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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曲破寒川)


杰西卡的话给他刚刚平静没多久的生活带来了轩然大波,他试图不去想这些话,即使他对这段剧情的熟悉程度已经可怕到倒背如流。
没错,绑架案就要发生了。
今晚歹徒会冒充海盗绑架所有管理学院的学生,而自己就是那个从中设计,帮绑架犯拖住付涼,给他们营造良好时机的反派。
唐烛在卧室内踱步,汗涔涔的手握成拳,不断回忆这的其中的细节。
他是怎样牵制住付涼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他的计划,这艘船本会在印度洋的西岸被拦截,而他们只不过是刚刚出发了几天。
他本想……本想处理完安德烈的事情,为自己的助手身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然后再面对这一切。
可不知为何,一切都变了。
但唐烛知道他必须按部就班完成剧情,如果他不出现,恐怕会有别人替代自己的位置。
“……绳、绳子。”对了,原著剧情中,他是直接把付涼绑了十分钟,虽然只是十分钟,但足够让训练有素且了解轮船构造的“海盗们”把孩子们带走。
而这十分钟内,即使自己做足了伪装,还是被猜出身份。后续就是等事情了解,孩子们被救出来以后,皇室的人出面将他判处了绞刑。
曾几何时,唐烛以为自己会在这个时刻有所犹豫。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催促自己声音。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不论怎样,得去顶楼。
想着,他将行李箱拿出来,把盛有信物的木匣装进去,又从中取出一只小瓶子塞进了西服内袋,随后快步出了门。
结果进到走廊就遥遥瞧见了一张熟悉面孔。
来人正是西里安,他慌慌张张从顶楼方向跑过来,见到他以后赶忙道:“唐先生,别出门了,楼上有个学生疯了!”
青年满脸惶恐,“说是被治疗给逼疯了,把怎么上船为什么上船全部都忘了,打伤好几个学生了,说是要把船上的人都杀了。最可怕的是,护卫居然没能控制住他,他、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藏着呢!”
或许这就是付涼和罗曼计划好的吗?
唐烛现在对安德烈和罗曼的事情几乎失去了信心,但他能确定的是,就算是自己被戳穿身份枭首示众,付涼也能……也能完成这个委托不是吗?
“西里安,上面确实危险,你要不然就在这里先休息一晚上,把门锁好。”说着,他捏了捏对方的肩头就要走。
临近拐弯时听见背后青年的声音,“唐先生!别去了!你看!”
唐烛闻声望去,只见走廊尽头处不断出现一缕缕绵延的黑色。他眯起眼细看,看清那居然是燃烧物冒出的浓烟。
“西里安!回房间去!”
霎时间,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逆着人们逃跑的方向向前,浓烟的气息被海风从身边吹拂而过,不远处扬起正在逼近的大船轰鸣的声响。
混乱的观感刺激着他的感官,而唐烛想做的只是快步向前奔跑。
夜色即将吞噬天边最后那些血色的火烧云。
唐烛借助不断逃出来的护卫行走的方向,终于到达了顶楼。
映入眼帘的是四处逃窜的学生以及偶尔被丢弃的行李与打翻在地的玻璃花瓶。
在试图穿过大厅去往学生居住区的路上,其中一个俄国人长相的青年在仓皇中拦住了他的去路。
“老师!诶老师您去哪儿?!”
是那晚防身课上被踢翻在地的“倒霉鬼”。
不等他回答,青年又焦急道:“诶可别过去,刚刚就是在居住区,那个——那个……总之就是有人把一个俄国的学生给打了,打完以后有个护卫来帮忙,他又把护卫打了,诶呀老师你快走吧,我就说这个管理学院邪乎着呢,趁早玩儿完!”
唐烛赶忙问:“然后呢?你看见他往哪儿去了吗?”
对方左右看了看,手指着居住区对面的门:“嘶……那个方向?”
他看着青年一副“想逃命又不是很着急”的模样,又问:“你打算去哪儿?”
