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抽你屁股,”严峥说完继续扒拉他的衣服,“哪里挨着没有?”
一点也没有诚意。
路易然拉着脸不和他说话,严峥哄了几句没用,叹了口气:“要不你打我屁股一下,我们这事儿过去?”
路易然闻言,下意识瞅了眼严峥挺翘紧实的屁股...
什么东西!
路易然从他怀里蹦下来,气势汹汹地出门。
外头跟过来的周凡只听见里头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也不知道是他哥们挨了还是路易然挨了,不过听着后面路易然出来脸臭的程度,估摸着是他哥们挨了。
严峥跟在路易然身后出来,周凡和他挤眉弄眼地使眼色,同时仔细地观察严峥的侧脸,遗憾地摇摇头。
他哥们这肤色,红了也看不出来啊。
路易然走到外头,正好几个警车拉着铃就过来了,把这一堆人都载走。
周凡带的小工没动手,不过在警察来的时候按着那几个人不让跑,带头的蓝毛看见往外头走的严峥,立刻呸掉了嘴里的唾沫。
“严老大!”他喊了一声,“我老板和你认识,你不至于让这些人扣着我吧?”
路易然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严峥跟在路易然后头,听见这话连脑袋都没有扭一下。
周凡朝他嘻嘻哈哈:“看到没?最前头那位才是真老大,你惹错人了。”
局长对这位前几年闹进警局的路易然记忆深刻,是走在路上都会有麻烦找上来的体质,前几年在江市待了一个月,那个辖区案件都比往年多了一倍。
局长和路易然父母是熟人,最开始看路易然也带着看晚辈的心,后来好几次路易然明明是被人找麻烦的,但是姿态让去处理的民警以为他是找人麻烦的那个,还误会了几次。
局长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他从副驾下来,身后带了好几个下属,先把局面控制起来。
路易然指了指:“这几个,好人,热心群众。”
局长瞪了他一眼,什么热心群众,在这儿闹出乱子,都得去局里先问一问。
一伙人被局长拉上了车,局长特意带了个后头能挤不少人的,一口气全载走了。
周凡脸都懵了,第一次坐警车副驾,还有点儿不自在,局长看了他一眼:“热心群众?”
周凡浑身都僵硬了。
一行人都被拉去了警局,严峥来得迟,只被问了几句就放出去了。
他坐在等候区,长手长脚在成排的连座椅上显得有点束手束脚。
他从这里能看见路易然靠在椅子里,凭借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脸获得了对面问话警察的关心,给了他一杯热水。
路易然把事情说了,他是实打实的被害人,和冯子成两个人用石头砸人也只是正当防卫。
蓝毛被拷在栏杆上,但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进来许多次了,就是在专门给徐老板做这个的,很是无所谓地靠在墙边盯着路易然。
按理说平常那些被他找麻烦的人进了警局,被他看着多少也会表现出一些惧怕,怕他们之后继续找麻烦。
但是这个大少爷眼皮子一撩,冷冷地和他对视了:“看什么看?”
路易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会想和解吧?没门。”
蓝毛把腿一伸,无所谓,大不了关个十天,出来他照样找路易然的麻烦。
路易然也没想着放过他,两个人互盯了一会儿,路易然的视线忽然被严峥挡住了。
严峥不知道从哪里变了根棒棒糖出来,坐在他身边之后把包装剥开,送到路易然嘴边,是求和的姿态。
旁边守着的民警看有人陪着路易然了,就去解决剩下几个还要录笔录的混混。
路易然矜持了一会儿,低头把棒棒糖叼走了。
“他有什么好看的。”严峥又变了一颗出来,他和喂猫似的,剥的动作很慢,显然是在等路易然吃完嘴里的,“不过就是初中毕业,家里有个弟弟在读高中,徐老板做了保证送出去留学,不怕别人找他麻烦。”
蓝毛听见严峥把他的信息都报出来,脸色变了变。
路易然把糖果从左边的腮帮子滚到右边的腮帮子:“他之前找我麻烦,我录音了。”
严峥说:“录了什么?”
