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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赶海记事(攀心)


跟邓雪会合后,三人开始寻找失踪的田子杰和吴政。
他们回到刚才田子杰离开的地方小心勘察。
夜晚的小岛如坟墓一般安静。
“我们是不是要发射信号弹?”邓雪用带哭腔的声音说。
“别急,也可能只是他们两人之间闹了矛盾。”方安娜低声说,“而且旁边那些士兵都没有动静,说明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对了,我站岗的时候,听见田子杰在喊我。”王泽瑞说。
“我也听见了。”邓雪颤抖道。
“什么?”方安娜心中一惊,“他喊你们干什么?”
“不知道。”邓雪小声说,“反正我跟他关系也不好,他太讨厌了,我就没搭理他。”
方安娜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直觉告诉她田子杰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咬紧嘴唇,视线在四周不断搜寻,忽然她瞥见树枝上有一样东西。
摘下来,是一个水壶,上面还沾着温热的人血。
方安娜瞬间如坠冰窖。
树枝折断的清脆声响在三人耳边响起。
三人吓得掏出枪,迅速聚集在一起,做出战斗姿态。
他们此时正在医院围墙后面,面前就是一小片长在废墟上的小树林。
一抹影子缓缓从树林中走出。
是田子杰。
但跟之前的他不同的,是他身上沾满的血迹,以及他嘴里不停咀嚼的东西。
噗!田子杰突然停下脚步,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三人低头一看,那竟然是一团人的肠子。
“呕!”邓雪忍不住发出干呕,其余两人也恶心地别开视线。
“快开枪!”王泽瑞冷汗直冒,将枪攥得紧紧的。
方安娜尚能维持镇定,她迅速掏枪发出信号弹,嘭!与信号弹同时爆发的,还有站在他们面前的田子杰。
田子杰抬起头,眼眶的眼球逐渐浮凸,最后竟然直接钻出了眼眶。
有两只手分别从两个眼眶里钻了出来,抓着红色的血管和黄白色的神经,就如花朵绽放,五指并拢,夹住眼球,慢慢朝外伸出,手指张开,眼球慢慢滑入手心,在手心中转动,朝三人射出怨毒诅咒的眼神。
王泽瑞吓得脸都白了,邓雪更是吓得几近晕厥。
这样恐怖的田子杰,朝他们迅速扑了上来!
嘭嘭!方安娜也惨白着脸,但她依旧勇敢地举起手,朝田子杰开了两枪。
两枪正中田子杰的脸,田子杰被击中,如一滩烂肉,啪的就倒在了地上。
回过神的王泽瑞和邓雪看见这场景,两眼燃起亮光,便像兔子一样躲到方安娜身后。
邓雪哆嗦着问:“死、死了吗?”
“不知道。”方安娜慢慢后退,“走,我们先离开!”
不远处有隐约的人影在朝这边狂奔,肯定是士兵赶过来了。
“太好了,得救了……”王泽瑞呼出一口气说。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地上的田子杰忽然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黑色黏液。
三人震惊地瞪大双眼,就见田子杰的身体如气球般鼓了起来,噗嗤炸开,炸得满地都是黑色液体。
防护服上也不可避免被溅到一些,好在没溅到皮肤上。三人吓得连连后退,正好碰见士兵和治安官赶到这里。
他们举枪围住田子杰和三人,王泽瑞吓得大喊:
“别开枪啊,我们还是人类,地上的才是诡异!”
