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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结恐同(李非理)


“我们本来想送他去医院的,但他执意要回家。”
“谢谢啊。”祖唤挂了电话,匆匆走到前厅,将祖优送到程澄怀里,“我出去一趟。”
程澄看了眼时间,疑惑道:“阿唤,这么晚了,你去干嘛啊?”
“老婆,儿子肯定是出去约会啊,你就别问了。”祖广谦眨眨眼。
祖唤也不反驳,亲了亲祖优的额头便大步离开了,连外套都忘了穿。
在去秋臻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究竟是不是他做的饭菜出了问题,可他吃了不也没事吗?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带着药到了秋臻家。秋臻给了他大门的密码,他直接开门进去了。一楼的灯亮着,不过秋臻不在。
“秋臻?小叔?”
祖唤试探地喊了两声,没人应。他又往楼上去,秋臻卧室的门虚掩着,有暗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他推门进去,秋臻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方向。
“秋臻,你好些了吗,我给你买了药。”祖唤绕过床脚走到床头边。
秋臻闭着眼睛,眉头紧拧着,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用被子盖住了半张脸,除了墙面上的一盏暖灯,卧室里只有清冷的夜色,他睡得很不安稳。
“秋臻?”祖唤单膝跪在床边,倾斜着身体想要唤醒秋臻,轻声道,“醒醒吧。”
他伸出手去,掀过遮挡太高的被子,本意是想让秋臻呼吸更顺畅些,然而刚刚还没有反应的秋臻却突然睁开眼睛,同时抓紧了被子。
“醒啦?听说你吐了,我特意来慰问慰问你。该不会是我中午饭菜惹的祸吧?那我真成罪人了。”祖唤还没察觉到秋臻的异样,一边说着一边去拉他的手,“起来,先把药——”
“谁让你来的?出去!”秋臻毫不客气地甩开了祖唤的手,并坐起来拉开了二人距离。
他那眼神严厉又不近人情,又仿佛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眸光里闪烁着抗拒、戒备。
甚至好像不认识对面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令祖唤不知所措,但下意识地想要安抚看着已经恍惚的秋臻。
他挤出笑,故作轻松:“怎么了……”
但秋臻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立刻,出去。”他指着门外,举在半空中的手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轻微颤抖着。
祖唤慢慢离开床边,一边向外退,一边抬起手:“我不会做什么……你别激动,明天我们再好好聊聊。”
他推出去关上门,没有久待就离开了。
祖唤一宿没睡着,他没明白秋臻是怎么了。拉肚子不至于对他发这么大的火,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拉肚子,助理只看到他吐了,但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吐。
吐了……
周映雪?不,那个混蛋如今还昏迷着,不可能继续恶心秋臻。
他突然又想起从前的一些事,秋臻就曾因为看到兰钦和赵成亲密的动作,出了院子便吐了。
祖唤很轻地叹了口气,秋臻冲他吼,他倒不是那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秋臻看他的眼神,从前他没见过秋臻那么……陌生的眼神。
闭上眼就能想起来,好像他们在一起的这个月是虚假的,从那个眼神开始,一切才是真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暗暗安慰自己——秋臻从恐同到接受需要时间,有情绪很正常,如果能过了心里这关,对他们未来更好。
他就这么辗转反侧倒天亮,居然一点困意也没有。
早上天还蒙蒙亮,他给秋臻打了个电话,但那边已经关机,他又发了几条消息过去,不过对面始终没有回音。
第二天也这样……
直到第三天他终于坐不住,准备从秋辞春那儿了解秋臻的近况,他才知道,秋臻跟家里失联了。
秋辞春也联系不上秋臻,只从家里阿姨口中知道了一点信息,秋臻出去散心了。
【作者有话说】
后天见喽~

祖唤担心得要命,还反过来安慰秋辞春不要着急。
“秋臻有分寸,他……”他转身面向墙壁,额头抵着墙,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会照顾好自己,您别担心,等他散完心就回来了。”
“可他身体还在恢复当中,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秋辞春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是我将他惯坏了,做什么事都随着他的心意来,将他惯成了现在这样。这次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惹得他不开心……”
