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小号被发现后(我是七月)

-花瓶：“昨天姜清照去ARIS会所，和一个男人一起，你也知道吧？”
-花瓶：“或者你求求我？不然还是拉黑吧。”

第5章 爱豆情人节不营业在干嘛
还未至冬季，天亮得还算早，露出间隙的一角光落入屋内，正好落在床上。
姜清照皱了皱眉，睁开了泛红的眼，没好气地扯了扯窗帘又躺回床上。
他睡眠极差，昨晚又将近一夜未眠，闭眼没多久，敲门声又响起。
声音没有持续多久，房间门就被人推开，助理轻声道：“哥起床了吗？早上的航班，中午的聚餐，下午去做妆发，晚上有直播。”
姜清照翻了个身，没睁开眼，嗓音微哑：“小张去和他们说，我今天不去，下午的行程照常。”
小张“啊？”了一声后，小心翼翼地问：“哥你确定吗那些人又得挑你错处，小姜总那边也不好做。”
姜清照没理会，翻了个身，语气带了些不耐：“和我没关系，你去休息吧，不用理会，有问题你别往我身上推就行。”
小张应了声好后，关门离开。
室内又归回平静。
姜清照松了口气，半睁开了眼，打开手机打算提前和人说一声自己不去的消息时，一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名字叫姜清照本宣科，备注是一万元。
睡眠不足的烦躁顿时少了一大半，他坐起身，飞快地点了通过。
对方似乎没想到那么快就通过了，发来了一个问号。
-河河：“？”
-河河：“你是不是故意等着呢？”
-河河：“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队友粉？”
-花瓶：“如果我是呢？”
-河河：“傻逼，谁？顾庭？杨安？你担情人节不营业和人私会，用脚想都知道他去干嘛了吧？你敢爆姜清照的，你担的照片我全部都发出去。”
他回忆了下情人节那天他们队这两个人的行程。
一个陪自己亲姐去酒店聚会，一个和不知名男的去逛公园。
虽然他们都只是同事关系，但是姜清照也知道，粉丝磕自担cp做0和自担真的是gay，心情完全不一样，他还没想让组合完蛋，不然粉丝太可怜了。
-花瓶：“都不是，我是姜清照的粉丝。”
？倾城？
他坐起身，记起那些自称认识他们。编排他们私生活的人都会说的一句话，挑了挑眉又补了句。
-花瓶：“我只是有点人脉。”
-河河：“[尴尬]饱饱，你到底想干嘛？要我别发帖？你管我怎么追星呢。”
姜清照嘴角抽了抽，他发现网上的周河说话阴阳怪气，有点像他之前上网，说自己天天阴暗爬行的大学生。
脑海里浮现了现实周河的样子，讨人喜爱的小狗眼，说话语气礼貌边界感又拿捏得极好。
可网上的周河讲话可谓夹枪带棒，像只爱啄人的大鹅，又联想到昨夜看见对方主页发的内容，以及他听过周家的传闻，一切又变的合理起来。
他想了想，再摁下字发送。
-花瓶：“是不是生活有压力，才喜欢这么说人？”
-河河：“？他人是爱装的，唱跳是垃圾的，cp是爱麦的，营业是刻意的，我嘴嘴怎么了？”
他想到了之前粉丝骂的辱追粉，边骂边追，似乎是因为说话极其难听。
-花瓶：“你是辱追粉吗？”
-河河：“？不要因为别人不溺爱，就说成辱追粉。”
-河河：“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唱歌难听，业务能力差。”
-河河：“你管我生活怎样，干嘛，要给我送温暖啊？嗯嗯是啊，我是可怜的厂弟。”
对方张牙舞爪的模样几乎要化为实形，穿过网络。
像只在疯狂啄人的凶鹅。
他想了想，回复道。
-花瓶：“他这么差，你还这么喜欢？你这样，好像网上说的那种。”
-花瓶：“吵完架后，还要给对方冷脸洗内裤。”
对方显示了几秒输入中，消息迟迟没有发送，过了会，连输入中也消失了。
姜清照刷新了好几次，对方没有再回复，反而是在论坛转发了一条新帖。
内容是；不带滤镜，路人想讨论下姜清照和顾庭的真实关系。
标题十分理性，但是配图十分感性。
图片是他看着顾庭唱歌的照片，角度刁钻，拍照技术极好，颇有眼神拉丝之意。
周河转发回了句：“同性恋是工作，下一句不用我说了吧？玩论坛还路人，都是千年狐狸装什么聊斋啊？”
