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盯上了一个人——
 家入裕树。
 一道黑红色的身影,闪现到了人类的身前,而他的身边,也多了一个轻佻散漫的高个男人。
 另一边,是满身黑色咒文,神色睥睨的诅咒之王。
 两方对垒,双方的气势都强的可怕。原本的祸具神,更是瞳孔紧缩,她的本能在催促她逃走。
 但她愣愣地看向空中的那个身影,为什么制造出来的这个祸具神,不受她的控制?
 ……还是说,那个人,又骗了她?
 这时。半空中的男人笑了笑。嗓音低沉,尤其磁性悦耳。
 然后他骤然压低了声线,此时镜头给了他下半张脸一个大特写,随着唇齿张合,音节吐出。
 “想吃——”
 “想吃掉——想全部都吃掉——”
 “你闻起来,好香呀。”
 【不是被封印了吗?为什么还会吸猫】
 【好像会残留一点?我记得在那个废弃医院里的时候,漏瑚第一次看到裕树的时候,也恍惚了一下呢】
 【也可能是封印里透出的一点残秽,只有极少数咒灵能察觉到?】
 【不知道耶】
 【虎子的脸真的没的说,帅的客观,配上大爷的声音,第一反应是被这变态的话苏了一下耳朵】
 【这,屑老板不又得生气?】
 【脸上已经阴沉了,要流黑水似的,恶狠狠地盯着裕树,满脸写着“你招蜂引蝶”“你不安于室”】
 【他为什么不去瞪宿傩?】
 【首先,可能是他习惯性地窝里横;其次,他想听裕树对他的道歉,还有温声软语的哄。】
 【啊,心机男……】
 听到“自己”这几句的虎杖悠仁的反应很大,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不忍直视中带了羞耻。
 “等一下,不要用我的脸和身体,说出这样变态的话啊?!宿傩,你实在是太没有素质了!”
 粉发少年谴责完,又连忙:“裕树,抱歉!宿傩总是盯着你,幸好无惨很强,不然……嗷!”
 两面宿傩对“打不过”这个评价,显然是很在意。
 他张口就咬,正好咬在虎杖悠仁还放在脸上的手心上,一口下去,虎杖悠仁直接叫出声。
 “小子,你给我记住,现在我只是一根手指的实力而已,放在以前,那个式神根本抢不过我。”
 听起来很骄傲的样子,可能对于宿傩来说,爱打架,爱吃人,都是天经地义且自豪的事。
 虎杖:“你都说了是以前。”
 “……”
 虎杖悠仁:“无惨本身就很强,再加上裕树的不死诅咒,他们在一起不就跟天造地设……不对,在一起战斗,不就和珠联璧合一样。现在你打得过吗?”
 天造地设,是用来形容伴侣的,珠联璧合是两方合作。
 虎杖悠仁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啧。”
 【宿傩:啧.JPG】
 【大爷也没啥好反驳的】
 【等一等,我就看了一眼弹幕,怎么屏幕里的屑老板,脸色都放晴了?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是放晴,就是从阴沉,到不那么阴沉,而且诡异地和平,很难去形容那种感觉……】
 【他在暗爽】
 【?!】
 【暗爽什么?刚才也没什么台词……等一等,不会是虎子的那两句话吧?说无惨很强?】
 【还有天作之合那一句吧】
 【这就让他爽上了?!】
 【暗爽哥一向如此。好,爽了三秒,现在又不爽了,我开始唱“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还是护食,别人评价一句香,他都小气巴拉的一直气】
 【……荒谬中带点合理。暗爽哥,我服了你了,阴晴不定这个词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
 虎杖悠仁脑子里突然白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等一下,为什么手机能拍到那个自己?”
