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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喜欢糙汉了!(云和松阳)


路易然愣了一下,他还以为能给狗尾巴草添点营养。
他把脏了的棒棒糖塞回屋檐下的垃圾桶里,扎紧袋口,准备明天扔掉。
严峥说:“放那儿吧,我出门给你带走。”
路易然盯着严峥的背影,小声说:“那跟你当室友还真不错。”
严峥听见这话,看了他一眼:“你要搬过来?”
路易然蹲在旁边戳戳,夜里好不容易有点凉风,从严峥身边吹过来时,带了点极淡的香味。
路易然动动鼻子,闻出来是这人刚刚用点点洗洁精香味,随着清洗的清水流的他满院子都香香的。
路易然含着糖咬了几下:“不搬,严老板,你家里人知道你想和男人住吗?”
严峥听见这话有些想笑,小孩子才会吃了饭就要谈心。
他重复了一遍:“男人?”
路易然瞪了他一眼,撩起衬衫下摆,给他看自己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强调:“男人!”
严峥在那黑夜中好像发着光的莹白皮肤上一掠而过,收回视线,舌尖轻轻顶了顶牙齿。
他说:“不管。”
想和男人睡都不管。
路易然叹了口气:“顶梁柱就是好。”
严峥看了他一眼:“是因为我也不管他们。”
路易然摆弄自己的手指玩:“但是我家里人不仅管,还正在斗争。”
严峥:“你要说什么。”
路易然为了这句话铺垫了怪久的,今天阿姨的电话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放下手,深吸一口气,心里头居然有点儿不开心:“我是说,我还在和家里斗争呢,你在我旁边晃来晃去,容易让我自乱阵脚。”
严峥皱起眉:“你不是和家里出柜?会乱什么阵脚?”
路易然:“...我家老头子心脏不好,要是知道我出来还找了个对象,会气进医院。”
他声音渐渐小了,路易然虽然谈过很多恋爱,不过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还没有开始就结束,而且让他这么心虚的了。
心虚得他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严峥听完了,沉默了一会儿。
路易然蹲在原地,夜风呼呼地往他脸上吹,像是把心也吹出一个小洞,呼呼地漏风。
严峥的目光落在路易然的发顶,路易然头发有点长,漆黑碎发扫在后颈,衣领露出的脖颈白且修长,像是要好好养着的花卉。
他说:“好,已经放弃了。”
路易然没想到这个话题这么简单就揭过,有点稀罕地看看严峥,谁知道严峥也正站在一旁,低头俯视着他。
从这个角度看严峥眉骨高挺,唇薄得有几分冷情,配上这一身常人练不出来的肌肉,看起来颇为不近人情。
“怎么?”
路易然愣了一下,慢半拍才“哦”了一声。
他嘴里还含着糖,嘴里却像是忽然没了味道。
“真的放弃了?”
严峥“嗯”了一声,那还能怎么办,小孩连花苞都抡不起来了。
“我不会死缠烂打,你放心。”严峥说完,似乎想到今天自己做的事情有些没有说服力。他又蹲下来,发誓似地对路易然说:“今天是顺手照顾,也不麻烦。”
手还挺长。
路易然咬糖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他又“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他对路易然的“嗯”从来没有说过谎,虽然路易然很讨厌这一点,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严峥在他这里一个唾沫一个钉。
严峥把两个小凳放回仓库里,路易然下意识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严峥看了他一眼,路易然只有没得到回答才会这么跟着,现在是习惯又变了?
