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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江妈妈跪着转了个身,把沈晏清不服的脑袋摁下去:“执事莫怪,他昨天才进行宫,还不怎么懂规矩。”
江妈妈说:“他叫……”
话未说完,这执事打断了她的话:“叫什么不重要,既然他和那沈晏清长得如此相像,他今后就叫沈晏清。当替身,自然要有替身的样子,否则多不像话啊,当个玩物都当不好。”
江妈妈诺诺点头说:“是。”
沈晏清听得出这执事在讥讽他,再次抬头,两只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可爱的像是一只适合抱在怀里的小宠,这样看就和画上美人有些不同了,生气的模样俏丽而富有生机,可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画能比拟的。
执事含笑道:“还是不懂规矩,掌嘴吧。”
江妈妈有些愣神,沈晏清也愣住了,这还是头次有人对着他的这张脸如此毫不留情。江妈妈面带犹豫:“五日后就是万宗会,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这执事说:“他不去。”
“啊?”江妈妈惊呼:“为什么,他比院子里那些姑娘小子都好看,比那些人都更像些。”
执事:“正是因为像,所以不去。”
他笑着,脸上不见阴险,说出来的话却让沈晏清害怕极了。执事说:“要多学点规矩才好。”
“二十下,打完再回去休息。”
执事慢条斯理的说:“我听闻那沈晏清可是旧朝的小王爷,想必知礼节知进退,最是懂规矩的才对。”
他俯下身,将沈晏清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你若是不懂规矩,岂不是就不像了?”

第006章
沈晏清是跪着的,可这执事靠得他太近,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瞧。他还是忍不住了,向后倾了倾身体,执事见沈晏清退后,直起身子,说话的调子不缓不急:“怎么,江妈妈要我来动手?”
江妈妈这才如同如梦初醒般的转过去看沈晏清,她一开始下的手是很轻的,沈晏清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还是那个讨厌的声音:“如今春江院都是这样调|教人的吗,难怪挑不出拔尖的苗子,一代不如一代。”
江妈妈咬牙,狠狠的给了沈晏清一个耳光。
这耳光打得沈晏清耳朵嗡嗡作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究竟是怎么敢的!还来不及在贫瘠的词汇中找到一个狠毒的骂人词句来咒骂着可恶的执事,又是一个耳光落了下来,江妈妈数到:“三!”
沈晏清直接懵了,他意识到这个执事所说的掌嘴,并不是吓唬他的。
江妈妈不敢违背执事的命令,是实打实的完成了这二十下。
结束的时候,沈晏清背冒虚汗,双眼迷离,两侧嘴角都已经开裂,艳红的鲜血沾满下巴,沾着江妈妈的手,于是就连沈晏清的两侧红肿的脸颊上都有血迹斑斑的手印。
沈晏清恨着执事恨到无可复加,就连他曾经被人害死不得不重生,他都未曾这样的恨过一个人。
江妈妈的手也红肿难忍,这惩罚也是对江妈妈的,她不由心生了怨气,一早她就让沈晏清守些规矩的,怎么还是冲撞了执事大人,连带着她也吃力不讨好。果然是偏远小地方来的小妖,不知好歹,就算长了张清丽绝伦的脸,也走不远。
她这样想着,看见才结束了惩罚的沈晏清身子一斜,像是撑不住了,要倒下来。
站在另一侧的执事接住了沈晏清,但沈晏清并没有倒在了他的怀里,落入他怀里的不是一个成年男子,沈晏清的身形越来越小,最后是一个东西掉到了他的手上,这是一只很小的、很小的小鸟。
不过成年人一个手掌那么大,可是它好圆,像个小小的球。颜色明丽亮眼,是最透彻的天青色,肚皮花白。软软的,又很热。羽毛摸起来很柔软,像颗被太阳晒过的棉花团子。
它鸟喙的地方似乎有出血,正可怜地在他最讨厌的执事大人手心上蜷缩成一团。
