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发烧了吗?我给你买点发烧的药剂,你这样烧下去不行,回头脑子会烧坏的。”
暨白一本正经的碎碎念着,目光专注的看着智表的商城界面,他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袭宝蓝色的西装甚至都来不及脱,配上他刚刚狂放的动作,像极了西装暴徒。
贺舟凝视着他专注找药的模样,那微蹙的眉头仿佛在思量着什么,专注的神情更是他平添了几分冷峻。
那些降烧药根本不管用!
他这是中了……
贺舟的脸变得更红了起来,他的身体就像不停燃烧的火山,一度要把他炙烤殆尽,而暨白的手背却是寒凉的,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挨着,这仿佛是他唯一能够获得凉爽的方法。
不够不够。
他想要更多!
不安分的猫儿扑了上去。
贺舟的双手缠着他精壮的腰,下巴枕着在他的肩膀上,侧脸一个劲磨蹭着他的面庞,那副模样就像撒娇的猫儿一般,小模样格外的黏人。
暨白一怔,“怎么了?”
“热。”
贺舟低喃着,那水润的眼眸委委屈屈的看着他,红唇一点点的朝着他贴了过去。
暨白身躯一僵,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你……”
红唇离他越来越近。
只要他偏过头,便可以避开贺舟的袭击。但是,瞧着那一双水光淋漓的眼眸,谁又舍得拒绝呢。
红唇如愿以偿的贴上了暨白的薄唇,暨白身上带着一抹淡淡的薄荷香,闻着格外的舒心。
贺舟没有跟人接吻的经验,在亲吻这件事上,他更是磕磕绊绊的,笨拙的在暨白薄唇上贴贴。
反应过来的暨白马上就抢回了主动权,大掌钳制住他的面颊,长驱而入,贺舟的牙关失守,被人打得溃不成军,他的喉里止不住的发出“唔、唔”的低吟。
殊不知,这样的声音进一步的刺激着暨白的神经,使得他的攻击性进一步的释放出来。
暨白扣着他的后脑勺,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贺舟第一次接吻,甚至还不懂的怎么换气,整个人都懵的,那清澈的眼眸泛着委屈的水汽,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在此刻格外的无辜,模样格外的楚楚可怜。
暨白经不起他这样的眼神攻击,缓缓的松开了他,把头撇向一边,禁止了疯狂的攻城略地。
重获自由的贺舟一个劲的喘着气,好像还没有从刚刚的吻中缓过劲来,那清澈的眼眸带着不谙世事的迷离,像极了含苞待放的小玫瑰。
暨白一低头便看见贺舟那水润的红唇,他的喉结滚动着,“我、我现在出去,我怕我会不小心伤着你,你现在中了药才会这样,你好好休息,我先离开了……”
他根本做不到坐怀不乱。
若是粥粥再这样拨撩他,他定会把人一口口的拆之入腹。
贺舟瞧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他要离开。
一见暨白起身,他急切的抓住了暨白的手,纤长的手指缠住了他略带薄茧的手掌,他那副不安的模样就像随时会被人抛弃的猫儿,他无措道:“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要一个人待在这里……”
暨白:“……”
瞧着他都要急哭出来了,暨白的腿就像灌铅了一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他破罐破摔的坐了回来,贺舟唇角扬起了笑意,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挂在了他的身上,脸颊更是紧贴他的脸庞,那冰凉感源源不断的汇聚到贺舟的身上。
贺舟的眉头微拧着,仿佛在经历着什么剧烈的心理挣扎,他轻咬着粉嫩的红唇,仰着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眸,“我能再要一个亲亲吗?”
暨白:“……”
恍惚之间,暨白听到那名叫理智的弦断得四分五裂。
他捏起贺舟下巴,重重的碾了上去,撬开贺舟的牙关,把里面搅得天翻地覆,剧烈的进攻打得贺舟节节败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腿则是夹住了他的腰肢。
暨白松开了他的唇瓣,顺势把人横抱到了床榻。
贺舟的眼眸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困惑,红唇一片水光,就像水润的樱桃,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暨白那节骨分明的手用力的扯开松松垮垮的领带,用那质地名贵的领带牢牢的绑住了贺舟的手腕。
贺舟歪了歪脑袋,脸上带着几分迟疑,“你在做什么?”