祖唤无言,话都不知道怎么接,到后面他甚至都没听清秋辞春究竟说了什么。
只记得挂断电话前说,如果秋臻回来了,让秋辞春跟他发个消息。他也不确定秋臻回来后会不会跟他联系。
秋臻没回消息的第一周,祖唤去外地出了一趟差,忙得脚不沾地,抽不出空闲的时间想秋臻,时间过得好像挺快。
秋臻没回消息的第二周,祖唤没那么忙了,但他着急上火,口腔溃疡发作,不仅吃饭没胃口,就连说话都费劲儿。
他喷了药没见好,外婆说她知道有一个土方法,要以毒攻毒,干脆吃点儿小米椒试试,说不定刺激刺激就好了。
祖唤笑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笑厉害了嘴巴也疼,疼得他受不了,托着腮躺在沙发里。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他摸出来,眼泪模糊了视线,他深呼一口气摸了摸眼睛,然后解锁,看清消息的瞬间,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秋臻的消息,他回来了。
约他在稳江大桥见面。
祖唤立刻开车赶过去,路上准备了好几套开头的话。
愤怒版——秋臻你有病吧,一声不吭地就跑了,你知道大家多担心你吗!就算不想想我,也考虑考虑你爸啊!
温和版——没关系,回来就好,心情好些了吗。
三月末,天儿还是凉,尤其夜里的江边,冷风凉飕飕地吹。江对面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而江这面则要安静许多,只有几盏路灯映着,因为天儿还冷,晚间散步的人也不多。
祖唤停好车过了马路,远远的就看到了面朝江水方向的秋臻,他身形颀长,穿着黑色风衣,风吹起了他的衣摆,而他本人岿然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几乎融进了深沉的夜色里。
祖唤放慢脚步,不断靠近那抹背影,秋臻也像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回过头。两个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望着对方,却是不同的心境。
上次见面,那场面回忆起来还很尴尬。
提前准备好的几套开头语也忘得一干二净,祖唤走过去,说话漏风地问道:“你……跟家里人说你回来了吗?”
秋臻眉头轻蹙,目光透着疑惑:“你嘴巴怎么了?”
“没事,最近天气燥,上火。”
秋臻神情又变得正色,答道:“我刚下飞机。跟你聊完我就回去。”
祖唤心里一提,逃避地看向闪着微光的江面:“你想聊什么?”
他隐隐约约猜到秋臻想聊什么。
“上次的事很抱歉,我冲你发了火。”秋臻语气平静地说道。
祖唤心里有些忐忑,他摇了摇头,然后侧过身,拧着眉问:“没事。我只是不明白,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你看到谁了?”
“我收到了一个视频,gay片,两个男人上床的视频。”他直白地答道。
尽管秋臻说这话时,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祖唤却倒吸一口凉气,他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苍白无力地问道:“……啊,谁发的?”
难怪那天晚上秋臻会那么反常,难怪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就连祖唤也没看过同志片,如果是有人恶作剧,内容恐怕只会炸裂到无法想象。
“人,我已经找到了,事也处理好了。”秋臻拧着眉,眼里闪过一丝厌色。
祖唤犹豫了片刻,上前轻轻抱住他,安慰道:“我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我不是那样的人,可以慢慢来的……”
“祖唤。”秋臻任由他抱着,风吹乱了两人的气息,变得混乱,缠绕在一块儿。
秋臻抬起手,像是要轻拍祖唤的背,不过他又放下了,淡声说道:“祖唤,我们分手吧。”
祖唤脊背一僵,耳尖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得发烫还是别的原因,他一时间怔愣在原地,尽管还抱着秋臻,但他感受不到怀里的人,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心里埋怨秋臻,这话为什么不早点说,偏偏要挑他抱上来的时候说,让他不知道改以何种方式结束这个拥抱。
“我试过了,但我的确接受不了。”秋臻还在继续说,也没推开祖唤,“仅凭那一点喜欢,不足以让我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祖唤垂着眼帘,缓缓退后一步,揣兜里的手抽出来又放了回去,他抬眸,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结果反而牵扯得面颊肉生疼。
“那这半个月算什么?”他语气里居然有些委屈。
他唾弃自己,不该有这样软弱的情绪。
“是我做的一个试验。”
祖唤看向他,“什么意思?”
