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反派兼职男主室友后(曲破寒川)


身后,警长正与几个不愿撤离的警员拌起嘴。
“他还有话说?那小子总有滔滔不绝的话,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付涼完全对着一切失去了兴致,略显简洁道:“他或许想说,甘索其实是男人。”
话音落地,为数不多留在现场的人纷纷闭了口。四下安静起来,只余海风吹打森林枝叶的声响。
湖泊中淡薄的血液,人类支离破碎的感情,森林会挽留的东西远比想象中更多。
红湖小屋内,唐烛再一次研究起那几个纸团。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内容,使得甘索这种长期手抄印刷书的手过分颤抖。
晦暗天光下,钢笔的印记终于显露出来。
第一张:“如果您还有多余时间的话,请给我来信。”
第二张:“感谢您的来信,我也一直很想见您一面。”
第三张:“我过得很好,先生,只是有些想您。”
他拿起最后一张纸,这也是甘索生前写得最后一封信。
“我恨自己,抱歉先生,我成为不了您的月亮。”
成为不了您的月亮。
唐烛倏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脸去看木屋中的摆设。柜子、床,甚至桌椅,以及物品放置的高度,完全……
“甘索有这么高吗?”他站起身,打开了空无一物的衣柜。
凶手回到了小屋整理物品,可他有必要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把所有衣物甚至鞋子全部带走吗?
要知道他想布置的假象,只是甘索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可雨季,一个姑娘带着这么多行李前往根本不通航的码头,真得合理吗?
他一定有什么非要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的理由。
唐烛觉得一切太过于凌乱。
伪造信件与书籍,伪装成甘索卖书,是为了制造时间差……
森林里被发现的尸体是男性……
衣柜里干干净净……
他回想起大卫的话:“镇居民很少有人认识甘索,只有少数几个买过甘索手抄小说的人描述了她,也仅限于个子比较高,白白净净,不爱说话……”
一个过分离谱的念头,自他心底升腾而起。
“难不成……”
“难不成,甘索、甘索其实是男人??”
所以,凶手得知了甘索是男人,恍然觉得只要把有关这一事实的证据全部销毁,就算日后尸体出现了问题,也不会有人联想到红湖边悄无声息离开的甘索。
唐烛不得不重新去看桌面上那最后一张纸。
——我恨自己,抱歉先生,我成为不了您的月亮。
一时间,他觉得这些皱巴巴的废纸身上,寄托了太多不可言喻的感情。唐烛心头泛酸,停在窗前,有些不知所措。
“唐先生——唐先生——”此时,车夫从远处跑了过来。“唐先生…刚刚我听说、听说已经有人上山认领尸体了!”
“认领尸体?”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听说是甘索的恋人。”车夫气喘吁吁道。
不,不可能。按照信件里所说,他们甚至都没见过面,怎么会到山上认领一具男尸呢?
除了他们,唯一知道甘索是男人的人……
只有凶手!
原著里的案件被改变了,那么任谁都可能发生危险。
“走,我们回去!”唐烛对车夫道:“必须立刻回森林里去!”
“哦上帝,也就是说甘索身为男人却一直伪装成女性?甚至、甚至他还爱上了另一个男人?”警长差点直呼变态,他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事情。
“他那可怜的爱慕者完全不会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天,这太可怕了。”
“啧啧,男人和男人,如果在我年轻那会儿,这可是能够上绞刑架的……”
绞刑架吗?
付涼恹恹抬起眼睫,他完全能确定,悬挂绳索的高度并不比绞刑架好到哪里去。
虽然向来对众多歌颂感情的诗歌与传闻毫无兴趣,但此刻他竟也生出些怪诞的衡量标准来。
或许绞刑架下也愿意等待的人,对人们来说更珍贵。
“少爷。”大卫换上了一套新着装,靠近道:“附近的人已经后退至隐蔽的地方了,按照您吩咐的,我们大肆宣扬了这件事,对方应该会有反应。”
付涼心不在焉:“他最后一站去的哪儿?”
大卫:“您问得是?”