姜清照点进帖子，不出意外见到周河也在主楼回帖了。
- MOMO：“私人时间，没有摄像机，就完全不互动的队友，真是好磕呢，糖送八大家～你们真是饿了。”
楼里，有cp粉隔空阴阳怪气回复：衣服也不穿吗？姜清照梦女梦男吧？闲得发慌自己就去看自己那些梦文，还贴心配了文的链接。
姜清照点进链接，就看见了什么《初智齿》，《生长痛》，《追自担的一年回忆录》。
他记得周河有二个小号，一个专门写点文章，热度还挺高，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他写的。
他粗略地看了那篇《富士山下》，周河的文笔优美，行文节奏流畅，甚至里面的自己的性格刻画得和他真实的性格极像，冷漠，爱作壁上观，看得出周河有好好研究过。
整篇文并不是在描写什么和自担恋爱的内容，仅仅心路历程还有给现实生活解压，隐隐能从文字窥得作者现实生活的烦恼。
周河似乎是为了代入感，甚至刻意没有点明主角的性别
文章的最后给人印象深刻。
“追星从来不是为了获得什么，仅仅只是现实生活太烂了，连放松的空间都没有多少。”
“没有真正的理解，没想过能知道真实的样子是怎么样，现在这个距离就好。”
文字的柔软，和周河平常吐槽的锋利不同，可能是他不自觉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姜清照挑了挑眉，思索片刻，登上了自己的大号，发了条新微博。
-“希望粉丝们能在喜欢dcd的时间里感到轻松快乐，每个来见我的粉丝我都记在心里，今后我们多多见面吧。”
追星似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粉丝再爱只是自担众多粉丝之一，不被记住大概是常态。
顶多行程跟的多的人或许爱豆才会有点印象，甚至是跟得多的人都未必记得，因为爱着自己的粉丝太多。
因此姜清照那条微博一发，没过多久便升至热搜第一。
许多姜清照的粉丝站即刻便跟着转发点赞，只有周河那个站子号接近十一点才有动静。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配了一张图。
是在夜晚，姜清照奔跑时的回头照，微弱的月光，不经意间的回眸。
氛围感和故事感十足。
给姜清照的热度添砖加火。
姜清照想起何青和自己说的话。
“最近有个活动，请爱豆站子来公司，和职业摄影师一起给爱豆拍照的互动，主题粉丝来定。”
“你那边有很多站姐报名了，哎，不过，那个周河怎么没报名。”
那时他不知道周河有两副面孔，兴趣寥寥，不甚在意。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无聊了这么久，生活简直给自己送了大礼，给自己逗人解闷。
还是一个长相都对自己胃口的解闷礼物，
风吹起窗帘，垂落的长发轻轻扬动，挂着的日历也在哗哗响动，给冷色调沉闷的房间带来了一丝温度。
姜清照心情甚好地给工作群连发了十个红包，再熟练地切了小号，点开和周河的对话框发送消息。
-花瓶：“有个给爱豆拍照的活动，姜清照至今没选出满意的站子，据说选不出来就和顾庭互拍了。”
这次周河没再拖延，可以说是秒回。
-河河：“[微笑]傻逼公司！只会麦麸，天天麦cp给队友放血。”
姜清照的恶趣味作祟，截图下聊天记录，方便自己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看。
他逗弄地问道：“你认识周河吗？听说他不来了，真好奇队友拍照技术怎么样。”
-河河：“你知不知道爱豆七宗罪之一，麦麸过度，令人崆峒，煞笔公司不做人。”
过了几秒，又说一句：“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来？”
得到满意的答复，姜清照没再继续，关上手机心情颇好的开始洗漱换衣。
姜清照收拾东西抬头的一瞬间，意外地发现阳台的花不知何时已舒展开来，盈盈暗香。
正值春季，万物复苏，连同人生的轨迹，都在无声息地变化。
周河看着窗外呆了几秒后，后悔的情绪迟迟到来，让他略感烦躁。
