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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金后小皇子变成了亡国昏君(洋葱怪)


周元瑢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问题,感到有些难以回答,不过,他一向善于岔开话题:“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嗯?什么很奇怪?”
“我们明明录取了六个人,这里却只有五个人。”周元瑢笑道。
众人这才张望起来,确实啊,少了一个人。
刚才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一个同年!
“还真是,那人叫什么?”
众人一对名字,发现少了的人叫赵三,真是一个朴实刚健的名字。
“这赵三今天竟然没来报道,虞上卿和董大人也没提到他,真是蹊跷啊。”
“不会是上面安插下来的关系户吧?”
“那倒不至于,你没听董大人说吗,将作监不养闲人,能进来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大家的议论点成功被周元瑢带偏,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周元瑢已经低下头去翻看工程案卷了,大家也不好强拉着他再聊一节。
少府监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打卡时间,都是做完了主簿交代的任务,就可以走人,比较自由。
过惯了社畜生活的周元瑢,发现古代的公务员还挺爽的。
他飞快看完最上面一沓工程案卷,发现里面有很多基本的制度不了解,便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董方规一直暗暗地注意着这位压在他上头的同年,见周元瑢站起来,董方规也坐不住了,他收拾收拾案卷,从桌案后面出来,跟着出了正堂。
“周常侍。”董方规叫道。
周元瑢正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见董方规出来,笑着同他打招呼。
“董兄,你我既然是同年,还是以姓名相称吧。”
“这不大好,”董方规谨慎地说道,“你比我的品秩高,我不能逾矩。”
周元瑢笑道:“好吧,董兄,我们各自按照各自的喜好称呼好了。你知道将作监的藏书楼在哪里吗?我刚才听一位主簿说,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藏书楼借阅书籍。”
“知道,你跟我来吧。”董方规对这将作监的内部结构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带着周元瑢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前,“就是这里了,你想找书,进去查看便是,不过,要借出将作监的话,需要中丞以上的批条……哦对了,你是常侍,那,除了机密案卷,其他都可以借出。”
“原来如此。”周元瑢笑着点点头。
周元瑢走进藏书处,努力辨识了一番图书分类,按照索引,找了几本入门书,抱在怀里,走了出来。
董方规盯着周元瑢借出来书看,十分好奇这位压他一头的状元同年,到底在偷偷补习什么内容。
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他六岁那年就看过的书……
“周常侍,你看的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内容,只是泛泛地讲了一些宫廷制度,介绍了一些常用营造材料……”董方规迟疑地问道。
“对,我就是想看这些。”周元瑢笑道。
“可是……你考了甲等第一名啊!怎么可能连这些都不懂!”董方规有些生气了,他认为周元瑢是在戏弄他。
“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学的那一套建筑方面的知识,在你们这里完全不适用啊。”周元瑢道,“我能考到这个成绩,真的只是运气好。”
董方规仍是不信,若说吟诗作赋,能不能得人赏识,有运气的成分,那建筑营造,是最不可能靠运气取胜的。
每一组需要计算的数值,都有确定的答案,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
每一项进行中的工程,都不允许有丝毫差池,成功与失败,也是一目了然的事。
见董方规嘴唇紧抿,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有些不满。
周元瑢是想结交董方规的,不介意对他多说两句。
“将作监的考题里有一道,是说,对现有的都城有什么改进意见,你还记得吧?”周元瑢问道。
董方规当然记得,那道题,他觉得他答得非常出色,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得到甲等的成绩。
如果说,结构图方面,他不如周元瑢,他还心服口服。
可是,像是都城改造意见,他是真的提出了经过周密思考,非常具有可行性的方案,他重新布局了都城的体制,使交通、居住、集市分布更加合理,还画了详细的地图。
要知道,都城地图可是机密文件,不是谁都能看到,董方规近水楼台,能从他爹那看到地图,并牢牢背在了脑海里,他本来以为,光凭这一手,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谁知,竟然还是棋差一着!
