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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壑玫瑰雨(泥巴姥爷)


“你管的太多。”
可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彻骨寒冷。
张寒策站在原地,叶封华也不赶他走,自顾上了二楼,关上了房门。
张寒策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手机又响了。
“收手,不要动宴卿,换个人。”
张寒策的声音很低沉,站在冷清的大厅,身边只有轻微的电器运作声。
接完了电话,他抬头一看,叶封华居然正站在二楼的栏杆处,自上而下地审视着他。
张寒策和他对视一眼,虽然叶封华眼底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却让张寒策心中升起了点点希望。
“封……”
“你怎么还不走?”
叶封华好像是真的很疑惑一般,如此问了一句。
语气很清淡,没有锋芒尖刺,更没有冷嘲热讽,只是理所当然地以主人的身份驱赶着张寒策。
“我……马上就走。”
张寒策的话是这样说,但在叶封华转身回房间的一瞬间,他钻上了二楼,跟在叶封华背后,进了他的房间。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张寒策就被叶封华踹了出来,张寒策转身还想敲门,却被门里丢出的一床被子,兜头飞了过来。
他明白,这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自此,房子里是一片寂静,没人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除了他们两个人。
次日,洛璃有紧急会议要开,便把宴卿一人留在了病房里,走之前安排了几个保镖跟着宴卿。
医生来检查之后,宴卿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各项指标都趋于正常,也就拧不过宴卿,放人出院了。
单重华说要来接他,宴卿没同意,三言两语把他赶走了,保镖要送他回洛璃家,宴卿自然也是拒绝。
出院之后,宴卿给洛璃发了一条讯息,告诉他自己在外面。
宴卿发完了短信,就靠在路灯下,看着车水马龙,心里很平静的同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
今天是星期五。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有一件事没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像被他刻意地抹去了。
宴卿漫无目的地走在路边,不知不觉跟随着人流,上了电车。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了电车,其他的只得开着车,跟上电车。
看着窗外的风景,宴卿靠在椅背上,出神。
“哎,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很像那个谁谁谁啊?”
“靠窗的那个?”
“对啊,长得像那个脾气大但很好看的编剧。”
“嘶……你这样一说,还真挺像。”
身边偶尔有这样几句低语,宴卿只觉得凝聚在他身上的视线太过于炽热,转过头去,瞧了那几个人一眼。
这一看,更让那几个人坚信:
真的是宴卿本人。
所幸他凶名在外,那几个人不敢轻易靠近,只是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宴卿没当回事,靠在窗边出神。
他很享受这样在吵闹中,意识中的安静时分。
只需要保持呼吸就可以了。
什么都不用想。
然而,这份宁静最终还是被打破了。
有人戳了戳他的胳膊,宴卿回过头,看着一个娃娃脸女生。
“怎么了?”
宴卿日常说话的声音很小,不仔细看,甚至觉得他的嘴巴都没有动。
“你是那个……编剧宴卿吗?”
【作者有话要说】
张寒策:哦莫………………
封华:你怎么还没走?

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个字:“是。”
女生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且直接地回答她,惊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宴卿是幕后人员,这么多年没有处娱乐圈的经验,毕竟圈子不同。
宴卿说完这个字,没等到下文,也就没有继续看着她,重新转过头,靠在窗前,看着窗外。
又过了很久,久到宴卿要昏昏沉沉地要睡着,身后又传来一个女声:
“那个……张冬昀被抢角色,是真的吗?”
听到某个字眼的时候,宴卿蹙眉,闭着眼睛,轻描淡写地说:“他演不好。”
他身边的几个女生秉持理智吃瓜的信念,没有把宴卿直白的话放在心里。
见宴卿虽然没什么耐心,但始终有问必答,她们胆子也大了起来,悄声问宴卿:“那你真的要演啊?”
“演戏好玩吗?把自己写的东西演出来,是不是更贴合本意呢?”
“哎对,自己演自己写的,应该更新鲜吧?”
