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闪出来的灯太亮,他觉得有些刺眼,便眯了眯眸子,等到看清时间的时候,才发现夜晚已经过去了,但房间内仍旧漆黑一片。
江淮周的手臂从后方伸过来,关掉了他的光脑,小声道:“刺眼,还没到时间。”
沈枝雪低声嘟囔了一声:“好难受。”
江淮周嘶哑的轻笑从身后传过来,大掌覆在他的小腹上揉了揉:“抱歉这样会好一点吗?”
沈枝雪拍掉他的手:“
江淮周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
沈枝雪稍微动了动,只觉得宫腔被拉扯的生疼,只能放弃提前的想法,闷声道:“还有多久?”
昨天他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江淮周什么时候成的结。
“一个小时。”江淮周坏心眼儿的挺了挺下腹,叫沈枝雪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再睡会儿?”
沈枝雪愤愤的开口道:“你这不像是想让我再睡一会儿的意思,别动了,好酸。”
“好。”江淮周叹了一声:“抱歉,我给你揉一揉就不酸了。”
他的手指灵巧的盖在沈枝雪的腰上,不快不慢的轻揉起来,那点酸涩果然好了许多,沈枝雪懒散的开口道:“什么时候学了这种手法?”
“第一次。”江淮周轻声回应道:“你被我弄到下不来床之后,我去询问了医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好受一点,他告诉我事后按摩可以让omega的身体更轻盈……我舍不得让别的按摩师看你的样子,就自已去学了,怎么样,手法还不错吧?”
沈枝雪抿着唇没说话,他总是在这种细节上叫人心软。
见他不说话,江淮周凑过来吻他的后颈,语气间满是满足与得意:“你这里有我的味道,以后只要靠近你的Alpha,就会知道,你是我的。”
沈枝雪嗯了一声,突然开口道:“好累,我再睡一会儿。”
“好。”江淮周将他抱在怀里,很紧:“想睡多久都没关系。”
沈枝雪没说话,他其实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只是不想跟江淮周说话,怕再多说两句就要露馅儿。
房间里很快又安静下来。
一个多小时其实过的很快,沈枝雪感觉到江淮周的东西
他抿着唇,将那点喘息憋进喉咙。
江淮周抱着他嗅了嗅,然后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好一会儿,江淮周才带着满身水汽走回来,轻轻的亲了亲沈枝雪的眉心:“醒了没?”
沈枝雪睁开眼睛,看见他端着个盘子开口道:“吃点东西,或者洗个澡?水给你放好了。”
沈枝雪点了点头,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腿根本抬不起来。
因为,久到现在,沈枝雪也仍旧有一种扔在错觉。
江淮周眯着眼笑起来,像只大狗弯腰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我抱你去就好啦。”
沈枝雪转过头,耳尖铺上一层薄粉。
江淮周跟个变态似的将他全身舔了个遍,被沈枝雪抽了一巴掌,才端正的给沈枝雪洗干净抱到桌子前面。
沈枝雪吃了几口,便皱着眉摇了摇头:“吃不下了,端走吧。”
江淮周凑过来,耐心的哄他:“是不合口味吗?再吃一点儿吧?”
沈枝雪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
江淮周抬起他的下巴,帮他擦掉唇边的粥渍:“你到底怎么了?”
“只是太累了。”沈枝雪笑了笑:“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可以吗?”
江淮周只能把他抱到床上,似乎有些懊恼:“医生没说标记omega会累成这样,早知道应该多做些准备的。”
沈枝雪躺在床上,一双目光盈盈的看着他:“其实还好,睡一觉就好了。”
“心疼死谁了?”江淮周靠在床边,捏了捏他的脸:“坏枝枝。”
沈枝雪垂下目光,很困的样子。
江淮周蹭了蹭他的额头:“那你先休息,我处理些事情就回来,很快的,好不好?”
