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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人生模拟器(一群鹅鹅鹅)


时至正午,时愿决定放过自己,章鱼叹了口气,忧伤地鼓起脸:“要是姑姑在就好了。”
他们家庭里唯一的聪明人肯定算得又快又好。
突然,一抹阴影从上方投下来,早就察觉到是猴怪的时愿不情不愿地抬头,倔强道:“我们很快就能算出来了。”
猴怪冷哼一声:“照你们这种算法,算到明天你们都会算错!”
“你!”时愿又气,脖子上又冒出来个不该存在的东西,她反应极快地试图拉高衣领遮住。
猴怪似乎已经结束了看摊的小工,靠在墙壁上无语道:“看到了!你和你身边那小崽子,都看见了!遮什么遮。”
猴怪的尾巴指向小摊摊后的一面铜镜,正好对准这边,靠着反光,全然能瞧见巷子里的景象。
章鱼面色不安地拽住时愿的衣袖:“你想干什么!”
“啧。”猴怪咂舌:“我这双眼睛里,看不得蠢人!”
她的影子逐渐升高,落在惊恐的章鱼脸上。
“……懂了没?”
猴怪尾巴甩了甩,抬了抬下巴,看向坐在面摊对面时愿和章鱼,她方才教了好几遍如何计算折扣,终于,对面两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猴怪摇摇头:“谢天谢地。”
吃了一口面,咽下肚去,猴怪问道:“你们两个该不会也是来找老师求学的吧?”
时愿:“?”
“什么书院?”
“不是?”猴怪郁闷:“那你们这时候跑中州国都来干嘛?”
章鱼小声道:“跟商队来做生意。”
“做生意?”猴怪嘲讽地看了他们一眼。
时愿淡声道:“家里有聪明人管事。”
猴怪思忖道:“跟你们……一样的人?”
时愿没有回答:“你们的老师很有名吗?怎么看个人都是要向他求学的?”
猴怪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你们是从山沟出来吗?连我的老师都不认识?中州王朝的帝师,书院的院长,千万年前的鬼神,周身簇拥着无数恶鬼弟子,但同时也教养了无数恶鬼弟子,我们有教无类的恩师。”
“……这谁?”现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这么老的鬼了?
章鱼被击中心灵,期期艾艾道:“我们是从山沟里出来的。”
“哦——难怪。”猴怪拖长声音应道:“不过你们也别想了,老师很久就不收徒了,现在教人的是他培养出来的人,不过偶尔运气好,还是能看见他的人的。”
“你为什么帮人看摊子?”时愿好奇道。
猴怪周身阴气厚实至极,几乎可以触摸到化诡的门槛,这种实力不去想怎么突破,怎么举办仪式,居然在城中给一个珠花摊子看摊,还给人照顾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化诡的家伙。
“想做就做了,以人身入世,感受人世,或许就是我寻找的道。”猴怪淡淡道,
时愿突然一愣,她似乎才发现,眼前的猴怪浑身的毛发都极其舒展,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平和的光泽,猴怪的双目之中只能看见一片静,如同平静无波的海,一只猴子,却隐约散发出超脱尘世之气。
好奇怪啊。
她好像哪里不一样。
跟如今的人人鬼鬼都不一样。
真奇怪啊,这个世界之上,还有鬼会琢磨道么?
简直与当今收割性命,鼓捣仪式的人鬼,都不一样。
时愿不禁恍惚,猴怪又说起话来,那一瞬间的仙似乎只是时愿的错觉。
时愿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眼睛正一个一个接连不断地冒出来,就像是遇见了春雨的野草不断疯长,正应和此刻她波澜起伏的心。
那段时光实在是太过短暂,短暂得在她漫长,永无止境的生命之中似乎只是一个瞬间,但是尽管只是经历过那一个末梢,经历过万万年前那一个时代的回光返照,她却始终忘不掉那种骇然之感。
那是真正该修的道,该寻的仙。
与此刻的丑陋相比,那是何等的光芒万丈。

从心灰头土脸地跑进皇宫之中。
宫殿的大门幽幽打开,一股极其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瞬间,从心神气一清,连夜赶路后昏昏欲睡的大脑立刻清明起来。
燕游为什么要在皇宫之中点这么重的醒神香?
