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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硝烟(江棠不姓江)


“邱局,我出去一下。”原昕招呼一声,旋即夺门而出。
市人民医院。
病房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秦萧把窗帘合上,又把他新买的白玫瑰插好放到床头柜,整间屋子充斥着淡淡花香,“星辰,很晚了,你休息吧。”
庄星辰看了一眼手机,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帮我好好照顾x,它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差,也认生,你别被它咬到,实在不行就送去宠物寄养处吧。”
“没有啊,”秦萧用叉子叉起一块香蕉送到庄星辰嘴边,“它就是有些调皮,把我家的布艺沙发都挠成百叶窗了。”
庄星辰赶紧伸手接过叉子,莞尔一笑,“是的,它很厉害……像它爸。”
“它爸?”秦萧一挑眉梢,嘴角含着一抹邪笑,他身子微微探向庄星辰,调侃道:“像你吗?你们可一点也不像,它没你温柔,睡觉不让搂着,吃饭不让喂着,可高傲了呢。”
“它爸……”庄星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转瞬即逝,他转移话题,“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早好了,放心吧,”秦萧说着把袖口往上一撸,露出几条淡粉色的伤痕,“都好了,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我要好好活着,好好照顾你。”
庄星辰知道秦萧的心意,他对秦萧的态度就是医生对病人的关心,再多一点也止步于朋友,他觉得这个年轻人也许只是一时兴起,再过个三五个月,热乎劲也就过去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历史的遗留”问题,这次的袭击就是“他”干的,庄星辰没有对原昕和秦萧说实话,谎称是劫匪,但这一切都瞒不过“上面”的人。
病房的门关了又开,庄星辰抬头望向来人,招呼道:“宋处。”
“小庄,”宋处一身便衣,打扮得就像个邻家大叔,丝毫不引人注意,他拉过椅子坐下,关心道:“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找个‘专人’来‘照顾’你?”
“谢谢领导关心,”庄星辰轻轻摇头,他望了一眼门口,然后道:“‘兄弟’一直都在,再加上这次的袭击失败,我想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动手,我暂时还是安全的。”
“你看清那人的脸了吗?”宋处问。
“是个东南亚杀手,”庄星辰平时温润的面孔瞬时变得冷硬,他从自已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纸包裹的东西,“这是我跟杀手打斗时,他受了点小伤,有了他的dnA,你们可以请求国际刑警组织帮助,或许能顺藤摸瓜。”
宋处不禁有些佩服眼前这个文弱如书生的年轻人,同样庄星辰也不符合他惯认的那些特情人员,他也无法想象在多年的潜伏期间,他是怎样一次又一次地脱离险境的。
他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兄弟’会确保你安全的出院,至于出院以后,我们也会派人保护你,请你放心。”
同一时刻,楼下停车场。
原昕一脚刹停在停止线,拉开车门跳下车,他仰头望向住院部,思忖良久,才抬脚朝大楼走去。
两部电梯同时打开,但原昕上的那部要早上两秒,以至于他与刚刚从庄星辰病房出来的宋处擦肩而过。

第18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深夜医院的走廊幽深静默,天花板的灯管间隔地亮着几盏,惨白的光亮在地板投下片片阴影;护土站值班的小护土双手抱胸靠在椅子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她敏感地抬起头,迷迷糊糊地刚要张嘴,就见原昕掏出证件一晃,随即走进高护病房区。
抬手轻敲两下,没有应答。
原昕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动静,他试着拧了下门把手,门开了,床上的被子还呈现出被人躺过的痕迹,床头柜上的水杯飘着袅袅热气,病房一眼就能望到边,都没人。原昕觉得奇怪,转身往外走,就在这时,从卫生间传来“咔嚓”一声巨响!