沈枝雪点点头,闭着眼睡了过去。
江淮周走后没多久,沈枝雪就收到了女皇陛下的通讯请求。
他勉强坐起来,给自已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寝殿,向着通讯器上那个地址走了过去。
女皇坐在花园里,看着沈枝雪的走路姿势,唇角浮起一抹揶揄的笑:“我说怎么大老远就闻到一股那么霸道的信息素味道,他昨晚标记你了?”
沈枝雪避开了这个话题,开口道:“事情,做完了吗?”
“大概差不多吧,费德尔现在在地牢。”女皇似乎放下了一件心腹大事,心情也好了不少:“昨晚费德尔果然来了宫中,想把你带走,我和江淮周早有防备,在你的屋子周围派了重兵把守。”
沈枝雪想不明白:“费德尔公爵不是个蠢人,他明知道有陷阱,为什么还要来?”
女皇看着他,开口道:“我说过了,再聪明的人,只要心中有执念,都会变蠢的,或许江淮周也是这样,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沈枝雪抬了抬眉毛,笑了笑开口道:“那正好,我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
女皇挑了挑眉:“哦?”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沈枝雪开口道:“给我一艘星舰,或者别的什么的……嗯,我刚才看了一下,联邦皇宫好像不能快送避孕药,烦请女皇帮我这个忙。”
女皇有些吃惊:“我以为你愿意被标记,是……”
沈枝雪摇了摇头:“抱歉,但是,我不想再回答任何有关他的问题了。”
女皇顿了一下:“星舰我可以给你提供,但是避孕药这种东西,即便是我,也不能做这个主,你或许该问问江淮周,他会尊重你的意愿。”
沈枝雪抬眸,目光有些呆滞:“好吧,算了,没关系,星舰就行。”
地下死牢,费德尔靠在墙角,看着不远处小小的窗口上透出来的一点光。
接着便有脚步声响起来,铁门叮铃哐啷的响了一下,便被缓慢的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江淮周和公爵夫人。
江淮周淡声道:“给你半小时。”
公爵夫人点点头,温婉的开口道:“多谢。”
江淮周顿了一下,开口道:“你是正常的。”
公爵夫人抬眸吗,微微一笑。
他说:“你没有把我认成小费德尔。”
公爵夫人开口道:“是的,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
江淮周皱眉,似乎不理解公爵夫人这么做的意义。
“但是,你同我的小费德尔一样可怜,我得多谢你,让我体验了一把当母亲的感觉。”公爵夫人缓声道:“所以,对不起。”
江淮周嗤笑一声:“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公爵夫人不再说话,她走了进去。
江淮周靠在墙壁上,思索着她那句对不起,很快,他似乎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
公爵夫人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反倒帮了他不少,所以这声对不起是……
他猛然间反应过来,公爵夫人唯一的异常,就是要跟沈枝雪一起进宫,并且同他独处了一段时间!
江淮周的心猛然提了起来,抬腿走出地宫,朝着皇宫沈枝雪的寝殿跑了过去。
地牢里,公爵夫人默默的看着费德尔,开口道:“你也累了吧。”
费德尔的目光深情温和,勾起唇角笑:“是有点,不过现在好多了。”
公爵夫人蹲在他面前:“那真是可惜,为什么要自投罗网?”
