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夜此刻正乖巧地靠在墙上,肩膀上披着锦被,两只手紧紧攥着被角,坐着睡了过去,乍一看仿佛一扇上了岸的河蚌。
想都不用想,以这样的姿势睡到明日必会落枕,脖子会僵硬得动弹不得,说不准连吃饭都得人喂。按傅良夜的暴脾气,准会急得上蹿下跳的,到那时候,旁边伺候的人可就有罪受了。
晏西楼摇头笑着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揽过傅良夜的肩膀,正欲把他身子放平,好让人能睡得舒坦。
可谁料这一碰可不得了,榻上的装睡的河蚌忽然就张开了壳。只见傅良夜双臂一展、再一揽,那么大一个晏西楼便被活生生地吞进了“蚌壳”里。
“把你吃掉,吃掉!一整个吃掉,连渣儿都不剩!”
傅良夜在被子底下笑得幸灾乐祸,撒欢儿似的扑上前来!
被子里一团黑暗,晏西楼勉强将扑过来的醉猫儿稳稳当当地接进怀里,傅良夜的下巴懒洋洋地搭在晏西楼的肩膀上,转着脑袋朝人耳朵里吹气儿。
灼热滚烫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染到晏西楼的耳后,晏西楼盯着主动攀上来的人的后颈,眸色愈发深沉:
“别闹……”带着些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晏西楼双眸微阖,话儿在嘴中不知撺掇了多少遍,辗转着吐出了两个字。
“没闹!”傅良夜不为所动,理不直气也壮。
感受到身下好不容易平息的燥热又有重燃的趋势,晏西楼难耐地磨着后槽牙,将在自己腰腹上坐着的小醉猫儿推开。可傅良夜才不会善罢甘休,他不满地哼唧了一声,随即又堪堪压了回来,纠缠着就是不下去。
“小月牙儿,乖,下去!”晏西楼伸手轻轻拍了拍傅良夜的背,放软了声线轻轻哄道。
“谁给你的胆量命令本王?你才不要动!嘘~乖乖的,别动!”
傅良夜脸上笑嘻嘻,一双漆黑的眸子闪亮亮的、还瞪得极大,许是情绪有些激动,他连呼吸都变得略微急促,配上那句“嘘~乖乖的,别动”,活像那强抢|民女的好色登徒子。
这还不够,这厢他眼珠子转了转,借着醉意在晏西楼的额头上便“吧唧”一声亲了一口,也借此坐实了“登徒子”的名号。
晏西楼的额头上忽地触到一片湿润,惊得他霎时目眦欲裂,心更如同被锤子凿了一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可身子却僵硬成了一块儿予取予求的呆木头,憋了半天才红着脸从嘴里蹦出了三个字儿:
“你…你…你…”
“你什么你?哼哼哼~乖了叭。”
傅良夜得意洋洋地拍拍晏西楼的脸,色眯眯的模样与那喝醉了的好色之徒如出一辙。他眯缝着一双丹凤眼,捏着晏西楼的下颚一点一点地逼近:
“喂~晏冰山,晏小美人儿~又梦见你了。你怎么总来我梦里呀?嗯?”
