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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生活玩家啊!(南山摧)


眼下他一手创办的组织里最得力的刀“叛变倒戈”,他大哥也在一旁“助纣为虐”,薛笑人气急攻心,长啸一声,彻底不装了。
他速度一瞬又提了两成,劈手将一点红打飞出去抢过长剑,用近些年最习惯的路数招式逼退薛衣人,扭身落到地上,转头就要砍了应容许。
“我杀了——”
“哗啦!”
空气凝固了。
大红大绿那位保持着大吼的举剑姿势,没合上的嘴巴里还有汤药往外涌。
应容许站在离原地足有十来米的地方,兴味地看他下意识滚动了两下的喉咙:“不枉费我一番苦心,还算喝了两口。”
薛笑人:“……”
他红温了。
薛笑人眼珠子通红,成为一只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思路刹那蒸发,目标十分明确。
他不堪受辱的爆发出一声大吼,拎着剑疯狂挥向应容许。后者足尖一点,院子这么大足够他浪了,就这么绕圈放弃了风筝。
游戏里没怎么参过团下过本打过野图,眼下应容许享受到了真人风筝暴走boss的紧张刺激。
他一边跑一边还能抽空回头看两眼,发现对方脸上的胭脂还在坚守阵地,找准时机二话不说丢过去一样东西,薛笑人看也不看,挥剑将其砍碎。
“啪啦”一声脆响,薛笑人又被泼了满脸,还有一片碎瓷片好死不死插在他头顶的啾啾上。
薛笑人:“应、容、许——!”
“呦,”被喊的人身子一扭,反从他腋下钻过去,“药到病除,这不就认识人了?”
“我还当你审美奇葩才在脸上敷了那么厚的胭脂水粉,合着是在挡住你迟来的童心啊。就是这图案委实眼熟——”应容许侧过身,露出身后的薛衣人,“薛庄主,您家里怎么还有一个被我留了记号的杀手在呢?”
薛笑人眼珠赤红,浑身发抖,剑都快拿不稳了。
他愤怒的看向另一侧,一点红捂着胸口,嘴角还在流着血,总是一潭死水的表情浮现出错愕。
他的招式是他教的,他的剑法是他教的,他的本领是他教的。
薛笑人怒极反攻使出的路数,一点红再熟悉不过。
他的首领抖着嗓子命令:“杀了他……”
“给我杀了他!!”

至少不该是这种暴露方式。
他本来想着作天作地一通逃出去,过一会儿乔装改扮去把应容许宰了。虽然他大哥武功在武林中屈指可数,但光说是逃,他有自信逃的出去。
再一个,他大哥自从他装疯数年后变得一向溺爱他,实在不行忍着恶心撒娇躲过这一遭,过后再等那狗屁江湖骗子出了薛家庄一剑宰了也行。
但他没想到狗屁江湖骗子嘴里一套一套的,真把他家好不容易抓住一线希望的大哥给忽悠进去了,不算这次,他拢共见到大哥三面,每一次都被对方的铁石心肠堵了回来。
薛衣人铁了心豁出去让他喝药,薛笑人就算气得七窍生烟,手头拿着个疯子人设也天然没理。
他刚打飞看守的手下准备逃跑,结果就被好死不死来护着那个江湖骗子的,他自己培养出来的,最出色的杀手——拦住了。
从停顿处就可以感受到薛笑人被气成什么样。
他快气炸了肺,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一点红已经在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出了手,对方剑招中能看出些许薛笑人招式的影子,在薛衣人那边已经漏了马脚,薛笑人干脆不装了摊牌了,忍着呕吐欲望死死盯着应容许——不管怎么样,先弄死那个王八羔子再说!!
王八羔子武功不入流,自己来拦住薛衣人,一点红宰他跟宰小鸡仔没区别,赤手空拳都不费劲儿,至于那圈儿手下……不足为虑。
接到命令的一点红就像被那一巴掌劈傻了似的,捂着胸口一动不动。
薛笑人怒目一瞪,阴森森道:“我说,给我杀了他。”
“放肆!”薛衣人抖着嘴唇,“你说杀谁?”