宴卿脑子里突然被塞了很多个问题,有些头疼,不太情愿地睁开眼,因为犯困,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委屈,好像被身边人打扰了清静。
“你们问太多了,我答不上来。”
阳光从前方的窗户照过来,打在宴卿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毛茸茸的。
几个女生被如此养眼的美景震撼到,一时都安静下来,回过神的时候,见宴卿神色有些疲倦,就没有再问了。
宴卿得了安宁,靠在窗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一帧一页,手指玩弄着外套上的小饰品,小半张脸被衣领遮住,显得安静且贵气。
宴卿睡了一会儿,才睁开眼,一斜眼,发现身边的人还没换,仍然是那几个女孩子。
顿时不解,但也不排除同路的可能。
旁边的女孩见他醒了,几番犹豫之后,见宴卿看她的眼神带了询问,才又悄声问了一个问题:“你和单重华是不是很熟啊?”
“嗯,怎么。”
此话一出,耳边又多了好几个问题:
“他本人好看还是上镜好看啊?我听人家偶遇的人说,他本人比荧幕上还要好看。”
“哎,他资源这么好,是不是很有后台啊?”
“好几个路透视频都是单重华贴在你背后哎,这个关系应该非常非常要好吧!”
“还有还有,他和裴醉玉是真的吗!这对我很重要!”
“对对对,娱乐圈还有真感情嘛?”
宴卿一个头,五个大,深呼了一口气:“单重华本人是个傻子、后台什么的我不知道、关系挺好、真的、最后一个我也不知道。”
几个女生明显更兴奋了,异口同声地说道:“问这么多都答得上来嘛!”
宴卿深深叹了一口气,感叹这群年轻人的精力是真的好,也感叹自己年纪大了是真的禁不住吵闹。
“不要吵了,头都大了。”
宴卿缩在里座,他的小声申诉没有被兴奋的女孩子们听到,加上这个时候电车来到了市区,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她们的声音和周围的说话声融在了一起。
宴卿被她们这样一吵,现在到了闹市,居然罕见得没有焦虑,反倒默默靠在窗上,被热闹包裹着,陷入了深眠。
真是奇怪极了。
宴卿睡着前自己也惊讶:我居然能在这么喧嚣的环境里入睡了。
几个女生后知后觉地发现宴卿睡着了,才克制住了兴奋,安静了下来。
宴卿昏昏沉沉地跌入了一个梦境。
又好像是回忆。
他梦见叶封华抱着他在雪地里走,尚未化形的他缩在叶封华的手心里,啃他的手指头,磨牙的同时,呼吸着叶封华的气味。
画面一转,叶封华走了,他被爸爸抱在怀里,那时他还不明白离别的含义。
没过多久,他好像病了,后腰断裂一样得疼痛,浑身的骨头都在重组一样得难受,他什么也吃不下,水米未进将近三天。
直到爸爸掰开了他的嘴巴,想要给他灌米汤,却被他的牙划破了手指……
发现宴卿的牙齿居然能划破吸血鬼的皮肤。
宴卿喝到了爸爸的血,感觉身体好了不少。
他就这样被爸爸妈妈用鲜血养到了化形。
宴卿不会修炼,更没人教他心法,只靠着天地间固有的灵气,稀薄地苟延残喘。
后来有了单重华,两人偶有打闹,宴卿看见自己的手指,能轻易地刺破单重华幼嫩的皮肤,被吓了一跳。
久而久之不愿再靠近单重华。
“叮——前方到站,老街。”
宴卿猛然惊醒,额头上已经是一片冷汗,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宴卿扶着椅背站起身,头重脚轻地走下了电车,坐在站台前的横椅上。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的人看到宴卿之后会侧目几秒,也只有几秒而已,就收回了视线,重新投入自己的生活。
昨晚的消息虽然被叶封华迅速压下,却始终走漏了风声。
更因为舆论被粗暴地遏制,很多人反而相信了宴卿真的抢走了张冬昀的角色。
然而想要发表恶意评论的账号都会被病毒入侵,然后被强行封号,让这次的风波被抹上了黑色元素。
不少人开始旁敲侧击地讨论:宴卿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进而去考古了宴卿的过往,什么也没发现。
没被世人发现之前,宴卿的过往干净得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来往的人看着这个在网络上被人疯传的宴卿,看他呆愣地坐在横椅上,只是注视着电车。
宴卿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也没把别人的视线放在眼里,坐累了,支着手臂,一双漂亮的手撑在脸上,像只在等待主人的猫。
时间过得很快,宴卿现在没有神铬保护,会感到疲惫和饥饿,视线不自觉地移向了街边摆摊卖的米糕。
他很少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有些纠结地在原地自我斗争。
一阵风过,捎来了米糕的清香。
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
宴卿站在米糕摊前,指了指白色的那一块,“能把边角那儿的葡萄干摘掉吗?”
