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王自然是怀疑赵弦歌的话,却也别无选择,只能照做,这混进皇宫的事情,赵弦歌可就不帮忙了,就看契丹王自己的本事了。
眼看着这擂台招亲的事情迫在眉睫,赵玄朗也没有前来找裴墨阳的意思,赵弦歌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看着裴墨阳,一脸坏笑的勾起了裴墨阳的下巴,“若是赵玄朗找你去打擂台你去吗?”
“那你希望我去吗?”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那眼神中透露了无数的心眼。
赵弦歌收回了自己的手,立马变得委屈兮兮起来,“这若是裴郎要去的话我又能如何呢?只能眼睁睁瞧着罢了!妹妹倒也是个好姑娘,这若是裴郎当真看上了,要娶回来,我也是没有法子的。毕竟这皇兄也是裴郎日前的情郎,不好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求裴郎日后莫要让我独守空房才好。”假意抽泣着,可怜的眼泪都快要滑落下来了。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腰,将赵弦歌抱了起来,抚摸着赵弦歌的脸庞,就像是调戏良家女子一样的,“这家中有如此的美人在,我又如何还想去招惹别的人呢?这一个我都应付不过来,若是多了,那还了得。”
赵弦歌忍不住笑了出来,推开了裴墨阳的手,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只想要逃离这样的一出闹剧去,一下子变得正经起来,“不过说真的,若是赵弦明当真嫁给契丹王的话,你会觉得可惜吗?这契丹王可不是什么好人,日后这赵弦明的日子是如何的,谁也说不好,你就没有半分心疼吗?好歹你们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就没有一丝不愿意吗?”
第116章 相互制约
裴墨阳看着赵弦歌一脸正经的样子,也收起了自己那一副情场浪子的感觉,跟着正经起来,“若是她自己安分些,我倒是能真心将她看做妹妹,可她并没有让我觉得有亲人之感,她如何我都不关心。更何况她让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我连杀她的心思都有,又如何会管她今后的日子如何过呢?”
“我倒也不想她怎么着,便就是想要让她吃吃苦头。这契丹王除了有些小癖好以外,其他也算是不错的,好歹是个王爷,若是她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契丹王自然不会亏待她的。”赵弦歌也是不知道赵弦明和赵靖葙暗度陈仓的事情,只是想着赵弦明被赵靖葙抛弃后,不管如何也会学着乖巧一些,不会不受契丹王的待见。
裴墨阳握住赵弦歌的胳膊,“放心吧!不管如何赵弦明那也是陛下的亲妹妹,就算看在陛下的面子上,契丹王也会好生对待的。”
为了更好的让赵弦明心甘情愿的嫁给契丹王,赵弦歌更是让赵玄朗的眼线看见了自己和契丹王的见面,而后才安排了契丹王潜入皇宫找赵弦明。
看着契丹王对赵弦明的良苦用心,又害怕自己会失去皇位,在皇后的建议之下,赵玄朗亲自找到了赵弦明各种好言好语的要让赵弦明嫁给契丹王去做自己的卧底,随时看着契丹王,洞察契丹王的一举一动,汇报给自己,等到合适的时机除掉契丹王。
原本赵弦明还觉得赵玄朗和契丹王勾结的事情,是赵靖葙杜撰的,可看着赵玄朗对待契丹王的态度,赵弦明却相信了。只是赵弦明难以想象的是不管是自己的哥哥还是自己的爱人,居然都要利用自己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到了如今这样的局面,若是赵弦明不答应嫁给契丹王,不仅会在招亲的擂台上被契丹王捅破自己与人苟且的事情,失去名声和高贵,还会失去赵玄朗对自己的宠爱。那还不如就这么答应了,还能让赵玄朗觉得自己懂事,更是会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更是能用这样的事情来拴住赵靖葙,又何乐而不为呢?