路易然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有点乖戾,还有点坏:“他说徐老板手下有个海龟被他们耍得团团转,我发给薛学明听了,让他猜猜这个海龟是谁。”
蓝毛“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这些文化人做事太脏,那个姓薛的海龟也是,做事都是又阴又脏!
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脏话,旁边几个民警冲上来把他按住。
路易然有事件全程的录音,事情责任明晰,路易然两个当天就能走,蓝毛几人就得蹲看守所了。
一行人离开派出所,周成跟着严峥出去,他还没见义勇为过,此时被表扬了几句飘飘然的。
他回头看路易然站在局长跟前低头听训,还记得他带几个工人冲进厂子里的时候,蓝毛裤子上还有个脚印呢。
路易然还是够凶的。
周凡想着拉了拉严峥:“你要不要药?”
严峥正盯着路易然,没听懂:“什么药?”
周凡一个劲盯着他兄弟的脸,奈何严峥深麦色的皮肤看不出什么端倪,说不定路易然手心打红了他兄弟的脸都没事。
周凡说:“他不是打你巴掌了吗,要不要上药?”
严峥愣了一下,非常严肃地问:“要上什么药?”
“...”
另一边,局长正对路易然谆谆教诲。
他处理过不少基层事件,对路易然性向问题看得很开,提了几句这个圈子乱,不少感情纠纷闹到派出所,让路易然不要乱和人谈恋爱。
最后总结了一下路易然前几年见义勇为把自己和匪徒一起送进派出所的事迹,让他现在沉稳点。
路易然一个劲地点头,被放回来后,发现严峥正在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屁股。
路易然冲上去狠狠踩了严峥一脚。
刚刚训完话的局长:“...”
被踩一脚的严峥没回击,俯身环住罪魁祸首的腰,把人举起来放到了车上。
局长不仅沉默了,还觉得被踩脚那人凶得有点眼熟。
不过这人虽然长的凶,脾气还挺好,路易然踩完也没生气。
局长新奇地看了好几眼,结果下属递来的笔录翻了翻。
...严峥?
他揉了揉眼睛,脸色一点点绿了,是他知道的那个严峥?!
路易然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总觉得目送自己的局长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他转头问:“你和局长说我坏话了?”
严峥坐在后座另一边,头几乎要碰上车窗上沿了:“没有,我和他一句话都没说上。”
他在警局里就只顾着看路易然了,哪里有和人寒暄打交道的心思。
严峥扫了一眼路易然,这人在仓库里头蹦来蹦去,鞋也脏了不少。
他从两人中间的台面上抽出几张纸,弯腰擦掉自己鞋上的灰,换了张新卫生纸,让路易然把腿伸过来。
路易然不伸:“我回去就扔掉了。”
严峥手里捏着卫生纸:“不是说还要去我看的那几家走一圈?你鞋子这么脏会下车见人?”
要是路易然是一只猫,就是在出现在人前会把自己舔得油光水滑的嚣张狸花猫。
严峥完全拿捏了路易然的死穴,他磨磨蹭蹭地伸手自己拽了一张卫生纸开始擦。
没想到这一擦还较劲起来了,一直到工厂门口,路易然还弯着腰盯着鞋帮上一块黑印。
严峥把他手里的脏卫生纸拿过来,轻轻拍了他后腰一把:“下车了。”
严峥找了三家工厂,路易然半个下午全看完了,其中一家工厂实际上出来的东西不太行,不过另外两家单子少,可以把大部分机器都放在路易然要的生产线上。
两人回了家里,正好是傍晚,严峥今天从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都腾出来了,让路易然来他这里吃,他做晚饭。
路易然想了想严峥的手艺,有点馋的吸了吸鼻子,很有骨气地说:“不来。”
“那我端去你家?”严峥打开院门的锁,随手把锁挂在门上,朝路易然走了几步:“当我抽你屁股的赔礼,行不行?”
他的手心碰了碰路易然的胳膊,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哄。
路易然:“...”
“能哄哄,”他咬牙切齿,带着点羞耻地说:“不会哄你就不能直接说赔礼?!”
严峥去菜场了,因为路易然点了好多大菜,要吃虾要吃排骨还要吃肉!
