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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在她看来面前的玉傀本就是灵玉所化,叫这个名字很贴切。
沈晏清有些疑惑。
毕竟从态度上看,越安对他很是讨厌。或者说是越安仙子很讨厌“沈晏清”,于是连带着也讨厌和“沈晏清”长得一模一样的他。
沈晏清原先以为越安仙子绑了他上船,是打算狠狠教训他一顿的,可现在看好像并不是一回事。
桌上原本就沏着白茶,越安仙子端着茶,慢悠悠道:
“此次北域秘境一事,剑尊会一同前去,路途遥遥,你可要把握着机会。”
沈晏清听懂越安仙子的话后,更加惶恐了:“在下没有这个非分之想,更何况、更何况剑尊大人也不一定会让我有这个机会啊。”
他没想到越安与他讲的事情竟然是这个,虽然下山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要见到凌霄的心理准备。
但来吩咐他这样去做的人竟然是一向以来,极其不喜欢他的越安仙子,这和她一贯以来对“沈晏清”的状态很不一样,有点像在唬他的样子。
更关键的是,如果说谢璟要他去接近凌霄,那肯定是这坏胚在暗戳戳地试图做些小动作。
可越安仙子要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呢?
沈晏清:“我听闻每年与我……与那沈晏清相似的人都有很多,可剑尊大人一个都不喜欢,甚至见都没见过,我又怎么能说……”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似乎在害羞:“我又怎么能说我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呢。”
越安仙子冷哼一声:“比起沈晏清,你倒还算是有一个优点的。”
“这事由不得你,我叫你去做,你就得给我去做。不然我就拆了你的皮,扒了你的玉骨!”
“会有人领你去底下挑间船舱住下,等剑尊大人来了,我就来找你。”
越安仙子用手背抚摸了下沈晏清的脸:“不要辜负了这张脸,让我失望啊。”

第057章
以越安仙子的身份和实力来说,她自然是没必要来哄骗沈晏清一个区区“筑基期”的玉傀。
只是她如此就让沈晏清有些琢磨不透,越安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瞧她这幅光明正大的模样,应该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难道是凌霄得罪她了,她也想施个计谋害他一把?
说不过去。
要知道凌霄可是昆仑剑宗的剑尊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还内斗呢。
沈晏清想了半天,想不太明白。
他已在这艘巨船的船舱中,相较那位越安仙子,他的房间不仅小上了许多,布置与器具也寒酸不少。
房间的侧面开了一扇小窗,能向外打开,正巧能看见云下的世界。
云雾缭绕,漆黑的夜空因此仿若微微泛着白光。
这艘船乃是昆仑剑宗的法器,日行万里不再话下,即使要到北域去,也只消七八天左右的功夫。
建平真人给他的玉简上记着几道有些意思的小法术,在昆仑剑宗内的时候他也有练过些时日,用得还不算很熟练。
他的双手间飘动着一只小小的火凤,正在上下翩飞。
这勉强只能算作是一个小把戏,但练得多了,能锻炼对灵力的控制力。沈晏清如今的金丹被封着,练这个正正好。
如此潜心修行着渡过了一天的时日。
天黑沉了下去,沈晏清正打算合衣睡下,他突然听见了一阵轻而缓的敲门声。
“叩叩”地两下。
沈晏清警惕道:“谁?”