见沈晏清这样可怜的模样,江妈妈才积起的怨气散了大半,她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到底还是个可怜的孩子。
那位站在一侧阴晴不定、喜怒不显的执事似乎没有料到沈晏清变回了原型,而且是一只这么小的鸟。瞧着就知道这是一只很脆弱的小动物,似乎只要用点力气,就会收敛起骄傲的神情,恐惧地呻|吟起来,冲他哀求、求饶。
执事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他将手里的鸟往江妈妈的方向一递,说道:“送回去吧,等学好了规矩,懂了如何学做人的道理,再送来让我瞧瞧。”
江妈妈连忙点头说好,把小小的沈晏清捧在手里,揣着送去了他这几日的住处。
得益于沈晏清的原型是个没什么用的小鹦鹉,第二天醒来时,沈晏清的嘴巴还是疼着,倒是脸上的红肿消了下去。
他发现自己显了原型,慌张得不得了。
沈晏清一点儿都不喜欢自己的原型,颜色寡淡不说,还是一副死蠢的模样,平日里掩盖的好好的,旁人问起他的妖身,他都只管说自己是只鸟。
任凭他们去想象去猜测他的原型该是一只如何美丽的孔雀、或是沾了点玄雀血脉的大猛禽,好满足他那点骄傲的虚荣心。
现在被人看了原型,这可太丢面子了。
江妈妈中午的时候,抽空来看了一趟这只娇气的小东西,带了一瓶伤药:“擦着吧,放外头卖,可得十块灵石。有些妖奴的一条命都没这多。”
沈晏清嘴巴疼,醒来时喉咙也又痒又疼,说出来的声音难听,他就干脆不说了,用手指沾着茶水写了“谢谢”两个字。
江妈妈说:“你也别和我说谢,因为你呀,连累我在砚青执事面前受了罚,这砚青执事可是我们魔域这几年来风头正盛的人物,等他突破金丹成了元婴是要调去做长老的。下次再敢这样的不守规矩,小心性命不保。”
听到“砚青”二字,沈晏清心头一动。现在这人已经超越了曾经害死他的金丹修士,成了他心尖上的头号大仇人。
不过有件事更要紧些,沈晏清又要沾水写字,“昨”字才写了一半,江妈妈又说:“你可别再写了,我容你修养一天,再多的可就没有了。等到了明天啊,就去和院子里的姑娘公子一起学规矩,学学琴棋书画什么的,免得等砚青执事想起你来,你又捅出不敬的大篓子。”
说完后,江妈妈便走了。
徒留正准备眼巴巴的问“昨天是谁把我送回房间”、“那个可恶的执事有没有看到我的原型他不会在心底里嘲笑我吧”、“有多少人一路上看着我被送回房间”……可惜因为手速太慢写不快老是被江妈妈打断的的沈晏清遗憾又落寞的看着房门关上。
他盘算着等自己嗓子好了,他立马就要问这几个问题。

第007章
次日天微亮,沈晏清记着江妈妈昨日与他说,要他和院子里的姑娘公子们一起学点东西的。他连累了江妈妈与他一起受罚,因此也要努力些为她争点光。
他起了个大早,出了房间门,发现外头连成排的屋子间间都正亮着灯。
江妈妈没有和他提过要他去哪儿上课,沈晏清想了一会儿,去了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这间屋子也亮着灯,他一敲,门就开了。
出来的是个长相清秀的男子,身形纤弱,一张脸尤其苍白,只有两瓣嘴唇有些颜色。修为看不出深浅,但应当比沈晏清厉害些。
这男子看着沈晏清,但不说话。沈晏清双手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雪青,就在你隔壁住着。”
虽说那执事说他原本叫什么并不重要以后就要叫他沈晏清,虽然沈晏清本来就是沈晏清,但沈晏清就要说自己叫雪青,他才不听那个变态的话。
沈晏清:“昨日江妈妈与我说,要我和你们一道学习,可她没说要我去哪儿学,我怕误了时辰,想着大家都一同在这里住着,应当是学一样的东西才对。所以想来问问。”
那男子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原来如此,想必你就是那位江妈妈新得来等调教好后要送与尊者的美人,进来说话吧。”
他房间的格局与沈晏清的房间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太一样些。沈晏清的房间很干净,除却吃饭喝茶的小桌,一张床,临窗的一把美人椅,还有一副挂画便再无其他。