傅良夜揪着晏西楼脸上的肉扯来扯去,恶趣味地给人摆出各式各样的古怪表情和鬼脸。一会儿把人捏成鸭子嘴,一会儿把人变成猪鼻子,直揉得晏西楼脸上隐隐透了红,才盯着晏西楼那一脸憋屈模样,摆着腰笑得前仰后合,还拿人肚皮当鼓,一个劲儿地敲来敲去。
“哎呦哎呦~笑死我了。”
晏将军被人蹂躏得红成了一只熟透的虾,此刻气息紊乱,被人小腰一晃,晃得醉生梦死,对此刻在自己腰上坐着自娱自乐的小酒鬼无可奈何。
微弱的光顺着蚌壳的缝隙透进来,晏西楼瞧着傅良夜那双漆黑清澈的眸子——虽然红红的还未消肿,却依旧漂亮得紧。那眸子里像是有一把火,只需盯上一眼,便能让他全身的火都燃烧起来。
还有……那两片薄薄的唇瓣,平日里损人厉害着呢,如今却带着点儿孱弱的苍白,若是再变得红一些,许是更加好看。
晏西楼正这般想着,傅良夜便轻轻地贴了过来,贴近自己的唇畔,只差着一点点距离便要紧紧缠绵在一处,那一双眼睛更是勾得人魂魄都要出窍。
被子里逼仄狭窄的空间,放大了人所有细微的感官,四周萦绕着让人面红心跳的桃花酿的甜甜酒香,齁得晏西楼虽未饮酒,却还是醉了三分。他身体里不知名的燥热开始沸腾叫嚣,寻找着薄弱之处四处碰撞着,马上便要冲破桎梏。
嗅着这般温热香甜的气息,晏西楼视线氤氲,已然微醺了。
“还当是做着梦呢?等王爷明日记起今夜之事,可有你后悔的。”
晏西楼哼笑一声,拧了拧人桃花般粉红的侧脸,眸底终是染上了红色,汹涌着、隐忍着。
他盯着人略显淡白的唇,用指腹一遍一遍、一寸一寸,由轻到重地摩挲、揉按,直到那唇瓣渐渐地攀上一抹惹人心悸的红。
好软,好想触碰,好想狠狠蹂躏,可是……
“晏西楼,你心脏跳得好快,耳尖儿要熟了。”
傅良夜饶有兴味地捏了捏晏西楼的耳朵,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晏西楼猛然惊醒,忙不迭地收回了手。
可傅良夜却像是一只柔软的小猫儿一样欺身压了上来,指尖玩弄着晏西楼不住滚动的喉结,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将那一小块儿突出按下去,又瞧着它从别处浮上来。
晏西楼将自己致命的咽喉交予人,温热的触感,让他忘记了呼吸。
“晏西楼,你耳朵尖尖真的好红?你怎么了?”傅良夜不甘心,又问了一遍。
黏黏糊糊的嗓音从小猫儿的喉咙中溢出,听得晏西楼心尖尖儿颤了几颤。
晏西楼抬眸,深深地望进傅良夜的眼底。
他的眸底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此刻的晏西楼,如同一匹饥肠辘辘的独狼,它磨着尖利的牙齿,渴望地盯着自己眼前的猎物,只待伺机而动,叼住猎物的后颈。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几乎堪称温柔,他轻而易举地捏住傅良夜四处撩拨的手指,嗓音低沉沙哑:
“没什么缘故,只是太热了。”
傅良夜被晏西楼的目光看得气喘吁吁,他眯着眼睛,笑得一脸阴险:
“哎呦~晏将军哪儿热啊?”
他的另一只手灵活得像一条鱼,ai昧地游曳过晏西楼红透了的耳朵尖尖、又不满足地滑向了两片紧抿的薄唇、还有锁骨、胸膛……最后停在那儿,哼笑着,极尽缠绵地揉了一把。
“是这儿热,这儿…这儿…还是…这儿热啊?”
晏西楼:……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晏西楼内心小恶魔os:小猫儿真是成精了叭,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第40章 一晌贪欢
晏西楼被人的动作刺激得瞳孔瞬间放大,四肢百骸无不泛起一阵酥麻之意。他勉强咬着下唇克制着将猎物按在身下、狠狠咬住脖颈的冲动,只是蹙着眉微微抬起上身,无可奈何地将身上黏着的小醉鬼给推了下去。
“成何体统!你真是…真是醉糊涂了!”
傅良夜被晏西楼推了个四脚朝天,气得直接在榻上翻了个跟头,两只手捏着被角,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压上去,把两人一起罩在了锦被底下。
他忿忿不平地qi|上了晏西楼的腰,不服气地瞪了人一眼:
“醉了又如何?在本王的梦里,我为刀俎,尔为鱼肉,我想怎样就怎样。晏清鹤,你怎么还不乖乖地听话呀!还…还要凶我!”
傅良夜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缓慢地眨了眨,从眸子里流露出几分失落之意。似乎为了进一步表达自己的委屈,他索性把头埋进了晏西楼的怀里,晃着脑袋在心口处乱蹭一气。
那蔫头耷脑的模样,与受了欺负到主人怀里寻求安慰的小猫儿如出一辙。
晏西楼盯着人微微向上嘟起的唇,又瞥了一眼不知何时攀上自己肩头的、泛着粉色的爪子,chuan息着徐徐放平了身子,放弃了跟醉猫斗法。
小傻瓜,还当是做梦呐?自己再多躺一会儿,怕不是要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晏西楼这般琢磨着。
不过,若是等人第二日清醒后想起今夜自己到处撒娇的孟浪行径,又会做何表现?