“诶呀,随便找一间教室躲一躲,我们都约好了。”说着他瞧见不远处跑来的护卫,笑嘻嘻说:“说到底只是一个学生闹事,躲一躲就过——”
不等他说完,只听见楼顶传来水手的呼喊。
紧接着是珍珠号不断鸣响的汽笛声,像是在警告。
“等等,那不会是……”青年望着看台的方向,使劲吞了吞口水。
唐烛扭过身跟着望去,瞧见了一艘近在咫尺的船只,扬着帆,帆上绘着巨大的白色骷髅。
“哦,我的上帝……”
他听见身边学生弱弱的声音,率先反应过来,冲两个护卫道:“带他走,快点儿找好藏身的地方,关灯锁门不要出来。”
等护卫们把呆若木鸡的青年拉走,唐烛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
而那个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是禁闭室。
既然是已经计划好的,那么付涼应该就在罗曼身边。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步伐。
可当唐烛气喘吁吁推开第一扇门时,却听见前方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他来不及辨别发生了什么,推开前方半开的层层铁门朝声源处冲去。
等待他的却是空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安德烈。
他被两根绳索分别捆绑住双手与双脚,脖颈后长长拖出一根绳子,延伸到某间禁闭室内消失不见。
而安德烈也是远远不如第一回见面时候的盛气凌人,因为那根绳索向前还勒住了他的喉咙。刚刚那个惨叫声分明就是因为被人狠狠勒住脖子向前拖行。
而看见他的出现,趴在地毯上的tuo人立即向他求救。
“救救——唔!”
可刚说出两个字就被绳子勒紧喉咙,脸贴着地面狠狠向前滑行了几英寸距离。而本就还没长好的伤口,也开始在单薄的纱布下渗出一块血迹。
唐烛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付涼和罗曼的计划不是只针对于停止治疗课程吗?
付涼他是最明白不过的,他懒得也没兴趣用这种手段管闲事。
所以…这一切难道是罗曼私自借机为朋友报仇?
不等他叫出罗曼,禁闭室的门就从室内被推开了。
唐烛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压抑着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慢慢靠近那扇门。
他弯下腰拾起地毯上的绳索,顺手在自己手腕上缠绕两圈。即使这个动作足够小心,也引起了门内那人的注意。
不等他再往前迈出一步,手腕上的绳子突然被勒紧,一股力道将他往禁闭室内扯去。
唐烛身体故意往前一倾,绳索另端的人刚要继续发力,却见两人之间绷紧的绳子上多出一只男人的手。
那只手饶是握紧粗糙的麻绳,轻而易举便将他从禁闭室内拉了出来。
唐烛做完这一切刚想拍拍手上的灰尘,却发现有铁门被推开的声响,奔跑而来的脚步声更是难以掩饰。
不等他回头,来人的呼喊声已至。
“有人在吗——”
这人是……
唐烛皱起了眉。
嘶,所以现在趴自己脚边的人是……
“佩尔——佩尔!!!”
罗曼的惊呼声很是时宜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唐烛觉得有些烦躁,心道所以那个发了疯忘记怎么上船为什么上船的人是佩尔。
他口中轻轻啧了一声,刚扭过头,却在铁门的旁边瞧见刚走入禁闭室走廊的青年。
对方看看倒在地上的佩尔与安德烈,以及大惊失色的罗曼,最终视线落到了他的脸上。
“啧,唐老师,好久不见啊。”
可时间却没给他们任何人叙旧的机会,头顶忽然响起的咚咚声几乎覆盖了所有人的耳膜。
是海盗,他们登船了……

随着罗曼等人的离开,禁闭室的走廊内安静下来。
唐烛手中攥着方才从安德烈身上取下来的绳子,另只手不知为何在最后关头牵住了付涼的手。
他没有说任何话,可对方却还是留了下来,就那么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轻声戳破他的心思道:“有话对我说?唐烛。”
“我……”他艰难地嗫嚅出一星半点的声音,在口腔反复斟酌,临了闷声闷气承认:“嗯……”
付涼对他的坦然很满意,丝毫不关心头顶那些杂乱的喊打声,径自向他身前走了一步,使两人面对面,“说吧,我在听。”
可唐烛想说的太多了,他想说自己其实是银河放在他身边的卧底,想说他曾经瞒着他也想过搞一些完成剧情的小动作,即使这些想法没有付诸实践。
他必须得承认,有时候那些掩藏在道德与文明下的阴暗想法时时探头,曾经无数次牵动着他的心,可他都将它们重新掩埋回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答应过付涼,不会欺骗他。
可承诺总有例外的那天,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一生不辜负他人吧?
