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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良夜(焦绿啊宝叽)


傅良夜眼睫微颤,若不是此刻他双手被.缚行动不便,定会忍不住去揉揉傻孩子的小脑袋。
“趁着此刻无人打扰,你且靠在我腿上歇歇,走了许久的路,你不累么?”傅良夜摆了摆手,示意小虎子离他近些。
小虎子嗫嚅了一阵儿,低垂着脑袋想要隐藏眸中的泪花,扭扭捏捏地靠过去。
他像一只可怜的小狗,枕着傅良夜的腿蜷缩起身子,缓缓地正欲合上眼睛,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腾地坐了起来,可把傅良夜吓了一跳。
“怎么了又?”
“郎君,有一事不妙!那个小山匪…我,我好似见过他,特眼熟!只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但是…他…他似乎也认出我来了!”
傅良夜眉心微蹙,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少年突然发难。”
“他们既已起了疑,咱们岂不是完蛋啦?不会要把咱们饿死在这里吧?”
说着,小虎子凑到傅良夜身前,忐忑不安地攥住了人的袖口。
傅良夜沉吟片刻,心下陡生疑虑。
那少年既然认出了小虎子,却并未当场揭穿他的身份,这的确有些反常。
想来那少年也并不像表面看着那般简单。
“真是愈发有趣了!不过戏既然演了就要演足,方可称为一场好戏。”
傅良夜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对小虎子说道。
与此同时,柴房外脚步声愈发急促,傅良夜朝小虎子使了使眼色,重新将眼前的束带系好。
门扇“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沉积许久的沉灰随风扬起,在阳光下散成雾状,傅良夜忙着抬嗅掩了口鼻,适时地咳嗽几声。
张岭应声而入,竟是换了一副嘴脸,不再是那般凶神恶煞的阎罗模样。
“方才小人多有冒犯,还请郎君恕罪。”
“哦?来请罪的呀!”
傅良夜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倨傲地将被缚的腕子递了过去。
“劳烦英雄,来~替我…解开?”
作者有话说:
小宝叽脑袋里忽然飘过一些画面——
或许是将军和小猫的一些日常:
傅猫猫:来~晏郎~替我解开~
(指尖勾缠着发丝)
晏呆呆:好。
(乖乖听话照做)
傅猫猫看着一丝不呱的自己,挑眉笑道:
让你帮我把头发披散下来,晏郎这是做什么?没想到啊,晏郎这般心急,替我宽衣解带…
(此处省略很多很多字)

第62章 纤纤细荷
甫一推开门扇,扑鼻而来的清苦药味儿熏得傅良夜头昏脑涨,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大当家,郎中给你请来了。”
隔着榻前用来遮挡的一层薄薄的帷幔,影影绰绰地晃出一个影子,有人从榻上坐起。
一只灰败枯槁的手拂开床幔,在半空中无力地挥了挥,紧接着,沙哑的嗓音便从帐内传了出来。
“张岭,你先退下吧!”
这话音含含糊糊的,仿佛嘴巴里糊了层黏黏的糯米浆,乍一听只觉得怪异非常。
“诶,是!”
张岭眼珠子在眼眶里逛来逛去,此刻正拿眼偷瞧着那榻侧立着的小女娘,这厢听见大当家下令让他出去,忙不迭地应了一声,离开前匆匆瞥了那小女娘一眼,扯扯嘴唇露出个笑。
小女娘感受到张岭的目光,眸中划过丝微不可察的厌恶,尽管此刻她的半张脸已用薄纱蒙住,却还是怯怯地抬了袖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二弟,你带着其它人也退下罢!纤荷留下陪我就好。”
榻中人握拳咳嗽个不住,探手捏住纤荷的腕子,又朝角落里站着的那几个大汉吩咐了一声。
二弟?那这壮汉想必就是寨中的二当家了。
小虎子瞧见那人大腹便便的窝囊模样直犯恶心,躲在傅良夜身后偷偷地吐了吐舌头,忙着把眼睛移开,落在那被唤做纤荷的姑娘身上,一时间看入了迷。
“你让那妖女留在这儿,却让我出去?”
那壮汉面露愠色,对榻上人的命令十分不满,斜睨了纤荷一眼,怒气冲冲道:
“大哥!你可知这妖女在你背后暗自干了甚么勾当!你这病说不定就是她搞的鬼!方才我还看见他同小泥鳅在那儿密谋什么,见我过去便住了话头,你说她心里有没有鬼?”
