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上去好像还是升级版的——有过制作经验的切原赤也如是判断。
一下就汗流浃背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要逃走吗………对,逃走!
打定主意,门口的那颗海带脑袋咻一下缩回去。
但恰在这时,柳莲二也喊道:“赤也。”
犹犹豫豫,犹犹豫豫,海带脑袋还是重新冒了出来。
“哈、哈哈,柳前辈。”
柳莲二视线锁定某猫猫祟祟的后辈,清冷的声音中有着不明显的疑惑情绪:“你在这里做什么?”
现在这个时间点,赤也应该还在酣睡中才正常。
切原赤也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表情腼腆道:“我是想上厕所来着。”
柳莲二:“……赤也,卫生间在屋子里。”
切原赤也恍然大悟,右手敲击左手心:“好像是哦。”
柳莲二看了他半晌,最终什么都没说地移开了目光,不过哀叹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切原赤也的耳朵里。
干嘛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放弃治疗的眼神看他?
小海带委屈巴巴.jpg
这时,破壁机停止了运转。
柳莲二看他还杵在那儿,故意道:“赤也,要第一个试试吗,升级版柳汁?”
“不、不要!”
切原赤也急切而惊恐地拒绝,说完才发觉自己好像太直接了,他偷偷去瞄柳莲二的脸色。
神色没有变化,琥珀色的眼睛非常平静。
应该没生气吧?
柳前辈那么温柔,肯定没生气!
自我说服的切原赤也安下心,发挥毕生的演技若无其事道:“那我就不打扰柳前辈了,先走了啊!”
一边往回走,一边还假装不在意地大声说:“好急呀,好想上厕所,厕所厕所!”
柳莲二内心毫无波澜:赤也,太好懂了。
不过,即使学弟再可爱,不尊重他的研究成果也是不可以的。
今天训练的时候想办法让赤也尝尝吧……尝过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军师大人如此坚信地想。
上完从卫生间出来的切原赤也莫名打了个寒颤,手臂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嘟嘟囔囔抱怨好冷,加快步伐回到他的床位,裹上被子重新入睡。
一个小时后,切原赤也再次醒来。他揉揉眼睛,开口第一句就是——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旁边正在整理床铺的丸井顺嘴问:“什么噩梦?”
“我梦见柳前辈在做柳汁,加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哈哈,还好不是真的。”
丸井眼神不停朝旁边瞟,紫瞳在地震,嗓音颤颤:“赤也,别说了。”
柳在瞪你了!!!
切原赤也似有所感,转头就和一双平静无波的眯眯眼对上。
切原赤也:“……”
海带同学抱着微乎其微的可能道:“柳、柳前辈,我是在做梦吧?”
柳莲二不语。
后面路过的日暮月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不是,莲二昨天特地去买了材料。”
一只小海带唰一下失去了颜色:他还能活着度过这个集训吗?
张开的嘴里缓缓冒出来一个同样灰白的魂魄。
胡狼抓住切原赤也的双肩,猛烈摇晃:“赤也,回魂!快回魂啊!”
“不要走啊,赤也!”
经历了这么一遭,早饭时立海大的少年们都有点蔫蔫的。
闹剧结束于早餐。
饭桌上,不是很了解这群运动少年的伏黑惠看不懂此刻低迷的气氛,也看不懂众人频繁的眼神交流。
但不知怎么的,并不想知道其中内情。
伏黑惠无声收回视线,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日暮月还挺可惜的。
他都准备好了在伏黑惠问起的时候,讳莫如深地解释一句,然后邀请他喝一杯升级版暗黑七彩蔬果汁。
伏黑的脸色一定会很有趣。
饭后,网球少年们开始训练,伏黑惠和咕噜去练习术式,只有日暮月,无所事事。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履行经理的职责,但被拒绝了。
对的,被无情的拒绝了。
他想了半天都没有想通,他幼驯染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呵,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吧,不去就不去!
OΛO!
