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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拿错主角剧本后(火软岩寒)


甚至他的终极目标——成为天玄宗的首徒,林玄尘也业已达成。
桩桩件件都指向一件事:林玄尘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而他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炮灰罢了,天资平庸,悟性不高,原本应该在外院当一辈子的杂役,全靠《仙途》的指点,才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林清:…………
他捂脸呻`吟,只觉得这件事委实荒诞,而自己又蠢得离谱。
为什么发现天玄宗已经有首席大弟子的时候他没有醒悟这件事?为什么在主角专属的灵潭中看到了林玄尘时他没有醒悟这件事?为什么发现林玄尘就是灵虚境主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悟这件事??
因为被推开了,林玄尘没敢再去抱林清。他看林清表情复杂地站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担忧,便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么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那天,你去集市买帘幔,说去去就回,让我在家等你。我等了很久,你也没回来。你看,庙前的梨树都长这么大了,你爱喝的梨花酿,我也准备了很多……现在,你终于回来了,却不认得我了吗?”
林玄尘说话时尾音带着轻颤,似乎只要林清说个“不”字,他马上就能哭出来。
林清蓦地抬头,看向林玄尘。他终于知道林玄尘哪里不对劲了,他的认知,好像停留在了自己从云城离开的时候?
他把落霜居当成了曾经居住过的破庙;
他以为院中的梨树就是破庙前的那棵歪脖梨树;
他以为温子升他们是又来找麻烦的万剑宗弟子。
当初林清觉得少年主角恢复了修为,有了个还算像样的家,即便自己离开了也会过得很好。
但现在看来,他可能过得不好。他一直在破庙苦等自己回去,万剑宗的人也会时不时去找他麻烦,可能实在待不下去了,他来天玄找自己,却又遭陷害,在外院做了杂役;进入内门之后,也因为天赋高遭同门排挤。
林清环视四周。
即便一百年过去了,他已经成为了天玄宗的首席大弟子,也从没忘记过自己,日日给院中的梨树浇灌灵力,让它在隆冬也能枝繁叶茂;他还在继续做梨花酿,每年一坛,摆满了整个储藏室。
林清举起手臂,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缠绕着的发带,眼中渐渐盈满了水汽——当初自己留给他的那根发带,他也一直珍藏至今。
故人、故人……原来林玄尘的那个故人,就是自己。
林清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写满真挚期盼、眼神虔诚而专注的人,仿佛穿过了无数岁月,看到了云城中少年主角的那张脸。
他将林玄尘拥入怀中,轻声道:“是的,我回来了。”
“我也很想你。”
他们明明分别不过短短三天,这一刻,却好像久别重逢。

林清猜得不错,林玄尘的确是因为走火入魔而将现在误认为是一百年前。
昏迷过程中,幻象与真实的过往一直在他眼前交织闪现。他看到了小时候母亲温柔地哄他睡觉,也看到了那场在明渊山庄熊熊燃烧的大火;看到了破庙前那人无声无息消失的背影,也看到了无尽的等待后,他终于失而复得。
他甚至还看到,自己将那人压在灵潭的池壁上,密密地亲吻。
他好像惹他生气了,那人激烈地挣扎起来,似乎想要走。但他并没有给那人离开的机会,而是强硬地把人扣在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林玄尘下意识地认为所看到、所经历的这一切统统都是幻象。可冷静过后,内心深处却升起了一丝慌乱,忍不住想:如果他发现了自己这些妄念怎么办?
是不是会像幻象里一样生气?
会不会厌恶自己,然后再次离开?
这些不安的念头一点一点的,被他无限放大。
第二天的的半昏半醒之间,他能感觉到林清就在旁边看着自己,挣扎着想要醒来,但自觉用尽了全力,结果也只不过是让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已。
随后,他听到林清离开房间的声音,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一股巨大的惶恐不安笼罩了他:那个人,真的离开了。
这种几近绝望的悲伤、仿佛失掉了一切的痛苦,恍惚间都把他带向了百年前找不到林清的那些夜晚,那段漫长而无望的等待的日子……
神魂的损伤让他模糊了时间,再睁眼时,他的记忆便搁浅在了当初的云城……
林清抬头看了看天色,月已上中天,便想着现在时间太晚了,等明天再向掌门禀告找到了林玄尘这件事。
然后对林玄尘道:“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
林玄尘道:“好。”
林清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要关门的时候,一回身,发现林玄尘竟默默跟在自己身后,一道走了过来。
林清双手抓在两边门上,将人堵在门口的两步之外:“你跟着我做什么?去你自己的房间呀。”
林玄尘道:“我们不是只有一个房间吗?”
林清敷衍道:“现在房间多了。你看,”说着一指林玄尘自己的房间,“你可以住那间房。”
林玄尘向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便垂下了眼帘。他没有吭声,但每一根睫毛都仿佛在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想去”。
林清:“……”
他开始反省自己:一个走火入魔的元婴尊者,不杀人,不放火,不为祸天下苍生,他只想在这个房间休息一晚而已,难道连这种小小要求自己都要拒绝吗?