原昕几步跑过去,一把推开门,就见庄星辰瘫坐在地,双手扒着洗手台,试图站起来,他脚边散落一堆碎掉的玻璃碎片。
“我的祖宗!”原昕惊呼一声。
庄星辰蓦地抬头,正好与原昕四目相对,他脸色煞白,眼神有些迷离,根本无法聚焦,看人也影影绰绰。他强行挤出个笑来,以为自已出现了幻觉,双手竭力地够着洗手台,再次想要站起来,同时嘴里还稀里糊涂地嘀咕着,“我好像看见你了,脑子果然坏掉了,这幻觉越来越离谱……”
他的话音未落,身子就一轻,庄星辰被原昕打横抱起。突来的眩晕感让庄星辰闭上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圈住原昕的脖颈,掌心下的温度异常清新,庄星辰这才稍稍清醒。他乍然睁开眼,将身子往后仰,试图与对方拉开距离,却被原昕用胳膊把他怀里圈了圈。
庄星辰一头顶在原昕坚实的胸肌,他缓缓抬头,目光顺着原昕凸起的喉结,硬朗的下巴,一直到漆黑的瞳孔——
眼前的人比过去成熟了很多,也多了几分精悍与沉着,忽然他脑海浮现起这几天他们一起破案的经历,原昕浑身散发着领导者的浑厚气息,的确迷人。
人都是贪婪的,但庄星辰是个懂得及时“止损”的人,他喉结往下一压,狠下心不再看原昕。
原昕把庄星辰轻轻放在床上,又在他的背后垫了两个软枕,他拉过椅子,坐下来,开始挑毛拣刺,“怎么回事?还是没有好吗?是不是医院的条件不行?你看这里连个护理的人都没有,还有医院的食堂简直不是人吃的!要不你转去我家的私人疗养院得了。”
“……”庄星辰心里暗想:这股烧劲还在。
“好多了,”庄星辰把刚刚弄皱的病号服整理好,“刚刚想洗澡,忽然一阵头晕没站稳,你呢,怎么这么晚过来?”
原昕一直都在盯着庄星辰的锁骨看,几天不见,对方瘦了一大圈,刚刚病号服的扣子也散掉两颗,露出胸前的大片皮肤。线条漂亮的锁骨清晰可见,忽地,随着庄星辰伸手拿水杯的动作,原昕隐约看见他胸前赫然爬着数道褐色增生,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突兀。
原昕眉头一蹙,不由得一惊,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伤疤,但庄星辰胸前的疤痕,很明显是烧伤。
“原副队长!”
“嗯?”原昕还未琢磨明白,就被庄星辰叫醒,他飞快地移开目光,看似自然地顺手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掏出一沓报告递给庄星辰,“这是孙茜茜和无名骸骨的尸检报告,还有现场勘查手记的复印件,我觉得有些地方很怪异,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想让你帮我看看。”
庄星辰接过报告,逐页翻看,原昕则把审讯刘刚的经过叙述一遍。报告很详细,二十分钟后,他放下报告,“你觉得凶手不是刘刚?”
“嗯,”原昕点点头,“刘刚虽然自身有问题,但他并不像凶手,经过这几天的监控排查,刘刚没有出现在远郊一带,但这也不排除他像上次那样走了没有监控的小路,对于一个年逾五十的人来说,大老远爬山涉水的去那里抛尸,似乎有点难度。”
“还记得杜宇的证词吗,他说看见刘歌跟一个高大的男生在一起,但商场的监控早已被覆盖,调取不到,我一直都对这个不明身份的男生有些耿耿于怀,况且在我们已知的侦查范围内,刘刚与刘歌似乎没有任何交集。”
庄星辰又重新拿起无名骸骨的尸检报告,分析道:“女性骸骨的死亡方式与其他几起案件相同,但是她比别人又多了一个步骤,法医说她的尸骨是经过处理的,骨骼有被酸性溶液漂洗的痕迹,再埋进地下的,也就是说抛尸手法发生改变,或者说是改变之前。”
“根据埋藏土壤的分层情况显示,痕检得出一个结论,有人曾经挖开过土层,又重新掩埋,这样反复几次,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庄星辰微微气喘,脸色煞白,那是身体不适的表现,他缓了一口气,续道:“这让我联想到了鞭尸。还有你要知道,他之所以把尸体处理后再进行掩埋就是怕被山林的野兽意外刨出,被人发现,这表明他很谨慎,也很有经验,这与刘刚所展现出来的性格特点完全不符。”
“没错,”原昕根据已有的刑侦经验,接着对方的话续道:“尸体被掩埋就是为了延缓案发的时间,抛尸在荒野山林的确很难被发现,但同样也有暴露的风险,他避免动物的刨食,同时怕吸引飞禽来吞食残渣,如果恰巧是夏天,这时就会产生‘烟柱’,会有暴露的风险。但凶手很有经验,他把尸体处理后,把尸骨埋在地下,而且是木板房的地下,一埋就是二十年,刘刚怎么就那么凑巧把孙茜茜也抛在了那?”