一个小时后,日暮月闲得在客厅翻来覆去,如同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尽职尽责的自己晾晒自己。
他的脑中开始自动播放到神奈川之后的生活,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丰富多彩啊”。
忽然,他想起了临走之前奶奶给自己的小包袱好像还没打开来看过。
刚才还热衷于两面煎的咸鱼挺身而起,急匆匆冲进卧室,继而脚步一顿。
日暮月开启了宇宙猫猫头式思考:他把包袱放哪儿了?
实在想不起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把房间都翻一遍。
十几分钟后,日暮月从床底的角落找到了它。
不得不说,视野卡得很死,他第二次换了个角度看床底才发现。
盘腿坐在床上,日暮月解开绑得很紧的结,里面是一个不带锁的旧木箱。
打开木箱,看到的是被布包裹着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日暮月:“……搁这儿玩套娃呢?”
无语了片刻,他把箱子放到一边,开始一圈一圈解布条。
里面的东西渐渐露出了真容——一块木牌。
一块怎么看怎么普通的木牌。
日暮月:“……”
包这么好就这?就这?!
日暮月一只眼睛里写着失望,另一只眼睛里也写着失望。
他兴趣缺缺地观察这块长方形木牌。材质非常常见,感觉就是随处可见的木头,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有一瞬间,日暮月都怀疑是奶奶做这么个东西逗他玩。但是,木牌上附着有灵力,且方式相当复杂,用这么繁复的方式保存的东西,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用来恶作剧的……吧?
等等,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经过了长达一分钟的头脑风暴,日暮月得到了答案——不是不可能,但没必要。
就算是一般的木材,使用寿命也很长,没必要多此一举。
翻过来看另一面,日暮月盯视,日暮月皱眉,日暮月仔细分辨……分辨不出来。
可以看出上面应该是文字,可这□□爬字谁来了都头疼。
比赤也的字还丑,至少他的字还能看懂。
日暮月啧啧啧摇头,把木牌丢进木箱,随手放在床头柜,溜溜哒哒出了卧室。
中午,立海大众人菜着一张脸回来,队伍里还夹杂着一声又一声的干呕。
日暮月感同身受,目露同情:“大家辛苦了!”
这句话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当场就支撑不住了,哗啦啦倒了一片。
日暮月着急道:“不要啊!倒在这里,我不是还要把你们搬进屋吗!”
地上的少年们连一个谴责的眼神都没力气做出来,只能在心里直呼“经理是恶魔”。
“日暮,你还真是恶劣啊。”幸村感叹道。
日暮月看一眼面色如常的幸村和柳莲二,试探性道:“你们……”
“啊,训练的时候大家都很让着我呢。”幸村诉说着自己甜蜜的烦恼,“对上我的时候,不是装看不见,就是装手脚没有知觉,一看就知道是在放水,但我很感动哦。”
日暮月很不敢苟同地道:“真的吗?”
幸村亲和加倍:“嗯哼~”
“这就是同伴的羁绊啊!”日暮月一副被触动的模样。
“至于莲二,很适应全新的柳汁。”鸢紫发少年食指抵在一边脸颊,“真是可怕的体质呢。”
柳莲二不认:“幸村,我觉得最好不要在本人面前造谣,而且我的营养饮料没有那么恐怖。”
幸村一秒收起轻松的表情,沉重道:“莲二,认知障碍是病,得治。”
你要不要看看地上都要虚脱的队友呢?
柳莲二:“……”
“所以说,”日暮月找到了此时的重点,“现在只有我们三个来做饭了吗?”
伏黑惠还没有回来,在场能行动的就只有他们三个。
众人:“……唔!”不要啊,真的会没命的!
他们很想说话,但一张口就会涌起一股恶心感,只能干着急。
幸村:“好像是诶。”
日暮月撸袖子:“让我们大干一场吧,幸村!”
丸井的求生欲战胜了生理不适:“扶我起来,我可以做饭!”
真田用行动表达自己可以,晃晃悠悠站起来,啪叽又摔回去。
幸村劝道:“弦一郎,不舒服就不要动了哦。”
真田挣扎道:“不、不行!”