于是妥协:“好吧,你进来吧。”
房间里自然只有一张床。
倒也不是没有一起睡过,在破庙时两人就一直睡在同一张床上,可是——林清抬眼比了一下林玄尘现在的身高——他没跟这么大只的主角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过啊!
多多少少有点别扭。
更何况,前不久他还跟这个人接过吻。
林清想,他想睡这儿就让他睡,自己去别的房间总行了吧。
一抬眼,看到林玄尘的眼神,清澈、无辜,甚至还带点懵懂。
林清:“……”
他再次反省自己:实在太龌龊了,老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现在的林玄尘内里还是个孩子呀。
换房间的念头作罢。
两人像当初一样一起和衣躺在了床上,只不过当时林玄尘睡床里,而此时睡在了床外。
闭眼之前,林清忽然想到一件事:万一睡觉的时候林玄尘突然恢复正常,看到这个状况,自己是不是不太好解释?
于是向床里悄悄挪动了一下,又挪动了一下,几乎贴紧了墙边,跟林玄尘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林玄尘疑惑地看着他,手臂在身侧一撑,似乎想要起身看他怎么了。
林清忙道:“你躺好。”
林玄尘便躺了下去,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躺得特别好。
林清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视线的他重又睁开眼睛,发现林玄尘身子没动,却微微侧转了头,正注视着自己。
林清:“……闭眼,睡觉。”
林玄尘听话地阖上了双眼。
林清不放心地又盯了会儿,发现林玄尘始终没再有什么动作,这才舒了口气。
他开始回想今天接收到的信息。
既然林玄尘才是主角,那么《仙途》中描绘的这条坦荡仙途其实也是属于林玄尘,而不是自己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微微一哂:看来自己只不过是恰巧拿到了这本书,而又误打误撞、恰巧跟上了更新节奏而已。
如此一来,他便没必要再去和林玄尘争什么天玄宗首徒之位了,当掌门的亲传弟子也挺好。
只是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竟然成了如今的林玄尘,而他一点都没认出来……
思绪漫天飘远的林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缓缓皱起:很明显林玄尘在入门仪式上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但他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虽然那时候的自己其实还没有经历过云城那些事,也不认识林玄尘,但林玄尘应该不知道这些啊。
他忍不住翻身坐起,居高临下地看向身边躺着的林玄尘,双眼危险地眯起:“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认出我来了吧?为什么不说?”
林玄尘睁开眼,一脸茫然:“什么?”
“……没什么。”林清重新躺下,“睡觉。”
现在问也是白问,等他清醒了再说吧。
夜里,林清做了个梦。
他莫名梦到了明渊山庄的那场大火。一个面目模糊不清的人自山庄的废墟中带走了年仅四岁的主角,然后用铁链把他锁在了一个漆黑空旷的山洞里。
这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仿佛是被时间遗弃的角落,感受不到世界的存在与变化。
经年日久,主角便好像和这个山洞长在了一起,像石头一样死寂无声……
漫长的压抑与孤寂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林清猛地惊醒,喘息甫定时,忙扭头去看身边的林玄尘。
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自己不知道怎么睡的,此时已翻身翻到了床中间;林玄尘倒没怎么动位置,只是换了个姿势,面朝自己侧躺着,一条手臂虚虚地搭在自己的腰间,是一种半是保护半是占有的姿态。
林清醒来的动静不小,林玄尘却没被吵醒,像是疲惫了许久,终于得了个好觉,呼吸匀净,眉目舒展,连嘴角都无意识地浅浅勾起。
月夜岑寂,万籁无声,林清看着身边人的睡颜,心中竟忽然生出一点岁月静好、红尘无忧的感觉。
他轻轻地吁了口气,梦中那个山洞给他的窒息感瞬间淡去了不少。
不过,那个山洞,那个场景,总觉得有些熟悉,莫非自己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梦?
林清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有想起来,索性不再去想。他小心地去抬林玄尘的手臂,想继续滚回床里待着,但只微微一动,林玄尘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手上一捞,反而把林清又捞近了几分,两人已几乎呼吸相闻。
林清:……
算了,还是别动了。
他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内心感慨:林玄尘虽然仙途坦荡,身世却蛮凄惨,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在那场大火中活下来的,之后又都经历了些什么。
从明柳的记忆中看,似乎是有个人把他救走了?那人后来又去哪儿了呢,怎么只留下林玄尘一个人在云城?
想着想着,困意上涌,林清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渐渐阖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深沉的寂静中,他的掌心突然亮起,微弱的白光闪烁。林清似有所觉,指尖轻轻蜷握了一下,下一瞬猝然睁眼。
他站在一片火海之中。
在方才的梦里、在明柳的记忆中,他都见过这个场景,但这次感觉却和前两次都不太一样。
干燥的强风裹着灼热的火焰一浪又一浪地涌来,噼啪作响,空气中到处飘着火星;在建筑、草木烧焦的炭火气息中,一种更加让人不舒服的气味随风而来。
他向前跨了一步,走出一丛火焰的包围后,瞳孔蓦然张大。
死状凄惨的尸体、混合着破碎血肉的血泊突然充斥了视野,久违的眩晕与恶心欲呕的感觉袭来,令他大脑嗡嗡作响,心脏疯狂鼓跳。
林清脸色惨白,他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上,抓着地面的五指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这……这绝不是梦境!他是真的来到了一百多年前的明渊山庄,来到了那个几乎全山庄所有人都惨遭屠戮的血腥时刻!