路易然本来是想送他出门,谁知道严峥把东西放好之后,转头对他说:“你把睡前要吃的药吃了,我就走。”
路易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刚才饭前都吃了。”
“饭前的是怕你难受的,”严峥说,“还有些空腹不能吃的,你现在吃。”
路易然刚刚莫名其妙那点惆怅一扫而空,他大怒:“我才不要一晚上吃两次。”
严峥站在原地不动,显然是一副他吃了才会走的样子。
路易然当没看见他,转头去拿牙刷洗漱,严峥靠在墙边抱臂看着他,还顺手给他拉开了院灯。
路易然刷得有点急,牙刷毛又粗又硬,一不留神捅到牙龈和唇肉,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在严峥闻声看过来的时候又镇定地假装若无其事。
严峥忽然起身,走过来,他身量太高,走过来的时候能把屋檐下的灯泡光全挡住,投过来的影子也跟着逐渐逼近。
路易然赶快漱口,吐掉嘴巴里最后一口泡沫。
严峥站在旁边看他:“急什么,不是不吃药吗。”
路易然说:“要你管。”
他说完就把牙刷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自己也凑过去洗了个脸。
严峥忽然按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他下唇虚点了点,像是怕把他捏痛,并没有用力:“这儿,怎么回事?”
路易然没照镜子,不知道怎么了:“什么意思?”
他因为疼痛微微张开唇,被暴力刷过的唇齿肉红得有些艳丽,在洁白如编贝的牙齿边显得更殷红。
严峥看着看着,目光变得有些晦涩,不过在沉沉的夜色下并没有叫路易然看出来。
“这里,红红的。”
路易然“嗖”地就往后退了一步:“天生丽质。”
严峥沉默了片刻,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怎么回他。
路易然不想再听见他奇奇怪怪的回答,神色恹恹地说:“牙刷太硬了。我上次一口气买了三支。”
严峥记得他买了好几个颜色,去窗户底下看看,见上面还躺着两支没拆封的牙刷,一支红色一支绿色。
他把两支都揣进了口袋。
路易然看他一眼,想提醒这人十分钟之前说过什么,却看见严峥起身往外走:“我不白拿,我和你换。”
看见严峥要走,路易然精神起来,跟在他身后准备关门,却听见严峥说。
“院墙矮,我可以翻过来,”严峥头也没回,宽肩窄腰的背影却让他的话相当有信服力,“不过要是我翻过来,你得把所有药都吃了。”
路易然:“...”
他恶狠狠地摔上了门,没有上锁。

严峥说到做到,之后大半个月,路易然都没怎么见到他的人影。
有一次偶然在小卖部看见他,严峥边和小卖部老板聊天,边弯腰从对他而言低矮的柜台里抽出条烟,看见路易然,和他点下头,又伸手拿出烟盒后头的薄荷糖。
路易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买薄荷糖的。
他买了自己要吃的棒棒棒,付了十块钱走了。
严峥的视线落在桌上都快被买空了的糖盒里,又移开了目光。
又过半个月,冯子成的项目有了大进步,他做的是采购网站,因为有国外客户的关系,牵了一笔大单,基本保住了网站的存活。
冯子成迫不及待地给来监工的路易然展示自己的成果,路易然看着网站上显示的一长串零,提不起力气地应了一声。
冯子成看见路易然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又感冒了?”
路易然的感冒反复了好多天,前几天才彻底好,但是最近早晚温度开始降下来,冯子成有时候进他家院子里都觉得有点冷。
“没事,”路易然闭着眼懒懒地说:“早上八点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电话里为什么不能说。”
上午工作室还停了会儿电,一冷一热的,路易然差点感冒复发。
冯子成觉得这个要现场看见才有冲击力,他看路易然不为所动的样子,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拿去给叶如看了。
路易然摸出手机看了眼,通知栏空空的。
严峥那个神经病控制狂,说不追人可以,不过要等他感冒彻底好。
他还得拍照给人吃掉的药,不然这人半夜会翻墙过来给他吃药。
不过自从确认他感冒彻底好了之后,严峥确实再也没有给他发过消息。
而且...
路易然摸着手机在手中转了转,严峥用来联系的号码,和之前给自己的名片上不是同一个。
一个三个八,一个三个六,想记混都难。
挥散脑袋里杂乱的想法,路易然阖眼休息,过了几分钟,他察觉身边有道明显透着打量的视线,倏然睁开眼:“有事?”