暨白眼底迸发灼热的光,宛如亮出利爪的野兽,“吃你。”
“沙—沙。”
“沙—沙。”
贺舟顺势翻了一个身,恨不得把脑袋埋入枕头里,真是的,让人睡都睡不安稳。
很快讨人厌的声音停止了,贺舟由衷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深陷在那柔软的床铺上。
很快,一道铁腕便伸了过来,把他整个人捞回了怀里,那人身上的水汽味很重,那半干半湿的头发滴着水珠,砸在他的脸上,被人搅扰清眠的贺舟在这个时候真的忍不住了,用力的拍打着那烦人的手,试图把人推得远远的。
暨白哪会让他如意呀,把整个人搂入自己的怀里,牢牢的禁锢在其中,薄唇更是大胆的轻咬着他饱满的耳垂,带着情人之间独有的暧昧。
贺舟反应弧再长,在这个时候都反应过来,他愕然睁开了眼眸,回头看向作怪的男人。
“你、你、你……”
暨白自然而然的亲着他的脸颊,反问道:“我怎么了?”
一时之间,贺舟的脑袋乱成一锅粥,那破碎的记忆如浪潮一般疯狂的向他涌了过来,那汹涌得海浪呼啸而来,打得他那叫一个猝不及防,他难以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暨白,“我、我、我跟你,我们昨天……”
暨白坦然的点了点头,“嗯。”
他正在兴头上,做了好几次,尽兴了才肯罢休。
“啊?”
贺舟的眼睛都要瞪掉了,啊?你说什么啊?我们做了?
他刚想开口骂这厮厚颜无耻,偏偏他脑海里浮现了他多次主动纠缠男人的情景,又是主动抱人家,又是主动的跟人家索吻。
贺舟:“……”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毁灭吧,他累了。
他的手抵着暨白的胸膛,努力的推搡着,“你放开我。”
“你要去哪?我抱你去。”暨白关切的问。
贺舟:“……”
不要说这样令人误会的话!
见贺舟一声不吭的模样,暨白当场就悟了,他抹了抹唇角,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你不会是把我吃干抹净以后,打算不负责吧?”
贺舟:“!!!!!”
贺舟双目瞪圆,仿佛是给他厚颜无耻的发言给惊到了,“这、这、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吗?我又没有找你负责,咱们算是扯平了。”
暨白当即反问道:“怎么能够扯平?我还没有跟别人做过,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昨晚多番婉拒你,你都不肯干休,如今你把我得到手,就想要轻描淡写的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既然你说这件事是你情我愿的,那么你说说,你现在是我的什么人?”
贺舟:“……”
贺舟给他的话噎得够呛。
“我、我、我……”
贺舟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呀,支支吾吾变天就是说不出话来,眼神躲闪着,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暨白直接把他搂了回来,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那深邃的眼眸专注的凝视着他,“男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
贺舟:“……”
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贺舟低垂着眼眸,根本就不敢跟他的眼眸对视,那人炙热的呼吸仿佛带着火星子,灼着他颈项处的皮肤。
他努力想着拒绝的话语,“我们并没有感情基础。”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暨白毫不在意道。
说罢,他的薄唇抵了上去,缓缓的印在了贺舟的红唇上,跟昨晚的疯狂不同,这会的暨白更加的克制,对他的态度更加的珍视,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贺舟被迫仰着头接受他的进攻,手本能的环上了他的脖子。
暨白的背上有几道新鲜的抓痕,抓痕深浅不一,足以看出昨晚战况之激烈。
回过神来的贺舟一怔,完了,又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了!