 按照常理说,咒灵应该是不会被拍到的。
 他一呆,“裕树!小……”
 小心还没说完,那个连头发丝都透着邪气的“自己”,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屏幕方向。
 屏幕上的画面已经有些卡了,在一片轰鸣和湍流中,传来了不太稳定的声音。
 “悠仁,我要挂电话了,请你帮通知一下五条老师和硝子前辈。”然后说了详细的地址。
 “伤者的情况可能会比较严重,需要用到五条老师的瞬移。”
 嘟的一声,视频就结束了。
 虎杖悠仁呆了半秒,立刻站起身,准备去找五条悟。
 两面宿傩嗤之以鼻,“急什么?即便有那个血祭的加持,也顶多只是两根手指的强度而已。”
 两面宿傩没有和无惨打过,就预估了:“那个护食的式神,十八左右吧,比五条悟弱一点。”
 谁受伤了,那个人都不可能会受伤。所以其余的人受伤,对宿傩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事。
 虎杖则是被其中一句震撼到了。
 两根,和十八根……
 简而言之,双方的实力差距,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十八根?!”
 虎杖悠仁脱口而出。
 宿傩又说,“打起来可能会有麻烦吧,因为那一根手指并不是简单的受肉,而是掺和到了献祭里。”
 两面宿傩活跃在咒术繁华的千年前,对献祭之类的也有研究。
 “我的手指是无法被消化的,所以在这一场献祭中,手指里的意识,直接夺走了控制权。”
 “哈哈。”
 “连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类,受肉/体,灵体,都掺一点,打起来,应该会很有意思!”
 【不妙】
 【以歌姬为载体的祭祀出来的怨灵,加入了宿傩的手指,结果手指里的意识主导了这一具身体】
 【这是什么杂交物种……】
 【宿傩(杂交ver.】
 随即,镜头一转。
 “轰——”
 从血祭中诞生的宿傩(杂交ver,一开始不打算用术式,而是大开大合,拳拳到肉的打法。
 被压抑许久的食欲,在宿傩(杂交ver的口腔中不算翻腾,以至于很快就让他垂涎欲滴了。
 而那两个门神一样守卫在式神使身边的咒灵,又不免让宿傩(杂交ver兴奋,战意燃烧。
 食欲,和战意。
 这是宿傩的最爱。
 尤其是那个长黑发的小白脸咒灵,宿傩(杂交ver看着就很有冲动,想一拳打在他脸上!
 不过那个人类似乎对小白脸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
 下一秒。
 “砰——”
 一记闷声,显然是打到了一具躯体,但并非是宿傩心心念念的小白脸。而是一个…女人。
 对方的实力并不及两根手指的宿傩,下一刻就被击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掉了下去。
 宿傩:“好弱。”
 他正想转身,趴在不远处,那个没有声息的白衣女人,却又踉跄着站了起来。再次攻来。
 得益于她的术式「暗杀者」的特性,一个呼吸之间,两方之间已经有了超过十数次的交手。
 【好帅】
 【全都是杀招,但动作起来就真的和一只白鹤一样】
 【好疯的打法……感觉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的那种】
 她不是宿傩的对手,但全程都没有发出声音,偶尔一声闷哼,没有说过一句话,但目标却又很明显——
 保护家入裕树。
 家入裕树:“童磨,你去……”忽的,一道又高又尖的声音,直接压过了家入裕树的声音。
 是祸具神。
 祸具神瞪着那个忽然呕了一口血,半跪在地上的白衣女人:“你是傻子吗?!你是要送死吗?!”
 “在「二重身」的领域里,我都看到了,你被那个骗子骗得团团转,是我让你知道了真相,是我把你从谎言中解脱出来的,你不帮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帮那个人?!你真是个蠢货!”
 宿傩早在之前就停了手,打算听个故事,结果听完了,给了很低的评价:“无聊。”
 他只能给出这个评价。
 那个白衣女人也不强,中了几发他的拳头之后,爬都爬不起来了。
 祸具神抓着头发。
 她死之前的年龄应该不会很大,除了演戏的时候,其余时间都表现得浅薄、冲动,易怒。
 “都怪那个女人,她说她找到了一个强大的咒物,可以加进祭祀里面,结果弄出了这个——
 不听我的控制,还长得丑的东西,我的计划都被毁了!”
 “毁了,都毁了!”
 【这姐,真是猛人……】
 【女人?】
 【赌一包辣条,是羂索】
 宿傩(杂交ver:“?”