门未开,船上服侍的杂役回话道:“越安仙子请公子上去一聚。”
沈晏清一惊,他以为是越安仙子要叫他去做坏事了,散了手里的法术,慢吞吞地下床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杂役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一身灰色袍子,脸上生着细小的皱纹,她行了个礼道:“今夜会过了归犀城,天上的云城里长满了和花朵般晶莹的云精,是天底下都相当罕见的景象。”
“船上的弟子们,现在都在甲板上等着看那云精的模样。越安仙子想您往常都是被关在太墟天宫的玉阁楼里,恐怕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神迹,因此特地嘱咐奴婢来邀您上去一聚。”
云精是天上的云气所化,姿态可谓是千变万化。
有些云精形如海鱼,有些云精似山林野兽……种种形态不一一而论,甚至是同一只云精,在他人眼中看来也有不同的模样。
甚至有传闻,这云精并非自然所化,而是某位修行天地诀的得道修士坐化前,以天幕为纸,以云为迹,留下了他一身道统,这云精便是他传承所化。
云精罕有,有些修士修行终身也不一定能有这个缘分见上一次,确实是值得一观的奇景。
沈晏清犹豫了片刻:“那许我换一身袍子便来。”
这老嬷嬷在门口候着,说话滴水不漏:“小竹楼里备着要给您换下的衣物。”
沈晏清一愣,他当日是被越安仙子裹挟着上了船,若非要紧的东西都贴身放着,恐怕都要留在了那辆马车上。
他说要换衣服的说辞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
越安这女人可不好糊弄,待在一块的时间长了,她发现端倪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毕竟沈晏清可是活生生的妖,而不是真的玉傀。
这事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发觉,也算是沈晏清的幸事之一。越安虽说修为不算出众,但身为乌霞峰峰主的关门弟子,想必见多识广。
没想到越安仙子连这点时间都不留于他。
沈晏清微微一笑:“仙子当真是妥贴,我正在想要换什么衣服,才算得体。”
老嬷嬷点点头,她走在前些的位置引路,沈晏清跟着她穿过如长廊般的走廊。
走廊两侧排列着一间间的房间,船上用木板堆砌垒做的墙壁与楼梯,长着略有腐朽的青斑,有历史的厚重感。
上了船以后,沈晏清渐渐回忆起,这船应当是昆仑剑宗的元婴阶法宝——
万里风。
百年前,这艘古船还是太墟天宫之物。
乃是太墟天宫上一任宫主呕心沥血打造,相传是化神之下速度第一的法宝。
作为体型如此庞大的法宝,进可攻、退可守,“万里风”唯一的弊端,就是若想催动起来所需法力庞大,至少需要十位金丹修士或是两位元婴修士坐镇。
这也就说是,明面上看起来,万里风中只有包括越安仙子在内的三位金丹修士,但暗地里潜伏着的修士绝不是少数。
再加上要奴役驾驭同为元婴阶的鹏鸟,说不准这万里风中,还有一位元婴修士。
此等利器法宝,若不是当年太墟天宫万法道人与凌霄真人斗法,一败涂地,将这万里风输给了凌霄真人,最后也不会落到昆仑剑宗的手里。
那场斗法过后,太墟天宫不仅仅是丢了一件元婴期的法宝,更是丢了试图称霸中原的妄想,万法道人重伤而败,战后不过半月就因陨落了。
失去了门派里的化神修士,太墟天宫不得不缩小势力范围,直到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明鸿君,才算挣回点颜面。
跨一大境界还重伤了一位化神期的老前辈,自此战起彻彻底底地奠定了凌霄真人“剑尊”的赫赫威名,让人不敢小觑。
一开始沈晏清没有想起来,因为这到底不是他亲身经历。
这事早在他一脚踏进修仙界之前就已发生,太墟天宫内人人对这位大名鼎鼎又行事嚣张乖戾的剑尊噤若寒蝉。
沈晏清对凌霄真人最初的印象,就是这位剑尊才是传说中真正“乘风万里,无可匹敌”。
这个故事还是明鸿君讲与他听的,合上书页,彼时的明鸿君用手背轻轻地抚过沈晏清的脸颊,似笑非笑道:“百年之内,恐怕除了凌霄这老贼外,再无人敢自言天下第一。”
为什么?自然是怕这个好战的疯子找上门去。
明鸿君轻柔地撩起沈晏清耳边的细发,从他的耳后抚摸到他的后颈,感受着沈晏清害怕的战栗,却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揽进怀里。
另一只原本掐在沈晏清细瘦腰上的手上移,最后又搭在沈晏清的脸上。
这是一种无比珍视的姿态。
明鸿君捧着沈晏清的脸,侵略性十足的盯着沈晏清的眼睛,叫他不得不有些畏惧的移开视线。
明鸿君道:“这可不是凡人间的小打小闹,你若是招惹上了他,我可就不一定能护得住你了。”
沈晏清连忙摇头。