从心心里忍不住浮现起疑惑,不妙的预感正如同海浪一般层层扑打而来。
一走进殿中,首先瞧见的是凌乱四散的奏章落在地上,四周的宫人尽皆噤若寒蝉,毕恭毕敬地站在殿中,视线略微往上抬,只见一个身着长袍,露出半个白玉似的胸膛的少年坐于高台。
少年帝王头生玉角,正一手扶额,一手伏案,那张极其清俊温雅的脸在沉沉的戾气之下显得阴郁起来,他锐利如刀剑的眼眸扫过来,从心心中乍时一紧,整个人伫立在原地,浑身汗毛直立,一股冷意从头顶凉到脚底。
他试图开口说话,可是刚张开口,干涩的嗓音之下,只能蹦出些许喑哑的音节。
反倒是年轻的皇帝睨了他一眼,却道:“谁放他进来的。”
从心一愣,他不禁上前一步喊道:“徒……”
“放肆——”
“不经通报竟敢擅入!”燕游厉斥道,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晕红从他的脸上一路烧上胸膛,气急的怒吼让殿中宫人着急忙慌地俯首而跪。
从心茫然地环顾四周:“徒儿?你怎么……”
“沈余!”
回应他的只有一道似乎是厌极了的声音。
被沈余亲自弄出抓押进监天司牢房之时,从心还半晌回不过神来,他不明白,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事情便急转直下成如今模样。
“……”
沈余离开的脚步顿住,扭过头,只见刚被他弄进牢房里的道士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袖,执着地抬起头,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沈余无奈地叹息一声,试图伸手别开从心的手,他低声道:“从心大人,我也想知道。”
“砰——”
牢房门被关上,徒留从心瞪大双眼满是无措地站在原地。
沈余最后朝从心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似乎是顾念到过往的情谊,沈余为从心挑了一间较为干净整洁,且靠内里的牢房,牢房四周都没有关押其他人。
等这一行人走后,整个牢房里便寂静得不成模样。
他着急忙慌地回到国都,是因为师兄师姐们通知他师父和他的徒弟吵起来了,他的徒儿大发雷霆几乎与师父撕破脸,师父负气而走,不知去往何处,他的徒儿也不见任何书院里的人。
从心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过去,师父和他的徒弟好得跟一个人一样啊!到底是什么变故,会让他们之间吵这么大一场架?
而且,面对着师父那张脸,他的徒弟居然也吼得下去,还闹得这个场面。
从心苦恼地揪住头发,蹲成一团。
“怎么回事啊……”
他小声的埋怨声落在寂静的牢房里。
牢房外的沈余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从心道长在外面呆得太久,已经看不清国都内的风向,甚至直到被陛下厌弃都不明就里……
沈余心中不敢妄加揣测,但是在整个国都剧变的当下,弱小如喽啰,稍不注意就容易消失在滔天的飓风之下。
陛下生病了,这几乎是几千年的麒麟王朝之中未曾有过一事,过往的皇帝,不管继位之前是何等孱弱多病之躯,在麒麟的庇佑之下,都会身强体壮,一跃而起,陛下的情况却似乎是头一遭。
这或许只是偶然,但这或许也是因为陛下当时上位的手段并不光彩,从而博得了麒麟的怨怒。
毕竟,夜深之后游魂附体之症如今已经困扰了陛下整整三年之久。
沈余否定道。
或许更久,时间更长,只是一开始并不那么明显,也并不那么难以控制,直到事态逐渐严重,情况愈加失控,一切才在世人目光下披露。
陛下的确是麒麟王朝千年未有变革之皇,但是变革,永远都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它到底会带来财富,还是会带来战争,或许都会……哪怕是再高明的谋士都无法预知,何况局中人?
陛下与书院撕破脸皮,到底是因为京中对其鬼魂迷眼之揣测,还是因为对书院鬼神书生之忌惮,又或者陛下心中另有谋算,这些沈余都不关心,也不打算关心。
皇城之中的小小侍卫握紧了手中的刀,他只知道,他的一切荣耀都由陛下给予,一切理想也尽归于变革之帝王,他只需要在陛下的命令之下,不断向前,不断向前!
