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游荡的丧尸快要被晒成干尸,在第五只丧尸倒下时,乐遥也倒下了。
弱不禁风的大少爷在竹楼里中暑了。
甚至是在强迫林再秋给他摇扇子的情况下。
这竹楼缺水又缺电,一行人也没有降暑的药物,乐遥看起来是凶多吉少,何一帆已经在替他安排后事,道:“等他死了埋外边儿去吧,晒一晒晒干了还能防腐,死得体面些,丧尸好像不喜欢啃干巴巴的尸体,也能留具全尸。”
乐遥就躺在他面前,嗓音嘶哑,用尽全身力气冲何一帆竖中指:“滚……”
林再秋突然道:“我出去找点水回来。”
午后两点,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太阳晒得白茫茫一片,单是看着都刺得眼睛疼,何一帆看向林再秋:“你确定?”
“我还好,不是很热,我去弄点水,大家可以都泡一泡降降温。”林再秋看起来没和他开玩笑,找到两个铁桶就出了门。
何一帆看着他的背影:“社恐天使。”
温鱼接替了给乐遥扇扇子的位置,何一帆蹲在乐遥旁边蹭风,啧啧叹道:“大少爷就是命好,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人愿意伺候。”
乐遥半死不活地撩起眼帘,看了一眼温鱼,蓝发间满是汗水,嘴唇和脸已经白成了一个颜色,温鱼和他对视一眼,道:“你要是死了,向尹就不会给我们能量石了。”
这笔账他还是算得清的,这不是一条命,是十万能量石,是楼哥进区后的立身之本啊!
乐遥:“……”
几人在原地等了林再秋没多久,林再秋提着两个桶回来了。
“没找到?”何一帆就等着这点水救他狗命,但左看右看也没看见一滴水,林再秋搁下桶,把乐遥扶了起来:“没找到水,但前面有一座城。”
“一座城?”
平芜市,一座直径218公里的省会城市。
在末世爆发之前,人口接近2000万。
是末世爆发后最快沦陷的城市之一。
众人离开竹楼赶往城区,为了保乐遥的小命,他们最首要的目的,是寻找一家药房。
想要在城市里找到一家药房其实非常简单,他们单单路过就路过了五六家,但没有一家药房还有余药。
所有的药品已经通通被哄抢一空,只剩下玻璃上的血手印纪念着战局的惨烈。
天气依然滚热,种满榕树的道路阴凉处游荡着晕头转向的丧尸,城里的幸存者大概都躲在阴暗处,只有丧尸在青天白日下大摇大摆地游荡,众人路过一家小型酒店时,温鱼突然道:“可以去酒店前台找找看。”
众人抬头看去,【荒山酒店】。
“可以。”
温鱼扭头就要进去,谢楼把他朝后拉了拉,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林再秋驮着乐遥紧随其后,何一帆走在最后。
酒店里空空荡荡,几人在前台稍微一找,倒真翻到了降暑的药。
乐遥的命是暂时保住了。
顶着暴晒走了几个小时,别说乐遥,就连温鱼都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他摸了摸快被太阳晒得枯黄的头发,他蔫头耷脑地挂到了谢楼肩膀上:“楼哥,你快摸摸我,我是不是也中暑了,我好热哦。”
温鱼的脸颊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像是在眼睑下均匀地扑了腮红,雪白的皮肤已经快被晒出色差了。
谢楼扣着他的手腕:“去楼上休息。”
一行人在二楼遇到了几只丧尸,谢楼轻而易举地处置好,不费吹灰之力地全部扔去了楼下,尸体一具叠一具,在大街上摔得噼啪响,何一帆不敢说话,和温鱼使眼色:“我怎么觉得……他比丧尸吓人。”
温鱼无感:“哪里可怕,明明很厉害。”
谢楼处理完丧尸,一群人十分自觉地后退,让他先选屋子,谢楼看向温鱼:“想住哪间?我去收拾。”
温鱼选了203号房。
安全起见,五人挨着住,何一帆204,乐遥205,林再秋206。
谢楼收拾好203,把窗户,卫生间,床底下,衣柜和通风管道什么的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存在之后,他拧开了门把手出门,温鱼一愣:“去哪?”