 虽然他对自己的外貌没什么执念,但被攻击也很意外。
 宿傩朝面前的咒灵伸出了手,发动术式:“「解」……嗯?”他的手,被缠上了几道金线,斩击的方向歪了歪,但角度不大。
 祸具神正中这一发「解」,幸好有金刚不坏之身,勉强抵御了偏移稍许的斩击。
 金线的另一端,黑发青年的手腕用力,双手交叠,金线同时连接在双手上,交叉反拉。
 宿傩饶有兴致:“这是什么?”
 挺有意思的。
 他朝那个人类看去。
 那个穿黑红色宗教服饰的特级咒灵装作惊喜的模样,对那个人类说,“您居然想要亲自出手了吗?”
 “那我也来帮忙吧。”
 他用刻着莲花的铁扇挡住下半张脸,露出了那一双勾魂夺魄的双眼,轻声:“寒冬冰柱。”
 下一刻,无数冰锥凭空出现,末端尤其锋利。
 冰柱落下。一片冰雾四起。
 “冷一冷,也挺舒服的。”一道十分特殊的,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冰雾里面传了出来。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白雾里冲了出来,他狰狞一笑,做出了一个手势,同时开始吟唱咒词:
 「龙鳞」
 「反发」
 「成双之流星」
 还是上一招,「解」。但这一次却集齐了吟唱咒词,以及做出掌印两个条件,威力翻倍。
 如同细密的网一般的斩击,以极快的速度朝对面攻去。
 “呜呼,好危险的招式!”
 童磨惊呼。
 之前他被无惨大人打得不轻,没有得到血液的补充,恢复能力都弱了很多,他接下这一招不会死,但如果被切成一小块,需要好久才能拼好。
 那得变丑好一段时间了,童磨想了想,觉得不划算。所以,面对宿傩的斩击……
 “我先走啦!”
 与童磨截然相反的是,旁边的鬼舞辻无惨没有躲,也没有进行防御,而是,直接攻击。
 怪物似的蠕动着的肉臂,从他的袖子里钻了出去,对上了斩击,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随后一秒,“噗呲。”
 肉臂被斩击割入了“肉”里,大约两厘米的深度,但也仅此而已,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轰——”
 余下的,没有被肉臂挡住的斩击,直冲那个方向,砍在了石壁上。
 原本坚硬的石头,仿若被切开的豆腐,成了细密又整齐的方块状。
 地下祭坛,开始摇晃,出现了灰尘。看上去,是要坍塌了的前兆。
 宿傩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到了旁边,冲了过去,他这一次的目标可不是小白脸,而是……
 他看到了。甜蜜的,散发着香味的顶级食材,就安静地坐在轮椅里。
 他的旁边没有碍事的小白脸,和落荒而逃的怪眼睛。多好的,机会!
 宿傩一瞬间肾上腺素爆发,用以往更快的速度,冲向了那个人类,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
 很轻的一声。
 等宿傩察觉到的时候,他伸出去的那条手臂已经断了,是被硬生生扯断的。
 “啧。”宿傩啧了一声,一边恢复手臂,一边抬头看。
 那个小白脸站在了献祭之柱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这个角度,显得更小白脸了。
 他的一只臂弯里,还坐着一个人类,是宿傩(杂交Ver.一见钟情,并且觊觎已久的美味佳肴。
 宿傩笑了笑。
 “不如我们,先来认真地打一场架吧?最重要的是,来确定这一道美味菜肴的归属权。”
 鬼舞辻无惨一言不发,眼中的睥睨说明了一切。
 大约是三个字——
 不够格。
 “啧。”
 宿傩又啧了一声。
 小白脸的那个眼神,那个姿态,宿傩绝对不会理解错——小白脸,就是在刻意蔑视自己。
 就好像是在看一只——觊觎自己的所有物——弱小爬虫。
 “被小看了……”
 宿傩怒极反笑。【……】
 【这装的】
 【鬼灭第一季的最后一集,睥睨一切,把下弦当垃圾的眼神又来了,是危险的毒蛇感】
 【好美,好帅!】
 鬼舞辻无惨却是不太爽。如非是式神使要救那个穿巫女服的人类,他本可以一击必杀。现在,也就不必听对方的废话了。
 正在这时,鬼舞辻无惨的耳边被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是人类的呼吸。他感到有些痒。
 随即,人类的声音在鬼舞辻无惨的耳边响起,轻,软,“我知道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几乎是趴在鬼舞辻无惨耳边,用气音说话,“需要无惨你配合我,等一会看我的手势,好吗?”