老板看着这个漂亮的年轻人,被他琥珀色的眼眸看得一怔,心里莫名有些凉意,脑子跟灌了水一样感到麻木的同时,竟然还有种毛骨悚然。
“啊?您说什么?”
宴卿的声音不大,在闹市里更是如同蜉蝣,一下就被汽笛声掩盖。
宴卿不自觉地咬着指尖,心里有些焦虑,“把……那个,葡萄干,能……把它,取掉吗?”
“哦!可以可以。”
老板动作麻利地把米糕上的葡萄干以及花生碎都撇干净了,宴卿付了钱,捏着米糕重新坐到车站前。
宴卿咬了一口米糕,清香在嘴里化开,他吃东西很慢,一块米糕吃到最后变得冰冰凉。
几个保镖一直在一边守着他,所幸没什么事情发生,宴卿也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小口小口啃米糕而已。
也就没有跟洛璃汇报。
洛璃遇到了个大麻烦,海外金融风暴,影响到了他的部分产业,他将要紧急赶赴海外处理事情。
而在此之前,他还答应了要陪宴卿出去散心。
现在看来,他必须在离开前处理好本土公司的事务,没时间陪宴卿了。
等到洛璃忙完一天,一抬手,已经快要晚上八点了。
他询问了几个保镖,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
“宴卿怎么样?”
“没有异常,一直在老街车站这边。”
“老街?”
“对,从出院,到现在,还在车站。”
保镖们困得想打哈欠,而那个传闻里性格暴躁易怒的编剧,还安安静静地坐在横椅上,手里捏着半块米糕,丝毫不介意东西已经冰冷,还在小口啃。
洛璃忙了一天,一时没有想起来,很久之前,他请宴卿吃饭,和对方在老街那儿枯等几个小时的事情。
洛璃叹息一声,挂断了电话,时间也不早了,他得收拾收拾去把宴卿接回去了。
开车在路上的时候,正好碰到电车的末班车,钟楼也在晚上八点整的时候敲响了。
钟声淳厚,音波仿佛肉眼可见一般,一波一波荡漾到了洛璃眼前,他恍然大悟。
他想起了,曾经他跟宴卿说:“那个人星期五才会回来。”
洛璃喉咙一紧,未曾想到宴卿会在这样一个突兀的时刻,突然想起这件事。
他以为宴卿早就已经把这件小事给抛之脑后了。
洛璃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车速,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开到了老街。
车门在寂静的老街路口处响了一声,宴卿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手里已经凉透的米糕,嘴里还含着一小口,在缓慢地咀嚼。
凉了的米糕一点也不好吃,像是在吃墙灰。
洛璃看着他缓慢弯下来的脊背,心里很难受,他小跑了几步,最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宴卿身边,坐在他的旁边。
宴卿仿佛没有感觉,依旧看着路灯昏黄的前方。
直到晚上八点半,最后一班电车来了,空空荡荡的,没坐几个人,下了车的人们各奔东西,空空荡荡的电车开向漆黑的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猫猫:哼,讨厌的两脚兽

第82章 猫咪最深的恐惧
宴卿沉默地看着电车消失在视线之内,缓慢地转过头,看着手里完全冷掉的米糕。
洛璃察觉到宴卿的情绪不对劲,又看看他手里的米糕……
才恍然,他今天没有陪宴卿吃饭,也就意味着没有给他吃药。
艾尔特给宴卿开了抑制人格分裂的药,被洛璃磨成了碎末,每次吃饭的时候,悄悄地分很多份,混进宴卿的汤里、米饭里、喜欢的菜里……
他今天走得急,又不能让保镖知道宴卿的病,药只能洛璃自己贴身藏着。
没有服药,极有可能导致发病。
宴卿捏了捏手里的米糕,又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洛璃看到他眼里滚出晶莹的泪滴,从嘴唇上滴落,洒在米糕上。
宴卿无声地哽咽着,费劲地咀嚼着嘴巴里的米糕,眼泪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掉,在偶有经过的车灯照射下,几乎连成银色的丝线。
洛璃吃了一惊,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解决。
宴卿好像非常难受,非常难过,洛璃试探着摸了摸宴卿的背,“宴卿?”