“因为你让我来。”费德尔轻快的开口道:“我就来了。”
公爵夫人的目光变得赤红,盛满仇恨:“我之前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
“抱歉。”费德尔公爵的声音低了下去:“那时候,总以为我们之间还能重新来过,总以为你对我的爱不会那么轻易被磨灭,总以为我们可以回到原点,直到后来你跟我,你要走了,我好像才明白,你可能不会再原谅我了。”
公爵夫人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当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没走,你一直都在,只是不愿意面对我。”费德尔叹了一口气:“我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意思,这样算来算去的,步步为营的想让你重新爱上我……好没意思。”
公爵夫人看着他,哑声道:“你该死。”
费德尔极轻的笑了一声。
他处心积虑,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疯子,只是想要抓住年少时的影子。
可是他错了,算计和阴谋,杀戮和仇恨,并不能换回爱。
只能制造越来越多的恨和不甘。
尖锐的匕首被送进胸膛,血红的液体顺着开过锋的刀刃流下。
如果他早点明白就好了。
公爵夫人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起身走了出来。
她亲手杀死了她最爱,也是最恨的人,她并不觉得开心,但仍旧畅快。
刚走出地牢,人造阳光的温度将她周身的冰冷驱散开,江淮周就一脸阴沉的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看上去很累,额头上遍布汗珠,气喘吁吁的。
想必刚才应该是已经跑回寝殿看过了。
江淮周强心按下心中的慌乱,他慌的双手都在发抖,连嗓音都带上了不自觉的颤音。
公爵夫人看着他,大概知道他接下来会问什么问题。
“人呢?”江淮周双眸通红:“沈枝雪呢?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公爵夫人摇摇头:“我并没有将他藏起来。”
“你骗不了我!”江淮周大声道:“只有你与他单独相处过,你没有疯,你知道所有的一切,你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了,是吗?”
公爵夫人开口道:“他有权知道所有的一切,你的方式是错误的。”
“我不需要你来批判我的做事方式!他在哪?!他是我的,把他还给我!”江淮周嘶吼着,天知道他跑回寝殿,却在哪儿都找不到沈枝雪的身影的时候,心里有多慌。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整个心都仿佛浸在了冰水之中,又冷又痛。
只有沈枝雪,只有见到沈枝雪才会安稳下来,他告诉自已。
于是他疯狂在皇宫里找沈枝雪的身影,但是没有,哪里都没有,他不见了。
公爵夫人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他自已不想见你呢?”
“他为什么不想见我?”江淮周强硬的开口道:“他喜欢我,他爱我,是他亲口说的!他身上带着我的标记,他是我的!他为什么会不想见我?!”
公爵夫人把擦过手的丝帕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因为没有任何喜欢,会从阴谋丛里长出来,你配不上他。”x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江淮周大声道:“等等!”
公爵夫人停下脚步:“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跟他终究不是一条道路上的,或许你做的事情没有错,但是你不该强求他同你一起走,江淮周,去做你自已该做的事情,放过他。”
江淮周眼眶陡然间就红了,他小声说:“我没想骗他,我只是……不想他受伤。”
公爵夫人觉得可笑:“你用他做诱饵,还说不想他受伤?”
“我会保护好他的,我有把握他不受一点伤害。”江淮周声调软了下去:“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亲自跟他说,他会理解我的,他喜欢我的……”
“可你已经伤害他了。”公爵夫人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像是想擦掉江淮周脸上的眼泪,不过最终还是没有下手:“你不觉得可怕吗?枕边人处处在算计你,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将你的安危去做赌注,没有人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想,如果你事先向他坦白,他不仅不会怪你,反而会配合你帮助你,因为就像你说的,他爱你。”
江淮周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但是你没有,他在乎的并不是自已的安危。”公爵夫人开口道:“他在乎的是你总是将他当做你的棋子,随意操控。你仗着你了解他,仗着你看透了他,仗着他喜欢你,仗着自已聪明,将他当做你手中随意耍弄的棋子,即便是最珍贵的棋子,本质上,也仅仅是棋子而已,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跟你相爱的,一定是人,而非棋子。”
江淮周咬着牙:“我会跟他解释的,但是现在,我需要知道他人在哪!”
公爵夫人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江淮周想起了联邦女皇,便转身向大殿跑去,女皇正在寝殿处理公务,看着江淮周带着一身阴郁气来,便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但是费德尔已经伏法,她没什么好怕的。
“你说过,不会告诉他的。”江淮周冷声道:“你就是这样同我合作的?”