但是申请参加活动的信息已经发出，不能再反悔。
周河泄气般靠在了椅子上，视线又不自觉又落在了，父亲给自己的留言上。
“去家里公司实习，你学下你大哥，别天天混，富二代做派。”
那个公司正好是姜清照所在的公司，但偏偏公司又是父母亲那边的。
一旦进去，等同于不再受父母控制。
有种巧克力味的shi，和shi味的巧克力，让他二选一，结果他全吃下的恶心感。
他点开论坛，热帖正好是在讨论dcd里谁的站子技术最好。
好消息提到了他，坏消息不是什么好话。
“周河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很关种一直在抢姜清照的注意力，害其他站子拍不到图。”
“宝宝，你不是一个人这么觉得，路人都觉得姜清照的其他站子真可怜，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
“田娜，他千万别参加节目，有时候觉得他的镜头有点xsr那味了。”
周河近乎被气笑了，这几个id全是他老熟人。
高端的傻逼通常以同担的形式出现。
他没再顾及大号小号，直接转发评论道：“那怎么办，那你报警吧，谁让其他站子只会把图修成大饼脸呢。”
“天呀，怎么办？周河好像真的要参加了呢。”
“你自己调理一下吧。”

空气湿润，细雨朦胧，驶向A大的路，被层薄雾笼罩。
周河的毕设审核出了问题，临时被老师喊回学校。
Top综合大学的艺术系并不差，只是同艺术学院相比，少了些自由度，多了些xx正确，三观正确，不能消极。
导师带过周河两门专业课，对这个考上本地艺术院校不上，跑来外地综合大学就读的学生，印象深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纵然他毕设选题不按常规来，结果临最终审核一个月，被他舍友向学校举报选题不够积极向上。
怕毕设进度太慢，影响周河大四下学期时间安排，只得喊回来。
导师看着面前两个学生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周河，委婉的说道：“你的舍友可能对你的毕设有些误解，向其他老师询问时，其他老师觉得你的毕设还有改进的空间。”
周河没带温度的看了眼身旁的舍友，似笑非笑的说：“老师我理解，我会和院长亲自去说，如果不行，我会重做。”
导师对他的配合的表现，略感惊讶的扬了扬眉。
“这样也可以，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有问题再找我。”又意有所指的说“有些同学，比起关注别人，不如管好自己的毕设，不要过度借鉴。”
周河心里冷哼一声，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刚出门，他就听到舍友用着压抑的声音说：“你很得意吗？”
他心想，昨天做了姜清照的真实消音，被论坛好几个人拉黑，就当积德，不欲多说什么，正要继续往前走时，又被拦下。
舍友的眼神没有收敛，厌恶一清二楚。
“大二的时候，你举报我们小组抄袭丢了奖，就该料到有今天。这就是恶有恶报！”
周河生生的被对方的咯噔文学绊住了脚步，对方没料到他停下，差点没站稳身子摔倒，是周河一把抓住了他。
周河没松手，低头与对方对视，没遮掩自己的嘲讽。
“有时候，不让你们出头，何尝不是对你们一种保护。你拿什么去得奖，缝缝补补得来的作品？”
“你学的是设计吗？你是裁缝吧？”
舍友脸色发红，想说什么，到了嘴巴又变成了短促的喘气。
周河没再紧逼，松了手离开。
他上次报名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只不过被入选的不止他一个。
姜清照的粉丝，女性比例占据更多数，他花钱再多，也比不上女粉花的多。
如果只选男站，是对女粉极大的不公平，公司权衡过后，决定选两个站子，一男一女。
这两天，让他和另一个站姐一起去公司对接，他只追国内，另一个站姐只追海外，他们虽然没见过面，网上隔空阴阳怪气不下百次的人，起因是他在追某场线下时疑似挤到了对方的小姐妹，一次回归，他第一次出周边，就不小心出了和对方朋友的同一款式的周边，双方有了误会从此结怨。