榻上人沉默了一会儿,握着纤荷的手缓缓松开,似是起了戒心。
纤荷眸中莹莹地蒙上层泪,眼眶忽地红了一圈儿,慌乱伸手将那只收回的手握住,启唇弱弱地解释:
“二当家实在是误会了,方才小泥鳅说请来了高明的郎中,奴家与大当家许久未见,心中不踏实得很,总想着要陪着大当家,并不是什么密谋。”
“纤荷!”
榻上人闻言大为感动,激动地重新攥住了纤荷玉白的细腕,转头对壮汉吼道:
“听见了么?纤荷如此贤良,怎容你诋毁?还不听令退下!是要造反吗?咳咳咳…”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榻上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是。”
二当家迫于无奈,只恨恨地瞪了纤荷一眼,带着那几个守在榻前伺候的人离开了。
此刻,屋内只余下大当家和那位被唤作纤荷的姑娘了。
嘿呦,这贼窝子还真出了个山大王,呼来喝去的,说几句话都要屏退闲人,这臭架子倒是比皇兄摆得还大!
傅良夜翻了个白眼儿,好奇地望向那张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床榻。
屋子里光线充足,他透过薄纱勉强能看清些许,可那榻上人至始至终没从床幔里探出头来,倒是让人愈发好奇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纤荷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傅良夜在心底感叹道。
正同她的名字一般,如那纤纤细荷,姣花照水般楚楚动人!
这样的美人怎会混在这群土匪窝里?
还有,那二当家与张岭都反复提起了小泥鳅——那个带他们上山的少年,这美人与少年关系定是非同一般,其中蹊跷,只让人琢磨不透。
这厢傅良夜正琢磨着,纤荷却先开口说了话儿。
“大当家,先把这药汤喝下罢,妾已替你晾了许久,如今温温的,刚好下咽。”纤荷端起一碗药汤,将瓷碗递进榻上人手中,“郎中站着有许久了,大当家,该请他坐下了。”
“嗯,对对对!”
榻上人伸手接过药碗,急切地拿进床幔里将药汤一饮而尽,又将空药碗塞进纤荷手里,这才招呼道:
“郎君,哎呀,实在是失了礼数!纤荷啊,快去扶郎中落座,快!”
纤荷听见帐中人发了话,将手中的瓷撂在桌案上,恭敬地去扶傅良夜的手臂。
“有劳小娘子了。”
傅良夜温声道谢,唇角弯起一抹温润的笑。
他被纤荷小心翼翼地扶进了椅子里,那榻上的大当家终于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
“听底下人讲,郎中姓晏?小人身患怪疾,不知晏郎中能否替我诊治一番?若是能救小人一命,柴元定同郎中结为生死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只凭先生一句,愿为先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请晏……”
还未等说完,柴元便已经咳嗽得要死要活,只得遗憾地住了话头。
想同本王磕头结拜,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做你的春秋大梦罢!
傅良夜在心底早已将这痨病鬼咒了个万劫不复,面上却仍作出一副温润文弱相来,这厢扶额叹息道:
“你烧杀抢掠、作恶多端,如今这怪疾便是报应了。”
“郎中仁心,郎中救我啊!若是能救我性命,柴元定金盆洗手,多行善事,好好儿赎罪啊!”
柴元语带哭腔,挣扎着想起身下榻,未料脚刚一沾地,便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榻下。
这一摔仿佛摔开了他身上的泪穴,柴元一时间声泪俱下,像捉住了救命稻草般,蓦地伸手抱住了傅良夜的脚踝。
“先生救我,如今我已走到绝路,先生!呜呜呜呜!”
柴元攥着傅良夜的袍角,缓缓地抬起头,终是露出了那张黄枯的脸。
“啊——鬼啊!鬼!”
小虎子只掠了一眼,便被骇得叫了出声,惊恐地躲在了傅良夜的背后。
纤荷在旁侧守着,冷不丁地瞧见柴元那张脸,险些晕厥过去,她忙着扶住了榻前的案几,这才堪堪幸免栽倒。
不过,她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指尖紧张地搓着衣角,隐约能瞧出几分欣喜。
只见那柴元的半边脸,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状似人眼的毒疮!