进来这男子的房间,入目的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的书册,与一些细软的红纱,这些红纱就挂在房梁上,有风的时候就会随风舞动。茶案上燃着香,闻起来却是水果的甜香,整个房间便多了些温软的靡糜。
男子走在沈晏清的前头,他指了指桌旁的圆凳:“坐。”
他道:“我名唤江晗,小字冬鱼。”
沈晏清忙道:“江晗兄好。”
他注意到这面前的江晗姓江,这几日待他不错的江妈妈也姓江,正想着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听到江晗说:“我们春江院顾名思义便都是江姓的,即便原本不姓江,进来后也要改成这个名字。你的名字现在还没有改动过,但也快了,等上了学堂,过上几日,上堂的人就会赐下新名。这新名可要记好了,日后的妖奴谱上,写的就是这新名。”
江晗面容平静,沈晏清和他说过来意,他便一丝不苟的讲下去:“春江院的学堂与翠湖苑的混一起上,就在院外的南侧。翠湖苑的人倒和春江院里头这些要被送出去,豢养在院子里的人不一样些。翠湖苑的人都是资质不错的,但出生低微的贫民,对长相倒没什么要求,等年岁到了,就送到前院去当些达官贵人的小厮家奴。”
“春江院的人,每日上午是休息的时候,去学堂的时间从未时到戌时。基本上都要入了夜才回得来。”
沈晏清问:“那基本上学些什么呢?”
他听江妈妈说是学些规矩与琴棋书画,这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从前他还是小王爷的时候,就是看着书就要睡觉的,功课作业向来是往天上一丢,全都神气地叫李煦给他做。
江晗:“当代的尊者喜欢画,学堂的人便投其所好,教出来的美人也个个擅画。”
沈晏清听了有些糊涂,他依稀记得,江妈妈提起过,不只是他,春江院的这批美人也都是要在百宗会上送去昆仑剑宗给凌霄真人的。
可他记得凌霄这呆瓜最不爱的就是这些附庸风雅的风花雪月,唯一喜欢的能与美字挂钩的便是他沈晏清。剑修哪能知情识趣,怎么百年不见,凌霄也干起了明明看不懂听不懂非要说自己明白的冤大头事。
沈晏清问:“尊者说的可是昆仑剑宗的尊者?”
江晗:“自然不是。”
沈晏清面带尴尬,想起自己身处魔域,江晗所指自然就是魔域的尊者才是。
果然,江晗道:“我听说你前日见到了才调转来的执事,他就是擅画的高手。学堂有时会有执事去任教,检查一下成果,算算日子,再过几天应该就是他来教了。”
“擅画?他?”这执事勉强算是沈晏清关心的,他因为那二十个耳光的缘故恨这执事恨得牙痒痒,今天他喉咙还有点痛呢。
江晗点头,眼里竟然流露出向往与倾慕的目光:“砚青执事是一众金丹执事中最擅画的人,他最擅长画的便是风景,尤其是山野烂漫的花。”
江晗说:“听说他也擅画美人,但极少画,说是都是些胭脂俗粉,或是空有美貌内心丑陋,不值得他下笔。”
听了这话,沈晏清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这样的讨厌的话,确实是那个执事说得出口的,他不由得脱口而出:“既然很少画,那也是画过的。既然说是不值得他下笔的人都是胭脂俗粉,这岂不是得罪了许多人了。”
江晗轻声说:“那又怎样,他不在乎的。”
“哼,现在当然不在乎。”沈晏清是见过男人为心爱之人拈酸吃醋,甚至大打出手最后闹得颜面无存的,就算是尊者也一样,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金丹执事:“等他有心爱之人,别说是徒有其表的花瓶,就连生得如同罗刹恶鬼般的人,都能满腹欢喜的画下去。”
沈晏清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惜灵光一闪得太快,他没想到点子上。
江晗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神态:“那也是他有了心爱之人以后的事情了。”
“你若好奇砚青的画……我记得当初行宫建成,后行宫的管事曾向砚青执事讨了一幅桃花春宴图,那管事与江妈妈交好,知道江妈妈也喜好这样盛大的美景,就把画送给了江妈妈。”
