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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还想往哪儿跑(吾七柚)


等他从里头插上门栓,走出院子。
手机上已经有了四个未接电话,三个是夏以怀的,另一个,邢明业。
他先回拨给邢明业。
接通后,对方开口一顿骂:“你小子可真会给我找事儿,我告诉你,明天回去要是哄不好我孙女,拿你是问。”
“放心吧,她只会开心爷爷抓到坏人了。”蔺宵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怎么样?审出点什么了?”
“你怎么……”
“嗯?”
“没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抓到余志强的缘故,那声音眼瞅着扬了八个度。
给邢明业一种他边走着跳,边打电话的错觉。
这么开心啊。
可惜——接下来要让他失望了。
“余志强一直保持沉默,不管是今晚的事,还是六年前的事。”
“你他妈,你们是不是眼瞎。”蔺宵有被气笑,“今晚缴的那些,不就能说明一切了?”
“那只能证明今晚,不能说明六年前也跟他有关。”
“怎么不能证明!”
邢明业深吸口气,劝:“蔺宵你冷静点。”
“我怎么不冷静了?六年前杀害宿哥他们的,就是这小子!”
“证据呢?”
“我……邢明业你脑子是不是死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
电话里跟着传出一声叹息。
“我知道你要给喻州那小子报仇,我他妈,我就不想么?”邢明业说着说着吼出来,“我儿子也折里头了啊!”
可是没办法证明。
要么余志强亲口承认,要么就得有当年的证据,否则没法儿定罪。
“另外——”邢明业抹了把脸,缓平情绪,“我们到的时候,货差不多都被第三方抢光了。在同里,敢这么干的,除余志强以外,也就那一个了,你怎么能保证六年前那事不是他们做的?”
当头棒喝。
挂断电话,蔺宵猩红着一双眼,回头望向隔壁东侧的房间。
祁凝玉!
新年伊始。
燕北,沈家祖宅。
各家小辈早饭前,都要先到主楼拜见家主。
旁系及孙辈是没资格进屋的,就在院儿里,顶着寒风整齐划一地拜个年就算了事。
沈问月作为三房独女,位置不高不低,牵着玉珠,周围窃窃私语声尽数听尽。
“你们见着那位小七爷了吗?往年多少不也该露一次面么。”
“你是断网了么?他呀,家主90寿诞那天,差点气昏家主,后来就带着那个野种搬出去单过了。”
“嘶!气昏家主!?本事真大。”
“哎!也是仗着家主宠他,否则,你叫其他人试试。”
闲话耳边过,沈问月不屑嗤笑。
寒风里站了半小时,管家带着几位端着盘子的佣人出来,每人发一份红包。
年就算拜完了。
回到三房院子里,沈问月又给女儿两只红包。
没过多久,三夫人许印雯就从主楼拜完年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进了门,将沈问月拉到一边,“徐牧言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有事。”
“有什么大事,比给家主拜年还重要?”
沈问月懒得反驳,“母亲有事?”
“呵!不是我有事,是你父亲。”许印雯恨恨呼口气,“我还纳闷,他今天怎么那么高兴,到主楼给家主拜年才知道,原来是外头养的那个,给他干了件大事。”
三房明面上只有沈问月一根独苗,但实际上,三爷沈建诚在外头还有一个,也是个女儿。
“具体什么事,他们没让我听见,不过我看家主倒是很高兴。”许印雯用力抓住女儿,“要是家主一点头,叫那个进来了,这家里还有咱们娘俩的位置么?”
沈问月撇撇嘴,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母亲到底要说什么。”
“得让你父亲看见咱们的价值。”许印雯铺垫这么多,就是为了说:“早点跟徐牧言生个儿子。”
“哈!”沈问月大笑一声,眼神瞬间冷下去,“母亲难道不知道我跟他的情况么?”
这么多年,他们别说睡,每次说话都不超过几分钟,而且最后必定吵起来,动手也是家常便饭。
竟然还叫她跟徐牧言再生一个。
“你就不会笼着点他的心么?好歹你们也结婚这么多年了。”
沈问月吸口气屏住,年初一的,想骂人。
她就想问:“母亲,你忘了当年我是怎么嫁给他的?”