暨白轻抚着他失神的面庞,轻声细语的询问着,“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人把早餐送进来。”
贺舟心口有一万个拒绝的理由,可是一到嘴边变成了另一句,“嗯。”
暨白瞧着他这副乖顺的模样,那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亲都嫌亲不够。
“累不累?要不要泡个澡洗一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瞧着男人那副殷切的模样,贺舟心头恼恨的情绪缓解了不少,他整个人酥麻酥麻的,腰部更是酥软了一片,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嗯。”
不得不说,在当男朋友这件事上,暨白绝对是合格的,暨白把事情打点得井井有序,把他的情绪照顾得好好的,就差没把他当珍珠一般捧在掌心了,一时之间,贺舟竟挑不出他的半分错处来。
贺舟扯了扯他的衣角。
暨白回过头来看向他,“怎么了?”
“我记得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在十三区,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嗯,过来处理一点家族产业。”
说起来也巧,他们两次见面都是在他危机的关头,次次都给这小子赶上了。
“你叫路易斯?”
“嗯。”
贺舟挠了挠头做着自我介绍,“我叫贺舟。”
暨白含笑着,“我知道的,大明星。”
暨白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睛生得极美,笑起来就更给冰蓝色的眼眸染上了暖色,贺舟的心下意识的跳快了一拍。
他想了想,补充道:“既然你想要我跟你交往,那么有些情况我必须要跟你开诚布公,我是有孩子的人,三个呢!”
离婚带三娃就问你怕不怕!
“嗯,我不介意。”
贺舟的笑意僵在了唇角,等等,他说什么?他不介意?
“我、我们家崽崽可皮实了,脾气还不好,很爱咬人呢!”
“嗯,我不介意。”暨白笑盈盈的看着他。
贺舟:“……”
他整个人僵住了。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顶级恋爱脑吧?
贺舟灰溜溜的打开了自己的智表,露出了自己的通讯码,“这是我的通讯码,你要找我的话,可以联系我的通讯码。”
暨白的大掌揉着他的发梢,亲昵道:“宝宝真乖。”
贺舟身躯一僵,难以置信的抬眸看向他。
贺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他、他怎么会觉得路易斯的声音跟暨白一模一样呢?
他的心口躁动了,手指下意识的揪着衣角。
“怎么了?”
暨白主动的贴了上去,一根根的掰开了他那泛白的手指。
贺舟心口乱糟糟的,一抬眸就看见暨白专注的目光,他不自然的撇开了目光,看向地上被人撕成衬衣,闷声道:“我、我的衣服不能穿了。”
暨白紧蹙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他弯下腰把人横抱到浴室里,把人安置浴缸里,温热的水一下子就没入了贺舟的身体,“傻瓜,我让人按你的尺寸把衣服送过来就是了。”
贺舟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暨白眼底装满了局促的笑意,意犹未尽道:“怎么知道啊?我昨晚亲自量过,这个答案行不行?”
贺舟:“……”
贺舟懊恼的用手溅了他一脸的小水珠,“我要洗澡了,你出去!”
“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什么?”暨白戏谑的看着他。
暨白这样的行为无异是在肆无忌惮的踩猫尾巴,贺舟哪里经得起他这般的调侃,泼水的力道越来越大了,恨不得把他浇成落汤鸡,哼唧!