他向外走去:“那个不断给甘索写信的人。”
大卫怔了怔,从头开始回答:“按照您给出的条件,我们在缪斯镇找到了一个华裔商人家的儿子,他前段时间去星洲各个码头勘察货物了,最后去的地方是毕节,听说是预计明日返程。”
他没说别的,在引领下走上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
大卫又道:“老加泽,就是画眉酒吧的店主,那位听到了消息后意外地向我们打听。”
付涼没什么表情,“打听葬礼的日期?”
对方惊愕道:“您怎么知道?”本来加泽老头认定男尸就是甘索,已经让他们猝不及防了。
他继续往前走,语速不快却难懂:“他老了,再也见不得这种场面了。”
两人来到地势较高的山丘处,大卫满腹狐疑地替他拉开马车车门,到最后也没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倒是付涼,破天荒提了一嘴:“多留一天。”
他淡淡说完:“尸体。”
“好的,少爷。”大卫关闭了警用马车的门。
付涼瞥见了大卫面容上错愕的神态,不过那人似乎是理解错了。他并不是善心大发想要成全两人的最后一面,只是倏然好奇……
好奇甘索等的人会来吗。
他只在马车内坐了几分钟,便下了车,与埋伏在附近的其他警员一样,找了棵枝干较粗的树遮掩住自己的身形。
他们位于地势较为高的山丘上,隔着茂密的灌木与树干,依稀能看见空地处。那里只剩下警长与两个警员,还有穿着便装的大卫。
须臾,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他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借由树木遮掩,缓缓靠近着空地中心。
付涼听见背后子弹上膛的声音,却伸手阻止了准备动作的警员。
“看见他怀里了吗?”
他低声道:“黑火/药。”
付涼挑了挑眉,忍俊不禁:“他想与甘索死亡的真相同归于尽。”
警员们纷纷上抬了枪口,要知道,那个份量的火药,完全能使下面所以的人化成灰烬。
“啧。”青年丢下枪,从身旁警员的腰间抽出一把警用匕首,语气与目前的局势大相径庭,透露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先生,借用。”
接着,他毫无预兆地越过半人高的灌木,在陡峭的斜坡处抓住了半边雨树枝干。
有段时间,他爱极了在军/队盛行一时的飞镖游戏。只可惜规则下,九英尺是最远投掷距离。
不过,手里这只“镖”的重量,会带来不一样的效果。付涼目测过距离,让那该死的猎物转过身,这把匕首就能出现在他额头中央。
“付涼——!”
正此时,不远处响起的呼喊声戳中了他的耳鼓。
“……呃!”
下一瞬,视野内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他似乎被什么硬物砸中了后脑勺,一个趔趄向前摔倒在草丛中。
警长等人也终于发现了此人的存在。
“都别开枪,那是火/药!”大卫看清了从油纸袋中散落出来的粉末。
所有人都视线都聚集在那包火药身上,只有青年停下了动作,等待着什么。
两秒后,或许是更短的时间,一个身影出现,单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重新将他的脸按回了满地灰黑色粉末中。
耳畔传来拳头与人体碰撞的闷响。
付涼眯了眯眼,注视着唐烛算得上是狠厉的动作,与他被飞溅鲜血染红的侧脸……
他将匕首还给了路过的年轻警员,视线却难以从逐渐被人群包围的男人身上移开。

第025章
因为靠近赤道,似乎自从星洲的土地初次裸露在阳光下时,这里的森林便染上永恒的深绿。
唐烛感到快要呼吸不过来,快速地奔跑与充斥血腥味的空气,都让他的肺难以复张。
直到周围有人告诉他,凶手就快要死在自己手下。他才记得抬起头,视线穿过密不透风人墙,试图搜索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殿下。”
旁侧开出一条小路。青年衣冠矜贵,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谈不上高兴与否,非要说的话……是有些头疼的模样。