路易然一个人在他的院子里瞎转悠,严峥的院子除了压实的土没其他东西,路易然有点儿无聊,回自己的屋子里给小多肉浇了回水。
小多肉蔫巴巴的,路易然伸手捏了一下,瘪了。
他神色惊恐地把那瓣叶肉往原位推推,随后若无其事地放回了屋檐底下。
他找到小多肉还算翠绿的一面拍了张照,发给了自家哥哥。
路奉没一会儿就回消息了。
【不错,这回没养死。】
路易然以前很喜欢养兰花,回国就弄一盆,有时候在国内短短两个月就养一盆死一盆。
路易然对着屏幕冷哼了一声,继续按手机,试探今天局长有没有给家里通风报信:【你最近忙不忙?】
路奉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怎么有闲工夫想起来关心我了?”
路易然蹲在旁边开始扒拉小多肉的土:“就是顺口问问,我听人说你最近很忙?”
路奉笑了笑,看来路易然过得还算开心:“我最近在分公司视察,已经忙完了,还有一点政府的合作要跟进。”
路易然“哦”了一声,谨慎分辨路奉的语气,看来局长没有打小报告。
他开心了不少,听见隔壁有脚步进去转了一圈,对路奉说他不聊了,要去吃饭了。
路奉有些惊讶,路易然在家里都是被阿姨三催四催才会吃饭,经常和他们错开,没想到这么积极。
他看看挂断的电话,咽下了还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算了,政府合作在江市这种事到时候见面就知道了,也不用提前说。
路易然刚刚挂断电话就听见他家院门响了一声。
严峥看见他的动作:“在打电话?”
路易然摇摇头,捏着手机说:“要敲门。”
严峥没掩上门,侧着身子从打开的门里看着他,伸手在门板上敲了敲,然后走进来:“过来?”
路易然:“要帮忙?”
严峥提着塑料袋走到他身边,塑料袋里一半都是沉甸甸的肉:“你看着就行。”
严峥说着,看见路易然跟前可怜的蔫巴巴的多肉,笑了一声:“还是要吃这个?”
路易然拍拍手:“算了吧,好不容易活着的。”
严峥俯身捻了捻叶肉,根应该已经有点烂了。
他没说话,把多肉往屋檐外移了点。
两人到了隔壁,严峥进厨房,路易然在堂屋里找了一圈,拎着小马扎在门口观察严峥做菜。
严峥看他干坐着无聊,分了一把豆芽菜让他掐根,路易然就坐在小马扎上很认真地一根根挑出已经自己把自己处理好的豆芽,还有需要他处理的豆芽。
严峥觉得按照他这个速度,他们明天都吃不上饭。
等他把所有菜备好后,回头看见路易然还在仔仔细细地一个一个剥掉豆芽的皮。
严峥没催,把豆芽那道菜放到最后做。
开火,热锅,下油,厨房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有一点呛的油烟味弥漫出来。
路易然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睛都打红了。
严峥听见,让他坐到院子里去,路易然懒得挪动,象征性地把鼻子往衣领里藏了藏,瓮声瓮气地说:“好了。”
严峥连椅子挪动的声音都没听见,他洗干净双手,回头一看路易然果然没有动,脑袋都要藏到领子里去了。
他走过去,俯身就着马扎把人抱起来。
路易然害怕自己摔下去,伸出两只手臂紧紧圈住了严峥的脖颈:“...我的盆子!”
“等会儿给你拿。”
路易然摸到了严峥脖颈下突突跳动的血管,顺着往下摸了摸,摸到他紧绷的肱二头肌。
路易然眨了下眼睛,以前他虽然很喜欢型男,但是是因为这些人把衣服撑起来撑得很漂亮,但是严峥是第一个让他意识到这些肌肉的实力。
他又八爪鱼一样摸了摸,湿漉漉的手凉凉的,贴在皮肤上摸得严峥轻轻吸了口气。
严峥把人放下,又把人的手扒拉下来,转身将两个被留在原地的小盆给他端到面前。
路易然低头看看,不接,矜持得像是个不愿沾湿手的小猫咪:“完工了,你可以拿走了。”
严峥也低头看了看,路易然做的真的很仔细,这些豆芽被掐得长短一致,水洗得发亮,不谈烧菜,至少每个都和路易然长得一样标志,让人有些舍不得烧掉这些豆芽。
他把和路易然一样秀气的小豆芽捡起来,拎进了厨房。
烧菜要一会儿,路易然无聊地在院子里溜达来,溜达去,从这头走到那头,连墙角的杂草都被他薅了两下。
严峥从厨房窗户里能看见他无聊到冒烟的脑袋,关小了火,朝门边喊了他一声。
路易然一下子支棱起脑袋:“怎么了?”