满足了一些无伤大雅的恶趣味,日暮月愉悦道:“其实莲二的厨艺超级好的,我和他每天的便当都是他做的。”
“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
众人:……忘了。
可以安心了。
少年们脸上出现了见到上帝般的安详。
只要无关柳汁,军师就还是他们立海大最可靠的那个人!
头顶的字框几乎要具象化,可见感情之强烈。
柳莲二: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觉得开心。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日暮月和幸村合力将同伴们搬进屋,齐齐整整摆了一排。
把所有人都安顿好后,两人到厨房去帮忙。
柳莲二看到危险人物的到来,抬手就是一个阻止的动作:“幸村,马上就要比赛了,为了安全考虑,我觉得你不要靠近这里比较好。”
幸村:“……”笑容凝固。
“好耶!”日暮月朝幸村挑挑眉,沾沾自喜道,“看来还是我比较可靠哦。”
柳莲二接着道:“阿月,你也不准接近灶台。”
日暮月:“……”
幸村:“噗。”
鸢紫发少年双手一摊:“哦呀哦呀,我们都被嫌弃了呢。”
日暮月目光幽怨:“莲二好过分。”
柳莲二不为所动:“就算你这么说,也不行。”
停顿了一下,他反问道:“你应该不想厨房出事吧?这些东西,很贵的。”
关键词触发,日暮月想了想,认认真真点头:“嗯,我知道了。”
贫穷让他选择了退步。
两人谈妥,日暮月被允许进入。
黑发少年扭头在眼睛旁比了个剪刀手,神情非常得意。
幸村瞥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哀伤,语气柔弱中带着坚强:“我也只是想帮帮忙,但莲二这么抗拒的话,那我还是离开好了。”
柳莲二眼皮跳了跳,头开始疼了。
这种口吻,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最终,三个好朋友还是一个都没有少。
日暮月一边在水池里洗蔬菜,一边真诚道:“幸村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习啊。”
“阿月也是呢。”幸村似是突然反应过来,捂嘴道,“可以这么叫你吗?我这么叫你莲二不会生气吧?”
“哈哈哈哈哈——”
日暮月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抱歉,但是啊,你的‘神之子’人设好像碎掉了。”
“是吗?”幸村显然不在乎所谓的人设,鸢紫色的眼睛中显现出一抹坚定,“我只知道,做任何事都不能有死角!”
日暮月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海豹式鼓掌:“幸村,真让人佩服。”
柳莲二:面无表情炒菜.jpg
二十分钟后,所有菜都出锅了,三人将饭菜端往客厅。
走了两步,柳莲二就停下了:“味噌汤好像还没有放盐。”
时刻要注意两个厨房鲨手,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了。
走在最后的日暮月立刻道:“我来吧。”
柳莲二迟疑一瞬,点头同意:只是放盐而已,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他还是叮嘱了一句:“记得要适量。”
日暮月自信露出八颗牙齿:“OK啦~”
拿起盐罐,站在热气蒸腾的锅前三秒钟都没有动作。
所以“适量”是多少?
目光落在那一锅味增汤上,他想:这么多水,应该要很多盐吧……
于是,他往里面放了一勺、两勺、三勺……十勺盐。
十人份的味噌汤,一碗一勺,应该够了。
日暮月放过盐罐,用汤勺搅了搅,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很简单嘛!
根本难不倒他!!!
日暮月整锅端走,放在餐桌上,随后亲自给每个人打汤。
柳莲二察觉到了他过于愉快的心情,直觉有哪里不对:“阿月,你没有做多余的事吧?”
日暮月:“……没有!”
我要破防了哦!真的要破防了哦!
“好吧。”幼驯染没有演起来,柳莲二选择相信他。
伏黑惠几分钟前就已经回来了,帮着盛好了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口味噌汤。
“噗!”