摸爬滚打建立起薛家庄,他也不是傻的,当下明白过来薛笑人是在装疯。
薛笑人不理他:“给我杀了——”
“……等会儿。”应容许一脸菜色,先看看一点红,又看向薛笑人,最后看回去,“一点红,我记得你不是青衣楼的杀手。”
一点红唇色发白,也不知是受了内伤,还是因为首领身份掉马带来的冲击,下意识喃喃:“……不是。”
“一点红,中原一点红?”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对方姓名的薛衣人倏地出声。
他脸色更难看了:“天下要价最高,出手最狠,最有信用的杀手,中原一点红。”
一点红没有回答,但在这种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能理所当然的去指使这样一个杀手的人会是谁?已知他的雇主是被剑指着那位的情况下,那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一点红手握了又松,他没有了武器,但徒手搏杀区区一只应容许还是很容易的,哪怕有薛衣人在从中阻拦。
他仿佛被禁锢住了,一杆天秤轰隆落在他面前,天秤一端是救过他命的应容许,另一端是培养他让他不至于在成长起来前就饿死街头的首领。
一点红站起来,脊背挺得笔直,头却微微垂着,凌乱的发丝挡住他的表情。
他在应容许的注视下踏出一步。
“抱歉。”
被前一秒还在保护自己的人气机锁定的感觉很不美好,这种不舒服不仅是神经反馈,也来自于心底。应容许扯扯嘴角,挂上惯常的笑容:“道歉就不必了,能理解,况且……”
薛笑人:“动手!”
他同样攻上,缠住薛衣人,不需要久,只需要应容许被一点红杀掉,或者用他那飘忽的轻功逃跑时被他截杀……
两根手指奇异的出现在前方。
它们出现的突兀,牢牢夹住剑尖,不算上乘的长剑不堪重负地发出一声嗡鸣。
应容许轻功全开,闪身到一点红背后,这段时间他看过太多医书,照猫画虎也能点上印象中的穴道。
他一手搭在一点红身上,把话说全:“……况且,我还不一定死呢。”
那边两兄弟外加一个援军乒乒乓乓打了起来,两道红影纷飞交错,其中一道想跑,退路也被薛衣人尽数阻隔,双拳难敌四手,拿下薛笑人是早晚的事。
应容许“啧”了一声:“这叫什么事儿……合着我是来端你老大老巢来了。”
还带着人家得力手下一起来……
一点红被他制住,喉咙滚了滚,滚出一道闷音:“杀了我吧。”
“我早就说了你该改改张嘴闭嘴杀杀杀的毛病,至少在我这改改。”应容许教育道。
他观察片刻,那边战况激烈且逐渐一边倒,薛笑人除非也身负一个金手指系统,不然给他插成六翼大天使也难飞,就不再看那边。
应容许也不给一点红解开穴道,就这么搭着人家,配着叮叮当当稀里哗啦间或薛衣人质问动静的背景音,闲聊。
“你刚才是真准备要来宰我啊?”
也就是被葵花点穴手咻咻了,不然一点红能把脑袋再埋下去点,说话的语气倒是没什么波澜:“杀手自应该听命于首领。”
不近人情到很符合他职业的对外刻板印象。
但算上赶路,应容许拢共和这位仁兄待在一起三四天,一点红也没他模样表现出来的那么不近人情。
一点红当惯了杀手被雇佣,还是第一次作为保镖护卫被雇佣,最初勉强依照曾经蹲点见过的护卫行动模式来守在应容许门外随时警戒。应容许眼睛一睁就能看见一坨人影站在门外,差点以为来索命的,好言相劝才把人按到对方自己房间里。
他习惯了有人陪聊,干巴养伤的时候闲得无聊就把一点红敲过来闲聊,后者每次出现都绷着个凉飕飕的脸,然后又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还很有服务精神时不时回个话音,让雇主显得不那么独角戏。
一点红的选择无可厚非,打个比方,这就比如在制度森严的公司上班欺上瞒下接了个私活,然后公司给你分配的下一个指标和私活冲突,两边只能选一个,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会选关系着身家性命的顶头老板……
应容许咋了下舌,唾弃了一把已经开始在心里给对方开脱的自己。
这一声大概被旁边的人误会了含义,头顶挂着眼熟内伤图标的男人脸又冷了点。
“杀了也不至于,你好歹废了我那么多药才灌回来的呢——按照我一贯的做派,你接下来大概要进牢里吃糠野菜了。”应容许故意说道。
一点红还是那副无喜无悲的态度:“好。”
他好像个人机。
应容许翻了个天大的白眼,那边战局已经结束了,薛笑人毫无意外的被生擒,那把剑节节碎裂掉在地上。
他正在按照传统反派套路剖析心理路程,声音越来越大,把应容许的注意力也吸引过去。
“……不管我做得多好,人们只会看到你,看到薛衣人的弟弟!”