世界上的确存在各种各样的巧合,但当种种巧合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你就要提高警惕,好好思考,这是否是某人的精心策划!
庄星辰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随即他道:“犯罪讲究安全和效率,凶手采用的犯案手法往往形成图式,反映在案件中就是,凶手的杀人手法和抛尸方式以及抛尸地点的固定选择上。女性骸骨的处理方式和抛尸地点明显与其他不同,这表明凶手对她有着不同于其他受害者的情感,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她要么是‘第一受害人’,要么与凶手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连环杀手存在的思维定式,几乎是一成不变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女性无名骸骨的身份就显得尤为重要,但全国的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根本没有她的信息,身份不明,也就无法通过她来追寻人际关系网和排查嫌疑人,这似乎又是一条死路。
原昕摸着粗剌的下巴,微微颔首,用钦佩的目光打量对方片刻,沉吟道:“那刘刚的dnA是怎么留在现场的呢?”
庄星辰湛默不语,暗自思忖:如果凶手不是刘刚,那他一定与真正的凶手产生过交集,且那么凑巧他还受了伤,这就有些细思极恐了,是凶手早就盯上了他,布局让他做“替罪羊”,还是纯属刘刚倒霉?凶手到底在编织一张怎样的大网,到底是谁黄雀在后!
“明天我想去看看现场。”庄星辰道。
墙上的时钟滴答转了两圈,原昕觉得自已就是“猪扒皮”,人都虚弱成这样了,还熬夜让人家分析案情,顿时觉得惭愧至极。如果此时让孟媛看见,自已的直男癌上司露出这么温情的“怜香惜玉”之心,她一定惊掉下巴,并且哭晕在厕所。
原昕站起身,准备走人,“那我明天来接你?”
庄星辰微微点头。
“你好好休息。”
“哦,”原昕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说话吞吞吐吐,“那些……那些东西都是补身体的,你记得吃哈。”
“谢谢。”
“不客气。”
病房瞬间安静下来,庄星辰望着门口良久才缓缓收回视线,他伸手翻了翻那两袋东西,有钱人的“礼物”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简单粗暴,主打的就是一个尊贵——
人参,鹿|茸,龟苓膏,鹿胎膏,竟然还有两盒进口珍珠粉!
庄星辰:“……”
庄星辰觉得自已好像在坐月子,他笑着摇摇头,伸手抽出花束里的一张卡片,几个娟秀的小字跃然眼前:南风起,记添衣,愿君顺颂时绥。
啪嗒——
一行眼泪落下。
呼啦——
撩动他两鬓秀发。
“顺颂时绥……”庄星辰早已满面斑驳,时过境迁,那是当年原昕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夜风裹挟着湿热的空气,从厚重的灰色窗帘缝隙卷进室内。
屋里光线昏暗,他半躺在椅子里,长腿交叠搭在桌面,脚尖有规律地跟着低沉的古典乐一点一点,像是在伴舞。对面几米外的墙上,一张张照片被各种线条勾连着指向中心,那是“罪魁祸首”。
音乐婉转凄凉,有种被放逐孤岛,无人可依的悲伤。他很投入,伸出手,像演奏台上的指挥家一样挥动手臂。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他在半空画了个流畅的半圆,手就这样停顿良久,漆黑幽深的瞳孔渐渐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蓦地起身,来到墙边,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鄙睨着中心的照片,上面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相秀气,那双与他极为相似的眼睛直直地望向自已。半晌,他浑身颤抖,只见他转身抄起桌面上的飞镖,猛地一扬手。
尖锐的箭头正中男人的眉心,他的情绪似乎并未得到缓解,紧接着他又朝男人扔了一箭,同样正中眉心。
“哈哈哈……”他倏然大笑,本来漂亮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精光,他像是失常的病人,对着男人喃喃自语,“来啊!你来啊!你不是很厉害吗?我就在这,你怎么不打了啊?!”