擂台的比试照样进行,赵玄朗安排了人打赢了南部可汗,又特意的输给了契丹王,之后的其他题目,契丹王也是一早知道了答案,顺理成章的拿到了魁首,受到了赵玄朗的封赏,赢得美人归。
赵弦明出嫁并没有大办,不过这陪嫁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少的,起码抵得上契丹如今十年的税收了,拿回契丹自然是富足一方的。另一方面也不能打磨了南部可汗,赵玄朗也是赏赐了不少的东西,虽然比不上陪嫁,那也是给足了面子的。
大部队离开之前,赵弦歌去见了师父,打着送亲的名义与裴墨阳跟着出发,等到出了关,赵弦歌便与契丹王告别跟着南部可汗前去。
为了能尽快的到达突厥,选择了水路,这样一来的话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到了突厥的边境改骑马,穿过荒漠到达草原,日夜兼程的跑,原本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到达的突厥,这一次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也就到了。
这南部突厥还是和赵弦歌想的不太一样,原本觉得不算是富庶,那也应该算是过得去,可这草原上连牛羊都十分的稀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饥渴难耐四个字,属实难以看出来这里的条件有多好。
“储君,这便是我的地界了,与北部突厥连连征战,如今也是颓废了一些,不过等到储君帮忙统一了突厥,那便就不一样了。”南部可汗的脸上都是尴尬,看着那些凄凉的族人,连一声慰问都没有。
从江国带来的东西,那也是没有分给族人半分,全部都在自己的囊中,虽说这南部可汗是个坏人,那也不是什么没有道德的人,可这手下的人对待自己的族人那是没有一个人有礼貌的,强取豪夺,苦的都是这里的女子。
南部可汗看着也不呵斥,只说这南部女子不多,所以自己也管不住。
赵弦歌笑笑而已,也不说话,没有马上实行自己的计划,去帮助南部可汗发兵攻打,而是借口休息两日再说,这舟车劳顿的,总是要养好了精神才能一举得胜。
南部可汗帮忙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却没有想过自己的族人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这样的事情,到是显得很无情。
一落座,裴墨阳便是一脸警惕的样子,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眼睛,才开口说话,“你当真要帮助这样的君主夺得突厥吗?怕是后患无穷啊!”
赵弦歌脸上露出了笑意,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想来看看这南部突厥到底是如何情形,摸清楚了底细,才好有进一步的打算。”
“这儿的民风还真的难以让人相信,如此的君主若是坐拥了整个突厥,怕是这突厥日后混乱不堪,迟早有一日会举兵造反,或是被人吞并。”裴墨阳偷偷的在帐篷的窗口看着外面的情形,脸上冷漠,眼神却充满了恨意。
赵弦歌端着一杯水到了裴墨阳的身边,跟着裴墨阳的视线看着,将水递给裴墨阳,“你觉得北部可汗翁哈如何?”
裴墨阳看了一眼赵弦歌,拿过了赵弦歌手中的水,“你有何打算?”
赵弦歌拉着裴墨阳的手到了桌边坐下,沾着水画出了突厥还有契丹的地形图,“这契丹原本属于突厥,不过是壮大后才分割开来。若是你也觉得这翁哈不错的话,倒不如让他来统领突厥,顺便帮着他收复契丹,给足他需求,让他归于我的手中。”
裴墨阳摇了摇头,“如今突厥一分为二,契丹又独自壮大,虽说分散,却也形成了一个相互约束的形式,你若是将他们一统,这日后除了江国便就是突厥独大,日子久了,难免便会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对你不利,不可。”
“那将突厥一统让翁哈坐拥,放任契丹不管呢?”赵弦歌手指在桌面上画着,转眼看向了裴墨阳。
“这铁勒野心太重断然是不能留的,若是让翁哈坐拥,倒也算是一个法子,不过须得让他交出一些兵权来,否则坐拥六师的话,难免不会出现收复契丹的想法,那时壮大了突厥,江国危矣。”裴墨阳也跟着在桌面上画着,改变了赵弦歌所画下的图案。
赵弦歌的眉头紧锁,看着裴墨阳所画出的地形图,“契丹王也并非是个什么好东西,便就算现在达成了协议,这日后也说不好,还是要想着法子解决才行。”
