看林漾青的表情,但看他也没多大反应,心中还挺高兴的。
这个话题就这样过了,林漾青感觉到什么,但他没说,也许是他的错觉。
还是先想想规则吧。
他们分析的点有,第一,为什么Aron没事?第二,为什么死的是子茂?这让他们突然就摸不清死亡规则了。
“我认为其实还是看请柬,只是Aron恰好猜中了活命的规则,类似为爱人牺牲,又或者像你一样,有自愈的能力。至于子茂的死亡……不一定是女鬼做的。”
“那会是谁?”
林漾青道:“也许是他哥哥?我猜测是这样,他昨天在说的时候,眼神明显不集中,而且词不达意。他先说自己被哥哥推醒,自己看着他们。后面他又改了,变成了自己是被吵醒,前后证词不一。当时我就怀疑了。我认为兄弟两人发生了争执,比如弟弟抢走了哥哥的请柬。”
“有没有可能是他真的说错了?”
“我认为不会,一般来说,记住所有细节是非常难的。但子茂记得了很多细节。我们再看看吧。”
两人说着,不一会儿,Sam走过来道,“小青,我们能聊聊吗?”
他跟Sam走到一边,发现Aron也在,他还是充满妒忌地看着林漾青,显然不太愿意爱人跟他说话。
但现在有事,这些怨恨也只能先暂时放在一边。
“我昨天说没古怪也有的。”Aron道,“我把请柬给了Sam后,便没打算回去,就在屋外坐着,然后我看到一个女人在庭院里跳舞,跳得奇奇怪怪的,还有她的脚好像是小脚。”
小脚这一点,林漾青早就已经发现了,单看那一双绣花鞋,就可以知道了。这脚小得异于常人。
“还有吗?她没来找你吗?”
“没有。”Aron道,“我守在Sam门外,一直在等,想过,如果她过来,我就杀了她什么的……但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隐身不见了。”
说到这里,Aron还是觉得吓人,那个古代女人回头看他的一眼,他可能一辈子都会记得。
Sam道:“所以因为Aron守护了我,她就选择放过我们,是这样吗?那我们所有人都互相守护对方,是不是就没事了?”
林漾青道:“不知道,反正活下来就好了。”
聊完,他回到周凛身边,跟周凛说了这件事。
周凛道:“Aron被盯上了。”
“怎么说?”
“在规则世界里,基本没有善鬼,因为怨气足够大,才形成了怨灵的平行空间。被感动了,所以放他一马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在让他做好死亡准备。”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呢?”
“也许是子茂死了,一晚只能死一个,这是鬼的规则。我猜是这样,具体还要看。”周凛道,“我更好奇的还是明日的婚礼,我们参加完她的婚礼后,还会发生什么?要抓紧去寻找其他线索了。”
“好。”
两人这次直接去找了管家,偌大的巽宅,只有他会说话。不过就跟僵尸副本一样,管家极有可能撒谎。
面对他们的咄咄逼人,管家道:“巽宅从氓国起,已经有百来年了,你们想知道哪一段的历史呢?”
“就是明天要结婚的这位小姐啊。”
“你们说仲绿蓉小姐啊,她挺可怜的,十来岁就没了,老爷太太看她可怜,给她配了个阳间夫君。让她在地下没有这么寂寞啊。”说完,他还是念起了童谣,“月光光,秀才郎;骑白马,种韭菜;韭菜花,结亲家;亲家门头一口塘,兜张凳子写文章;写黑文章马又走,局黑马来天又光。”
之后,他们反反复复问,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林漾青道:“他不肯说。”
周凛道:“也许时间没到。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两人逛了一圈,并无任何发现,反倒是觉得那黑林墙和鬼沼的池塘更怪异了,连池水也浸满了红色。
整个古宅,都黑红黑红的,地面隐隐还有红色裂缝。
不敢相信,一切都变红之后,这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他们回到房间,那管家又在了,“今日是准备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小姐的婚礼了。大家一起努力地弄好这婚礼吧。吃食和新娘都准备好了,只有一个纸人还没完成。大家今天抓把劲儿,把纸人都扎扎好吧。可要认真完成啊。不完成,小姐要不高兴的。”
他带着诡异的笑容说。
也许是那管家笑得太过了。
那个叫春芬的大妈烦他这个笑容,忍不住高声骂道:“死老头,无缘无故把我们拉到这个地方来。还扎纸人,晚上就扎你,让你不得好死!”
说着她又哭了,“我刚退休呢,就出去玩一趟,怎么就遇见这种事。”
跟她一起的也就是跟林漾青一起任务的叫桑妮的大妈拍拍她的肩膀,“老姐妹,别哭了,都是命啊。”
那管家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走之前还道:“你们好好完成任务吧。”
剩下的九个人各有心事,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最稳的就是樱花了因为她手里已经多了份请柬。
九个人吃了饭,八点的时候,一起前往扎纸人的点。
地点就在一个后院厢房,一过去就看到院门外有很多纸做的东西,有喜轿子,有轿夫,有丫鬟,有童男童女……凡是成亲能用到的,这里都有。
纸人统一没有画眼睛。
他们进了屋,一个大爷头也不抬地指了指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比了个数字。
这是让他们扎花圈了。
做花圈看着还挺简单的,可因为前几天的意外,这让所有人都变得有点惊弓之鸟,连带着气氛都变得更为沉重。比如相琪吧,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头的每一个动作,生怕自己做错了。
其他人也差不多。
不过幸好,他们顺利扎完花圈,接下来就是纸人了。
大爷啊啊了两声,示意他们把屋子里的纸人都搬到屋外去,搬的时候,又哇哇哇的说了几句,但谁也没听懂。
林漾青有一种感觉,这些话应该很重要,如果听懂了,就能顺利过关。
可偏偏他们听不懂。
在他们搬运的过程中,那个大爷突然就咿呀咿呀地把纸人放下来,走到春芬大妈面前,叭叭叭地吼叫着。
哑巴吼起来真的特别渗人。
那春芬大妈本来还中气十足的,后面也开始慌忙解释,“我没做什么啊。我没有。你别喊了,求你别喊了。”
但那老头就跟疯了似的嘶吼着,手舞足蹈地叫着。就算她说不做了,也没无济于事。
林漾青感觉这大妈应该是触犯了某个禁忌,只是他们不知道这禁忌到底是什么,上一次吃食也是同样的情况。
在疯狂地喊叫了十分钟之后,大爷终于安静了下来,走到了门外,继续搬纸人。
接下来,所有人都更小心了,生怕这大爷又要发疯。
就这样结束后,意料之中的,春芬大妈没有获得请柬。春芬大妈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谁了因为时间紧迫,他们要在十点前,回到屋子。
林漾青在走之前,看了一眼大妈搬过的纸人,仔细地看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问题。
但却不知该怎么挽救,这是个死局。
这大妈死定了。
同时林漾青也感到心寒,如果情况一直这样,接下来还有多少禁忌等着他们去犯?
回到房后,众人都挺心事重重的。
周凛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黑印。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就只发现了这个。那纸人上有那大妈的手印,她应该是在哪里沾了灰,一不小心沾上去了。她自己都没发现,不仔细看,也看不太出来。”
周凛道:“那就是对了,跟我上次猜测的一样。”
“你猜测什么。”
“生肖。在华国传统的习俗里,对生肖是非常在意的。下葬那天,与死者相冲的生肖都要避开。我猜,那个相琪就是生肖冲了。你还记得,我问过你的生肖吧?你属马,我属龙,那叫相琪属狗。而这个新娘是属鸡,跟他相克的属相是兔、狗、鼠、虎和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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