薛衣人嘴唇发白:“那你就培养了一群杀手,做这种勾当?!你也可以去江湖上闯出自己的名声!薛家庄也足够有钱让你出去闯荡,而不是借由杀手行当来肆意敛财!”
“敛财?”薛笑人似笑非笑,“我不在乎钱。”
嚯,好耳熟的凡尔赛言论。可见凡尔赛古今通用。
陆小凤想到了霍休,那个富甲一方的第一富豪,同时也是青衣楼的总瓢把子。
一个爱钱爱到守着巨额财富也不肯怎么花销,还要继续敛财;一个不在意金钱,唯独沉浸在生杀予夺的快感中。
陆小凤问道:“你又为何要在此之前杀应容许?”
应容许竖起耳朵。
他和这个杀手组织唯一的交集就是穿越之初救了一点红一条命,穿越这段时间除了青衣楼外也没地方去结仇,他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谁叫他是个江湖上传得神之又神的神医。”薛笑人一听那个名字眼睛就发红,“偏偏又确实有几分本事,治好过疯病!”
要不是确有其事,薛家庄也不会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闻去找他。
应容许张了张口,低低“靠”了一声。
还真有这事儿。
他药堂刚开起来的那两天,赚的三两银子里就包括了一贴驱散混乱debuff药物的药钱,包括后来给前任倒霉郎中收拾烂摊子,他也遇到了两个顶着可驱散debuff的疯子。
薛笑人知道他有点本事,再加上江湖上怎么夸张怎么传,真把他当个对手了,怕他戳破自己装疯卖傻的事情,再加上他们在客栈里看似对答如流实则鸡同鸭讲的一段对话……
真是……百因必有果。
但报应落在谁头上还不一定呢。
“我本以为这小子知道了我的身份。”薛笑人道,“他本该走不出薛家庄!”
“那你错了,”应容许假笑道,“我不但会出去,还会在泼你一身提神醒脑汤之后再走出去!”
薛笑人刚有下落趋势的血压再度上涨,陆小凤连忙打断施法:“你既然怀疑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还会放任他进来?”
薛笑人冷笑:“谁会相信一个疯子是杀手组织的首领呢?”
还有一点薛笑人没有说,但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能猜出来。
薛衣人闭了闭眼,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哑声道:“更何况那个疯子是你。”
以薛衣人对他的爱护,就算应容许在认出对方后当场指认……薛衣人很大可能也会为他担下来。
事实上,要不是应容许以如此方式揭开对方的伪装,薛衣人都会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这可能就是有恃无恐。
应容许看着这对兄弟,意兴阑珊。
白眼狼永远喂不熟,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对方啃食自己血肉之前,远远的离开他们。

薛衣人算是被白眼狼反咬的一口狠狠啃在了大动脉上。
他疲惫又憔悴, 拉下老脸给应容许道了歉,表示未来会好好管教不成器的弟弟。
往后毕竟是家事,他们也不好掺和, 应容许和陆小凤在这点上很有共识,客套两句就马不停蹄地撤了, 一点红好歹也是薛笑人麾下的一员大将,也被留在了薛家庄。
估计薛衣人有的是话要问他, 就是不知道问的方式……
应容许犹豫两秒, 还是没说话,跟陆小凤被送出大门。
他对客栈狭小逼仄的活动范围有了点阴影,万一打起来都不够他跑的, 拉着人在城里逛了一圈找到一家日租民房的, 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服务态度极好,甚至拨了个人给他们烧热水,供在尿桶前熏了一个小时快入味儿的应神医泡澡祛味。
应容许婆婆妈妈洗了三遍澡, 换好衣服出来时, 陆小凤已经打起第三个哈欠。
“你跟杀手还挺有缘的。”
“孽缘, 谢谢。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应容许翻了个白眼。
“哎, 对救命恩人怎么说话呢?”陆小凤半真半假的抱怨, “我可是接到书信后连酒都扔了往你这儿跑!到地方还要在暗处躲着给你当暗卫……啧啧啧, 你出去问问, 江湖上还有第二个能请我陆小凤当暗卫的吗?还不都是为了朋友!”