“你不是让人给了赵弦明不致命的毒药吗?只要赵弦明得手,这日后契丹王拖着孱弱的身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至于约束这事,简单,寻一个信得过的将领驻守在契丹,如此这契丹王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你这边收服了突厥的话,两边相互制约,对于江国来说没有好坏之分。”裴墨阳的眼神坚定,还真的是有一个大将军的风范,深谋远虑。
赵弦歌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法子,这翁哈比起铁勒来说更好控制一些,更何况这北部一直便有着求和的心思,天下太平对于他们而言更难能可贵。”
“这些不过都是权益之际罢了,稳住他们,等你登上了帝位,稳住了脚跟,在进行征战将两国收复,真正的达到天下一统。”裴墨阳握住了赵弦歌的手,拍了拍,眼神里面充满了坚定的信任,真心实意的为了赵弦歌好。
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色来,“我不喜欢战争,不想看着百姓流离失所,若不然我一早便就靠着武力将这皇位收入囊中了。”
“我明白你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权谋的背后若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又如何能震慑天下呢?有些时候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靠着权谋取胜。”裴墨阳将赵弦歌揽在了怀中,抚摸着赵弦歌的手臂,达到一种安抚的作用。
赵弦歌失落的点点头,“这些我也明白,若不然我又如何会偷偷的壮大自己身后的武力呢?可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要动用武力,我不想看着别人为了我做出牺牲。”
“有我在,我必然会让你的损失降到最低。若想要做一个帝王,不能只有仁者之心,还需要有一颗坚毅狠辣的心。当断则断,不然必受其乱。”裴墨阳握着赵弦歌手,给这赵弦歌温暖和勇气。
赵弦歌转头看向了裴墨阳,“如今我倒是发现我两挺般配的,我负责在背后机关算尽,你负责在明面上英勇杀敌。”
“我可不是只有武力没有脑子的将军,在战场上我可从未有过败绩。”
听着裴墨阳的话,赵弦歌乐了,站起身来给裴墨阳施了个礼,“那此次一战便就劳烦裴大将军了。”
裴墨阳跟着站起身来,给赵弦歌回礼,“必不负君所托,旗开得胜。”
收起嬉闹的样子,二人研究起了这样的一场统一之战。在勘察过南部突厥的兵力情况和部署后,赵弦歌画出了布防图和兵力部署图拿在了手中。
打着去北部突厥勘察的理由,赵弦歌和裴墨阳顺利的混入了北部突厥之中,为了防着南部可汗的眼线,特意找了一个酒馆喝酒。
偷偷地让店家去翁哈的王帐送了一封信,透露了铁勒的虎师不在南部的消息,更是约见了翁哈。不管这来人是谁,当翁哈看到了这封信的时候都会准时的赴约,因为他想要整个突厥,想要打败铁勒。
赵弦歌和裴墨阳一早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在这荒漠里废弃城堡中最危险也最安全,裴墨阳动手解决了南部可汗的眼睛,站在了赵弦歌的身边,“他真的会来吗?”
第117章 以德服人
看着裴墨阳还在滴血的剑,赵弦歌将剑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拿着方巾将血迹擦拭干净,“他会来的,因为除了来,他没有别的选择。”
将剑放回剑鞘之中,看向远处微微的亮光,听着那马蹄之声,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来了。”
北部可汗一到城堡就看见了地上的尸体,惊了一下,立马蹲下身子查看,瞧着是南部的人,立马抬头看向了城堡之上,眼神露出了疑惑的感觉来。
收起尸体上的证物,跨过尸体进入城堡,看到赵弦歌和裴墨阳的那一瞬间,警惕性提高了起码有三分,“你们是何人?如何在本汗的地盘上杀人。”
“可汗既然能独自前来,那我们是何人又有何重要的呢?”赵弦歌低头一笑,“既然可汗都来了,想必是相信我二人的,又何须在意我们杀了几个南部的人呢?”
北部可汗藏在身后的刀终于是拿到了面前,裴墨阳见状立马挡在了赵弦歌的身前,恨意在眼神中根本就藏不住。
“既然你们敢到我的地盘上,想来也是有一定本事的。”北部可汗收起了自己的刀,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身上没有半分的敌意。“说说吧!那封信是何意?”
赵弦歌拍了拍裴墨阳的手,走到了北部可汗的身边坐下,“北部可汗爽快,我便是来帮你一统突厥的,不知道北部可汗可有兴趣呢?”