宴卿没有反应,只是一口一口啃着米糕,一口气将剩下的半块米糕全塞进了嘴巴里,艰难地咀嚼着。
他哭得无声无息,除了微微皱眉,以及那连成线的泪珠,他还算平静。
可越是这样平静的崩溃,在洛璃看来就更加严重。
艾尔特说,如果他歇斯底里,那说明他的情绪还有收回来的可能,一旦他静默,才是真正难以转圜。
洛璃无言且心痛地看着宴卿吃掉了米糕,被风吹凉的手不敢再去摸宴卿的头。
于是他只能轻轻呼唤他,希望能唤醒沉溺在自我世界里的宴卿。
“宴卿,醒醒。”
而宴卿毫无反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表情里却没了悲伤。
流泪成了机械运动。
安静且持续,消耗着宴卿的心力,却不自知。
洛璃慌了,赶紧给艾尔特发了消息。
艾尔特回复得很快:在原地别动,尝试唤醒他,没有反应也不要停。
他开给宴卿的药物十分温和,可宴卿居然仍旧出现了戒断反应。
按道理讲,这个药哪怕隔一个星期不吃,也不应该出现戒断反应才对。
艾尔特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他赶紧穿好衣服,一路往洛璃给他的地址那边赶。
赶来的时候夜温已经很低了,洛璃把外套给宴卿披上了,他自己冻得有些遭不住。
幸好艾尔特体贴地给洛璃带了一件大衣,洛璃道过谢,紧张地问接下来怎么办。
艾尔特挠了挠头,“现在的状况,可能需要催眠。”
“催眠……?”
洛璃一愣,现在宴卿神志不清,怎么能接受催眠治疗呢?
洛璃揽着宴卿的肩,看他无神的双眼,“他无法亲自签订协议认知书。”
艾尔特挠了挠头,拧着眉,“或者,你把叶封华找来,让他来进行这个事情。”
洛璃更加不理解了,“叶封华不是心理医生,让他来干什么?”
艾尔特吸了一口气,“你要看他一直这样下去吗?再过半小时就会急剧恶化。”
洛璃别无选择,给叶封华打了电话,对方接得很快,并快速来到了现场。
“你们都回去吧,我带他走。”
叶封华独断地说了一句,然后伸手,屈着手指,蹭了蹭宴卿的鼻尖,像是在让宴卿嗅到他的气味。
下一秒,宴卿瞳孔微缩,缓慢地抬起了头,双眼没有一丁点光芒,混沌地看着叶封华。
洛璃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又转过头去看艾尔特,眼神里流露出询问的意思。
而艾尔特摇了摇头,勾着洛璃的肩,要带他走,洛璃不放心宴卿,不肯走。
艾尔特叹息一声,双手搭在洛璃的肩上,“交给他吧,叶封华总不会害他,他的情况很特殊,等下我再跟你讲。”
洛璃转过头看了一眼宴卿,就被艾尔特拉走了。
车辆在寂静的车道上行驶离开,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外的一瞬间,整个老街都陷入了死寂。
叶封华将空间隔离,半蹲在宴卿身前,指尖泛着蓝色的光芒,在宴卿的眉心一点。
宴卿的视线由黑暗到模糊,看着眼前混沌的世界,意识里一片空茫,有一瞬间的慌张,而后沉入了一种和平的舒适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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