 鬼舞辻无惨不耐:“你又想……”
 “啵。”
 柔软的,还带着一点湿气的触感,印在了式神的嘴角。
 鬼舞辻无惨根本没有预料到对方会这样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后,瞳孔紧缩成一个点。
 震惊,恼羞成怒。
 他的本能,直接接管了这一具身体,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把怀里的人类丢了出去。
 宿傩(杂交Ver:“?”
 不理解,但这是个好机会。他即刻改变了方向,朝着家入裕树的方向冲去。
 人类在下降的过程中,看到了宿傩。[重击]咒符再次发光,直朝宿傩而去,后者挥手抵挡。
 [重击]之后,再是[束缚]。
 宿傩之前就见过这个会发出金线的咒符攻击,倒也不陌生。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意识到,这个束缚是双向的。相当于一根捆在双方彼此身上的绳结。
 他一拽——
 就如他预料的那样,金线另一端的人类,就被他拽了过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进。
 宿傩兴奋地咧开了嘴。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这一道佳肴里的油脂在自己口中融化的香味。想象真实得过分。
 仿若真的闻到了味道。以至于宿傩口中的唾液在快速分泌,他就要吃到了。
 然后,宿傩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将食物拥入怀中。
 然而,他却看到了式神使的笑容。
 他一惊。
 下一刻对方的指尖,已经戳到了宿傩的眉心,他感受到湿润的液体在自己的额头上快速滑动。
 方才的香味,不是宿傩的想象,而是现实。
 家入裕树的计划,正如他预料的那样,顺利进行了——
 以皮为符纸,以鲜血为墨,在宿傩的额头上,画下了一个特殊的,只用于超度怨灵的符。
 由人类、灵体,咒物杂交出来的宿傩,也反应了过来。
 中计了!
 而鬼舞辻无惨,也反应了过来,那个不知羞耻的人类是故意的,他猜到了自己的反应。
 故意用来迷惑那个宿傩。
 想通了之后,一瞬间,鬼舞辻无惨脸色又红又青又白。
 被超度后的,属于灵体的那一部分已经开始崩坏,宿傩的表面就如同一层蚌壳那样碎裂。
 宿傩咬牙,使用了高强度的反转术式,企图治愈自身。
 千钧一发之际,家入裕树伸出手,毫不犹豫地刺入了面前这一具崩坏的身体,找到了什么。
 用力一拉——
 黏腻的,像石油的液体从裂缝中涌出,一个紫黑色的人影,从这一具身体里被拽了出来。
 是庵歌姬!
 庵歌姬的情况很不好,浑身溃烂,皮肤紫黑,中了毒一样。
 家入裕树的手拽住的那一条手臂,血肉都是散的,能看到白骨。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气息。
 庵歌姬被拽出来以后,那一层宿傩外表的壳也不见了,但庵歌姬的脸似乎开始变形了。
 这是…在受肉?
 看到了庵歌姬,祸具神终于承认了这个结果——她失败了。
 她原本的计划献祭所有的祭品,以巫女的身体为媒介,聚集大量怨念,造出另一个祸具神。
 可咒物里的意识率先苏醒,巫女、怨念和咒物,三者组成了诡异的平衡,共用一具身体。
 而现在,三者平衡被打破,咒物又要受肉巫女。
 那她聚集的怨念…呢?
 试了,祭祀失败了,怨念没有了,连她自己也要被祓除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太帅气了——】
 【拽人的那一下,一点表情都没变,老公感又来了】
 【所以说,那个亲亲绝对是算好了的吧?知道屑老板会过度反应,而且是恼羞成怒到把人扔掉哈哈哈】
 【太了解了】
 【利用[束缚]拉近和宿傩的距离也是算好的,因为猜到了宿傩的战斗经验丰富,卖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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