皇城之中的变故,悄无声息地湮灭进阴影之中。
“道士越来越多了。”顾定邦趴在客栈窗户之中,皱着眉头道:“道士最近怎么都一窝蜂往这里涌?而且他们怎么都进来了?监天司不管吗?”
这件事的发生好似就在他们进入国都之后,道士的数量几乎是爆发的状态,过往看不见几个道士,如今过几条街就能瞧见一个。
问题来了,道士为何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了中州国都,难不成是有什么道门论道法会么?
顾定邦对于道士并不了解,只知道是个名门正派,不算名满天下,也算是颇有声望,他印象里最深的道士也就只有当今中州皇帝的亲传师父,帝师从心,只是从心虽然是道士,但是似乎与道门并不亲近,据说是半道加进的书院,自此就生是书院人,死是书院死人。
“难道是上面的指示?”时愿突然说道:“他们道门可与佛门一般。”
“与佛门一般?”顾定邦不明白这些隐晦之语,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他学到的些许法术皮毛,来自于江湖上某个浪客,算得上是诡秘中人里的“散修”,对于应该知晓的常识,是一概不知的。
“佛门有一尊无名佛,道门也有一尊无名道祖,他们两门都是万万年前传下来的教派,本身便底蕴不俗,据传,他们甚至能作法塑身,沟通天外之神,佛门的仪式是塑下一尊,又一尊金身,不过道门的仪式却鲜有人知,连我也不清楚。”
时愿有些遗憾道。
顾定邦敬仰地看了时愿一眼,不愧是能够一击瞬秒大鬼之人,什么都知道。
时愿皱起眉头,手紧紧攥住怀中长棍:“道门如今的领头人是一个白胡子道人,世人皆称之为老天师,寿数绵长,法通天地,可他也做不到将如此多的,四散在各地的道人一同聚集在中州国都。“
时愿顿了顿,脸上蒙上一层阴影:“没错,是祂,一定是祂发话了。”
“谁?”顾定邦还傻傻地在问,六味低声笑了一下:“还能有谁,愿姐说的不就只有道门唯一的顶头上司,道祖么?”
顾定邦瞪大眼:“这还真是……多事之秋。”
他的心止不住地打鼓,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窗下,中州国都街头依旧人来人往,如源源不断的河流,晚风卷起树杈之上抖落的落叶,拂于头戴笠帽的和尚脸上,寄空压低了帽檐,手握法杖,避让进中州国都的小巷之中。
他从监天司之中出来,本想去寻六味一家,可是等临到城门口,他才骤然回想起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落脚之地,寄空在城中寻找许久,可是这是中州的国都,大得让他这个异乡人心生胆怯,可中州也很小,监天司管理处前也只有一亩三分地,于是他沉默良久,终于放弃。
很显然,他的任务已经失去了目标,而那几个通缉之人的身影是半点也寻不见了。
寄空已经不明白他该如何做了,他总是顾左而顾右,最后两头皆空。
佛门子弟,每日晨起都需默念佛经,寄空亦不例外,只是身为佛门圣子的他,从未聆听过佛的教诲。
师父师叔们并不以此为耻,但是寄空却总是因此陷入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幼时只是流浪儿,被师父师叔收留进佛门,得一席之地安睡,或许是幼年时的流浪在他的心间刻下了浓重的印记,他始终觉得自己如同一株随风飘荡的浮萍,随时都有可能顺着水流而走。
哪怕他耗尽气力成为佛门圣子,哪怕他实力高强,再也不是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孩童。
当年他得入佛门,只是因为当时的他,心中一切空空无也,与佛有缘。
他的欲望与执念却随着他的成长一步又一步地膨胀,从有个安睡之塌,到能够吃饱穿暖,到获得亲朋密友,最后则是得师长认可,欲望如同不受控制的洪流冲塌他心中的堤坝。
可佛门圣子,如今执念却深重如此,将万事万物都看如虚妄。
寄空日夜研读佛经寻找缘由,佛却始终未能回应他,灵魂便随着执念的深重逐渐窒息。
“佛祖啊,如今的我,该怎么办呢?”