偏偏他就是喜欢贺舟这副模样,忍不住就多逗了几下。
贺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在桌上,新衣服则挂在了衣架上,瞧着他头发湿漉漉的走出来了,暨白赶忙拿来了吹风机,把他招了过来,“过来,我给你吹吹头发,免得一会着凉了。”
“哪有这般娇气啊!”贺舟不满的嘟囔,但是,身体还是诚实的走向他。
暨白把人搂在自己的身前,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丝间,来来回回拨弄着他湿漉漉的发丝,贺舟这会才想起他那半干半湿的头发,伸手摸了一把,“你还说我呢!你的头发都没有吹干。”
“我洗完澡的时候,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我怕吵醒你,便没有用吹风机。”
贺舟:“……”
哼,还不是给你吵醒的。
热风呼呼的吹着,暨白的手在前面挡着热气,避免热气直接对准发根,暖烘烘的热气四溢着,吹得贺舟格外的舒服,他明明是坐在暨白前面的,然而,这风越吹,他越是往后靠,这不,他现在整个人都快要窝在暨白的怀里了。
暨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头发一吹完,暨白便拉着人到餐桌前用餐,蒸笼里摆着热腾腾的紫菜卷,虾饺皇蒸得鲜嫩,那一袭白衣之下露着半隐半露的虾仁、右手边这是一笼笼新鲜出炉的小笼包、叉烧包。
贺舟诧异的挑了挑眉梢,这家伙是会读心术吗?怎么点的都是他爱吃的?
“怎么了?不喜欢吗?这豆浆是早上鲜榨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贺舟干笑了一声,“不是不合我的口味,而太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连我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
暨白含笑着,他们同居三年,他可没有钝到贺舟的喜好都记不住,“那我当你是在夸奖我了。你一会有行程吗?我一会送你去。”
经暨白这一提,贺舟这才想起了黎清,完了,他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家,黎清该着急了!
他拿起智表正准备回一个电话回去,但是他一想到黎清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又默默的缩回了手。
暨白笑着打趣道:“怎么了?”
“我怕他骂我,回头我没有胃口吃早餐了,我吃饭再给他。”
#人是铁,饭是钢!#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迎接暴风雨!#
“噗。”
暨白瞧着妙语连珠的贺舟,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的擦拭着他唇角的豆浆,“没事,我在呢。”
“你一会送我到小区门口就可以了,我怕我经纪人看到你会大发雷霆,上升期谈恋爱可是行业大忌!”贺舟振振有词道。
“好。”
暨白收回了手,他舔舐着刚刚擦拭贺舟唇角的指尖,那湛蓝色的眼眸宛如带着小钩子,恨不得把人的心都勾出来。
贺舟:“……”
“我家有点生意在一区,我得过去照看着,可能一会就要走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联系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可能的满足你,我过段时间会回五区,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保持智表联系,如果你想要见我就打电话给我,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贺舟:“……”
大可不必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我们保持电话联系吧。”
待贺舟吃饱以后,暨白把他收拾得井井有条,这才把人送了回去,黑色的加长林肯就停在外面,他们落座在最后一排,贺舟本来是想要跟他保持安全距离的,他下意识想要坐到另一边,哪想到他越是这样,暨白便越是上赶着贴着他,一度把他逼入了角落。
“宝宝,你躲我?”
暨白低醇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没有。”贺舟讪讪的应声道。
暨白长臂一伸把人圈入了怀里,他的食指反反复复的临摹着贺舟的唇瓣,湛蓝色的眼眸染着几分晦暗,“我们一会就要分别了,宝宝,你赏我一个分别吻吗?”
贺舟:“……”
你这是坐地起价吗?
贺舟臊得慌,哪会主动献吻啊!
暨白勾了勾唇,“无可奈何”道:“看来,我只能够自己取了。”
贺舟:“……”
你不要这样自来熟行不行!
他赶忙用手捂住了嘴,拒绝给暨白亲亲。
然而,贺舟这样的小伎俩,哪里难倒暨白呀!
暨白的薄唇轻轻的印在他的额心,耐心的嘱咐着,“等我回来。”
“知道了,这一路上你都说几句了,啰啰嗦嗦的。”
担任司机的利奥:“……”
这是可以听的吗?
啊,这恋爱的臭酸味啊啊啊啊啊!
贺先生,你知不知道就你敢说我们殿下啰嗦!
贺舟给暨白亲得晕乎乎的,下车的时候,那个脚都是飘的。
待他走到家时,理智逐渐回笼,见家里静悄悄的,贺舟紧绷的心缓和了几分,他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哪想到阴测测的从边上响了起来,黎清咬牙切齿道:“你倒是还懂得回来啊!”
贺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