“我住202。”
温鱼都已经按照网友的指示找出自己的白袜子和超短宽松运动裤了,主角怎么可以不在场!
他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不用麻烦,我们一起睡就好了。”
谢楼道:“小鱼今晚愿意和我一起睡了?”
原来楼哥是在意这个。
温鱼小鸡啄米式点头,上前把人拉了回来:“我们当然要一起睡,以后都要一起。”
确保谢楼不打算再离开后,温鱼拽住了短袖的下摆,利落地脱掉了衣服。
少年洁白匀称的身体在不算明亮的屋内晃着某人的眼,胸口的皮肤因为燥热而微微发红,泛着浅浅的漂亮粉色和一点薄汗。
“楼哥,你不热吗?”温鱼无所顾忌地坐到谢楼旁边,肩膀碰到了谢楼的肩膀,他探出白皙的指尖,想要去抓谢楼的衣衫下摆,替谢楼也把衣服脱掉,却被攥紧了手。
“不热。”
谢楼的手还真不热,不仅不热,甚至有点发凉。
但这可难不倒温鱼。他铁了心要耍流氓,于是肆无忌惮地拉过谢楼的手,趁着谢楼没有反应过来,迅速贴到了自己的胸口。
有点痒。
温鱼忍住了那阵痒意,用自己的胸口蹭了蹭谢楼的手:“哥哥,你的手好凉,好舒服。”
今日之温鱼已非昨日之温鱼,从传送门出来后的他已经小脸通黄,融会贯通了许多撩汉话术。
谢楼的手在触碰到温鱼皮肤时下意识收紧,温鱼轻轻蹙眉,谢楼急忙抽手:“热了就去洗个澡,洗完出来睡觉。”
楼哥不愧是直男,一点也不为所动。
肯定没有感受到他的勾引。
温鱼撇过眼,看了看床上的衣服和裤子,脑子飞速转了转,他只拿走了衣服,故意把裤子留在了外面。
温鱼进去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响起水流,谢楼坐在床头一动不动,一只手掌心朝上,僵了足足快五分钟后,他的脊背终于松弛下来,掌心凑到鼻尖轻轻嗅闻。
他的宝贝,连汗水都是香的。
浴室里只有冷水,温鱼虽然怕热,但还没有作死到直接用冷水冲澡的地步,他放弃冲洗,用毛巾沾水擦拭身体,擦得差不多之后,他按照网上教的,有样学样,把单薄的白色衬衣浸水濡湿,然后拧得半干不干穿在了自己身上。
衬衣是谢楼的,很大一件,料子很柔很软,湿了水之后,贴在身上像一层透明的纱,本来可以盖住屁股的长度也因为湿润而像是缩了水,露出若隐若现的圆润弧度。
温鱼收拾好一切,看向镜子,脸颊已经通红。
他要勾引自己的好兄弟,他真不是人。
温鱼不太习惯当一个变态,谢楼还没进来,他已经脸红得要爆炸了。
“没关系没关系,楼哥什么没见过?”温鱼盯着镜子里通红的脸,自己宽慰自己:“我和楼哥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而且都是男孩子,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楼哥也不会真的被勾引,只会对我退避三舍而已。”
很快说服自己,温鱼掬一捧水拍了拍脸,脸上的红温总算下去一点。
他对镜酝酿了许久,攥紧拳头,张口,用自以为最最最矫揉造作的声音呼唤谢楼:“楼哥,我裤子忘拿了,可以麻烦你给我拿进来一下吗?”
浴室外,身形高挑的少年看向床上的短裤,在指腹触碰到布料时,喉结轻微地滚了滚。
“咔哒。”
浴室门响的瞬间,温鱼绷紧了身体。
温鱼没有料到谢楼会不敲门直接进来,他完全没有做好以这副姿态面对谢楼的准备,浑身的血液都在乱涌,刚刚消下去的潮红卷土重来,浑身都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粉色。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背对着镜子,左手掌根欲盖弥彰地压住了衬衣的下摆,双腿有些害羞地微微弯曲,朝里合拢,脸颊滚烫,烫得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你,你怎么不敲门。”
谢楼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表情僵硬,在看见温鱼的瞬间像是被施了咒似的凝固在了那儿。
温鱼一步一遮掩地朝谢楼靠近,磨磨蹭蹭的:“楼哥,裤子给我吧。”
镜子倒映出少年单薄纤细的身体,薄肩细腰,臀部却是饱满的,腿根的皮肤看起来又软又滑,从视觉上就能看出来,手感上佳。
湿透的衬衣透出白嫩的肌肤,胸口那一抹色差也令人难以忽视。谢楼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哪里,素来静如湖水的眼底像是裂开了一丝暗纹,他往后退了一步。
温鱼见他要走,立马开始表演,脚踝轻轻一转,撞进了谢楼怀里:“哎呀!”