在听到这个传说时,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万宗会一面之缘,与这位剑尊有后来的纠葛缠绵。毕竟他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
不过没想到明鸿君的乌鸦嘴这样灵验,最后当真一语成谶就是了。
思索间,沈晏清走过木梯。
船外的夜幕繁星点点,星河好似流淌着般的缓缓移动着。船上不少穿着弟子服饰的年轻人四散在宽阔的甲板上,似乎正在眺望远方即将出现的什么东西。
沈晏清扫过一眼,那为他引路的老嬷嬷似在警告般道:“越安仙子还在等着您呢。”

第058章
与甲板上的热闹相比,小竹楼里寂静幽深,两者之间好似隔着一层无形的隔阂,几乎分成了两个世界。
这小竹楼中,暂住的便是此次昆仑剑宗里去往北域的人里,修为在金丹期甚至之上的修士了。这些金丹修士是昆仑剑宗中的中坚力量,像越安仙子的房间就被安置在二层。
若是凌霄真人已在船上了,那么他的房间必定在顶层。
沈晏清原以为自己要先去见越安仙子,没想到先是被人带去了小竹楼二层的浴堂洗浴。
推门进去,里头是玉石砌做的浴池,桢楠木做成的衣架……
还有一面嵌在墙里的橱柜,走近一闻能闻到扑鼻的花草清香,这是一面香料柜。
四周的门窗合拢,窗上的白纱叫外头的月光蒙蒙地透进来。房里点了三两盏烛,外头罩着桐油烫过的纸罩,屋里亮堂极了。
浴堂中刻着能控制温度的法阵,在还有些冷的初春里,池子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
给沈晏清换洗的衣服,放在浴池旁的小木匣子里。
服侍的奴婢杂役早已退下,沈晏清打开这匣子一瞧,当即便笑了。
匣子里放着的是一套湖蓝色山水浮印的宽袖锦袍,内里一件素白的衬衣亵裤,绣着银丝云纹的腰带放在一侧。
当年沈晏清正是穿着这一身湖蓝的锦袍,他明明乖巧地端坐在红纱翩飞的龙车中,却叫这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剑尊一见钟情。
真想不到,越安仙子竟然能弄来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看来确实是早有准备了。
能对当年的细节都如此的了解,想必这些东西,并不只是越安仙子一人的主意。很可能与她的师尊乌霞峰峰主脱不开关系。
毕竟即使她在昆仑剑宗的地位再怎么的高,可但凡是涉及到凌霄真人的事情,绝对是她一个金丹修士无法触及、更无法拿捏的机密。
但为什么昆仑剑宗的人,要帮助太墟天宫的人获得凌霄真人的宠爱呢?
而且这样的细节,就算当年贴身服侍沈晏清的人都少有知道得如此清楚的,越安仙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浴池里放了特制的乳白色的灵液,水面上看不出品类的粉白花瓣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沈晏清褪去衣物,将自己缓缓地浸入温热的水中。
他想,如此兴师动众其实大可不必,他先前与凌霄在山上见过一面。
事实证明,凌霄真人对于“沈晏清”并没有什么执念,他爱的只是“沈晏清”这张脸。
换句话说,对凌霄真人而言,他不算是什么不可替代的。当年,凌霄真人图他的这张漂亮脸蛋,而沈晏清图凌霄的性格像极了李煦。
再细的,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沈晏清的笨蛋脑袋想不明白,怕自己因此陷入这些大人物暗地里的尔虞我诈中。
到底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但他却仍旧不明白建平真人杀他的原因。
不过他知道自己该离这些危险人物远点,他想去找李煦。
沈晏清磨磨蹭蹭地在这浴堂里待了近有半个时辰,才换上匣子里的衣服。在匣子的最下面,还放着一枚铜镜,供他整理仪容用。
这身衬衣倒是服帖合体,唯有湖蓝色的丝帛外袍偏长偏大。
衣摆垂直落在地上,有一截贴着地面,行走间不太方便。要沈晏清微微提着,才不至于弄脏。
他稍作回忆,就想起了缘由——
因为那个时候,他穿的是明鸿君的外袍。

沈晏清走出浴堂,一直以来都为他引路的老嬷嬷还在门口等着。
她的视线上下一扫,饶是眼中有惊艳之色,也不曾惊呼出声,福身行了个礼:“方才越安仙子传话,要您下楼去甲板上看云精就是了,不必去见她请安。”
“这里离归犀城已是很近,若是再耽误了时间,您恐怕就见不到这般奇景了。”
听老嬷嬷这样说,沈晏清愈发不明白越安仙子在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以为越安仙子今天叫他来的目的,便是要他去见凌霄的,可现在看来,又好像只是单纯的让他瞧瞧自己从前没见过的东西。
难不成是他多心了?