还是个勤快小猫。
严峥给了他一把剪刀:“帮我去后院摘点菜。”
严峥后院还有菜?
路易然有点感兴趣了,记起来严峥曾经说过他家后头还有个小门。
问明白怎么剪后,他在堂屋找了圈,很快发现目标小门。
他精神起来,走过去拧开把手,门只是虚掩着的,一碰就开了。
路易然:?
他不可置信地看看院子里生气勃勃,个个都从泥巴里钻出来朝天的绿菜,他还以为严峥和他一样种不活东西,才把前院子弄成那样子的。
路易然想到自己已经泛黄的多肉,再看看严峥这里水灵灵长着的小白菜,一下子十分嫉妒。
严峥在厨房里等了一会儿,过了十分钟也没听见人的动静,觉得有点奇怪,刚要放下手里的活去看一眼,就看见路易然手里拽着两颗小白菜进屋。
两颗小白菜被剪得就剩下脑袋了,严峥接过,路易然也不理他,噔噔噔跑回堂屋等吃的了。
虽然不知道路易然为什么不开心了,但是路易然今晚胃口不错,甚至破天荒地主动齿了好几口素菜。
路易然还有点震惊地盯着那一大碗白菜烧咸肉:“我不是就剪了两颗吗?”
严峥的菜在锅里还会自己长大?
严峥面不改色地又吃一口:“叶子多。”
两人吃完晚餐,路易然瞥见除了那一袋子菜,还有一个小药盒,他拿过来看看,发现是个什么什么软膏。
他拿出来在手里玩了玩,低头隔着盒子闻了闻,抬头问:“你怎么买这个?”
严峥正在洗碗,看见他小狗似的在盒子上闻来闻去,手上动作顿了顿。
他手上还滴着水,路易然看他不回答,狐疑地拿着盒子靠近:“怎么不说话?”
严峥垂下目光,目光在路易然身后一掠而过,转开视线:“你痛不痛?”
路易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严峥在说哪里:“痛!痛死了!你下次再碰我我就揍你。”
严峥听着皱起眉,擦干了手走近。
路易然“蹭蹭蹭”退开好几步,抓着药盒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
严峥见状站在原地,手指动了动,解释道:“痛的话要擦药。”
路易然:?
给他用的?
路易然抬起手,严峥就看这小兔崽子抬手轻轻往外一掷,那小药盒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在院子里。
严峥差点被气笑了:“干什么?”
路易然坐回小马扎上监工:“不擦。”
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严峥力气还真大,现在还有点痛。
严峥看他坐在小马扎上挪来挪去的,上前两步蹲在他跟前,宽阔厚实的后背像是一块大石头。
“今天真没被碰着?”
路易然歪头看了他两秒,倏然双手抓住下摆,往上一掀,露出一块白白的腹肌。
严峥先是下意识撇开视线,然后又脸色铁青地转回来,盯着路易然的肚子。
男生薄薄的腹肌上布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青紫,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发出来,边缘泛着紫痕。
路易然低头碰了碰,观察了一下严峥的神色,疼得龇了下牙:“有一点痛。”
严峥一言不发地去屋里拿了红花油,出门一看,路易然已经跑了,地上的小药盒在他跑的时候估计还被踢了一脚,现在在墙角下。
严峥去把药盒捡起来,站在隔壁院门口敲了敲。
路易然在里面装死,严峥耳朵贴着门听了听,听见院子里头有人窸窸窣窣的动作。
“路易然,开门,”严峥沉声说,“别逼我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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