谢楼呼吸骤停。
柔软又湿乎乎的一团直接埋进了他的怀里。
温鱼抱紧谢楼的腰,浑身的水渍都蹭到了谢楼身上,他做戏做得非常全套,把脸埋在谢楼怀里深深嗅了一口:“哥哥,你好香。”
到底是谁香。
谢楼要被香迷糊了。
温鱼迈出了第一步,发觉装gay其实也不是很难,但效果似乎不太好,楼哥没有推开他,证明没有产生反感的情绪,也就证明他没装到位。
温鱼再接再厉,抱人的力度紧了紧,把浑身的水都朝谢楼身上蹭,然后非常无辜地抬起头:“真是不好意思,楼哥,我把你衣服弄湿了,我现在来帮你脱掉吧。”
他还没动手,谢楼猛地后退一步,在温鱼反应过来之前,他抽出身,浴室门无情地砰一声关上。
温鱼呆滞,这是……有效果?
在浴室里假模假样地磨蹭了十来分钟后,温鱼迫不及待走出去,但没有在屋内看见谢楼的人影。
“楼哥?”
他在屋内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人,只有窗帘外的阳台传来一点动静。
窗帘微动,温鱼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透过那忽明忽暗的缝隙,他看见了谢楼隐在黑暗中的身影。
只能看见一个侧身。
谢楼眉眼间似乎有着忍耐,垂着脖颈不知道在做什么,手臂青筋鼓胀,还握着一件雪白衬衫。
温鱼侧目,发现自己搭在床边的另外一件白衬衣不见了,楼哥在做什么?
为什么楼哥的表情看起来那么难受?
难道是处理二楼的那几只丧尸时受了伤?!!
温鱼心里冷不丁冒出来这个念头,把他心脏都吓得漏了一拍,他急忙走过去,拉开窗帘的一瞬间却呆住了。
天色已经傍晚,光线不是很好,温鱼觉得自己眼花也是情有可原,他于是眨了眨眼,发觉不管用之后,又揉了揉眼,最后目瞪口呆在了原地。
谢楼松开了握着白衬衣的手,在被温鱼发现之后,表情有微不可查的变化,诱哄似的道:“小鱼,过来一点。”
傍晚,天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越发暗沉,所剩不多的光照在谢楼的脸上,隐去了他的眼神和唇角似卷未卷的弧度。
不知道为什么,温鱼觉得谢楼的声音有些蛊,这种蛊不是勾引,而是象征危险的信号,但温鱼还是听话地靠近了。
错觉错觉,楼哥又不会对他做什么。
现在是他要非礼谢楼!
他不吃亏。
这样想着,温鱼靠近,弱声询问:“是锻炼出来的效果吗?这效果真明显。”
“不是。”谢楼抬眸:“是异能升级后变化的。”
温鱼一怔:“异能升级还有这用处?那楼哥你以后如果再升级的话,从A到A+,再到A++,那岂不是会更……”
以后楼哥的伴侣怎么受得了。
温鱼离开后需要操心的事情又多了一样,忧愁之际,谢楼蓦地摁住了他的腰,温鱼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直接迎面撞进了谢楼怀里。
好烫。谢楼的喘息落在他耳畔,温鱼没有躲开,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忽视心底因为触碰而升腾起的古怪酥麻,小心翼翼地捏住了谢楼的手臂:“很难受吗?”