“抱歉。”女皇开口道:“这件事是我违背盟约在先,我只是不忍心看他这样被蒙在鼓里。”
江淮周开口道:“是你提供星舰让他走的。”
“那是因为我答应过,只要他在事情未结束之前瞒过你,我就帮助他离开。”
江淮周愤怒的浑身都在颤抖,他一拳打在女皇的书案上,那石制的桌子瞬间便裂开了一条可怖的缝隙,有血液从缝隙里滴落下去,江淮周的表情黑的吓人:“你耍我?”
“生气吗?”女皇抱着胸,冷声道:“可是他知道你骗他的时候,却早就已经没有了愤怒,你反思一下,你自已骗过他多少次?”
“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他!”江淮周怒声道:“他是我的omega!”
“我帮助他逃跑,伤害你了吗?”女皇反问:“有些伤害并不是实质上的,同为omega,我能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你口口声声宣称要改变帝国,要为帝国的omega创造一个自由的环境,要让他们有勇气和底气做第二次选择,可是换到你自已身上,你不也是用omega的身份来捆绑他吗?因为他是你的omega,所以他就不能从你身边离开!?”
“我跟他们不一样!”江淮周暴躁的走来走去,他哽咽道:“我爱他,我很爱他,我不能失去他……”
女皇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只是给他提供了星舰,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你问我也没有用。”
江淮周阴鸷的看着女皇:“找到他,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违背承诺的代价。”
女皇拍案而起,怒声道:“江淮周,你什么意思?你自已老婆跑了怪我吗?他要是不想离开,我还能把他绑到星舰上离开吗?!我堂堂联邦女皇,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别忘了你还需要联邦的支持!”
“我不需要!”江淮周哑声道:“我现在,只需要他,找到他,不然我疯起来什么都不会管!”
女皇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这个眼神,她只在当年的费德尔脸上看见过……不,那是一种比费德尔更加疯狂,更加阴郁的眸子,叫人遍体生寒。
她冷静下来,开口道:“我会帮你找,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找不找得到就……”
江淮周冰冷的吩咐道:“每一艘星舰都有宇宙星标,你给了他哪艘星舰,就打开他的定位器。”
女皇抿了抿唇:“……”
被你小子知道了,可恶。
无奈之下,她只能带江淮周去看定位器。
江淮周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但女皇走在他前面都能感觉得到身后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的寒气,要是再不告诉江淮周沈枝雪的下落,这家伙可能会变成下一个费德尔。
不,应该是费德尔Promax版。
费德尔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这么多心眼儿。
江淮周从星舰控制中心看到了沈枝雪乘坐星舰的定位,直接找女皇要了一艘小星舰出发,按照定位器上的定位追了上去。
只可惜,他抵达的时候,只有一些星舰碎片。
江淮周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发送捕捞网的手都颤抖的快要摁不住按钮。
捕捞网将宇宙中的碎片打捞了进来,通过对比,这些碎片确实是沈枝雪乘坐的那艘小星舰的外壳部分。
他还在碎屑之中,找到了星舰上的定位器。
江淮周整个心都揪了起来,他开着星舰在发现残骸的附近四处寻找,并没有找到尸体或者生物组织碎片之类的东西,这让他不至于太过绝望。
他把残骸带回联邦,企图从那些碎片和星舰的记录仪上找到沈枝雪的蛛丝马迹。
这是一件很费时间的事情。
一个月后,女皇踢开脚边邋遢的咖啡杯子,走到江淮周身边。
他看上去憔悴极了,再也没有往日雍容清冷的贵气,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脑袋上,胡子拉碴,眼下的黑眼圈深重浓稠,眼袋浮肿,总之看上去已经不像个人了。
“你……”女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黑盒子已经解析完毕了,录像内容显示沈枝雪遭遇了黑洞风暴。”
江淮周不停敲打键盘的手顿了一下,只不过是轻微顿了一下,接着便继续:“我知道了,准备一架星舰,还有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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