唐烛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错把大卫当成了付涼,只胡乱调整了呼吸,便开口道:“……没事儿就好。”
可付涼依旧望着他,目光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遍。
唐烛心虚地紧,却还是松开半死不活的凶手,支撑着站直身,摊开布满划痕的手掌给青年看。
那是导致他目前心惊胆战的首要原因,从散落的□□中找到的。
——一片艳红的蔷薇花瓣。
怎料,青年只是抬起手将那片沾了灰的花瓣从他手中拂去,换了一方手帕在上面。
随后,转身离开。
或许只有唐烛听见了他低声嘱咐的话。
“擦擦,傻子。”
不知怎么,他便杵在人群中,捏着块过于柔软的手帕,不合时宜地脸红起来。
唐烛被带至警用马车旁做简单的清理,期间一个年轻警员脱下件外套给了他。
两人对视一眼,便觉得在哪里见过。
“应该是在哥城号上?”唐烛记得当时付涼在逼问船员时,有个年轻人被吓得不轻。
小警员眼睛亮了亮:“啊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我看那位先生、不不,是小殿下也眼熟。”
说着,他更小声地道:“那位长的好看,就是太凶了。”
他无可厚非地抿了抿唇:“……”
“唐先生,我听他们都这么称呼您,我能问问您与小殿下是什么关系?”警员撇了撇嘴道:“您为了救他才来的吧?他居然没有任何感谢的话。贵族都是这样吗?”
唐烛尴尬地咂了咂嘴,哄小孩般:“嗯…朋友,我们是朋友。他虽然表面比较凶,背地里却——”等等,背地里也并不好相处。
他在脑中搜刮着形容词,最后说:“是个不错的人。”
小警员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指着下头被五花大绑地男人道:“听说他是小镇的邮差,就是他杀了甘索。用钢笔,刺了脖子三十多下。嘶……太残忍了。”
他跟着垂眼看去,意识到酒吧店主说的话,“……我发现她抄写的书变少了,以为那可怜姑娘生病了,和邮差一起去看了才知道,木屋里根本没人……”
谁能想到,跟随着店主一同山上寻找甘索下落是邮差便是凶手呢
“我还听说,小殿下在讲述案件协助笔录时,说邮差每隔两日便要上山一趟并不是送信,而是专门去看甘索的尸体。这么变态…啧,不愧是杀人犯。”
“是。”他完全相信付涼的猜测。
警员:“我还想着他为什么要杀掉甘索,一问大卫先生才知道,原来这邮差长期与一户华裔商人家的儿子接触,爱上了那家少爷。后面却发现少爷与甘索频繁书信往来,甚至互相爱慕,才设计了这一切。”
对方继续感慨道:“本是害怕甘索有一天会嫁给少爷,没想到等真得把人杀了,才发现对方也是个男人。太离谱了,像舞台上演的歌剧。”
“是啊……”唐烛不免回忆起木屋中的一切来,重复道:“像舞台上演的歌剧。”
“警长说,他一定要送凶手上绞刑架。就算不为了甘索,也要让这些喜欢男人的变态下地狱。”警员托着下巴说。
他觉得这些话对于甘索来说太过于刺耳,“是吗,知道的以为甘索只是喜欢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杀了人。”
对方八成觉得他太过于敏感,话锋一转,缓和气氛道:“您知道有关依蕾托山庄的故事吗?相传数十年前,有一位外国商人因恶劣天气被困在这里,遇到了当地一位名唤依蕾托的女诗人,商人为了追求诗人不惜建造了依蕾托山庄。他们因为诗歌相识,只可惜后来诗人病逝,商人变得疯疯癫癫不知所踪……”
唐烛点点头:“有听到过。”
警员:“甘索与那位少爷也是,因为诗歌相遇。据说甘索初到小镇时,靠着卖诗生活,她第一本,也是唯一一本诗集,好像……叫《月亮》。”
“月亮……”唐烛不禁皱起了眉。
警员又说:“只可惜总共就没有几本。”
说着,两人听到了被装上囚车的男人的吼叫与谩骂声。
那男人似乎是要疯了,时而狂笑时而痛哭:“甘索——!我恨你!哈哈哈哈哈下地狱吧!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呜呜呜呜我爱你……我、我错了!我向你坦白!呜呜呜我爱你啊……”
唐烛本不想再看着令人作呕的凶手,却正撞见来调派人手的大卫。
“唐先生,没什么,您不用担心。是甘索的……不,是商人家的儿子来了。”
他有些疑惑:“他怎么会知道?”