正偷偷盯着他看的青年被吓了一跳。
然后道:“我上次在楼上看见你上了辆豪车,那是你哥吗?”
路易然又闭上眼睛:“不是。”
是的话,他亲哥打飞的来也要把他抽一顿。
青年再接再厉地说:“可我看你们关系挺好,那男的长得挺凶的,我前几天还看见他在前面的店铺。”
前几天还在?
路易然这段时间可没有碰见过严峥,他启唇道:“邻居,我过段时间就搬家。”
青年又被他噎了一下,正好冯子又走回来,青年凑到冯子成身边看去了。
手机震动了两下,路易然这才睁开眼。
他说搬家不是闹着玩,有个和他玩的不错的朋友在江市有房子,听说路易然在这里住老屋,甚至最近都是去澡堂子里洗澡,痛心疾首。
“住我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朋友说,“我们请你过来当模特都不干,你就白给那群大老爷们看?!”
这个朋友在外国主修艺术,以前时常出大价钱拜托路易然去当裸体模特,结果被当初脾气并不好的路易然赶出去了,两人一来二去勉强当上朋友,路易然后来发现这群搞艺术的都挺变态。
路易然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话说:“你以为会有人看?”
对面朋友笑嘻嘻:“肯定有啊。”
路易然懒得理她,朋友劝道:“我房子里有阿姨,有独立卫浴,什么都不缺,那你直接拎包入住。”
“这段时间你爸不是也没什么动作吗,我看你哥都在准备出差了,情况肯定稳住了。”
路易然本来想说算了,但是话到嘴边,他想到这几天都没看见严峥,要是这人搬走了,自己也搬家。
“我考虑考虑,”路易然垂着眼说,“我哥去哪里出差?我怎么不知道?”
“你能知道什么,就我们这群看热闹的关注着,”朋友说,“不知道啊,应该是你家国内那两个分公司吧,不然这个时间点还能去哪里。”
路易然“哦”了一声,也失去了兴趣:“挂了。”
“别,搬不搬给句准话——”
路易然冷酷地给了她挂断电话。他坐直了,和冯子成打声招呼回家去了。
冯子成百忙之中抽空抬起头:“你要的多肉在桌上,别忘了拿!”
路易然最近新多了养花的小爱好,闻言捧走小花盆朝他挥挥手。
路过之前的店铺,路易然多冲里面看了几眼,里头只有一个前台,一目了然的布局,店里寒酸得连一副挂画都没有,像是简装房直接拿来用。
跟隔壁似的,只要没人住在里面,看起来就像是个荒废了多年的院子,门口的单车又重新堆上。
路易然收回视线。
他回到家里,严峥推来的自行车还靠在墙上,放东西的房间有点乱,路易然懒得塞回去了,多让它见见太阳。
路易然捧着冯子成塞给他的多肉,放在了自家的屋檐底下。
这一盆多肉旁边还有四个空空的花盆,路易然这段时间找到了新的爱好。
只是这边不像他们街上就有人拖着板车买花,路易然找这几盆花废了点功夫,结果到手半个月全枯了。
冯子成听说这事和他说多肉好养,他们办公桌上放了好多盆,不要管都活得好好的。
路易然放下手里翠绿饱满的植物,曲指弹了下肉肉的叶片。
“别死了啊。”
他拍拍自己的裤脚站起身,开始去翻冯子成给他的客户详细信息。
最近他和冯子成改了合作形式,他去看了半个月,冯子成工作室已经成型,只要稳住,之后在江市吃掉一片市场不成问题。
路易然哼着歌起身去给多肉浇水,过了一会儿接到电话,早晨还神采飞扬的冯子成在电话里垂头丧气地说:“易然,我们这又停电了。”
听说路易然成了合伙人,冯子成这段时间接了不少电话。
路易然读书时投资是一把好手,最爱坐着把钱赚,目光准得惊人,只不过从来没有传到其他圈子里去。
他在大学期间做一个项目亏一个,还以为自己转运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背。
他沮丧地说:“正好是交易付款的时候崩了,叶如反应快,用了备用发电机,用国际网络不稳定搪塞过去,不过这几天都要停电,可能会露馅。”
“有人说是开发商把电线给剪了,好多人在吵。”
路易然愣了下,开发商不就是严峥?