以傅良夜动不动就“大闹天宫”的能耐,等他想起来自己喝醉了后那副窝囊样,必定会怒发冲冠,恼羞成怒。
看来,将军府是保不住了,不被人一把火烧了就算好的了……
下一步就是毁尸灭迹,好叫这天下无人知晓他酒后出糗的模样了,这样想着,小命也堪忧。
尽管这些后果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可晏西楼的唇角还是在不经意间弯了起来,露出一个异常好看的弧度。
晏西楼很少笑,为数不多的几次都破例给了眼前人。
傅良夜趴在人胸口偷偷地看晏西楼,眼睛忽然亮了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欣喜非常地抬起了上半身。
他很少看见晏西楼露出这样的神色,那唇畔漾出的笑意撩拨得他骨头里都在冒泡泡了。美色当前,傅良夜紧着咽了咽唾沫,像一只贪吃的小馋猫儿一样吸溜着口水凑近“美食”: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我老早儿就想跟你说了……小清鹤,你笑起来可真好看,笑得我心都乱啦~”
又说这些荤话,晏西楼从胸膛里闷闷地哼出一声笑,cheng罚性地伸手去拍人的屁股,未料指尖碰到了人亵裤窟窿里露出的一点软糯,羞得他错过头,敛目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知道闭眼的动作被傅良夜理解成了怎样的暗示,他忽然像藤蔓一样缠了上去,轻轻按着晏西楼鼓噪的心口,伏在人身上殷殷切切道:
“清鹤,我……我觉得有点儿冷。你说你热,你捂捂我,捂捂~”说着,他便把指尖探|进了晏西楼的衣襟,蛇一样蜿蜒着试图钻进去。
晏西楼红着眼睛将衣襟里做乱的手按住,磕磕绊绊道:
“那…那就别折腾了。睡罢,臣抱着你,睡…睡着了就不冷了。”
傅良夜吃吃笑出声,像是嘲笑身下人不解风情。他伸手掰过人的下颚,炽热的目光直勾勾地流连在晏西楼的唇瓣上,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本王命令你给我捂着,你要违抗命令…以下犯上吗?”
傅良夜半垂眼睫,细细端详着晏西楼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还有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xiong膛,轻笑着附到人耳畔,没头没脑地问:
“清鹤,你也很想尝尝吧?”
“尝…什么?”晏西楼陷入了一瞬间的愣怔,目不转睛地描摹着傅良夜的轮廓,他快要按捺不住了。
“味—道—。”傅良夜沉吟着,笑着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味道?”晏西楼沉静如深潭的眸子漾出了涟漪,重重闷|heng了一声,抓住了眼前人的劲瘦的腰肢。
“嗯,味道。我想尝尝你的。”傅良夜嗤嗤地笑着,“尝尝你究竟是不是苦苦的。”
“何意?”晏西楼望着傅良夜的眸子,瞳孔中攀上一丝红意。
“意思就是,本王想亲你。你别这样看我,这样看着,不用捂捂,就已经把我看|热了~”
傅良夜定定地盯着那两片薄薄的唇瓣——那平日里总是紧紧抿成一条线,此刻却因惊讶微微张开的唇。
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他不由自主地去幻想那唇瓣的触感。
他这样想着,手上轻轻地捏过晏西楼的下颚,垂眸珍惜地吻上了晏西楼冰冷的唇,却不过只是蜻蜓点水般轻轻一贴:
“如今不冷了,我也好re啊……要热死了!”
晏西楼霎时心跳一滞,一时间愣在原处。
“我的清鹤啊,别摆着一副被轻薄了的苦瓜相呐~都是儿郎,谁占谁的便宜?放心,本王会对你负责的。”傅良夜深深地望着晏西楼,“怎样,做本王的王妃么?”
这算是坦白心意么?还是酒后胡言乱语?
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在晏西楼脑海里滚了一遍,他气息紊乱,眸子里的红色愈来愈重,仅存的理智绷紧成一条即将断掉的线,恨不得在人身上盯出个洞。
傅良夜更是要火上浇油,他缓缓地凑近晏西楼的眼尾,轻吻那颗猩红小痣,眸光闪动:
“话本子里讲,红痣是上一世的心悦之人吻过之处,看来晏将军上辈子艳福不浅,真羡慕啊,能在清鹤身上留下痕迹。”
他指尖蹭上人的衣襟,ai昧地探进去,将掌心贴在人心口处:
“我这儿多亲上几次,下辈子就能凭着这标记去寻你。”
闻言,晏西楼心里绷紧的那根儿弦“啪”的一声彻底断了。
要疯了!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还在踌躇什么呢?