秋臻抬手,捻了捻指腹:“我指尖上有很多被弦割破的伤疤,现在还留着印子。虽然我说过不想再拉小提琴了,但我并没有放弃,我一直在尝试,也做了很多试验。如果不含任何感情,就可以顺利拉完一曲,如果非要感情,就会因为想到一些恶心的东西,把弦拉断。我喜欢小提琴,所以愿意尝试。”
街边一辆车疾驰而过,秋臻的脸明亮了片刻又暗下去,不过他眸子里还有路灯映下来的光,他的神色和江面泛起的银色波光一样,冷涔涔的。
“感情和小提琴同理。”他看向祖唤,眸子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就像——雕塑家一段即兴后看着自己的作品一样。
“我很难和人有过分亲密的接触,就算是亲人,我也会跟他们保持距离。这些年我在尝试接纳感情,虽然收效甚微,不过我愿意尝试。”
祖唤没有打断秋臻的话,可他听出来了,秋臻说这些话时是剥离的,不含感情的,如同做完试验的研究员,等待实验结果。
他打了个冷噤,被风吹的,也是被秋臻的话惊的。
“秋颂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反感他的亲近,大部分原因来自于他是我的家人,不过你——”秋臻看向他,眉心微蹙,像是喃喃自语,“很奇怪,我没找到原因。所以我做了一个试验,我想知道和你接触后,能不能让我不再抵触。”
他摇了摇头:“但试验失败了,我接受不了。”
祖唤很轻地呼了口气,扯了扯嘴角:“你利用我啊?”
“抱歉,我伤害了你。”秋臻眼里浮起一丝愧疚。
祖唤机械地点着头,他事后诸葛地开始回忆,发现一切其实也都有迹可循。
秋臻一开始没打算公开他们的关系,不是因为担心外界传言,也不是羞于启齿,只是这段感情始终会结束的,所以他觉得“没必要”。
秋臻突然想要亲他,这是实验中的变量,但隔着被子这个行为,是在控制实验变量。
又或者说,就像在浴室浴缸里,他想要起身时,秋臻立刻将他摁了回去,因为看见他的身体这一事件,绝不允许出现在实验里。
秋臻如同合格的研究人员,妥帖地进行着这项实验,尽量使得研究时间拉长,以此达到获取令自己满意的实验结果。
那个gay片不仅破坏了实验环境,也打破了实验人员继续研究的幻想。
于是,这段感情被紧急叫停。
祖唤,作为实验对象,他除了被动接受,没有别的办法。
“……好,分手。”他抬了抬手,看起来很洒脱似的耸了耸肩,“反正当初说的也是……试试,既然试不下去了,分手很正常,是吧?”
他更像在说服自己。
秋臻蹙着眉头。
“你皱什么眉?担心我死缠烂打?”祖唤嗤笑,摆摆手,“你想多了……再见。”
他憋着一口气,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地折返回去,一把揪住秋臻的衣领,他咬着牙是想骂两句的,喉头却哽着的,不太能发出声音。
“你打吧,只要你能消气。”秋臻平静地看着他。
祖唤冷笑,泛白的指节渐渐松了力,“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秋臻,这事儿你要欠我一辈子!”