趁人醉酒,爬上床。
每回想起她都要呕死。
“为这事,他恨死了我,娶我不过是看在沈家面子上,母亲还想怎样?”
一切不都如她所愿了么。
“你这孩子!”许印雯蓦地起身,“我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你?就算不光彩,你现在不也是徐家当家夫人。我叫你给徐家生个儿子有错么?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盯着徐牧言这个香饽饽。”
赶紧生下继承人,她这脚跟才能彻底站稳。
她父亲,家主那边,才会看到她的价值。
“身为女人,难道我的作用就只是生儿子?”沈问月自嘲一声,油盐不进,“母亲放心,女儿这辈子只会有玉珠一个孩子。”
“你!”
“只有玉珠,才是徐家未来的继承人。”
不管母亲如何气急败坏,沈问月一声不吭抱着女儿离开。
而走出院子,她就停下了。
玉珠扎着两只小揪揪,一转头,咧开笑:“爸爸!你回来啦!”
徐牧言来了。
沈问月不禁后退两步,架不住男人腿长,几步路就到跟前,从她手里抱走了玉珠。
“玉珠最近乖不乖?有没有想爸爸?”徐牧言逗着女儿。
乍一看,倒真像是个好爸爸。
沈问月的脸却越来越白。
以她这么多年对徐牧言的了解,这会儿出现,定没好事。
“刚回来,差点赶不上给沈家主拜年了。”徐牧言一把揽住她的肩,暗中用力,“老婆,咱们走吧。”
沈问月半边身子都僵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一路,徐牧言温雅地朝每个路过的人颔首问好,直至主楼外,借着给她整理头发忽然靠近,“我知道小叔在哪儿了。”
沈问月:!!!
徐牧言很满意此刻她脸上的表情,震惊中带着不安和恐慌。
“你要把这件事告诉家主?”沈问月立马反应过来拽住他,“那要让你失望了,小叔临走前,气昏了家主,家主现在最讨厌见到的人就是他。”
“你错了。”徐牧言眉头一皱,撇开她,“众人皆知,家主向来最喜欢小叔,远胜其他六个子女,区区气昏这种小事,想来家主早就忘了。”
沈家人出面,远比他出手强。
身为徐家实际掌权人,徐牧言轻松进入主楼,前往沈家主所在的二楼书房。
房门敞着。
没等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句年迈的声腔。家主在问沈建诚,“老三,小七还没回来么。”
屋内屋外齐齐愣住。
沈建诚脸都有点绷不住了。
“哎!”沈家主起声一叹,“他那个身体能在外面几天,赶紧,派人把他找回来。”
“不用找了。”徐牧言踏着话音进去,站定轮椅前,抱着玉珠恭敬弯身,“沈家主,新年好。”
沈见山微眯起眸,看了他半天,像是才想起来,“哦——是徐家小子啊。”
他朝一旁的管家递个眼色,一只和沈家众人相同份量的红包,落到眼前。
徐牧言坦然收下,“谢家主。”
“你刚才说不用找了,是什么意思。”沈见山回到刚才的话上。
旁边,沈建诚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徐牧言却当看不见。
“意思是,晚辈知道七叔现在在哪儿。”
“哦?”沈见山就问:“他在哪儿?”
“南宁,同里。”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照到窗棱上。
小满赶紧爬起来,套上一件粗线红毛衣,洗漱完蹬蹬跑去厨房,沈庭章正在准备早饭。
“爸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沈庭章盖上锅盖,转身掏出一只红包。
小满眼睛一亮,笑呵呵接过手,“谢谢爸爸!”
“米粥还要煮会儿。”沈庭章压了压他睡翘的头发,温声:“饿了的话,桌上有刚蒸好的年糕。”
小满扭头跑出去,恰逢祁凝玉打着哈欠走出房间。他又大声道:“小玉姐姐新年快乐~”
“嗯,快乐。”
小满眼巴巴瞅着。
祁凝玉也眨两眼看着。
“小玉姐姐?”
“嗯?”