赵弦歌特意加重了北部二字,明面的强调了北部可汗如今的位置有多么的尴尬。
“若是南部有那么容易拿下,本汗也不至于今日还在头疼。”北部可汗也不掩饰自己的无奈,低头叹了口气。
“只要可汗你想,我便就有法子帮你,就看你要不要首肯。”赵弦歌一手搭在了桌面上,一脸的自信。
裴墨阳坐在了赵弦歌的身边,警惕性一刻也没有放松下来,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北部可汗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赵弦歌,“你到底是何人?”
“重要吗?”赵弦歌露出了笑意的反问。
“本汗若是不知道你们是何人,又要如何信任你们呢?我这北部人众多,断然不能因为本汗而亡。”北部可汗站起身来,有着要离开的冲动,更是有着要将人带回去审问的感觉。
赵弦歌并没有回答北部可汗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如今的局势,“突厥两分,北部可汗想必十分苦恼,如今南部可汗让我助他毁灭你们北部,可我觉得这南部可汗不如你,故而选择帮你一统,你又有如何不乐意的呢?”
看了北部可汗没有说话,赵弦歌继续说道:“等到三日之后我会率兵发起攻击,你只需要按照我的部署出兵,那么拿下南部轻而易举。”堂而皇之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来,没有任何一丝的隐瞒,还将南部的部署图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不过却只有一半,就算这北部可汗拿去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如此周密的计划,若是你反将一军本汗的大军岂不就成了笼中兽?”北部可汗显然没有要相信赵弦歌的意思。
赵弦歌拿出了自己的印玺放在了桌面上,“可汗想要与江国结为盟友,和平共处,而我作为江国的储君,可汗难道不应该多一分的信任吗?”
验证了赵弦歌的印玺,确实是真的,北部可汗立马单膝跪了下来,“小王见过储君。”
赵弦歌一手扶起了北部可汗,“可汗无需客气。”为了缓解气氛,赵弦歌笑了一下,轻松的开口:“可汗如今倒是客气了,想当初皇兄派遣我前来和亲之时,可汗可是将我拒之门外送还了回去的,如今想来这心中还伤怀不已。”赵弦歌做出了一副痛心的样子,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北部可汗疑惑的看着赵弦歌,这明明就是一个男子,又怎么会是和亲的九公主呢?上下打量的眼神让裴墨阳觉得十分不舒服,用手挡住了赵弦歌,“你瞧够了吗?”
北部可汗这才觉得自己失仪,赶快赔礼道歉,而后疑惑的发问:“储君分明是男子,如何会是和亲的公主呢?”
“瞧来可汗对江国的事迹还不甚了解,孤便是日前的九公主,隐伏二十载不过是为了天下,当初前来与北部和亲,乃是想着让北部一统突厥,达成天下太平的局面,不过是北部不惜折损两位可汗也不愿意和亲,故而错过了时机罢了!如今这时机孤便就摆在可汗面前了,若是可汗错过了,那这突厥怕是要易主了。”赵弦歌拉下了裴墨阳的手,握在手中,坚定的点了点头,让裴墨阳宽心。
北部可汗还是将信将疑的模样看着赵弦歌又看了看裴墨阳,“当初江国和亲,我部十分乐意,不过是先后死了两位可汗,有巫师预言公主乃是不祥之人不可娶,为了安抚部落的族人,不得不退婚。之后本汗也查清了,这都是南部阻止和亲故意害死了我部的两位可汗,那时在想要提和亲一事时,九公主已然嫁人,没了机会。”
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样子,“南部与契丹送公主去和亲,本汗也想着一同前往的,可我北部却未得合适的公主,无力与他们二部竞争,落得了下风。”
“那此刻便是机会,只要你与储君合作,那突厥便就是你一人的,日后收归契丹自然也不在话下,难道可汗还有何好犹豫的吗?”裴墨阳看着北部可汗,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收了回来,放在了自己的身上,随时都做着一副进攻的样子,以此保护赵弦歌。
“本汗知道机会难得,可本汗不可拿北部众人冒险,本汗无法给出回应。”北部可汗十分的谨慎,完全不像是南部可汗那样野心勃勃,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