他最近看新闻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发现严峥是做物流起家,现在在尝试进军房地产,才接手第几个,就开始出岔子了。
“怎么确定的?”
冯子成说:“街坊说的。”
路易然心情不太好:“网站怎么样?”
“小发电机带整个屋子够呛,只能保证后台正常运行,”冯子成有点焦虑,“他们打电话问了电网公司,几天后才能来修。”
路易然靠着门思考了一会儿,说:“等着,我问问。”
他对着屏幕上某个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指尖点了点,两人的聊天内容还停留在一个月前。
聊天框里路易然拍了张把药扔进垃圾桶的照片,通知他自己的感冒已经痊愈。
严峥回了“那就好”。
从此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发过信息。
路易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过去。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工作室那里看看什么情况。
谁知道刚出门的时候,冯子成又打来的电话,和他说底下闹起来了,不仅有居民,还有人在砸东西,有人看他们屋子亮着灯,还敲门来问是不是他们剪的电线。
路易然听得直皱眉,让人关好门窗别出去。
挂断电话,他的手在手机上摩挲了记下,想到工作室这段时间老莫名其妙停电,冯子成才会买发电机。
而且不止他们这一栋,那一块的房子都经常被人拉电闸,要不是没有正经居委会,估计现在都有大妈大爷守着电箱了。
路易然叹了口气,给严峥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另一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哪位。”
路易然眨了下眼睛,不是吧,也就半个月没联系,连号码都换了。
他顿时有点后悔打这通电话。
那头没有得到回复,杂音响了一会儿,紧接着严峥有些冷硬的声音响了起来:“哪——”
路易然手比脑子快先挂了电话。
他呆住了,盯着上面挂断的号码,慢吞吞也点删除。
算了,小问题,他自己也可以打。
车上,副座举着电话的人有些傻眼:“老板,他挂了。”
严峥正开着车,闻言皱了下眉,能打这个电话的大多都是合作伙伴,打错电话的少。
他说:“有没有备注?”
拿回手机的人不识字,认真的数了数备上头的备注:“有有有,两个字的。”
严峥通讯录里两个字的人挺多,严峥却莫名有点心慌。
他让人调出来拿给自己看一眼,等那半个屏幕凑到视线里,严峥眉心一跳。
他当即打了个方向盘,将卡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开始回拨。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听筒里传来正在通话中的通知音,严峥借了副驾的手机,对照着号码一个个按进去,又打了一遍。
路易然刚刚关上屋门,看见屏幕上跳出的未知号码,心跳莫名乱了一拍。
他关上院门,上锁,沿着墙走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把电话放到耳边:“哪位?”
这条路白天没什么人,巷子长长的,很安静。
电话对面一直保持着安静,只能听见规律的呼吸声,似乎在想开场白。
路易然说:“不说话挂了。”
严峥立刻出声阻止:“是我。”
这人的声音有点挠耳朵,路易然眨了眨眼:“怎么不说话?”
严峥低声说:“我在想第一句说什么,才能让你不把这个号码也拉进黑名单。”
“我身边就这一台手机了。”
路易然:“我没把你拉进黑名单。”
严峥说:“可是我打不通。”
路易然笑了一声,靠在门口说:“严老板,打不通还有一种可能,我真的在和别人打电话。”
严峥能敏锐地从路易然的语气中听出一种疏离,这和之前的语调听起来完全不同。
严峥垂下眼,手上摩挲了一下方向盘上粗糙的皮革:“有什么事?”
路易然把这边的事情说了,严峥沉吟了一会儿:“我先让人拉两台发电机来,你等一等。”
电话另一头有电风扇的声音,还有汽车有点吵的发动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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