寄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一如既往,似乎并没有答案。
南州神医的风终究还是吹到了中州。
许是南州松城内被封锁的商队才开始走动,四散各地,松城鬼疫之中出现了奇才神医“章缘”终于因此进入世人眼中。
而六味等候许久的大老板终于派人上门来请。
打头请人的自是商队老板,如今一身华丽衣袍,身后跟着护卫若干,但是走进客栈寻人之态居然可称得上礼貌。
顾定邦噙着笑迎上去寒暄。
时愿推着六味走在后头,章鱼留在房内,此刻正从二楼的栏杆缝隙悄悄往外看,他已经开始抽条,像个少年。
商队老板瞧见的六味,脸色柔和些许。
他带来了一辆颇为低调的马车,只接了顾定邦和六味离开,二人被蒙上眼,皆请进了马车。
马车在中州国都内左弯右绕,于国都内的大道驰奔,如若不是近年来修了路,倒是也玩不出这一手漂移。
最终,他们来到一座宅邸面前。
顾定邦若有所思地跟着前方领路的人一块走。
这么麻烦?居然要这么多道工序,很显然,他们此刻面见的乃是一个大人物。
顾定邦心里登时一咯噔,低头试图寻六味在哪里,好在他出行需要坐轮椅,轮椅压在石板上的声音虽不大,但是足够顾定邦判断六味的动向。
哪怕是顾定邦这种不算聪明的普通人,都能明白,如此复杂的背后,只会带来一个更大的漩涡,他们该怎么办。
顾定邦有些懊恼,或许他当时就不该听从六味的提议,同意与他搞这点破事,他当时就该直截了当装不懂拒绝,哪怕被盯上了,大不了他们再把寄空找回来当保镖,再不行,他们又不是没长腿。
六味腿脚不好,他还不会抱着他跑不成?
拒绝,他们一定得拒绝,这背后准没好事!
顾定邦强行按耐下焦急,打定主意一到地方立刻与六味对暗号,强硬拒绝,必要时他会抱着他逃出这套宅邸。
终于,他们被人带到了地方。
蒙眼布被扯下,顾定邦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看着逐渐清晰的画面,第一时间就要去够六味的轮椅。
惹得主桌上的人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顾定邦抓紧了六味的轮椅,低头瞧了眼好好的六味,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坐于上位的人。
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精神矍铄,哪怕身着一身灰袍,但行为举止之间却流露出一种极其深厚的上位者气势,不怒自威。
他缓缓微笑道:“放心吧,章家大哥,老夫并没有对章神医做什么,只是如今老夫不便出面,才以这种曲折的方式找上你们。”
顾定邦恭敬地作揖:“这位大人!小人惶恐,小人事前并不知是朝堂里的大人寻我等,适才失礼了。”
那老人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顾定邦摇摇头:“小人不认识,只是大人一身澎湃之气,小人觉得必定是中州朝廷的大人物,故作此猜测。”
“哈哈哈……”老人被逗笑:“你倒是有眼力见。”
“没错,老夫的确是中州朝堂之人,麒麟帝王之臣,你可知,老夫寻你们有何要事?”
顾定邦强装镇定:“可是大人身有隐忧,需小妹诊治?”
老人缓缓摇了摇头:“不是老夫身有隐忧,身有隐忧之人另有其人,此人的忧才是大事,中州王朝天大的事……”
顾定邦手悄悄攥紧轮椅,他并不准备顺着老人的话茬,一步一步引出老人真正的目的,而是打算当机立断地拒绝,他张开口:“小人有一事不知……”
“是皇帝吧。”
一直安静的六味突然开口道。
老人一顿,看向轮椅上的医师,这位医师来自南州,近来声名雀起,传闻乃是天下罕有之医道奇才。
他本并不在意这位医师,毕竟他要的只有那盛名,盛名之下的人到底是谁,并不重要,若是他们拒绝,他也不是不能别人顶着那名头动作,只是要多费些心思,瞒过皇宫的看门狗,监天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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