他感受到了,一定是很难受的。“是不是因为升级了,所以不习惯啊。而且这都三个月了,难受也正常。”
温鱼猜测,谢楼没有否认,埋进温鱼颈窝:“嗯。”
楼哥的声音都能听出来忍了很久了,温鱼心软软,当机立断道:“我帮你。”
三十分钟后,温鱼登录思维网,求助了一个晋江不让发出来的问题。
7878:
[楼主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一卷卫生纸:
[???这种问题有必要放到求助版块来吗?楼主你是真不把我们当外人。]
[不用想,看见这个另类的标题我就知道是你这块小饼干]
大白莲: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u一说y:
[用该用的东西^_^]
绝命小饼干:
[该用的东西?]
玛卡巴卡:
[楼主未成年?这都不懂]
本草纲目:
[等会,楼主这是真对着朋友口口口口口口了?]
蛋黄味:
[看样子是的,而且还下不去了。]
西毛八瓜:
[下不去就找人帮你下去(*^▽^*)]
直男微弯:
[又见面了朋友,你现在应该推开你的直男朋友的大门,让他helphelp你]
大家似乎误会了,现在需要帮助的不是温鱼,而是谢楼。
绝命小饼干(楼主):
[不是我需要帮助,是他。]
直男微弯:
[???那也简单,你让他口口口口口你一顿,不仅可以帮到他,还可以让他立马和你绝交。]
绝命小饼干(楼主):
默默敲出一个问号,温鱼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电量不足:
[楼主又不是真的gay,这什么馊主意]
直男微弯: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楼主要是不愿意,用嘴恶心恶心对方也是可以的,说不定效果更好。]
绝命小饼干(楼主):
[用嘴怎么恶心?是要说一些难听的话吗?]
直男微弯:
[你想说的话,也可以说。]
绝命小饼干(楼主):
[应该说些什么呢?]
直男微弯: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绝命小饼干(楼主):
[o_O?]
[我看到了什么???突然怀念净网的日子]
番茄牛腩焖饭:
[真不是一般的bt!]
椒盐桃酥:
[乖宝宝,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快去一边和丧尸玩吧]
大青蛙if:
[让我来告诉楼主是什么]
绝命小饼干(楼主):
[谢谢【鞠躬jpg.】]
大青蛙if:
[%&*&)*&DI()¥()&*)AO()%……%……]
温鱼脑海有些空白地看着这一切。
那种事情,是被允许的吗?
难道gay都是这样的?
温鱼默默咽了口唾沫,当gay原来门槛这么高,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好不容易。
但如果真的既能帮到谢楼,又能让谢楼怀疑他是同性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楼哥。”温鱼喊出了声。
谢楼睁开眼,在夜里看向温鱼:“怎么。”
温鱼沉默良久。
要试试吗?
可是真的好变态,他说不出口。
温鱼快要把自己闷成红烧鱼,脸熟透了,他拽紧谢楼的胳膊,一脑袋撞进了谢楼怀里,声音小得自己都快要听不见:“我,我还可以用其他地方帮你。”
他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吞咽之间,舌尖顶了顶口腔。
好像不太够。
嘴巴不会坏掉吧?
谢楼打断了他的担忧:“别的地方?”
谢楼拥了过来,过度的靠近让温鱼说不出多余的话,耳边充斥着谢楼灼热沉重的呼吸声,像是一声声凿在他的鼓膜上,重得他快要被穿透。
好烫,楼哥的一切都好烫。
温鱼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也在攀升,他咬紧了嘴唇,在黑暗里摸索到谢楼的手,把谢楼的手指摁到了自己的嘴唇上:“用这里。”
温鱼的皮肤遗传了母亲的优良基因,天生的冷白皮,没有一点瑕疵,软软糯糯,娇贵得稍微磕了碰了就容易青紫,蹭一蹭就会发红,害羞的时候更是红得厉害。
谢楼呼出的气息在触摸到温鱼嘴唇的一瞬间消失了,温鱼没有感受到谢楼的动静,也没有听到谢楼的回应,他抬起头想要看看怎么个事儿,额头突然被谢楼敲了重重的一下,温鱼被磕得吃痛,谢楼把他抱紧了:“想什么呢,睡觉。”
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温鱼的头被谢楼摁住,死死地捂在谢楼怀里,谢楼只给他残留了一点呼吸的空间,温鱼挣扎无果:“楼哥,我说真的……”
“哪里学的。”谢楼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温鱼隐隐觉得,他要是再说下去,楼哥就该生气了。
“没学。”温鱼半点不怂:“我自己想的,我就是看见你这样子,我就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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