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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之后(封十一)


接下来一段时间,姜余在码头摆摊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虽然每天比较累,但是他很开心。zll
如今饸烙面在县城已经小有名气,姜余还看见过有几个模仿自己做饸烙面的摊子。
不过,他们做的卤子可没有自家做的好吃,因此那些新开的饸烙面摊没有抢到生意不说,反而又给姜余这边带来了一波新客人。
这些日子姜余还趁机推出了几样凉拌的小菜。
比如葱花拌豆腐和凉拌豆腐丝、撒拌和菜。
在凉拌豆腐丝里面加上秘制的麻油,加少许醋,再淋上一点番椒油和酱油,吃一口就让人忘不了。
如今番椒还没普及,只有少数药铺里能买到,听文承哥说番椒这东西又叫辣椒,自己家也能种,辣椒里面的小颗粒就是种子。
姜余听到他这么说,就直接在自家小院里开辟了一处空地,特意来种植辣椒。
辣椒这玩意在药铺里贵的很,要是他自己能种出来,就可以省一大笔开销。
撒拌和菜是宁隆县有名的凉拌菜,甚至普通农户家里都会做,但是姜余却自己做了一点小小的改良。
他将青菜、豆芽、水芹等洗干净,下锅焯水烫熟,在过一遍凉水。
把辣椒在小锅里炒香,随即碾压成碎末。
将辣椒面放在焯好水的蔬菜上,锅里烧热油,放入几粒花椒爆香,然后把热油泼在辣椒面和凉菜上。
后面略微放些盐,糖,酱油,蒜末调味。
这样做出来的撒拌和菜,咸香扑鼻,清脆爽口,让人一口吃下去就还想吃第二口。
如今这几个小凉菜,俨然称为了饸烙面摊的热销产品,还有不少人特意从城南成北跑到码头买凉菜回去吃。
周航干活很麻利,连续几天干下来,他已经会熟练的压饸烙面了。
有时候姜余压累了,就把压饸烙面的工作交给他。
至于算账方面,姜余教了周航一些简单的法子,周航脑子灵活,学的很快,如今周航收钱的速度变快了不少。
芸娘知道姜余教周航怎么收钱算账以后,特意跑到姜余家去感谢,还送了姜余两条精致的绣帕子。
姜余把这两条帕子给了顾文承,让他平日里去县学的时候带着身上用。
“周家婶子的绣工真厉害,听说她一条帕子能买三十文呢。”姜余道。
顾文承点头,“这帕子绣的真不错。”
说着顾文承便出去打水。
姜余其实不太懂绣花,但是他总觉得周家婶子给他的帕子有些莫名眼熟,尤其是那帕子上的花样,特别眼熟。
姜余把其中一条帕子高高举起来,抬头透着屋里昏暗的灯光看上面绣的花样,越看越眼熟。
但他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看过,索性也就直接不想了,可能绣花帕子都长的很像吧。
就在姜余刚刚放弃想帕子的事后,就见顾文承端来了一盆洗脚水,然后放在姜余面前。
“来,小余洗脚。”
姜余连忙就躲,“文承哥,我自己可以洗。”
顾文承搬了个矮凳坐在姜余对面,“一起洗比较方便。”
姜余被顾文承抓住小腿,整个都僵硬了。
顾文承把姜余脚上的鞋袜脱下来,把他的脚放进水盆里。
温热的水没过脚面到达脚踝,姜余动了动脚趾,感觉十分舒服,原本身上的疲惫也散去了大半。
顾文承也脱了自己鞋袜把脚放进去,整个脚盆的水平面再次上升一个档位。
“晚上用热水泡脚,很舒服吧。”顾文承道。
姜余点点头,抿嘴冲着顾文承笑,脸蛋都是红扑扑的。
“的确很舒服。”
顾文承下手给小余洗脚,姜余微微鼓了鼓腮帮子,这一次没有躲避。
“应该我给文承哥洗,文承哥每日在县学读书,也非常辛苦。”
顾文承手里的动作不停,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
“想给我洗啊,行啊,等我老了,就让你天天给我洗脚。”
姜余点头,也没察觉到顾文承这句话里有别的意思。
“行啊,到时候我天天给文承哥洗脚。”
顾文承手里的动作一顿。
真是要了他老命了,他原本是想撩拨一下小余的,可是小余这种无意识的撩回来,才最让他抵抗不住。
顾文承要不是心里还存有一份良知,觉得姜余现在还没有开窍,恐怕如今两个人早就成老夫老夫了。
顾文承心里默念《庄子》来求得内心平静。
姜余却无知无觉的享受着夫君给自己洗脚。
姜余看着顾文承的头顶,心里觉得特别的开心。
他笑的眉眼弯弯,心想果然村里那些婶子们说成亲很好是对的。
成亲就是很好啊,就像如今他和文承哥一样,成亲真的太好了。
第二日,姜余照常出摊,见到周航后惊讶的道:“你脸上是怎么了?”