那疮口已逐渐地腐烂化脓,若是细细端详,竟是能看出那零星皮肉遮掩下的颧骨!
这还不算什么,若是细看,他那两半儿嘴唇也早已腐烂,此刻黏黏糊糊地在脸上乱成一片,怪不得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嘴里嚼了糯米,含糊得令人感到怪异!
小虎子从傅良夜身后偷偷探出头,忍不住又瞄了一眼,他似乎真的嗅到了从柴元脸上散发出的腐臭味儿。
“鬼啊,师父…他…他怎么长了张鬼脸啊?”
小虎子把头埋在傅良夜后背上,颤抖着嗓子哀嚎出声。
作者有话说:
猫猫惊恐,他头一次看见丑得这般销魂的人,作为一只颜控猫,这忍不了。

第63章 一场好戏
傅良夜虽是在装瞎子,此刻却也心生好奇,低头顺着眼前白纱的缝隙偷看了柴元一眼。
这一眼可看得傅良夜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
看见柴元脸的那一瞬间,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见过丑的,但的的确确是头一次见到丑得这般销魂的。
傅良夜第一次觉得,自己要是真瞎了,也挺好的……
腿比脑子反应得要快得多,等到傅良夜从那一眼的震惊中缓过神儿来时,才发现柴元已经被他一脚踢开了一丈远。
柴元被傅良夜踹得七荤八素,捂着胸口登时便咳出一口黑黢黢的陈年老血,此刻竟是也没气力呼救,只得靠在榻边儿直喘粗气。
“晏郎中这是为何?柴某虽罪大恶极,可郎中身为医者,自应履行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之责,怎有偏私之理?纵然我做错了许多事,郎中也不该借此机会要我性命!”
傅良夜恨得牙直痒痒,此刻只恨不得张口将柴元那无耻之徒当场咬死。但奈何暂时不能遂愿,只得勉强压下胸中怒火佯装歉意,抱拳拱手、称兄道弟,张嘴冲人一顿胡诌八扯:
“柴兄误会,方才鄙人只是听闻你嗓音沙哑,似是气血郁滞所致,因此想用我特殊的疗法替柴兄疏导一番。不想因我目盲,足下竟是失了力度,真是失礼了……”
小虎子躲在傅良夜背后,听及此处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忙着用手掩住嘴,肩头笑得一颤一颤。
“柴兄不如动动身子骨,是不是感觉比方才灵便、畅快得多了?这都是因为我踢中了你胸前穴位,让你吐出了淤血的缘故。”
傅良夜硬着头皮继续编,将方才那一脚的“奥妙”讲得头头是道。
柴元听得云里雾里,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也有很大可能性是他的脑袋本就不灵光,倒还真信了傅良夜这番扯天扯地的忽悠。
这厢他扶着榻沿儿勉强起了身,尝试着扭了扭脖子,又活动活动肩膀和双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竟是当真觉得身上爽利了许多,忙着欣喜地握住了傅良夜的手,亲热地唤道:
“不愧是晏郎中,果真是神医!神医啊!请晏郎中,不,请晏兄再为柴元瞧瞧,怎样能救弟弟我一命!”
这厮真是给了杆子就往上爬,同本王称兄道弟,也不怕折寿折到今儿个阎王爷就来逮你!
傅良夜在心底暗骂,面上端的是皮笑肉不笑,只吩咐小虎子将柴元扶到榻上,自己敛袍搭到榻沿儿上坐着,探手摸上了柴元的腕子。
他装模作样地替人把了一会儿脉,片刻后眉心微微蹙起,煞有其事地“嘶”了一声。
这一声“嘶”倒是把柴元吓得不轻,忙着颤抖着嗓子问道:
“晏兄,怎么说,可是难治啊?”
傅良夜指尖搭在人的腕子上,又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通,叹息着摇了摇头。
柴元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慌乱攥住了傅良夜的袖子,全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忐忑地问道:
“晏郎中,可是…可是无力回天了!”
傅良夜见戏已经演足,便无心再逗弄柴元,只放开人的腕子,板起脸来一本正经道:
“柴兄如今这病,并不像是冀州夏时流行的疫病啊!你近来可有发热、腹泻的症状?”