“我……”
人总是会为自己做出的错事寻找借口,就像今天,明明是两人以朋友身份相处的最后一天,可想要他说句实话还是这么困难。
唐烛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实际上他确实也笑了出来,接着,他小声道:“我…必须得向你坦白一件事。”
付涼点了个头,垂眸看着他的脸,“你说。”
他的心脏并不如想象般剧烈跳动,而是迟缓地、沉重地慢慢敲击着胸腔。
唐烛觉得血液中的氧几乎不能让他呼吸,却没意识到这一切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只是言简意赅地道:“我…骗了你。”
不等付涼的回应,他一股脑将所有事说了出来,丝毫没有体谅对方能不能听懂自己毫无条理的话:“我…我就是为了今天才和你一起住,他们让我、让我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让我在这种时候出现……让我害你……可是我不、不想这样……”
唐烛觉得这一切糟糕透了,他极力表达着自己真正想说的话,却总是词不达意:“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我本来是为了老掌柜的产业,才答应和银河合作的……”
说到这里,他的肩膀也忍不住发起抖来,眼泪落到绵软的地毯内消失踪影,缺氧也逐渐使他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为书中的人物辩解又或是为真正的自己不公,“你应该知道的付涼……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在人生的关头容错率反而会骤然变低。我没办法脱离那些事情,就算我后来…我后来很努力地生活了,那些经历也已经像身上的疤痕一样,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它们肆意的在睡梦中生长,逐渐连接上血管附着上脉络,和肌肉纹理一起蜿蜒向前,我没有能力将它们挖出来……
“为什么告诉我。”付涼的嗓音依旧平和,甚至循循善诱,他伸手将被他死死攥住的绳索拿过来,低声问:“唐烛,既然银河都说了,只要你在今晚把我绑在这里,就能让你获得自由,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
唐烛的脸被对方轻易地抬起来,苍白面色上哭到泛红的眼位湿哒哒地落着泪,视线却不知为何没有焦距。
为什么?
他不禁用最深的恶意揣测自己,明明都到了最后关头,面临绞刑的结局,他还想为了所谓的人性光辉让面前的侦探少受一份背叛吗?
还是说,他只是为了自己。唐烛想,他难道只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最后的体面吗?那种欺骗所有人后幡然醒悟的样子,总能留给观看者一丝怜悯心不是吗?
可事实却又不像是这样。
对此,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回忆一些与此相关的理由。
“我…我觉得你是好人……”
可每一条几乎都被对方轻易筛掉:“好人很多,但不是每一个都值得你为此送命。”
“我……我喜欢和你一起生活……”
付涼轻轻叹口气:“嗯,管家小姐也一样,甚至如果我们家有一只狗,你也会喜欢它不是吗?”
唐烛的不可置信地吸着鼻子,眉头紧锁地用视线找到面前这张唯一能让自己安心的脸,却还是没能忍住不哭,“付涼我……”
他虽然很抱歉自己的话就算到了今天仍有依赖又或示弱的影子,但还是松开了对方的手,狼狈道:“我…我不知道……”
可就在他因颤抖而松开手掌的瞬间,付涼重新拉住了他的手腕。
“唐烛,你会知道的。”
付涼用指腹轻轻擦拭他面颊上的眼泪,随后将他前额汗湿的碎发慢慢整理好,像是完全没在意这件事一样,“现在答应我,别哭了,嗯?”