“新年快乐~”
“嗯,快乐。”
小满:“……”
他又踮了踮脚。
眼看人没有任何掏兜的打算,嗯几声,“小玉姐姐今天真漂亮!”
“哦?”祁凝玉顶着张刚睡醒的脸,托腮蹲下,逗他:“有多漂亮?”
“很漂亮很漂亮,嗯……比爸爸还漂亮!”
“……”
小屁孩儿,为了拿红包都能违背良心了。
嘴角一阵抽抽,瞧他挤那几句,一脑门子的汗,祁凝玉也不逗他了,从裤子后口袋里抽出一只红包,“喏。”
“哇!小玉姐姐你真好~”
小满上去在她脸边先啵!一口,抓到红包,开心跑开。
穿上外套,出门又喊:“哥哥!”
沈庭章端着煮好的米粥过来,祁凝玉都还蹲在地上,摸着脸久久没能回神。
“小满出门了?”
祁凝玉:“啊?嗯,出去了。”
“这孩子,昨晚睡那么晚,精力倒是旺盛。”他放下一锅粥,擦擦手,“去洗漱吧,该吃早饭了。”
“好。”
“……等一下!”
刚起身,沈庭章走过来,往她手里塞进一只红包。
“新年快乐。”
祁凝玉错愕:“我也有?”
“咱们家不分大小。”
沈庭章回到桌边,继续分发碗筷。
盯着那道背影半晌,祁凝玉默默去了卫生间。
关上门,手机里二十分钟前进来一条新信息,来自沈三:【找到这个人,废了。】
后面附带一张照片。
点开后——
是沈庭章。
穿着一件法式荷叶袖、丝绸质地的白衬衫,外套裁剪得体的西装,胸口还别着一朵粉白蔷薇。目光注视前方,一如现在温柔,眉眼却远比现在更意气风发。
这是刚满二十岁的沈庭章。
彼时身体已大好,半年前读完金融硕士,辅修的法学也已结业。
纵观整个沈家,身体好的没他聪明,聪明的没他漂亮,漂亮的没他安静谦逊……又是幼子,家主喜爱,也是理所应当。
沈建诚从前也没觉得这个相差了将近三十岁的弟弟怎样,甚至因为是那个人生的,更加偏爱。
但前提是,父亲没打算把偌大沈家,家主之位交给他。
快步返回三房院子。
门一关,沈建诚反手甩了女儿一巴掌,大骂:“废物!你就是这么看着徐牧言的?”
没有一点防备,就叫他在家主面前提起沈庭章。现在好了,家主动了心思要他去查,真是在同里就带回来。
明明当初在寿宴上那么不留情面,气得老爷子血压都升了,如今就这么重拿轻放,全当没有那回事。
怎么可以这样!
他为沈家做这许多,竟抵不过一句沈庭章!
沈问月被扇得倒退两步,摸了摸脸,火辣辣的,心里却异常平静。
万幸玉珠不在,不会看到她外祖父狰狞的嘴脸,和她母亲的无用。
“问你话!哑巴了?”沈建诚重重锤桌。
书房温度直降到冰点。
沈问月垂下眼,哑声:“他这一两个月都在公司住着,我哪里管得到。”
“你!”
沈建诚横眉怒目又要骂,对上她分外冷漠的视线,僵持一阵,跌回椅子里,“总之,绝对不能让沈庭章再回来。”
言语间,夹杂几分狠意。
沈问月瞬间急了:“父亲要做什么?要杀了小叔么!”
“你给我小点儿声!”
沈建诚呵斥一句,走到落地窗前。
百分百肯定,徐牧言这只小狐狸定是猜到,昨晚有他沈建诚的手笔,一大早给他上眼药来了。
沈庭章于他而言,就是一根怎么也拔不掉的刺。
只要他在,其他人不管办了多大多好的事,家主始终看不见。
“父亲,你不能动小叔。”沈问月真诚劝他一句,“要是让爷爷…家主知道,我们三房就完了。”
“这个我心里有数,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死,不会让他死,沈建诚也有些舍不得。
只是回不来,还有其他很多方法。
拇指抵在“废了”两个字上好一阵,祁凝玉反手将这个消息卖给六叔。
洗完脸出去,蔺宵正站在堂屋门外。
听完小满那些恭贺新年的吉祥话,给了只红包,身后变戏法似的送出一大束开正盛的向日葵。
沈庭章惊了:“这么冷的天,你从哪儿买来的?”