话音刚落,田子杰的防护服里簌簌抖动,一股股红色的荧光就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草!这是什么鬼东西?”王泽瑞惊慌失色。
地上的黑色黏液也迅速变红,孵化出一群群血萤。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血萤从岛上各处冒了出来,如红雾般顷刻席卷整座小岛。
方安娜他们吓得拼命狂奔,迅速朝建筑物内躲。
看见黑暗中这些致命的红光,岛上所有人类的心脏也一种绝望的恐惧狠狠攫住。
红雾降临,阴风呼啸,森然鬼气侵蚀人心骨髓。
整座淆阳岛火光枪弹之声不断鸣响,在这地狱的黑暗与阴亮边界,无数诡异倾巢而出,乘着血萤形成的红雾,一波又一波席卷而来,将人类推进无限深邃的地狱深渊。
淆阳岛医院。
乔医生站在窗户旁边,凝望窗外的红雾和火光。
岛上各处都响起了枪声,各处都在激战,人类和诡异的战争已经打响。
“乔、乔医生……”马瑞走到他身边,整个人身体抖如筛糠。
“嗯?”乔医生侧过头,马瑞看见他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微笑,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太可怕了,为什么乔医生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乔医生,你不躲进地下室吗?”马瑞问,“我看其他护士和医生都在朝地下室躲。”
“你也可以躲进去。”乔医生微微一笑。
马瑞咽了口唾沫,又看向窗外,脸色也沮丧:“不知道马黄怎么样了……”
但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出去,他现在离开,就是送死。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马瑞抬起眼,就看见乔医生用一种诡谲莫测的眼神,笑着对他说:“别担心,这只是开始,很快就会习惯的。”
说完,乔医生就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只留下马瑞,一个人站在原地,努力驱散刚才那句话烙在心底的阴影。
时间拉回到6月22号的晚上10点。
在这个时间节点,淆阳高中的学生已经分好小队,准备出发守护小岛。
小岛另一头,葛家村。
林戈韶推了推身边的韩奕乾。
“快醒醒,该我睡了!”他小声说。
韩奕乾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眼球里满是红血丝。
“该你守夜了。”
韩奕乾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抱怨说:“我受够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离开?!”
他是昨天早晨离开的,在路上遇见放牛的林戈韶。
淡淡的好奇迫使他跟上林戈韶,他们来到草地放牛,却意外遇见了两只受伤的诡异。
这诡异是两只披着荷叶的大老鼠,韩奕乾一眼就看出它们是被枪弹所伤,是从寡妇山里逃出来的。
但是,即使是受伤的诡异,实力也不容小觑。
在他、林戈韶和黑水牛的合作下,才勉强击杀这两只诡异。
但是,杀完诡异,高兴没两秒钟,他和林戈韶就被偷袭,直接被卷入了地下。
卷住他们的是桃树根,等他们钻出地面,就发现他们来到了葛家村。
是被桃树包裹的葛家村,是已经变成诡异的地盘的葛家村。
而且,他们被困在葛家村,始终找不到离开的道路。
此时二人正躲在葛家村的祠堂里。
相比于外界充满人头桃、桃树根等诡异的废墟,祠堂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韩奕乾坐在石板地上,双眼怔怔发呆。
被困在这里两天了,他们滴水未进,已经精疲力竭。
“不知道。”林戈韶淡淡回答。
韩奕乾侧头瞥他:“你不害怕吗?”
“怕也没用吧。”林戈韶上半张脸藏在阴影中,韩奕乾只能看见他瘦削苍白的下巴。
“我要睡了。”林戈韶侧身躺在地上,蜷缩起身体,闭上双眼。
韩奕乾坐在他身边,曲起腿,长叹一声,默默守夜。
大约过了2个小时,韩奕乾听见一阵小猫叫声似的呻/吟,他低下头,就见林戈韶细眉蹙起,双颊泛红,嘴唇颤抖,哆哆嗦嗦地说着模糊不清的呢喃。
韩奕乾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用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
很烫。这家伙在发烧。
韩奕乾拉下拉链,脱掉身上穿的冲锋衣盖在他身上,又挪近一些,让林戈韶将头枕在自己大腿上。
他动作轻柔,没有惊醒林戈韶。
林戈韶不安地睡觉,像是在做梦,嘴里的话很模糊,韩奕乾凑近了仔细听也听不清,索性不去理会。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林戈韶睁开眼,爬了起来。
“你醒了?”
头顶有说话声,林戈韶捂住额头,皱起眉,正好撞进韩奕乾的眼睛。
韩奕乾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颊:“你睡觉还说梦话呢,哼哼唧唧,跟我妹一样娇里娇气的。”
林戈韶柔顺的黑发还斜覆在额上,表情尚不清醒,怔怔发着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奕乾捏着脸颊的软肉,又嫩又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怎么好玩呢。
林戈韶低头看见他的大腿,又看见自己身上的外套,回过神,脸突然就红了起来,从脖颈一直红到耳根去了。
韩奕乾咧开嘴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林戈韶没好气地说,坐直身体,将外套扔到他怀里。
“你穿着呗!”韩奕乾又把外套扔给他。
林戈韶偷偷瞟了眼他身上的黑色背心,又把外套扔了回去。“不用。”
“你好像发烧了。”韩奕乾只好将外套重新穿好。
“没事,很快就好了。”
“你经常生病?你刚才是在说梦话吧,你梦见了什么?”