“那道题……因缘巧合,我正好有些心得,也进行过实地考察,所以说出来并不费什么事。”周元瑢说道。
“什么心得?”董方规急忙问道。
“这话还要从我家里的水井说起……”
周元瑢将他发现自家井水被污染,再到叫二哥出去打水,发现都城里公共的涌泉也有污秽之气,再到前往一家位于朱雀大街上的高端饭馆,发现这家的井水里有大量污物涌出来,整个过程,掩去敏感信息,向董方规介绍了一番。
董方规愕然看着周元瑢。这是他生活其中的环境,周元瑢说到的这些点,他都很有共鸣感。只是,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样的环境,如何通过建筑的方式去改变。
“我发现,都城的地下排水系统,还很不完善,囿于建城年代久远,当时的设计者并没有考虑到后世人口的发展、人类活动的频繁,那时候的地下排水系统,已经不能适应今天大晟都城的实际情况……”
“所以,我就试着向董大人提出,能不能先以人群聚集的大街和集市为中心,重新布局地下排水系统,污水井,排水管道,排水沟,这些都可以重新做。”
周元瑢说罢,看向董方规,董方规正一脸惊愕地往着他。
惊愕之外,又有些许恍然。
怪不得周元瑢会得到甲等了……
比起他那个大而无当的方案,周元瑢的方案针对性更强,而且可以解决实际的民生问题,他爹最喜欢这样能改善百姓生活环境的方案了。
董方规不由得有些惭愧,又有些懊恼:“我怎么没有想到排水问题。”
周元瑢笑而不语。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官宦人家,受到污水影响比较小啦。
像是我们破落户,每天都在喝臭水,那能想不到吗。
“方规,你现在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里了吧?”忽然间,一个严肃的声音从两人旁边传来。
董方规顿时紧张:“爹……”
“不是说了吗,在官署里没有父子,只有上下级。”董大人板起脸。
“董大人。”董方规垂下脑袋。
“嗯。”董大人转向周元瑢,周元瑢也见了礼,董大人点头道,“周常侍,你要改造集市和大街排水系统的建议,我已经上报虞大人了,虞大人让我尽快写个折子递上去。现在也没有时间给你熟悉这里的环境了,明天就跟着我去跑一跑现场,做实地调查吧。”
周元瑢心想,这么快,他本来还在庆幸古代公务员的活儿不忙……现在看来,还是一来就要面临项目马上要上,赶紧出个方案的局面啊。
“好,明天什么时间?”
周元瑢跟董大人确认了时间,看见董方规在旁边巴巴地望着,不由得有些好笑。
“董大人,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宫廷制度,恐怕直接开始干活,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周元瑢说道。
董大人看了看周元瑢,又看了看董方规:“那董录事跟着一起来吧,宫廷规制,他负责教你。”
“没问题!”董方规立刻绽开一个笑容。
三人从藏书处往外走,来到将作监前面的场院里,这地方和少府寺其他部门属于公用,经常能看到其他部门的人风风火火走过去。
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在将作监围墙边上探头探脑,好像在等什么人出来。
这人正是宋玉理。
宋玉理看见三人出来时,眼前不由得一亮,他只盯着周元瑢看,一边往前凑。
待走到近前,宋玉理看清楚了周元瑢身边的人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周元瑢一抬头,就看见宋玉理灰溜溜转过身要走。
他稍微一思量,如果今天就这么放过宋玉理,以后少不得还要生事,不如趁此机会,把事情说开来。
“宋玉理。”周元瑢叫道,“你等一等。”
宋玉理身形一僵,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尽是惊疑之色。
周元瑢竟然主动叫他了,不是一直装作失忆,要和他撇清关系么?
宋玉理的眼圈微红:“元瑢,你终于肯理睬我了?”
董方规看看周元瑢,又看看宋玉理,他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却知道宋玉理是怎样在人前抹黑周元瑢的。
周元瑢好不容易凭实力澄清了谣言,为什么又要去招惹小人呢?董方规不理解。
董大人则未曾见过宋玉理,并不知道他就是传谣的人,他以为这人是周元瑢的朋友,便没有说话。
“嗯,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明白。”周元瑢点点头,“先介绍一下吧,这位大人是将作监的大监事董大人,这位是我的同僚董录事。”
宋玉理远远见到过董大人,对这个面相严厉的大监事有些畏惧,旁边的董方规,他也有些眼熟,想来是早上去将作监找周元瑢的时候,见过一面。
“董大人,董录事。”宋玉理弱弱地向两人见礼。
董大人“嗯”了一声,董方规则上下打量着宋玉理,没有还礼。
董大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儿子。
“这是我家以前邻居的小公子宋玉理。”周元瑢介绍宋玉理,完全没有提到“朋友”或是“旧交”这样的字眼。
“哦,那你们聊。”董大人以为周元瑢要和人叙旧,便带着董方规要先离开。
“董大人,董录事,我是想请你们做个见证。”周元瑢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确实和这位宋公子以前认识,不过也仅仅是认识,自从今年九月,我家出了一些变故,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就忘记了很多事,所以,现在,对我来说,这位宋公子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分别,这样说来可能有点绝情,但是事实如此。”
董大人有些诧异,董方规则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怎么能这么说……”宋玉理又委屈起来。
周元瑢及时截住他的话头:“但是这位宋公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我参加将作监考试的过程中,屡屡在公开场合暗示周围人我的家世不好,所以我肯定没法通过将作监的考核,如果我通过了,肯定是因为我攀附权贵,通过不可告人的途径进入将作监。”
宋玉理越听越不对,周元瑢不仅没有避讳在同僚面前讲起过去,还主动挑明了,这与他之前的态度完全不同。
宋玉理惊疑不定,睁大了眼睛:“元瑢,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都是真话啊,你确实在流觞会上,试图攀附大皇子……”
“宋玉理,”周元瑢笑了,“请问以前的周元瑢,有什么合理的晋身之途吗,他能光明正大地考取功名吗?不能,那么,他想参加大皇子的流觞会又有什么不对?这能叫攀附权贵吗?这叫英勇自荐!”
