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这么亲昵的接触,赵玄朗转身看了一眼,翻身过来压住了丫鬟,脸上笑意浮现,却什么也没有说,主动吻了上去。
清早醒来发现自己身边躺着的人也有被惊讶到,“怎么是你?”
丫鬟被吓得直接滚下床,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皇后带着早餐推开门,看着这样的情形,走上前去,让人放下早餐离开。
“皇上这是怎么了?昨晚睡得不好吗?”皇后将丫鬟扶了起来,将床幔拉起。
赵玄朗一脸疑惑的看着皇后,“昨晚不是你在吗?怎么会?”赵玄朗的眼神看在了丫鬟的身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皇后笑了笑,“昨晚皇上喝多了,臣妾便就去为皇上准备解酒汤药,回来时发现皇上歇息了,便就未打扰皇上的雅兴,若是皇上觉得做个晚上不尽兴,臣妾甘愿受罚。”
皇后跪在了地上表达自己的歉意,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赵玄朗一眼,种种表现皆是不在意。
赵玄朗掀开被子,瞧见红色的痕迹,下床从二人中间走过,张开了双手,“替朕更衣。”语气听起来应该是没有责怪的意味了。
皇后立马拉着丫鬟站了起来,让丫鬟去给赵玄朗更衣。
在看看丫鬟的样子,赵玄朗有气却隐忍着不发,抓住了丫鬟的手,“既然你爬上了龙床,便就保佑你自己的肚子争气,能给朕生个儿子,否者朕会让你死的很惨。”
赵玄朗一离开,皇后便就让人给赵弦歌送去了消息,“任务已达成。”
只是赵弦歌的计划是顺利了,裴墨阳在朝堂之上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昨天打了那么多的人,又得罪了赵玄朗,自然没有一个人帮助裴墨阳说话。
赵玄朗原本可以保裴墨阳的,可是赵玄朗现在不想,他就是要让裴墨阳知道离开了他赵玄朗,他什么都不是,下令杖责裴墨阳五十,在玄武门外,让所有人都看着,以示惩戒。
赵弦歌收到皇后的消息,暗自窃喜,正吩咐四月前去筹备下一步计划的时候,裴墨阳在玄武门外杖责的消息传到了赵弦歌的耳中。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可大概也能明白这是赵玄朗故意在针对裴墨阳,要不然裴墨阳不可能受到这样的责罚。
披上大氅,赵弦歌带着四月火急火燎的朝着玄武门去,看着城楼上带着恨意看向裴墨阳的赵玄朗,赵弦歌算是明白了,这人有用的时候赵玄朗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可人要是背弃他的时候,他也能一遭要了命。
这杖责本来就是十分严重的刑法,更何况是打在腰上,这要是五十板子下去,还不得要了命了,还是说赵玄朗就是要看着裴墨阳向他低头呢?
赵弦歌推开了守卫走到了裴墨阳的面前,蹲下身子对着裴墨阳,“你求求皇兄,只要你求皇兄,他必然不会责罚你的。”
“不必求他,这是我自己该受的。”裴墨阳说话的力气很弱,这已经受了二十大板了,要是在打下去肯定会没命的。
“现下不是任性的时候,若是你不低头求饶,皇兄真会要你命的。”赵弦歌焦急的眼神中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比划着恨不得开口说话来说服裴墨阳。
裴墨阳一句话也不说话,默默的忍受痛苦,一声不吭,赵弦歌只能看向城楼之上,却发现没有任何人。转眼之间赵玄朗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赵弦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求你,放过他。”
赵弦歌重重的磕在地上,希望赵玄朗可以下令取消责罚,看着赵玄朗不说话,赵弦歌便在地上写,“求皇兄绕过他。”
“饶他可以,让他自己来求朕”赵玄朗的姿态高高在上,眼神看着裴墨阳,希望裴墨阳可以低头认错。
赵弦歌拉了拉裴墨阳的衣角,希望裴墨阳开口说话,可是裴墨阳倔强起来跟一头牛似的根本就不听。
赵玄朗心中的怒火燃烧着,看着赵弦歌,没有任何好的语气,“朕告诉你,裴墨阳今日受到的责罚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他不会如此。”慢慢的弯腰捏住了赵弦歌的下巴,眼中恨意弥漫,“朕告诉你,若是你当真爱他,就离开他,否者迟早他会为了你而死。”
赵玄朗用力的捏了一下赵弦歌的脸,让赵弦歌眉头紧蹙,可赵玄朗又如何能解气呢?只是这么多人在场,为了自己的形象不好过多的难为赵弦歌罢了!