林戈韶抿了抿嘴唇:“很不好的梦。”
“什么梦?跟我聊聊呗。”韩奕乾死缠烂打问。
“我梦见小岛沉没了。”林戈韶低声说。
“这确实挺糟糕的。”韩奕乾耸了耸肩。
“你不害怕?”
“怕什么?”
“害怕小岛沉没。”
韩奕乾不以为意:“不是你说的吗,怕也没用。到时候我们可以搬走,去其他岛。”
“不是这么简单。”林戈韶叹息道。
门口传来一阵嘭嘭嘭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林戈韶眯起眼睛:“外面有东西。”
“是铸钟娘娘?”
“不是,铸钟娘娘只会在黄昏定更的时候出现。”林戈韶说。
“铸钟娘娘”是葛家村流传的一个传说,很久以前,朝廷让村子里的工匠铸一口大铜钟,可铸钟的时候,铜汁就是无法凝聚成钟样。
眼看工期已到,如果造不出钟,全村都要被砍头。
其中一个工匠的女儿便狠心朝化铜炉跑去,一跃而入,只落下一只绣花鞋留在原地。
众人皆落泪,铜汁终于发生变化。工匠也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铸成了一口大铜钟。
这就是铸钟娘娘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但是,现在铸钟娘娘真的活过来了,还会到处找自己的鞋。
昨晚黄昏时刻,两人四处逃亡的时候,就遇见了铸钟娘娘。
当时铸钟娘娘从后背缠上了林戈韶。
林戈韶差点就要失去自己的一双脚。
但幸好,他也不是手无寸鸡之力,危急关头他死死按住铸钟娘娘的双手,就赶紧让韩奕乾将自己和他的鞋都脱下来。
鞋被脱下,他们变成赤脚,铸钟娘娘拿走鞋,就放开他们回到了钟里。
“你怎么知道它是铸钟娘娘?”脱困后,韩奕乾不禁问。
林戈韶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梦到过她。”
这话让林戈韶在韩奕乾心中的形象更古怪神秘了,也让韩奕乾越来越想靠近林戈韶,想更多地了解他的事情。
黑色祠堂外,半夜,撞击声一阵又一阵,嘭嘭嘭,木门被撞破,冷风瞬间灌入,两人握紧手里的枪,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
他们此时已经披上了绿色的荷叶丧服。
这丧服柔软如人皮,穿在身上很轻,可以抵挡寒气,也可以遮挡他们的气息。
正是凭借荷叶丧服,他们才避开了桃树根和人头桃的攻击。
但现在,从黑暗中闯进来的,是比人头桃和桃树根更诡异、更强大的怪物。
那是一条长着狗头、体长五米的巨型鳗鱼,身上布满黑白斑点和毛绒绒的狗毛,它一甩尾巴,拍碎木门,堵在门口张开大嘴,露出狰狞利齿,呼出一股腥臭的口气。
“狗头鳗?”韩奕乾深吸一口凉气。
这鳗鱼怎么能长成这么诡异的模样!
“是新的怪物!”林戈韶后退几步,谨慎注视狗头鳗的一举一动。
狗头鳗身上还挂着腐烂的尸肠、水草和海葵,以及红色花瓣和黑色淤泥,应该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
见到两个活人,狗头鳗的狗眼里射出贪婪饥饿的寒光,咆哮着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快走!先逃出这里!”
