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不是爱惨你了,像电视剧里那样每天你回去站在门口问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
“他不爱我。”秦聿突然出声打断。
“啊?咳,咳咳咳——”,方若明话说到一半生生像是被卡了喉咙,一口气没转过来嘴里呛咳了好一会儿“不是,谁?”
他再次看向秦聿,要权有权,要颜有颜,奥泰最年轻的掌权者,搭上点关系就是一步登天,洛市多少人哪怕不要钱都想和他春风一度...这样的人,居然会有人不爱他?
方若明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看到秦聿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秦聿垂下眼睫,遮住目中情绪:
“当初高中的时候,就是我一直缠着追他他才答应的我。”
“后来他出国读书,和我提了分手。”
“现在也是我施压,强迫他和我签了结婚协议。”
这份感情自始至终,都是他单方面的强求。
方若明由一脸凌乱,到嘴巴渐渐成了O形,觉得自己无意间扒到了不得了的八卦秘闻,他都能想象的到,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那些花边小报得写的有多离谱。
爆!豪门总裁深夜买醉只为他
旧爱回国,封心七年惨遭抛弃?
揭秘巨富董事不为人知的少年期二三事
“聿哥,”方若明抓了抓头发,赶走脑海中这些有的没的,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七年过去,人也都是会变得,你要是真的还在意他,不如找个机会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秦聿低着头,灯光下神色晦暗莫名。
方若明看着,突然心里一动,
“你那个小男友,叫什么名字?”
秦聿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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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时今看向再次亮起的手机屏幕。
他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另一个男声:“你好,请问是时今先生吗?”
“我是。”
“是这样的,您的朋友秦先生在暮色这边喝醉了,现在在包厢这边,您看什么时候来接他一下?”
喝醉了?
时今皱了皱眉,秦聿如今的身家地位“包厢里没有其他人吗?”
服务员小心地觑了一眼面前坐着笑的风流的那位公子哥,和那位明显清醒没有一点醉意的人,依旧小心着开口
“没有了,包厢里现在就秦先生一位,地上摆了好几瓶空酒瓶,估计是喝的太多了。”
“联系电话里他的助理秘书呢?”
服务员依旧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秦先生手机里都没有备注,我是看最上面一个是您的联系方式,就试一试打过去了。”
时今没有再说话,秦聿好好的集团总裁,没什么事为什么一个人不带地跑去酒吧喝闷酒,又怎么会喝到醉的自己回不了家?
不过,他想了想,眼下这样的风声时节,秦聿又是这样的敏感身份,电话已经打到他这里了,若是真因此牵扯出什么事故...
时今微微垂下眼睑:“我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暮色门前。
时今踏进去,骤然斑斓的灯光让刚刚进入的瞳孔有些不适应地缩了缩,但仍朝着电话中说的包厢门号走去。
打开门之后,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倒落的空酒瓶,视线缓缓上移,是靠在沙发里单手支着头阖着眼的男人。
外套已经脱了搭在一边,惯常一丝不苟严丝合缝的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上面两颗,露着一截雕刻般的锁骨。
他大约是真的喝醉了,到现在也没有睁眼,长长眼睫投下小片阴影,褪去了白日里冷峻深厉的神色,此刻竟是竟显得难得有几分平和。
时今看着,心底无端升起了些异样的情绪,
青年再次弯下腰身,撑起他的手臂尝试将他扶到自己肩上。
时今身量并不矮,一米八一的身高足够他超越大部分男性,但对方实在太高,时今转过身,实在费了一番劲才将对方从沙发上撑着站起来,一米九几的人站起来的时候几乎将时今整个拢住。
秦聿本来就没醉,只是被方若明半推半着说不喝点待会儿怎么演得像劝着喝了几口,早年生意都是酒桌上一杯杯酒谈下来的,这点酒又算得了什么。