可他却很难接受此刻所收到反馈,一股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堵住了他的喉咙与鼻息,久久难以消失。
唐烛的泪水蓄满眼眶,整个人颤抖着被青年揽入怀中,他感受到付涼在尽力安慰自己,也听见了他无奈的叹息。
可这个拥抱注定持续不了太久,因为冗长通道最外面的那扇铁门重新被人推开,传出一声铮铮的巨响。伴随而来的是海盗们呵斥的怒骂与学生们挣扎的求助。
付涼轻轻抚摸他的后颈,指腹路过那根金色的怀表链时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链条的纹理。最后还是没忍住,在那群该死的海盗和学生们推开最后一扇门前,俯下身亲吻唐烛的唇角。
“不哭了。”
唐烛是被手腕上剧烈的疼痛叫醒的,空荡的禁闭室扩大了他并不明显的痛吟。
视线因眼前的遮挡物陷入黑暗,他尝试动了动身体,手腕之上粗糙的绳索与身后墙壁摩擦出微弱的声响。
阵阵耳鸣刺探着混沌的大脑,终于在隔壁响起推门声时透露出几段尚且清晰的记忆。
在他和付涼坦白的时候,一些人闯了进来,他们把学生们关进了禁闭室,扬言让所有人自报家门,并且亲手写下求救信才能活命。
等等……
隔壁传来的殴打声钻进了唐烛的耳膜。
那些海盗不是银河找人伪装的吗?
他们难道不是只想借求助信对外界施压,用以污蔑这一切与付涼有关,并且顺便借机会要佩尔永远消失吗?
那他们就不该这样折磨人。
付涼……
等等,付涼呢?
唐烛明明记得自己与他关在了同一个房间,可为什么室内并没有别的声音呢?
他挣扎着想解开身上的束缚,却在还没弄清楚身体上的绳结方向时听见一个微弱的声响。
他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僵住了,可还是尽力用被束缚的手脚向声源处挪动。终于,他与那声音的主人靠在了一起,可隔壁响起的枪声却把他吓了一跳。
“他们在用暴力逼迫大家写信。”这个声音是佩尔发出的,显然他的人格已经重获主导权。
回答他的人是安德烈,“写了信又怎样?他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得到一分钱,他们是真正的海盗!他们就是想要我们的命!”
唐烛则是继续在漆黑的视野内辨别着手下的衣服布料,确认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之后,才用手肘将那人的身体撑起来,让他靠在自己大腿上休息。
轻轻晃了晃怀里的付涼,见他依旧没有苏醒的意思,唐烛只好研究其身上的绳索。
午后杰西卡说叫他只需牵制住付涼的事情看来是谎话,毕竟如果他真把付涼绑在这里,结局也会是像现在一样。
“醒醒……”他不敢叫名字,压低声音焦急地用手检查青年全身有无受伤的情况。
可不等他做完这一切,房门响了。
铁链被人丢到地毯上,紧接着便有人提着一盏瓦斯灯出现在房门处。
隐藏在黑色布料后的微弱灯光并不起眼,唐烛吸了一口气,拳头握地更紧,“你们想要什么?”
对方将猎枪上膛,“写一封信,或者去见上帝。”
“你们知道这里都关着谁——啊!!”安德烈的声音刚响起就被一声枪响截断。
震耳的声音伴随着弥漫开来的火/药味道刺激着感官,使人们的四肢百骸隐隐发抖。
唐烛闻见了血的味道,接着有谁用一桶水把因疼痛而晕厥的安德烈泼醒。
“写信,或者见上帝。”
对方再次重复。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需要?”他咬着牙,用蒙着的眼准确地找到人声的方向,问道:“你们确定需要每个人都写一封信?”
子弹嵌入枪膛的声响代替了海盗们的回答。
可就在他们开枪示威之前,禁闭室内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但凡是聪明人都该知道,不会有任何人敢保一个伤害英格兰贵族的杀手。”
是付涼。
唐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欣慰道:“你醒了……”
可还没等他考虑这句话会不会为付涼带去危险,那些海盗就用他听不懂的语言沟通了几句,接着达成一个共识。
其中一个海盗走了过来,在脚步距离他只剩下几英寸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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