柴元原本对人的医术还抱有一丝怀疑,听闻这话儿,心头一颤,握着傅良夜的手便呜咽开来。
“我也不知是何病,这病来得极怪,初时同疫病无差,吃了治疗疫疾的药本以为早已痊愈了。可未料过了几日,面上便生了这脓疮啊!这病来得太怪,我并未向外声张,他们都以为我只是得了疫病!”
看来柴元的疫病已被柳若非治好,未料又生了新病。
这柴元生性多疑,定是怀疑柳若非故意害他,这才想着另寻高明。
“晏兄啊,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可得救我啊!呜呜呜…”柴元涕泗横流,伸手扯住傅良夜的袖子呜咽开。
傅良夜不动声色地将柴元的爪子甩下,这人什么时候死他才不在乎,但要是胆敢再用那双冒脓的手碰他一下,可就真得死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柴兄这脉象平稳,按理说病情并不该恶化才是。”傅良夜淡淡回应了一句,他故意抛出钩子,引诱着鱼儿咬钩,意欲探听柳若非的消息。
柴元闻言大喜,忙着问询:“好啊,脉象平稳便好啊,依晏兄看,接下来该怎样治?”
傅良夜故作为难,垂眸沉吟片刻,想起了方才纤荷递给他的药汤,心念一转,佯装犹豫道:
“柴兄先别急,只是柴兄这病,可曾找别的郎中瞧过?有没有服用什么药啊?”
提及此处,柴元面露难色,神色稍有躲闪,片刻后犹豫道:
“是有请过其他郎中,可他并不愿替我疗治,只是,让我在屋中吃了几味草药,几株破草顶什么用啊!我这病还是没治好,我看他也只是个草包郎中罢了!”
闻言,傅良夜面上神色骤冷,周身散出寒意,只勾唇冷笑道:
“那郎中并未因你奸恶而见死不救,只是你又如何待他?未想柴大当家竟是这般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辈。敢问那郎君名讳?如今又身在何处?可是被你杀了?”
“没,没有,我并未杀他!只是,只是把他,把他……”柴元一阵心虚,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把他怎么了?”傅良夜眉头紧蹙,忍不住厉声问道。
“把他关起来了。”
柴元慌忙回答,片刻后又自言自语道:
“晏郎君,难不成那柳郎中并未愚弄我?”
“没错,他是救了你。”
傅良夜冷哼一声,复又追问道:“那柳郎中现在何处?我要先见他一面。”
眼前这晏郎中明明是个蒙着眼睛的瞎子,却不知为何,柴元感觉到一股足以让人两股战战的威压,周身气度直迫得他额上堪堪渗出细汗来。
“柳郎中现在,被丢,不不不,被关在后山石洞里,恐怕是…是九死一生了。”
柴元胆怯地垂下头,朝着人磕磕绊绊道。
作者有话说:
是的,暴躁猫猫会把作恶多端的讨厌鬼踢飞。

第64章 洞中惊魂
隔着眼前一层薄纱,傅良夜隐隐约约地望见了前方掩藏在繁茂密林之下的山洞口。
从柴元那处行至后山,约摸有半炷香的脚程,傅良夜在心底默默估量着这土匪窝的大小。
这寨子正处于云衔山腰处,依山势而建,地势陡峭嶙峋,四周皆为密林掩映,两侧临崖,若是平日里遂沿途小径上山,定是很难寻到此寨踪迹。
也怪不得晏西楼几次派人上山搜寻,才堪堪捉到个在外头游荡的小喽啰。
“郎君,到了。”
纤荷在山洞口止步,指尖拈了巾帕揩去额上渗出的薄汗,转身朝着傅良夜双膝弯曲、微微欠身行礼,低低唤了人一声。
因柴元行动不便,纤荷姑娘便主动请缨,愿代替大当家向柳若非请罪,顺便为傅良夜一行人带路。
这姑娘虽然一举一动表现得弱柳扶风,但实则心思缜密。方才在柴元面前同那寨中二当家当场对峙,竟然不露半分胆怯之意,倒不像是甚么任人欺凌的弱女子,这番主动请求带路,怕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郎君?”
纤荷见傅良夜没有反应,疑惑地回头朝傅良夜望去。
傅良夜心下思虑,被纤荷这一唤,才堪堪缓过神儿来。
“脚下或有石块儿拦阻,郎君可要当心些。”纤荷眉眼弯弯,在进洞前又细声细气地叮嘱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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