时今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动弹。
青年身形清冽削瘦,许是室内暖气开的足脱下了外衣,黑色酒吧中柔软的白色针织毛衣衬得人气质愈发柔和,动作间几缕发丝顺着面颊滑下来,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对方宽松衣衫下一晃而过的大片精致凸起的锁骨。
撑扶动作的缘故,加上过于相差的体型,此刻对方单薄的后背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若是不注意从外面一看,竟会恍惚以为是身形高大的男人以一个完全笼罩的姿势将怀中纤细雪白的人半抱在了怀里。
秦聿的头半靠在对方的肩窝上,走路行动间对方纤长雪白的脖颈就近乎是在他的嘴边蹭磨,他暗自忍耐着,只觉得齿间无端生痒。
要扶着他的话,两人肢体不可避免地要大面积接触,对方滚烫胸膛骤然贴上来的时候,隔着薄薄一层里衣,时今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被烫地想往前躲,但又想到对方现在酒醉,强忍着把人推开的危险警示,扶着人一步一步往外走。
所幸包厢离门口并不远,只要再穿过一个走廊就可以到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时今扶着人往前的脚步顿住,冷冷地看着眼前横着站过来的两人。
两个人明显喝多了酒,像是刚从旁边的厕所出来,原本是勾肩搭背地醉醺醺地靠在一起,看到迎面走来的时今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艳,脚下步伐却是更加虚浮。
左边那个身量较高的男人上下打量着,他今晚本来就是来猎艳的,但喝了一晚上了也没找到几个挑眼的,没想到出来解个手,就遇到个这么极品的。
他嘿嘿笑了两声,试探着靠近,“小帅哥,朋友喝醉了?要不要哥哥帮你扶过去?”
语调混了酒精,男人越发靠近,身上铺面而来酒醉腥臭的味道。
“不用。”
灯光下,走近了的美人面容愈发清晰动人,此刻冷声开口,眉眼间泛着拒人千里之外霜雪冰瓷般的冷白,却是更加惊心动魄的美丽。
真好看啊。
刚刚远处只是身段气质看着惊人,没想到走近了脸也这么好看,那人吞了下口水,目光愈发灼热:“你一个人多费力呀,哥哥帮帮你不好吗?”
少见的美貌在酒精的作用下足够刺激人心,昏暗狭窄的过道更是给了人铤而走险的胆子,他不断往这边靠近着,甚至伸手开始揩油要往时今那边摸。
“滚。”
时今冷冷地看着他,左腿微微蓄力,当时走这条侧边的长廊,为的就是少见人少生事端,可偏偏有人不知死活。
他面色彻底冷了下来,抬脚对准那人的腹部就要往上踢时,一只有力的成年男性的手却突然从侧面伸出,一把钳制住了来人伸过来的手腕。
刚刚还面容猥笑的人当即面色着扭曲着痛呼出声,半条手臂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翻转过来着,整个人被带着身体被迫前倾,在那股大力的作用下几乎是半跪在了地上。
那作用在他身上的手背上连青筋都微微暴起,足以见手的主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而他的同伴此刻酒也醒了一半,连忙上来警惕地看着想要将被制着的人解救出来。
时今也回头看去,刚刚还闭着双目无害地靠在他肩上的男人此刻面容阴沉晦暗,一米九三的身高极具压迫性,眉眼间是叫人不敢直视的极具锋利性的尖锐攻击。
也是这时,时今才发现对方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他的腰上,此刻一条手臂箍着他的腰,几乎是以一个保护性和占有性的姿势把他整个环抱着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一时卡壳,有些想不起来对方是什么时候醒的,秦聿面色深冷,松开手狠狠一脚将人踢到了墙上,居高临下目光睥睨。
被踢的那人知晓这次是惹到硬茬上了,此刻冷风一吹,更觉寒凉无比,两个人当即对视一眼,自知理亏,互相搀扶着从地上起来,小声地骂骂咧咧地从旁边溜走了。
时今见对方离开,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再次看向秦聿,却看见刚刚目光森冷气势迫人的人此刻又闭上了眼,再次无害地微微低着了头。
.....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喝了多少,刚刚那样一番后一时也有些拿不准对方到底是醒了没醒,最后到底是没有开口,垂下眼睫就那样再次撑着秦聿,一步一步走出了暮色。