花店今天可没开门。
“总有办法。”抽一根给望眼欲穿的小满,哄走后,蔺宵将其余的递到他面前,“都说告白要从一束花开始。我看哥的微信头像一直是这个,想来应该很喜欢吧。”
向日葵,向阳而生,生机勃发。
沈庭章确实很喜欢。
他大方接过去,弯起唇角,“谢谢。”
“就只有谢谢?”
沈庭章反应了会儿,从口袋掏出一只红包,“新年快乐。”
人抱着花进去找瓶子,修剪茎叶,插起来放在最暖和的出风口,蔺宵还双手托着那只新年红包,愣愣出神。
直至沈庭章又走到门口,喊小满回来吃早饭,十分不满:“哥这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你不要?”
“要。”蔺宵很快收起那只红包,得寸进尺:“但我更想要一个……早安吻。”
说罢,快速在人唇上亲了一口。
祁凝玉看得眉头微挑。
沈三想的真多,他现在就是要人回去,人还不愿意呢。
寻个机会,偷拍了张沈庭章和蔺宵靠很近的照片,发给六叔:【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废了呢。】
对方半天没有回信。
倒是夏以怀,午饭过后就给蔺宵疯狂打电话。
手机响过第四次,才接通。
比昨晚邢明业骂得脏多了,“姓蔺的,你他妈干了什么好事!”
蔺宵:“我怎么了?”
下午,小满带着摔炮去找周漫漫,和附近几个同班的小孩,他好不容易才有个跟沈庭章贴一块儿的机会,就被电话搅和了。
还没找他算账呢。
“你!”夏以怀在另一头狂吸气,好似下一秒就要被他气死,压着怒意:“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哟!夏老板消息够灵通的啊。”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那可是个男人!”
还是沈庭章。
他知不知道沈庭章背后站着谁。
“男人怎么了?”蔺宵不为所动,“我喜欢他,管他是男是女。”
闻言,夏以怀开始摁心脏,把能想到的脏话,全在心里过了一遍。
即将出口,想起自己云淡风轻的人设,深呼吸几下,好言相劝:“问题不是你喜欢,问题是你俩都是男人!这个世道,你能护得了他么?”
沈六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在寺里都快把木鱼敲出洞了。
那不是木鱼,是他俩的脑袋!
“这个就不劳夏老板操心了。”面对他急得跳脚,蔺宵倒是镇定得很,“既是我的选择,后果自然也都想到了,更何况你知道的,我素来离经叛道惯了。”
夏以怀:你离经叛道,你了不起,别把我拖下水啊。
这三十年,他就没见过沈六发那么大的火。
也是,好好一颗白菜,突然被拱了。
搁谁,谁不生气?
“蔺宵,奉劝你一句,赶紧断了。”
“夏以怀,我看你那个拳场是想被封!”
电话啪嗒挂了。
夏以怀看着通话结束后的界面,人设彻底绷不住了,仰天长嚎:“苍天啊!我招谁惹谁!”
还有个给沈六通风报信的,不能先知会他一声嘛!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阿嚏~”
祁凝玉莫名打了个喷嚏。
直到晚上,六叔才回信:【到哪步了!!!】
三个感叹号?
祁凝玉偷摸瞅眼厨房里黏糊糊的两人,抱一块儿了,亲了,还亲了两下。
小奸细一句话一句话打过去。
结果整晚都没有回信。
第二天早上,宋希沉站禅房门口,眼看着小沙弥抱两个破洞的木鱼出来,艰难吞咽口水。
砸了它们,可就不要砸我了哦。
“进来。”房里传出声音,一如往常平静。
——暴风雨前的宁静。
宋希沉吸口气推门进去,还和从前一样站门口,不过这次,他贴着门边。
“到底什么情况?”
沈鹤轩不敲木鱼了,该捻佛珠,一颗一颗,越捻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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