只见周航嘴角处青了一大块,明显是被人打的。
姜余眉头竖起,“你爹又回家来向要钱了?”
周航点点头,走过来帮姜余一起推车。
“母亲和红姐儿还要吃药,我没给他。”
姜余道:“那你的伤。”
周航摇头,“我没事,皮外伤而已,很快就能好。”
姜余点了点头,随即来了一句:“我觉得你继续这样下去不行。”
【作者有话说】
啥也不懂以为自己已经嫁给了顾文承的小余,在得知自己还没有真正和顾文承成为一家人,他们两个甚至都没有洞房花烛后。
小余:天都塌了——

周航沉默着听着,就如同以往一样沉默。
从小到大一旦有人听到自己和父亲起了冲突,那些人永远都会对自己说,‘你不应该反抗你父亲,他是你的亲生父亲,要是你父亲真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家人可怎么办啊。’
‘你父亲虽然赌钱,但是只要和他好好说,他一定会改的。’
‘你这孩子别这么倔,你要是不顶嘴,你父亲不会随便打你的。’
‘……’
周航从小就听腻了这些话,起初他还会反驳,拿出父亲无故打他,打母亲的证据来给那些人看。
后面,周航就学会了沉默。
因为他发现那些人并不想要看他拿出的证据,只是在单纯对他说教而已。
似乎无论自己怎样极力去辩解,在别人心里都改变不了周大友是他父亲的事实。
因为周大友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无论周大友对自己或对娘怎么动手打骂,好像都有正当理由。
有人甚至会轻飘飘来上一句,‘哪家的爷们不打女人呢?’
‘为什么周大友要打人,还不是芸娘是从牙行买来的一向心野,周航这小子也是实在不听话,周大友才动手的。’
渐渐的周航就变得和娘亲一样十分沉默。
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把自己的遭遇同外人说,只能让外人看笑话,他得不到任何帮助。
所以,就如同这次一样,周航沉默的听着姜余说话。
姜余道:“得想办法让你父亲别再回家闹,县衙有规定赌钱犯法吗?若是犯法,等什么时候你父亲去赌钱,咱们就把衙差叫过去,让衙差把你父亲带去牢里关几天,吓唬吓唬他,他是不是就不敢再去赌了?”
周航:……
周航眨眨眼睛:“啊?”
姜余看着周航一副呆呆的表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我在给你出主意啊,你认真听着。”
周航迟钝的点了点头。
姜余道:“你爹赌钱一旦输了就会回家要钱,所以你得想法子,让你爹不敢去赌钱,或者是即便赌输了,也不敢在回家向你娘要钱。还有,你娘如今不是良籍,这个事也得解决,万一你爹输钱输的丧心病狂了怎么办?”
周航听着姜余的话,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茫然,到后面的认真倾听。
“……我应该怎么做?”