江晗说:“江妈妈本想挂在自己房里的,她觉得屋里摆设陈旧,不及画上桃花艳丽,衬托得她屋子里单调,便随手放置搁着了。我前几日想要讨来看看的,江妈妈说她当日想收起来的,但是又觉得收起辜负了这画,便找了空房间挂着了。她忘了挂在哪间屋子里。”
“江妈妈说是得了空要找找的,也不知道到她找到了没……”江晗遗憾的想,他恐怕是见不到这画了。
此话一出,沈晏清突然想起挂在他床对面的那副画,上印的签章正是“砚青”。
不是“燕钦”,是“砚青”。
原来这执事的名字是“砚青”,原来他就是那个画的作者。
沈晏清这时候全然忘却了自己头一次看到这画,赞不绝口的样子,心里想着,等会回去了,他就要把画收起来,难怪如此倒霉,原来是因为他屋子里有这么个晦气东西。
这边江晗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说自己乏了,想休息会儿。
既然他这样说,沈晏清也已经了解全了大概,便也告辞,说要回自己屋里修整一番。等会到房间,他就关上门,冲到挂画前,一顿指桑骂槐。
他本来是想说这画粗鄙难看的,但看画上清丽绝伦、漫山遍野的桃花,还是没忍住说出口,便说砚青如此蛮横霸道,动不动就是罚人要扇人耳光,这才是真的不懂规矩。
还提起砚青说他长相不过尔尔之事,沈晏清更是怒火中烧,阴阳怪气的说这砚青才是不过尔尔,就知道仗着身份比他高、修为比他高,欺负他一只小鸟。
骂着骂着,沈晏清又没了声,一个是因为沈晏清受了罚嗓子的伤还没好彻底,他觉得嗓子疼。还有一个就是,他找不到什么词来骂了。于是,就在画前一圈一圈焦急的踱步。
这样的奇耻大辱,他必定要一报还一报的还给这砚青。
可是要怎么做呢?
沈晏清这一琢磨,就琢磨到了午时。几个侍从从外头带来饭菜,等沈晏清吃完又收走了盘子。
他心里想着事,但也不耽误他睡午觉。合着衣服上了床,打算小憩一会儿。睡着睡着,他又忘了江晗说要什么时候去学堂上课,于是就在梦里拼命的回忆,江晗说的到底是什么时辰呢?
沈晏清没想起来江晗说的时辰,只是他自己说的那句“等他有心爱之人,别说是徒有其表的花瓶,就连生得如同罗刹恶鬼般的人,都能满腹欢喜的画下去”不断的在他的梦境中重复播放,这次沈晏清总算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既然这砚青说他的长相不过尔尔,既然他说胭脂俗粉与徒有其表的花瓶不值得他下笔,那他沈晏清就非要这砚青哭着跪在脚边说他错了,要他为自己画千千万万幅画,却看也不看一眼的全部丢掉。
这才算得上了报砚青叫人扇他耳光的仇,这才勉强能解气。
沈晏清要这砚青爱上他,无数次辗转反侧的在梦里后悔,却永远也得不到他。因为他是不会喜欢上他的,他有自己的白月光,他要去找李煦。
沈晏清越想越兴奋,嘴角翘到天上去,眼睛亮晶晶的醒来。只是,江晗到底说的是什么时辰上课呢?
哦,未时。
原来是未时啊。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沈晏清下了床,他推开门往外一看,太阳都要落山了。
他蹿回屋里穿上出门的鞋子,拔腿就跑。

第008章
沈晏清觉得自己拼尽了全力,但他依照江晗所说的方向,找到学堂的时候,太阳西斜,恐怕已经到了申时。
迟到已是注定,沈晏清在即将冲进学堂前,顿住了。
学堂也是一座平矮的院子,门前栽着几棵叶子稀疏的大树,里头应该是隔开的几栋独房。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
反正挨骂已是注定的结局,不如维护下形象。于是沈晏清在迟到了两个时辰的情况下,还在门口理了理头发衣服,等调整好了呼吸的节奏后,才缓步朝着学堂的门走去。
毕竟沈晏清这个人不管是前世今生都相当的要面子,这应当是他自重生后头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也不知道待会儿会有多少人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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