“轰隆”一声,天际突然响起一道闷雷。
被浓烈的血腥冲击,几欲昏死过去的林清被这雷声一激,混沌的脑中顿时清明:也许林渊和明柳还没死,说不定一切都还来得及……
从疲乏不听使唤的身体中硬挤出一丝力气,林清咬牙站起身,穿过火海,踉踉跄跄地奔向明柳所在的房间。
然而,已经迟了。
因为大火焚烧,不少房屋已经倾覆,林清绕过连廊,便一眼看到了前方废墟中的明柳,和倒在她怀中的那个人。
林渊,已经死了。
林清慢慢地停下了脚步,心中一片茫然:天书送他来到这里,难道不是为了让他阻止悲剧发生的吗?
天上浓云翻滚,酝酿了许久的雨滴终于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大雨倾盆。
火焰在雨中扑闪,却并没有被浇灭分毫。林清呆立在火海与雨幕中,思索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林渊死了,接下来……
他心中忽地一凛:接下来,给林渊种下魂丝、造成这一切的那个罪魁祸首便会出场。之前,明柳的记忆至此便轰然崩塌,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也许,他应该躲起来,借此机会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不,不对,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一个白衣人突然出现,救走了明柳的孩子,也就是后来的林玄尘。
那个白衣人又是谁?算算时间,他此时也该出现了,为什么还不见踪影?
林清望向眼前坍塌的房屋,明柳便是将林玄尘藏在了此处,白衣人再不出现,林玄尘怕是要被压死了。
他焦急地来回踱步,无意间一低头,看到自己白色的衣摆,刹那间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那个白衣人,不会就是我吧???
我在明柳过去的记忆中,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乍一听很荒谬,细想却又很合理:上一次自己穿越到过去,便是救了少年的主角;这次自己穿越,任务说不定就是去救幼年的主角。更何况,这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白衣人了。
便在此时,一根着火的横梁砸了下来,荡起腾腾烟灰,剩下半边的房子也变得摇摇欲坠。林清脸色一变,当即不再犹豫,立马冲到那片废墟中,扒开地上的断壁焦土,寻找林玄尘的踪迹。
在掀开又一块碎石后,他的动作突然一顿。
一个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歪斜的横木与地面组成的狭小空间中,脸色灰白,双目紧闭。
林清心中顿时一紧:会不会他来得太晚了,人已经……他无意识地抿紧嘴唇,一手托起横木,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了出来,轻声唤道:“林玄尘?”
小孩儿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迷蒙地看了林清一眼,随即又不堪重负似的闭上了。
林清长舒了一口气,几乎要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清儿!”
随着一声呼喊,林清回头。
那根倒塌的横梁同样惊醒了陷入悲痛中的明柳,她此时已来到了林清身后。
林清将怀中林玄尘交予明柳,道:“他没事,只是暂时晕了过去。”见明柳确认林玄尘没有大碍之后便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已然红肿的双目再次不断涌出泪珠,心中跟着一酸,不由道:“林夫人,你……节哀。”
明柳抬起泪眼,上下打量他。
林清见此情形,心道糟糕,自己出现得莫名其妙,着实可疑,说不定明柳会误会自己就是给林渊下魂丝之人,这可该怎么解释才好?总不能直接说是被天书送到这儿的吧?
“呃,我……”
林清绞尽脑汁想着说辞,就见明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手中灵剑,疑惑呢喃道:“碎梦?”
林清呆了一呆:“啊?”
难道是自己附身碎梦久了,身上沾染了它的气息?
不管怎么说,最起码看起来明柳是信任自己的。
他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岔开了关于自己身份的话题,只道:“林夫人,给庄主种下魂丝之人就在附近,很快就会过来,我们快离开这里。”
明柳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盈满泪水的双眼骤然变得锐利,竟似有金属光泽,浑身尽染杀伐之气。
林清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忙劝说道:“林夫人,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敌人手段诡谲,防不胜防,你……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孩子想一想啊。”
明柳垂头看向怀中的孩子,目光怜爱不舍。半晌,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知道那人的手段,也知道,倘若我此时逃走,恐怕以后再难知道他的身份和踪迹,届时我在明,他在暗,我和清儿又有多少机会能逃过他的毒手?我是能到青山剑派寻求师兄们的庇护,可是……”她缓缓环视周围的尸山焦土,声音充满痛苦,“如果害得青山剑派也落得此下场,我又于心何安!”
林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从反驳。
明柳又道:“此人若不除,不仅于我,于整个苍生都祸患无穷。此番若我侥幸能伤到他,即便不能夺了他性命,也会让他遭受重创,无法恢复,到时他再想害人,便没那么容易了。”
林清着急,心想:不,十几年后,他依然屠了云城满城的百姓,明柳此时可能只是白白牺牲。
正欲再劝说,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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