姜余想了想道:“我觉得还是你娘换良籍的事情更重要,今天晚上我回家以后问一下文承哥,看能不能越过你父亲,给你母亲换良籍。”
周航点头,“好。”
姜余继续道,“还有就是你父亲赌钱的事,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没钱了就去找你母亲要钱,他现在完全是个无底洞。”
姜余说着,还伸手拍了拍周航的肩膀。
“这些都需要咱们从长计议,你也别心急。事在人为,文承哥曾经说过,一件事只要你想去做,迟早能成功的。”
周航听着姜余说这些话,只感觉心里暖暖的。
“多谢小余哥。”
姜余摆摆手,“谢我做什么,我就是出一些主意而已,到时候真正做的人是你呀。”
而且姜余也不是随意和别人提建议的性格,就像这次主动和周航说这么多话,是因为姜余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发现,周航和周家婶子都是很不错的人。
他们人好,对自己和文承哥很诚心,姜余才会用自己的真诚去对待他们。
周航低头推车,一向把自己武装的十分坚强的少年,此刻眼眶微红。
他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向小余哥一样这个用心的向自己提建议,那些人更多的是在看自家的笑话。
‘看啊,芸娘带着两个孩子竟然活的那么苦。’
‘你瞧,芸娘又挨打了,真是可怜啊。’
‘航小子和红姐儿真是苦命的孩子,竟然有那样的一个爹。’
那些人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在泥里挣扎,仿佛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永远生活在泥里,那些人才会开心。
看啊,永远有人日子比他们过得苦,仿佛是有了自己家作为对比,他们的日子就便没那么辛苦了似的。
姜余和周航赶到摊位前,继续开始了今天的摆摊。
今天周航压饸烙面的时候极其卖力,速度快了不少,也让姜余上午多卖出去了几碗面。
一直到了巳时‌(早上九点),摊位上人也没几个了,姜余和周航感觉轻松了不少。
此时,突然有几个人朝面摊这里围了过来,先是一个特别吵的声音响起。
“听说这里出了个新摊,叫什么饸烙面的,来给你豹哥我上一碗。”
姜余看过去,微微皱了皱眉。
周航脸上的表情严肃,见过这几个人,这些人都是这附近一带游手好闲的流子。
周航在姜余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并告诉他要小心这些人。
姜余点了点头,手脚麻利的做了一碗面,放在那人面前。
“四文钱一碗。”
那豹哥没说话,他身后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破面条能要四文钱一碗。”
姜余握拳,他刚刚明明看见那些人看着他端过来的饸烙面咽口水了。
这些人分明是过来找麻烦的。
周围其他摊位在看见豹哥一行人走过来以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来往的食客也都躲的远远的。
这豹哥可是码头一带有名的泼皮,听说和南街赌坊的一位大哥有点关系。
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也不敢惹豹哥一群人,平时即便遇见也是有多越躲多远。
豹哥示意后面别吵了,他拿起筷子对着姜余道:“你这面值不值四文钱,得等我尝过以后才说的算。”
说着豹哥尝了一口饸烙面,突然眼睛睁大,不信邪的又吃了一口。
周航冷冷的看着豹哥,“怎么样,这面值不值四文钱一碗。”
豹哥听到周航的声音后才回神,他直起腰,轻咳一声,直接把手里的筷子扔在地上。
“什么破面,难吃死了。你就是个坑人的摊子,兄弟们,给我把这个坑人的摊子砸了!”
姜余上前一步,“你们干什么!”
周航直接拿起一边的棍子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住手!”
豹哥语气里带着不屑道:“没看见老子在教训人吗?快点滚,小心老子连你一块教训了。”
钱豹身边的小弟此时感觉拽自己大哥的袖子。
钱豹不耐烦的给小弟脑门上来了一巴掌,“快点动手砸了这破摊子,别叽叽歪歪的。”
“呦吼,钱豹你长本事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熟悉的声音从钱豹背后响起,钱豹身体一僵,缓缓的转过头,便看见五个衙役站在他背后。
而领头的那个正是县衙的捕头孙甫仲。
钱豹脸露出献媚的笑,“原来是孙大哥啊,您老今天怎么溜达到这了?”
孙捕头直接踹了钱豹一脚,“我要是不带着兄弟们溜达到这来,还见不得你耍威风的一幕呢。”
钱豹被踹了一脚也不恼。
“嗐,在这里谁能威风的过您啊,您老才是最威风的那个。”
“那话刺我是吧。”孙捕头冷笑出声,“说吧,怎么开始找小姜老板的麻烦了?”