对面的日暮月飞快闪身,险险躲过了这一波喷水攻击,还顺带保护了面前的饭菜。
“伏黑,你干什么?!”日暮月惊魂未定,声音都差点劈叉。
“咳咳,抱歉。”伏黑惠用手背挡着嘴,“但是,这个味噌汤怎么咸得发苦?”
其他人闻言,默默放下了自己的汤碗。
啊,最后接触它的,是经理大人!
这次的集训网球水平有没有提升不好说,但精神抗性绝对增强了,毕竟是真的得到了很充足的锻炼。
柳莲二感觉自己的一腔信任都错付了:“阿月,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语气堪称温柔,但却让日暮月不敢细听。
总觉得,语言的深处,是一块寒冰呢。
他态度端正、全须全尾地诉说了自己的心路历程,然后低垂着脑袋,整个一等待听训的姿态。
幸村回忆了一下,盐罐里的勺子和喝汤的勺子差不多大,顿时有些沉默了。
但出于挚友间的深厚情谊,他昧着良心开脱道:“这也不能怪阿月,主要是莲二没有说清楚。”
“是吧,幸村你也觉得吧,谁知道适量是多少哇……”说话间看到了柳莲二更加冰冷的脸色,日暮月紧急补救道,“当然,最大的过错方还是我!”
滑跪认错依旧超快、超流畅。
切原赤也替喜欢的前辈说话:“日暮前辈不用自责,是我我也会搞不清楚的啦。”
日暮月身体一僵,蓬松柔软的黑发都塌下去了:“赤也,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但请先别出发。”
一点、半点、一丢丢都没有被安慰到。
切原赤也睁着懵懂的碧绿猫眼,发出了短促的一声:“诶?”
日暮月有点不忍心:“我是说,谢谢你,赤也。”
为了后辈的自尊心忍辱负重,他可真是个好好的前辈啊。
切原赤也挠挠头,忸怩道:“嘿嘿,不用谢我啦!”
立海大众人:他们的学弟,是真的不太聪明呢。
——不知是第几次的感慨。
柳莲二:事情好像被扯得很远,他还要继续追究吗?
那可是他辛辛苦苦煮的味噌汤……
但毁了味噌汤的是他幼驯染……
就这样吧。
柳莲二再一次妥协。
不妥协也没办法,难道还能骂阿月一顿吗?不可能的。
幸村看到了柳莲二变得柔和的眉眼,不由道:“莲二,未免也太溺爱了吧。”
柳莲二拿起筷子:“有吗?”
“有的哦。”幸村肯定道。
柳莲二:“嗯。”
幸村:“……”感觉被秀了一脸。
日暮月从自己等于海带同学的悲伤中走了出来,敏锐地发现他好像被放过了,欢快地开始享用午饭。
这个事件中唯一受害的伏黑惠:就没有人为我发声吗?
伏黑哥冷酷的表情愈加冷酷。
合宿的最后一个下午,立海大的训练安排得并不多,结束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少年们简单处理了一下狼狈的自己,便迫不及待收拾东西离开。
在山脚下挥别含泪的众人,日暮月叹道:“这个年纪的国中生果然都很离不开家。你看看,这才出来两天,就按耐不住想回家的心了。”
柳莲二面不改色:“是呢。”
两个罪魁祸首毫无悔意。
就在这时,日暮月百感交集的表情收起,皱眉望向后山的方向。
有咒灵混进去了。
日暮月在结界术上的造诣不输于他的箭术,应该说还要更优秀。
磅礴的灵力如臂使指,轻易就能设下其他人花费许多时间都不一定能完成的结界。
天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神社周围的结界是他精心布下的,就是传承已久的禅院家,他们培养出来的少主也拿这个结界没办法。
可能也有禅院直哉学艺不精的原因,但有咒灵不以破坏的方式闯入,还是让他很意外。
黑曜石般的眼睛一暗,日暮月语速加快了些许:“莲二,你也先回家吧。”
他没有解释,但柳莲二也不需要解释:“好的,你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啦!”
转过身,日暮月表情变得严肃,拿出手机拨通伏黑惠的电话,简单跟他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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