来之前他已经向陈叔借好了车,就停在了路边,他打开车门,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将秦聿放到了副驾驶。
秦聿顺从着靠在座椅后背上,在察觉到时今抽身离去时浑身肌肉无意识地绷了绷紧,又强迫着自己放松,手指隐蔽地捻了捻,青年劲瘦腰身的美好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指尖。
不过半个小时,时今就再次开车停在了碧溪湾秦聿私人别墅院前。
一下车陈叔就迎上来,看到有些神志不清的秦聿先是吃了一惊。
时今出门前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说秦聿喝多了酒他去接一下,但几年以来,秦聿酒量极好,平时宴会和酒席上更会有意控制量,几乎从未喝到如此失态到需要别人来搀扶。
惊讶归惊讶,他仍赶紧上前想要帮时今扶着秦聿进去,动作刚刚进行到一半,就看到刚刚还闭着眼睛的秦董骤地睁开双眼,从时今背后冷冷甩来一记眼刀,目里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陈管家一顿,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在空中拐了个弯又落回身体两侧,有些掩饰地冲时今笑了笑。
时今有些疑惑地晃了他一眼,陈管家心里擦了擦汗,面上依旧沉着:“时先生,您先带着家主上去,我去让曾姨把醒酒汤端过来。”
未等他回复,陈管家就已经转身走了。
时今偏头看着旁边依旧没有反应的秦聿,最后认命一般将人再扶到了房间里。
成年男性身量修长,即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依旧极具存在感。
时今低着头,有些出神地盯着眼前之人。
秦聿生的好,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事。
当时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浓烈缱绻,总是懒懒散散地靠在教室桌椅一角,当时十九中总有女生在下课时三三两两地凑到五班门口来看他,一个无意地漫不经心的对视就足够长久的脸红。
就像向日葵天生会被太阳吸引一样,秦聿是那种天生会聚焦众人目光的人。
室外阳光斜斜照进来,少年被介绍完后从讲台上一路走下,面容愈发精致冰白。
见他走近,原本闭眼假寐的男生缓缓直起身,左手从桌子上起来支着下巴,冲着他弯了弯眼:“嗨,我是秦聿。”
时今顿了一下,微微点头算作回应,视线一扫而过,随即再次投向远处。
那人明显被无视了也不恼,依旧笑眯兮兮地盯着他看。
奇怪的人...时今收回目光,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反正不会再有交集了。
直到下午七点半,城南某间小馆子里。
他端着两盘五颜六色的蛋炒饭,与秦聿撞了个正着。
时今站在桌子与桌子之间的狭窄过道里,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心想。
秦聿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时今,上午还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住在天上一般的人,现在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城南老街区路边的小饭馆里,系着统一的灰色围裙,像所有在小馆子里打工的服务生一样,上衣口袋里别了笔和记菜名的小本。
白天那幅什么都不关心的面孔终于出现了丝裂缝,眼里难得地流露出了惊愕和怔愣。
他一时心里有些微妙,微微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城里有钱人家过来的少爷…还需要来这种地方打工?
秦聿旁边站着的人那个人像是看出了点什么,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又收回来,肩膀轻轻撞了撞他:“阿聿,认识啊?”
秦聿垂下眼,移了移目光“同学。”
“同学”楚行把这两个字念了念,也笑了,一手搭上秦聿的肩,往前凑了凑,
“小同学,你好啊。”
“你好。”时今有些生硬地回了句。
“来客人啦?”正在厨房热火朝天的老板娘撩开帘子探出头来,看清来人后弯了弯眼:“哦呦,是小秦他们呀,还是老三样?”
“范姨,”楚行又转了转身子朝向厨房那边,笑眼兮兮地“还是那三样。”
秦聿也看过去,算是打了招呼“范姨。”
“好嘞!马上来!”