大卫答:“那位仿佛是猜到了什么,选择了提前返程。今日刚刚达到,一听说山上有尸体……”
直到瞥见了付涼的背影,唐烛再也坐不住了:“我下去看看。”
到达两人身旁时,已经有人为匆匆赶来的青年展示了尸体腐败不堪的面貌。
那人似乎也已经听到了付涼毫无保留地讲述,身高体健的男人,就这么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失了神。
唐烛抓了一点付涼冰凉的衣袖,忧心忡忡问:“你都说了什么?”
青年瞥了眼他缠满纱布的手,没有动作,如实回答:“作案原因与过程,接下来是手法。”
他看着男人悲怆的神态,面色一白,“别…别说了付涼。”
付涼没应答,却也稍作停歇。
“先生,谢谢…谢谢您能替甘索……”男人在他们面前,缓缓跪下了去,正对着散发尸臭的裹尸布。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那块白布上:“我知道,森林的夜晚…很冷的……谢谢您谢谢您……”
唐烛想安慰他,却无从开口,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块水渍越来越深。
“我不得不告诉你,犯人用钢笔刺穿了甘索的喉咙,又将他悬吊在雨树上,任由云豹啃咬——”
这毫无情绪的表达将唐烛吓得不轻,他立即握住了付涼的手,试图阻止他继续下去。
可惜却没任何效果。
“他早早准备了火药,等待着暴露的那天,听见凶手的叫喊了吗?他知道甘索是虔诚的信徒,他知道要怎么带他去地狱。”
青年说罢,拉过一直在后方藏着的警长,从他手中抽出张纸。
“可只要签了它,你就能带这具尸体回去。”
男人怔怔听完,伸手去接付涼手中的文件。却抓了个空。
“但我必须得提醒你,甘索是男人。”
“尸体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凶手作案后换上的,而是甘索以为即将见面的人是你。”
他似乎鼓足了勇气,准备说出自己所有的秘密。
男人怔怔地跪在草地里,连哭声也不再有。周遭陷入了一片沉寂。
打破这局面的依旧是青年的嗓音,他轻轻笑了,毫无怜悯地将那张纸丢到了地上:“那就收起你的眼泪回家吧,先生。”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人群。
唐烛想追过去,却被大卫拦住了。他完全不理解付涼的做法,却无从问起。
“唐先生,请您体谅一下,小殿下……”
大卫向他鞠了个躬,侧脸望着远去的背影说:“需要休息一会儿。”
青年行走在枝叶遮天蔽日的森林中,竟在春日感受到一股寒意。
不得不说,这个案子总能给他带来不适感。
自小到大,比起同龄人他都显得太过于聪慧了。非凡的注意力与感知力,如同上帝赠送的厚礼。
直到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铅灰色的天,西风湿冷。行人裹着黑色厚外套,面目兴奋,步履匆匆。
伦敦西区的牛津街,路过海德公园再向前,树立着黑漆木建造的绞刑架。
一排男女头戴黑色布袋,双手反捆在后,穿着单薄白衣,赤脚,站在绞刑架前。
周围的呼喊嬉笑声震耳欲聋,足够吵醒他往后十五年的好梦。
他完全能记清那里,每一缕风的触感,每一个人的面貌,还有黑色漆木板突然掉落,脖颈与粗麻绳摩擦的吱呀声……
“付涼!!”有谁从后方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侧过脸,双目几乎无神,脑中继续重现着那一排在寒风中晃荡的尸体。
“付涼?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付涼……”男人发现了他的异常,试图制止住他的步伐。
“你在想什么吗?”唐烛皱着眉,整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付涼只觉得脑中疼的厉害,抬手捂住额头。一般这时候,周围所有人都会主动远离他,看来大卫没有拦住他。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