方才浅尝辄止的一吻,还不足以消弭他心口的燥热,那哪儿能够呢?
“冤家……”
晏西楼阖眸颤抖着吐出一口灼气,终是再也克制不住。
他反手扣住傅良夜的手腕儿,揽过人的腰按下,循着那两片唇瓣,急切且热情地狠狠吻住。
傅良夜在天旋地转中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那是一个并不熟练的亲吻,牙齿和舌头撞在一起,混乱cu/重的chuan|息声混杂在一块儿。两个人不相上下,皆化作了一团火,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身体里,好让这火烧得更旺一些,他们变成了两只被yu望充斥了头脑的狼,拥抱着互相撕咬。
墙上的影子亲昵地交叠在一起,抵死缠mian。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傅良夜细白的指节松松地抓着晏西楼的,被吻得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哼声,他的眼波下是惯常的狡黠,媚得活像成了精的猫儿。
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是晏西楼还在贴上来,撩拨得过了头,下次可不敢了。
傅良夜难耐地偏过头,错开晏西楼的唇,用指头将两人唇间的银丝切断,精疲力竭地躺倒,微微张着唇chuan着气。那般情态让晏西楼无端想起在河岸边搁浅,挣扎着翕|动鳃片和吻部的鱼。
“要憋死了……”傅良夜急促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声音因兴奋变得上扬。
他意犹未尽地抚摸着晏西楼坚韧的唇线,忽然抬起上身,朝着晏西楼的唇瓣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晏西楼吃痛地闷heng了一声,嘴里蔓延开淡淡的血腥味儿,他刚想伸手揉揉小醉猫儿软乎乎的后脑勺儿让人松开,却只见傅良夜迷蒙着雾气的眼睛眨了眨,而后忽然阖眸,身子也跟着软软坠落。
傅良夜嘴里还叼着自己的唇,晏西楼只好万般无奈地同人一起跌落在软绵绵的锦被里。
傅良夜双臂紧紧攀着晏西楼的背脊,用贝齿轻轻地咬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松了嘴,专心打起了小呼噜。
晏西楼:……
无论如何,晏西楼总算是从这吃人的蚌壳里逃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望着身下亲着亲着忽然就昏睡过去的人,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
橙黄色的烛火晃得晏西楼面上多了几分暖色,冰雪化了,便融成了春水,眸中是满溢的温柔。此刻若是叫随着他征战沙场的兄弟们瞧上一眼,怕都会认为眼前人被夺了舍。
他穿过烛火的暖光,探身细细抚摸着傅良夜泛红的侧脸。
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如同墙上摆动的烛影,恍恍惚惚地看不真切,自己仿佛深陷梦境——那是因痴心妄想太久,酝酿出的一场黄粱大梦。
不会有人知道的,他曾多少次幻想过像如今这样,将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抱进怀里温存。
晏家人从不惜命,可在无数次刀光剑影中,他都想活着回到京城,只为了将心上人拥入怀中。
平安佩熨熨帖帖捂在心头,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从如血的朝阳里闯进他的心里,只是一眼,便再也舍不得、忘不掉、放不下。
此刻的晏西楼好像也醉了,他分不清此刻是梦是醒,是虚或实。
但这些好像都不太重要了。
唇上的疼痛是真实的,怀中的温暖是真实的,欢愉是真实的……确定这些就足够了。
晏西楼展开锦被,把傅良夜盖得严严实实,又绕过屏风,重新浸湿巾帕,敷在人的眼睛上。
他安静地负手站在窗前,给自己斟了杯冷掉的残茶,来来回回对月啜饮了五六盏,方才堪堪把那孽欲压下,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人生忽如寄,怜取眼前人。”
晏西楼盯着杯盏里倒映出的一轮月亮,忽地想起了沈卿题在桃花扇上的那句诗。那是沈卿临别之时,留给自己、也是傅良夜的话。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人生在世,不过贪欢一晌,一晌贪欢。所幸为时不晚,他还能将心上人拥入怀中。
那柄桃花扇今日忘了带,不过,他与他的小猫儿,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假如傅良轩和盛怀瑜(哥嫂)看到了两人的初吻(ps:是的没错,这章他们只是亲了一下,还没那个啥)
看到傅良夜把晏西楼压住——
傅良轩(满意点头):嗯,不愧是我弟弟,追人嘛就得主动,这是身为傅家小攻的自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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