“辛苦我们陆大侠了,朋友准备做一顿大餐犒劳您, 不知道陆大侠有没有想吃的菜?”
陆小凤一下就支棱起来了。
应神医是不是神医有待商榷, 但他一定是天下排得上号的神厨。陆小凤跟花满楼混了两次饭就被牢牢抓住了胃, 恨不能一日三餐都赖在百花楼里吃。
大厨平日菜色全凭心意,点单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应容许手里不知何时掂量出来一只钱袋子, 抛接起来哗啦哗啦响:“走,你想喝什么酒,今天管够!”
“真的?”陆小凤顿时发出傍上大款的快乐声音:“我听说城西酒庄新出了一批残花岁,走走走,先买他几大坛!”
酒庄名气大,新酒一批酿出来数量不多,价钱自然也很好看。应少爷财大气粗,一挥手包揽了大半数,银子哗啦啦的流,陆小凤咯咯咯的乐。
应容许特地做了一桌好下酒的菜,陆小凤一杯接着一杯灌好酒,应容许就往茶杯里滴了两滴酒捧着吸溜。
陆小凤看了一眼,直皱鼻子:“好喝么?”
“还行,”应容许道,“茶是花茶,酒是花酒,四舍五入算一家。”
酒单独喝微香微苦,配上热茶反倒激发了里面的香味,像是在喝一朵水做的花,还不辣。
陆小凤丢了一粒花生米在嘴里:“我还以为你会把他带走。”
应容许问:“谁?”
陆小凤努努嘴:“那个……中原一点红。衣不解带护送你一路,我还以为你会跟薛衣人求情把他带走,再不济……让他少受点苦。”
即便在朋友身上栽了不少跟头,陆小凤仍旧自诩在看人方面准如陆半仙。
应少爷披了一身温文尔雅的皮,实则话痨又心软,一看以前的生活环境就是和平安逸那挂的。得亏身上有点本事,又有点估摸着是在大家族里耳融目染的心眼儿,才能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牙子卖了反过来数钱去。
应容许有些稀奇他怎么得出这个设想的:“我被杀手坑了那么多次,你会觉得我能为杀手求情?”
他想了想,补充:“还在他老大把我捅成蜂窝煤之后。”
陆小凤道:“但他不是没对你动手么?还保护了你。”
“是没来得及。要不是我腿脚快先下手为强,一点红当时动不动手……”应容许停下话头,模拟一遍场景,“……八成会吧。”
那人当时看着都快碎了,说不准还真有那两成可能性。一点红再碎一会儿,薛笑人就被抓了,他动不动手都没意义,不如束手就擒。
要真这样,后者的表情还能更好看。
应容许突然有点遗憾,要是再来一次,他就也把一点红当野怪风筝,好欣赏一下薛笑人绝赞破防。
应容许说:“我大概能明白你在想什么了——这么说吧,我之前救过一点红的命,不然你以为我拿什么白嫖到传说中天下第一杀手的免费陪护?这下他老大栽在我手里,他以后怎么样都取决于他以前做过什么。”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要是一点红以前的罪过让他偿命抵,那也和应容许没关系。
应容许不得不承认,他有过犹豫,怎么说那也是他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挽救的第一条命,虽然报上了个假名吧……但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呃,雏鸟情结?
……这个词放他身上,有点恶寒感。
“总之,”他强行总结,“我们两个,两不相欠。”
陆小凤把鸡骨头吐了,举杯:“倒也说不清楚你这性格是适合江湖,还是不适合江湖。”
“管他呢,反正以后没人找我茬的话,我估计和偌大江湖的关系就只有你们这几个朋友了。”应容许端着花酒茶跟他碰杯,瓷面相撞发出好听的叮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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