钱豹一听孙甫仲的话就感觉不好。
坏了,给钱让他来找这饸烙面摊麻烦的人,没告诉他这面摊的小老板居然认识县衙的捕头啊。
钱豹话风一转,“我哪里敢啊。误会,都是误会。”
孙捕头直接一把提起钱豹的衣领,“要不是看在你小子平时比南街那几个老实的份上,我就把你小子抓进大牢去关几天了。”
钱豹看孙甫仲表情不对,也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他连忙求饶,“我…孙哥,孙捕头,孙大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饶我这次吧。”
孙捕头哼笑一声,松开钱豹的衣领,俯身看着他道:“知道小姜老板的夫君是谁吗?顾秀才,今年院试的案首,县太爷破例亲点的禀生。你小子胆子够大啊,敢惹在县太爷面前挂了名的秀才公的家人。”
孙捕头说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距离他们近一些的姜余却听见了。
钱豹此时腿都快软了,对于他这种地痞流氓来说,县衙的捕头就是大官,那县太爷就是天大的官。
钱豹连忙对姜余求饶,“姜小老板,您饶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您。”
姜余被钱豹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吓的退后了一步。
孙捕头见状呵斥道:“还不快滚。”
听到这句话,钱豹等人拔腿就跑。
孙捕头道:“等等。”
钱豹停下脚步,心里暗骂那些不争气的小弟就这么丢下自己跑了。
他转头对孙捕头谄媚的笑,“孙大人还有这么事?”
孙捕头一手点着桌面,“钱,刚刚你们谁吃的面没给钱。”
钱豹都快吓尿了,连忙从怀里掏钱,“我,我,我吃的。”
说着他就掏了四文钱放在桌子上。
见孙捕头没在看自己,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
姜余见找麻烦的那群人都走了,松了一口气,他看向面前的衙役们。
“多谢几位官差大爷相助。”
孙捕头笑着道:“小姜老板不用客气,我们几个也是恰巧看见的。前些日子县学的顾秀才还特意请我们几个兄弟喝了一壶酒,说是小姜老板在码头这边摆摊,让我们几个看顾一些。这不,我们哥儿几个可算是没白喝顾秀才的酒。”
姜余心头猛的一跳,一股喜悦从心底升起,整颗心脏就如同在温水里泡着。

姜余知道文承哥一直都很担心自己独自一个人在码头摆摊会遇见危险。
可是姜余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顾文承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背后,拜托了县衙这边巡逻的官差关照自己。
姜余此时心口涨的满满的,他现在很想见文承哥,非常想。
“那也得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巡逻及时,我这摊子说不定就遭殃了。这样吧,我请你们吃饸烙面。”姜余一边平复心情,一边对面前的几个衙役道。
孙捕头连忙推辞,“这怎么行,我们是如今是在办公差,不能随便吃拿百姓的东西。”
姜余笑道:“几个官爷虽然是在办公差,但是如今是大早上,官府也不能拦人吃饭不是。再说,您几位刚刚又忙活了一通,想必肯定饿了,就来吃一碗吧,我请客。”
孙捕头还想说什么,身后的一个衙差轻咳一声。
“大哥,你就别推辞了,这也是小姜老板的一点心意。”
“是啊大哥,我早上没吃饭,现在有点饿了。”
“我也饿了。”
这些日子,他们几个人也都听说码头新开了个饸烙面摊,传闻说那面条都是用肉汤煮的,吃一口就让人忘不掉。
他们早就想来吃一回了,但是偏偏这段时间太忙,如今这不是正好的机会吗。
孙捕头转头看着周围几个兄弟不成器的样子,真是有些无语。
不过,这饸烙面实在是香,孙捕头的肚子也“咕噜”叫了一声。
“行,咱们五个就一人吃一碗,我请客。”
“好。”
“头,大气。”
“……”
一伙人把腰上的佩刀解开放在桌子上,就要吃饭。
孙捕头说请客,便硬要掏钱付账,姜余拗不过他,只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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