宋玉理哽住了。
董大人和董方规也知道周元瑢的出身,听到他这么说,确实有理,水往下流,人往上走,多少能人才士,都想凭着流觞会在大皇子面前一展才华,这也不能说就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再说现在,我参加将作监的考核,通过考核,光明正大进入将作监,这和以前的流觞会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我在流觞会上吟诗作赋,试图引起大皇子的注意,所以能进入将作监,就一定是走了后门了?这也未免说不通吧,如果我有这走后门的本事,还至于在流觞会上碰壁吗?”周元瑢摇摇头,感到匪夷所思。
“可是……”宋玉理深吸一口气,“你只会吟诗作赋,根本不懂工匠方面的事,怎么可能通过将作监的考核呢?”
他这话一说完,董大人和董方规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周元瑢不懂工匠方面的事?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周元瑢怎么参加的考试,怎么答的题,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经过的,绝无作假的可能,说这样一个被将作监考核评为第一的人不懂工匠之事,这个宋玉理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还在胡说八道吧。
“呵呵,”周元瑢就等着宋玉理这句话,他还生怕他不说,“你的意思是说,董大人在将作监的考核中,给我放水了?”
宋玉理悚然一惊,就算他真的这么想,也不至于傻到在董大人本人面前表现出来啊:“我、我不是……”
董大人骤然沉下脸,整个人的气场也变得冷森森。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质疑他考试不公正!
人在官场中,总有一些不得已的时候,比如大皇子要安插那个叫赵三的人进将作监,这种事,虞上卿都没法推拒,董大人也只好照单收下。
但是,在考试成绩公布的时候,董大人坚决地给赵三排到了最后一位。
天底下公平的事本来就不多,董大人尽力维护着将作监的门槛,维护着将作监考试结果的公正。
现在,他却被一个嘴上没毛的外行小子质疑了。
董大人冷声道:“宋玉理是吗,你是哪个部门的?”
宋玉理哆嗦了一下,直想脚底抹油开溜。
“之前考试的时候,他推荐我去织染署来着。”周元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宋玉理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央求地看向周元瑢:“我真的不是这意思……”
“他说织染署有他相熟的哥哥,可以给我放水,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周元瑢笑吟吟地看着宋玉理,把宋玉理之前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炫耀的话也跟董大人抖了出来。
宋玉理的身子抖起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周元瑢:“元瑢,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一番好意,才告诉你的,我……”
他这话说到一半,董大人冷哼一声:“看来是真的了,宋玉理,你倒是很能耐啊,自己屁股不干净,还在这边传播我们将作监的谣言!”
“董大人,就是他,就是他一大早跑到我们将作监来,说周常侍的坏话。”董方规一脸厌恶地看着宋玉理,跟他爹告状。
“怪不得今天这么多人跑到我跟前问我是不是跟周家有什么特别的来往,原来,始作俑者竟然是你。”董大人气不打一处来,他伸出手,拧住宋玉理的衣领,在他逃跑之前,拎小鸡似的把他拎起来,“我现在就跟你去找刘大人对质,问问他,你这号搬弄是非、不学无术之徒,到底是怎么招进织染署的!”
宋玉理惊恐万状,连连哀求董大人,董大人正在气头上,当然不可能放过宋玉理,宋玉理目光摇曳,落在周元瑢身上,他连忙向周元瑢求救:“元瑢,你看在我和你是朋友的份上,求求董大人吧!我真的是一片好心,真的想帮你,并没有恶意啊!”
周元瑢笑道:“清者自清,如果你没有走后门的话,去澄清一下也是好的。”
“周元瑢!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宋玉理见没了希望,忽然一改之前柔弱的模样,恨恨地冲着周元瑢大声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好,对不对,你明知道,除了织染署的机会,我再也没有别的立身之法了!你连这个也要剥夺,你简直没有人性!”
周元瑢还没说话,董方规先听不下去了,他往前一步,拦在周元瑢和宋玉理中间,斥道:“怎么,就允许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传播谣言,就不允许周常侍说一点真话了?周常侍说出你曾经对他说的话,就叫见不得你好?那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
“我……董录事,你并不知道,我和周元瑢之间,绝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什么忘记了一切……他就是装模作样!他一定攀附上了谁,否则不可能这么顺利进入将作监!我不相信,我对他知根知底,他绝没有这样的能耐!”宋玉理气急败坏之下,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以前的周元瑢,什么都不会,整天死气沉沉,怨天尤人,若不是我,他可能早就投河自尽了,可是现在……现在,他却装出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人上人,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他是很自卑的,他……”
董大人都听不下去了,正好两名尚方署的差役经过,董大人把宋玉理往他们中间一丢,叫他们扭送到织染署刘大人那里去,就说他叫送去的,他稍后就来。
宋玉理断断续续的啜泣和怨恨的言辞逐渐飘远,周围终于清静下来。
董大人叹了口气,冲周元瑢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你怎么摊上这么一个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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