说完,他转身离开,这次他没再回头。
秋臻在江边站了许久。他捂着心口,心跳过速,他迷茫地往祖唤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剩孤零零的路灯和稀疏的行道树,光影昏黄,许久没有车辆经过的路口更添冷寂。
心情没有预想中那么轻松,甚至有些怪异的情绪开始膨胀。
他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情绪,就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从小到大获得对他来说向来易如反掌,生活中没有格外重要的东西,失去也没什么可惜。
秋臻敛下眸子,慢慢地等待心跳恢复正常。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喽,追妻开始

第54章 偷题的学霸
祖唤的口腔溃疡还没好透,他已经喝了好几天的白粥,整个人消瘦许多,把孟竹君心疼得不行,不知道从哪儿给他找来了一道药方子,药材磨成粉末后变成黑漆漆的,含在嘴里,苦得他恨不得把舌头都割了。
满嘴黑不能出去见人,他趁着外婆出门打麻将了,转身就进卫生间漱口了。
那药粉里或许加了薄荷,漱完口嘴里凉丝丝地直灌风,他干脆就着冷水洗了把脸,透心凉。他双手撑着盥洗台,抬眸看向镜子,脸上还挂着水珠,全都汇聚到下巴处,熬了两宿的眼睛不太清明,他用力眨了眨,水珠眨进了眼里,刺激得眼睛红了很多。
看着跟哭了似的。祖唤扯了扯嘴角,分手他都没哭呢,几滴水能让他掉眼泪?
他跟神经病似的一巴掌拍在镜子上,模糊了镜子里的脸,随后他便出了门。
秋颂从靳桥老家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泥石流,进了医院。祖唤专门问了秋颂,医院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得到准确答案后他才去的。
但谁曾想他刚推门进去,就看到秋臻和靳桥都在,靳桥坐在病床边,正在削苹果皮,秋臻挨窗坐着,手里捧了本书。病房里只有秋颂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他进来后,秋颂的声音也停了,几双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祖唤咬着牙,没看秋臻,提着水果篮走到病床边上,“不是说医院就你一个人吗?”
秋颂看了眼时间:“十五分钟前真是只我一个人。干嘛,躲谁啊?”
秋颂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长了张嘴……祖唤咬牙笑笑,从水果篮里随手拿了个橘子开始剥,目光始终没有向旁边倾斜。
“我想着如果靳桥在,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秋颂认同地点点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秋臻的方向:“秋臻要是有你这觉悟就好了。”
“你嘴巴好些了吗?”秋臻冷不丁地问道。
祖唤剥橘子的动作一顿,没应。
“什么嘴?我就伤了胳膊和肚子,没别的伤口……哦,你损我嘴欠啊?”秋颂愣愣地说道。
靳桥认真地削着苹果,淡声提醒:“他问的不是你。”
秋颂嘿了一声,不服:“他是我小叔,他不关心我难道还关心你啊?”
他看到靳桥完整地削了一条苹果皮出来,顿时又笑了,自然地摸了摸靳桥的脸:“桥工真厉害,这刀工一般人做不到。”
“……吃吧,别说了。”靳桥内敛地收好水果刀。
祖唤见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有些新奇,不自觉勾了勾嘴角。之前他觉得秋颂和靳桥就不像是一路人,就像磁铁的正负极,怎么看都是相斥的,但他狭隘了。
想着,他掰了瓣儿橘子塞进嘴里,橘子汁猝不及防地在口腔里爆开,酸比甜更甚的汁水碰触到还没好的内颊肉,效果堪称伤口上撒盐。
生理性眼泪几乎是立刻就冒了出来,他呛得扶着桌角咳嗽,脸憋得通红,旁边一只冷白的手递过来一杯水,祖唤头也不抬地接过喝下去小半杯,水虽然冲淡了果汁,但痛感依然存在。
“咳咳咳!”他捂着嘴,咳起来就没完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点儿动静,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秋臻正轻轻拍着他的背。
祖唤视线模糊地看到秋臻的脸。
“谢谢。”他哑着声音说道,然后抬手推开秋臻。
秋颂忙抽了几张纸递过去:“唤,你怎么了?”
“口腔溃疡,橘子太酸,刺激到了。没事。”祖唤皱着眉。
秋颂手指了指,不确定的语气:“没事?你还在流眼泪啊唤。”
“……是,太酸了。”祖唤摸了下眼睛,眼下湿濡濡的,跟开了水龙头似的,他猝不及防地笑出声,越笑,眼泪流得越凶,“这橘子真不能吃,酸得不像话,你们也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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