时今将三人对话看在眼里,手指无意识地捏紧托盘的边缘。
秦聿怎么会在这儿,还一副和老板娘和熟悉的样子。
十九中在城西,为了不被同学撞见,他特意选了一个离学校有点距离又比较偏的老街里的小店,没想到第一天就在这儿遇见了秦聿。
他在岩城里游荡观察了几天好不容易选下的地方,怎么第一天就被发现了。
他打工赚钱的事情如果传到学校里,进而被林家发现的话...时今垂下眼睑,捏着托盘的手用力到关节处都隐隐泛白。
“老板,我的饭呢?”前面桌子的几个人见太久没动,回过头来高声催促。
来不及再往下思考,他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站着的男生,丢下一句“里面有位置。”就匆匆离开。
秦聿到底是没忍住,双手环着就那样笑了出来。
怎么跟个兔子似的,见到他耳朵都快竖上天了。
旁边的楚行看着他新奇的像发现了新大陆:“呦呦呦,呦呦呦,我没看错吧,”
“大少爷,你还会笑啊。”
楚行看着没有正形,其实在城南这边在开着一家纹身店,规模不大,秦聿经常会时不时地去店里帮忙,算是打工兼职,楚行说是他半个老板,其实并不夸张。
但其实两个人更像是少见的朋友,纹身店和他住的地方同在一片街道,他刚来这边开的时候秦聿甚至还在上初中,楚行在他第一次进店的时候还以为他要纹,叼着根烟笑眯嘻嘻地说不做未成年。
他现在都还记得那时的情景,当时他刚来岩城,人生地不熟,又因着本地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圈,生意其实并不好,时不时还有人来闹事,那天很难得来了个大单,他一头汗地做完,突然发现门口那儿还立着个人。
半大的少年身量已经不低,外面天阴沉沉的,嘴角还有着点淤肿的人在倚着门框不知道看了多久,说自己也会做纹身。
他当然是不做的,且不说秦聿那时才多大,单是他当时那副样子都知道是易生事的。
本来生意就不好做,没必要再给自己找…麻烦。
秦聿见楚行不说话,也没多说,店里找了纸笔工具当场就做了一手,熟练程度让他这个学了好几年的都心惊。
“我会画画,技术没问题”秦聿看着他,眼瞳深黑
“客人和闹事的那些人,我也可以解决。”
“周末假期和平时有空我都会来,留下我。”
楚行看着他,用力吸了口烟,然后掐灭狠狠扔在地上用脚捻了捻,
“干。”
他也是后来才从几年间对方偶尔间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秦聿家里情况复杂,很小就被送到这边和外婆一起住着,他外婆十几年前生了场大病几乎掏光了家底,近几年也一直在拖拖拉拉地吃药和做一些小手术。
那次是他外婆半夜突然发病急着送去医院说要再开刀,钱实在周转不过来,秦聿这才找到了他这儿。
解决了闹事的事后店里生意确实渐渐变好了,一个月流水也不少,只是没想到秦聿技术这么好,干了几年水平越来越高,名声出去后甚至还有人专门从外市过来找他做。
也幸好他上的是十九中,学校管的不严,平时偶尔翘课来店里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今天秦聿从学校出来是要给一个约好的客人做单子的,做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范姨这家店正好就在附近街上,开了好几年了,做的菜品也都家常实惠,他们这几年基本上收的晚了都是出来在这儿吃。
只是没想到……楚行和秦聿找了个靠墙的位置,面对面坐下拿了双碗筷。
“阿聿,实话实说,他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秦聿手里拆着筷子包装,头也没抬。
“同学。”
“鬼才信呢,”楚行嗤了一下,“我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你那么笑过。”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刚刚那会儿,你是故意站在那儿逗他的吧。”
平时都是进了店就找地方坐下了,店面本来就小,桌子之间平时过两个人都要侧着身,那小孩儿手里还端着东西呢,就站在过道硬是堵着逼着人停下来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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