魂不守舍的下了小竹楼,沈晏清听见船舶的边缘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又迅速的安静下来。
想必是越过归犀城能看见传说中天上云精的消息,早就在这些还算年轻的弟子中传遍。比起沈晏清来时,甲板上愈发热闹。
这些弟子三五成群,坐在船舶的边缘,却不是沈晏清想象中伸长着脖子往外探的模样,而是个个端坐在地上。
见沈晏清面露困惑似有不解,嬷嬷道:“云精是生灵所化,最是胆小,若是靠在船舶的栏杆上,探出身子去,恐怕会吓跑它们。唯有这样静坐着,才能让它们放松警惕。”
沈晏清问:“你们……昆仑剑宗的人不把它们捉走吗?”
云精好歹也是天地自然结成的灵物之一,更是天生的灵药,总该是有些价值的。
老嬷嬷摇头:“如此魔道行径,竭泽而渔,万不可取,我们一观即可。船只会穿过云层,你随意寻个地方坐下就好。”
“哦。”
沈晏清应着,他好奇的看着那些人。
最开始显然并没什么人会注意到他,因为这里的人有那么多。
可当他靠近,总会有人借着月光,在清亮的月色下,偷偷的瞥他几眼。
沈晏清对此习以为常。
他站着朝着南面的船舶边缘走,打算找个安静偏僻的地方坐下。
若要说是来时,他确实对着这等奇物略有好奇,但经历了沐浴换衣的一番波折,沈晏清惴惴不安起来,只盼望着完成越安仙子的吩咐后,就能尽快回房。
正四处张望着,沈晏清突兀的瞧见了一个熟人。
当日与建平真人一同来见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金玉开也在这儿。
这倒是有些稀罕,依建平真人所言,此人乃是无定山的秘境之主。按理来说,他不是昆仑剑宗的人,外人怎么能上万里风,还与这些弟子关系这般融洽的?
金玉开正同几个弟子盘坐着,六七人围成一个大圈,在圈的中央,放着一盏皎星灯。
这灯的光辉很小,也不亮,灯光也是朦朦胧胧的。因为靠近金玉开的缘故,才让沈晏清一眼就认出了他。
沈晏清在十步外听见金玉开轻笑着的声音:“北域里只有三样东西。”
“吹不尽的风,化不开的雪。”
“长在峭壁下的花。”
这些年轻的修士一片哗然:
“思远公子您莫不是在唬我们的。”
“北域那样的冷,怎么会开得出花儿来。”
“什么花能长在北域的冰原上?”
金玉开依旧是微微笑道:“等你们到了北域,见过北域的风雪,自然能看到长在北域里的花。北域中唯有三样东西,你们想见不到都难……”
他说着说着,突然地一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转过头来,金玉开看见了站在甲板上,明明身处夜色之下,却莹莹生辉的沈晏清。他的身形纤弱,宽袖的袍子被冷厉的风吹得翻滚起舞。
沈晏清的表情同样很冷淡,眉宇间拢着哀愁,仿佛一缕快要被人抓在手里但怎么也抓不住的轻烟。
两人的视线一经对上,沈晏清率先地移开了。
他当然没有上去打个招呼这种多此一举的打算,当作自己没有看到金玉开,沈晏清在角落里寻了个靠着木制围栏的位置坐下。
万里风在鹏鸟的拖拽下,平稳地向前驶了几里。
云层变得多了起来,最直观的就是那些向船上涌过来的云雾,宛若宽阔海面上一道道四散又聚合的浪花。
在这样的情景下,沈晏清仰头,看见了生长在云丛中如冰晶般剔透的花蕾,硕大的花瓣几乎能将人包裹进去。
它们在深灰色的夜幕里,是海里会发光、四处漂浮着的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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