今天他去公司中途，被喊回学校，迟到了将近一小时，不敢想对方会怎么说。
周河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正好和一个面容俏丽，气质娴静，穿着一身奶奶香的女生面面相觑。
姜清照的经纪人何青坐在最前方，见他进门，打了声招呼：“周河你来了，这位是本次和你一起参赛的站姐，蒋昭。”
“小张，倒杯水，把文件发给两位。”
周河看着面前的女生，又想到互联网上，对方妙语连珠骂人不带脏话直击痛点的发言，愣了片刻。
“周河，坐呀，怎么干站着。”何青看他顿在一旁，出声道。
这是一个小会议室，他只能坐在对方面前。
他犹疑了会，轻声道：“你好，我是周河。”
蒋昭霎那间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微妙的尴尬弥漫在这间会议室里。
何青及时的暖了场：“文件前面是合同，最后一页是这次活动的第一个主题，两位看一下，可以提提意见。”
周河翻开第一页，一个加红的大字跳入视线内。
主题名字就叫做花。
花，一种纯洁又色情的植物，两个极端。
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作品，最终停留在一个词语上。
私人化。
何青补充道：“想怎么拍随各位，但要求在户外，具体是哪不能透露，两位可以提出三个要求。”
蒋昭没有犹豫飞快的说：“服化我来决定，我要早上拍。”
何青记下，抬头看向周河。
“衣服我自带，妆容要轻薄，要一根绳子。”
苏青表情有些差异，正要说什么时，又被打断了。
“青姐，齐耀来了。”一名男职员提醒道。
何青极快闪过一丝不满，表情似笑非笑：“真勤快，晚上的会议现在就来。”转而又面带歉意的说：“抱歉可能今天会议到此为止，你们的对手摄影师来了，小张送你们下去。”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留下那名叫小张的员工提醒道：“两位没什么问题的话，我送你们下去吧。”
公司足有73楼，三人站在电梯内沉默无声。
周河低头时无意间蒋昭的手机。
他只看了一眼，吓的差点摔跤。
“宝宝们，你们怕不怕？”
“怕不怕有一天吸血队友有一天踩着我们公主姜清照上位？怕不怕公主莫名奇妙又被同人文里写成了抹布！怕不怕跳水皇族赶超我们公主！这次打投，队友要赶上来了！”
底下还有不少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妹妹在积极的回应，还有说省下饭钱打投的。
他被咯噔的心脏一紧，暗暗骂了句傻逼，姜清照到底为什么，能让这些年轻的小女孩影响自己生活，为他赴汤蹈火。
说到底，再怎么样也要以个人生活为重心，明星永远是不会了解到粉丝的付出的，大部分也只会嘴巴说谢谢，舞台照旧对嘴假唱，钱照赚不误，做错事了还有粉丝全自动洗衣机帮忙洗白。
大部分爱豆是粉丝公司造出来的神，信徒们竭尽所能爱护神明，而神明却不一定等同的爱着感谢着自己的信徒。
他对蒋昭肃然起敬，千金大小姐亲历亲为鼓舞士气。
蒋昭似有所感抬起头时，他连忙侧过脸，另一旁的观光电梯。
侧头的一瞬，熟悉的面庞让他忍不住低声说了句“我去。”
姜清照和他四目相对，嘴角微扬，再在他下意识追随这着电梯上升仰头下，招了招手。
不过几秒，又从视野内消失，随着电梯直入云霄。
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
是“花瓶”给他发了消息。
-花瓶：“今天我遇见了一个有趣的人。”
-河河：“呵呵，我也遇到一个有趣的人。”
-花瓶：“怎么样？心情不错吧。”
-河河：“妈的，最烦装逼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应该会有个二更

对方没有再继续回复他，少见地连着两天没有再和他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