“从小到大,你就像个走火入魔的巫师,把你那些诡谲又扭曲的思想,向倒垃圾一样全部转嫁给我。我就像被毒药浇灌长大的树苗,从根底就蕴含剧毒,成年后,我看见她们,与她一样的她们,我就会像你一样,按耐不住地想要扼杀!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把自已关进这间屋子,抱头痛哭,我纠结,同时又渴望虐杀她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说着说着,觉得不够,慌乱地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大摞照片,“啪”地甩在男人脸上,“终于有一天,我遇见了他,他就像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已,我开始了杀戮,像你一样!”
“你笑什么?!”他说的激烈,忽地,怒目圆睁地看着男人,就像龇牙嗜血的魔鬼,“你在嘲笑我?我比你强多了,你闭嘴!”
他跟虚无的空气对话,仿佛眼前的男人真的存在,“你说我不敢杀他?我为什么不敢,我早晚杀了他!”
“不能!”他乍然抬头,脸色凄然,好像变身另一个人,嗓音清亮中带着丝丝苦楚,“我不能杀他,他已经快要死了,他那么优秀,我怎么能杀了他呢?”
“我当然要杀了他!”他摇头间又切换了角色,与另一个自已争辩,声音带着极度的蛊惑,“他跟她们一样,漂亮的不得了,他再合适不过了。”
“你闭嘴!”
“我说的不对吗?你仔细听听自已的内心,你很渴望杀戮的感觉,他就是你的‘解药’,我们一起杀了他!”
“闭嘴!滚开,你给我闭嘴!”
“还有你!”他又转向墙上的男人,怒喝道:“你也给我闭嘴,别再说了!你们别再说了,我……”
扑通——
他重重摔倒在地,那些嘈杂纷争的声音瞬时偃旗息鼓,空气丝丝缕缕,像是催眠的迷药,他晕厥过去。
风从窗外涌进来,卷动着墙上的照片与便签纸刷拉作响,连带着吹开他额前的秀发,露出稚嫩又安静的侧脸。
翌日,刑侦大会议室。
“目前监控没有发现刘刚那辆老旧的摩托车踪迹,或者其他可疑车辆,周边的加油站和商铺也没有可疑人员的痕迹,孙茜茜工作的便利店那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无名女性骸骨更是没有任何进展。”
原昕双目通红,眼窝深陷,往日一天一片昂贵面膜的脸上,早已满是倦容,下巴上的胡茬更甚,他不顾形象地往嘴里塞着包子,一边用眼神示意痕检的兄弟汇报进展,只见痕检主任步见德,匆忙咽下最后一口米粥,草草抹了一把嘴角,“取证回来的断树枝,碎树叶,烂羽毛,我们三班倒地加班加点,目前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现。”
“孙茜茜不像刘歌,她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身边的同事都夸她性格好,又热心,目前没有发现与谁结怨。”韩栋说完打了个哈欠。
“孙茜茜的组织病理学报告也出来了,我们在她体内发现了帕罗西汀,是一种抗抑郁药物,”范达道:“她有抑郁症,根据她身边人的反应,孙茜茜应该是‘阳光型抑郁症’,这种病症看上去爱笑又乐观,但因为长期抑制不良情绪,得不到释放和缓解,从而导致更加抑郁,得这种病的人不易被人察觉。”
“抑郁症?”原昕脸色有些疲惫,向后靠近扶手椅里,他看向韩栋,“马上调查孙茜茜的诊疗记录,看她去过哪家医院或者心理咨询室。”
“孟……”原昕刚一张口,就收了声,他环顾众人,一副扔个枕头就能睡去的模样,另一边,孟媛坐在最后排,双手撑着下巴,以一个不刻意又可爱的捧脸杀动作呼呼大睡。
“……”原昕无声地叹口气,心疼道:“昨晚值夜班的同事马上全部回家休息,这样下去没等案子破了,城郊的烈土陵园又要添砖加瓦了。”
“一组探员继续排查孙茜茜的人际关系,二组继续审讯刘刚,我不信他不开口,无名骸骨的身份,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核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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