林戈韶开枪击中狗头鳗的一颗眼睛,趁其不备,脚下使劲,一个箭步就从缝隙里冲出祠堂。
韩奕乾看见他如猎豹般灵活的身姿,一咂舌,也不服气地迅速冲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祠堂,在村子里撒腿狂奔。韩奕乾望着前面风一般的影子,很不想承认自己跑得没有林戈韶快。
忽然,林戈韶停下脚步。
“怎么了?”韩奕乾趁机追上来,大喘气说。
“我们被包围了。”
韩奕乾抬起头,眼睛睁大,背上寒毛直竖。
面前是一群“水獭”,密密麻麻几十只,但它们并不是普通的水獭,而是黑色、干瘪的人形,就像民间传说里的水猴子、能够化成水獭的水落鬼。
“是萎缩变干的浮尸。”林戈韶忽然说。
韩奕乾朝身后瞅了一眼,地面轰隆隆作响,狗头鳗也已经追了上来。
他们现在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韩奕乾给手/枪装满子弹,“完了,看来我们要死在一块儿了。”
林戈韶迅速瞥了他一眼,“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开玩笑。”
“反正有你作伴。”
“我才不想死。”林戈韶将手指放在唇边,倏然吹出一声嘹亮的哨音。
韩奕乾抬起头,听见有翅膀扑棱而过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他好奇地问。
林戈韶没说话,转头又朝狗头鳗开了几枪。
被激怒的狗头鳗朝他们扑来,干尸水獭也蜂拥而上,韩奕乾也赶紧拿起枪,跟林戈韶背靠背,齐心协力对付诡异。
但两人显然不是这么一大群诡异的对手。
就在子弹快要用尽的时刻,当——当——悠扬低沉的钟声响彻整个村庄。
狗头鳗和干尸水獭的动作齐齐顿住,它们听见钟声后,全部弯下身体,左右摇晃,陷入迷惑和慌乱。
两人趁机冲出包围,韩奕乾跟在林戈韶身后一路狂奔。
心脏怦怦直跳,逃出生天的滋味实在是太爽了。
韩奕乾深深凝望林戈韶的侧脸,肾上腺素开始在体内分泌。
“喂,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他边跑边大声问。
“等会儿再给你解释!”林戈韶突然抓住他的手,韩奕乾一瞧,就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一棵巨大的桃树前。
在这桃树的树枝上,则挂着一口古朴厚重的铜钟。
三只白鸽正飞舞着,不停朝铜钟上撞击,使铜钟发出一阵阵钟鸣。
韩奕乾心中了然:“这是铸钟娘娘的本体……”
三只白鸽不停撞击,钟鸣阵阵,更诡异的是,铜钟被瘦小的白鸽撞击,表面竟然裂开一道道裂缝。
林戈韶盯着铜钟端详了一会儿,又瞅向那棵像是被火灼烧过的大桃树,抓住韩奕乾,二话不说就朝树上爬。
“快爬!”他催促说,如猴子一样抓住树干就朝上蹿。
韩奕乾满头雾水,来不及细想,也跟着他一起拼命朝上爬。
两人爬到距离地面三四米的高处,林戈韶吹了声口哨,三只鸽子飞回来,落在他肩膀上。
“这是你养的鸽子?”
“嗯。”
“我之前怎么没看见。”
“它们被我派出去找路了。”
地面又阵阵微颤,两人低头,就看见不远处的狗头鳗和干尸水獭又追了上来。
“完了,追上来了,狗头鳗肯定会爬树!”韩奕乾凛然一惊。
“别急。”林戈韶点点下巴,示意他看铜钟。
铜钟表面的裂缝越来越大,仿佛很快就要碎掉。现在白鸽没有敲钟,但铜钟内部依然传出一阵又一阵奇特的震鸣之声。
咔咔咔,最终,铜钟不堪重负,轰然掉落在地,变成数道碎片。
落地的响声震耳欲聋,两人捂住耳朵,铜钟碎裂之后,像是大坝裂开了口子,内部的液体就一泻千里,朝外轰隆隆狂涌。
“这是什么东西?”韩奕乾震撼地问。
铜钟内似乎自有一个空间,无数水流朝外奔腾而出,很快就淹没了地面和村庄。
本来狗头鳗和干尸水獭就快要追上来,但它们在半路遭遇了水流,便发出惨烈痛苦的哀嚎,在水中沉没了下去。
“那些怪物不会游泳?”韩奕乾不解问。
“不是,是这水的问题。”林戈韶回答,“这不是普通的水,是铜汁,可以熔铸其他东西。”
铜钟碎裂,化成铜汁,不管是桃树、废墟还是诡异,都被它吞没裹挟。
看着这诡异的场景,韩奕乾将树干抓得更紧了。
万一他掉下去,也就直接化成尸水了。
“对了,那为什么我们脚下的桃树不会融化?”韩奕乾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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