“裴墨阳的命在朕的手中,朕要他死,他绝对活不了,所以你想清楚,是要霸着他,还是让他回到朕的身边。”赵玄朗甩开了赵弦歌的脸,转过身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眼中的恨意没有丝毫的消散。
赵弦歌转头看向裴墨阳,肉眼可见的血肉模糊,让赵弦歌感到不忍心,可裴墨阳却摇着头不让赵弦歌答应,赵弦歌无奈之下只能趴在了裴墨阳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下这样的责罚。
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的手,“你下去,如此责罚你这身子扛不住的。”只是现在杖责超过三十,裴墨阳用尽全力也没有办法将赵弦歌从自己的背上拉下去。
没有受到几杖的责罚,赵弦歌便就晕了过去,不管裴墨阳怎么喊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裴墨阳只能歪头看向了赵玄朗,“陛下责罚的是臣,与他无关,还请陛下放了他。”
赵玄朗上前两步,蹲在了裴墨阳的身边,看着裴墨阳的样子,附在裴墨阳的耳边笑了出来,“朕一直便是要她死的,现在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你觉得朕会放过吗?”
“陛下如此做,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只要陛下放了他,陛下说什么臣都答应。”裴墨阳虽然气愤,可还是妥协了。
“好,这是你说的,朕可就记下了。”
看着赵玄朗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裴墨阳无奈的笑了笑,“不过臣也有要求。”
“不管什么朕都答应。”赵玄朗站起身来挥手示意,“放人,送少监和少监夫人回府,请太医去少监府诊治。”
看着赵玄朗一脸的得意,裴墨阳无奈的笑了出来,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松开赵弦歌的手。
看着被抬走的赵弦歌,四月焦急的在后面跟着喊着,“主人,主人你没事吧!主人,主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等到把人放下,太医也都到了跟前,看着太医要解开赵弦歌的衣物,四月连忙推开了太医阻止,“不行,你们不可以脱主人的衣服。”
“这”太医也是无奈的,也知道男女有别,可这若是不脱掉衣服要怎么才能看到伤口呢?“姑娘放心,我们只露出公主被杖责部位即可,不会损害公主的清白。”
四月点点头,可还是觉得不妥,又摇头,挡在了太医的面前,“那也不行。”
这就让太医十分的为难了,这不让看伤口要怎么才能诊断伤势,对症下药呢?“姑娘便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奉旨行事。”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四月坚持着自己的做法,让太医将药放下,自己给赵弦歌上药,可太医连看都没有看到伤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配药。
“这,这”太医为难的看了看身后的太医,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让人将这丫头拖出去吧!
第53章 各怀鬼胎
就在僵持之际阿蛮走了进来,虽然脸上没有那么的好看,可还是替四月解了围,“你们去救治裴少监吧!这交给我就好。”
四月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阿蛮,还是道了一声感谢,就算不为自己那也是为了赵弦歌,毕竟赵弦歌的身份绝对是不可以曝光的。
“用不着谢我,我为的不是你。”阿蛮还是那样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坐在床沿上为赵弦歌把脉,之后更是让所有人全部都出去,不要留在这里,不然自己就不诊治了。
太医们看着这阿蛮既然能得到四月的信任那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的必要,走出了房间,全部去到了书房为裴墨阳诊治。
赵弦歌没有挨多少板子,相对来说是比较轻的,只需要敷药静养也就可以了,只是本身的身子骨比较弱,可能会昏睡一段时间而已。
可裴墨阳就不一样了,那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三十板子的,好在是没有伤到筋骨,将那些坏死的肉割掉,敷药,让其重新长出新的皮肉来,时间会比较长一点,到也没有什么大碍。
看起来赵玄朗还是对裴墨阳有感情的,要不然怎么会对裴墨阳下手这么轻呢?伤皮不伤骨,伤肉不伤筋。都说宫中打板子是有技巧的存在,看来是确凿无疑了。
裴墨阳是炼武的身子骨,就算是吃了三十板子却也只昏睡了两日时间,散热了便就醒过来了,不顾自己的伤势也要前往去看赵弦歌。走起路来还需要扶着自己的腰,比平日缓慢了不少。
看着赵弦歌趴在床上,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眼中十分的心疼,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意自己的会是赵弦歌。以前还对赵玄朗有着一丝期待,觉得是自己误会了赵玄朗,可现在看来赵玄朗真的是为了自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他不在意任何人,只要别人背弃了他,他便会不择手段毁掉一个人,这跟自己认识的赵玄朗简直差的太远了。
看着赵弦歌痛苦的表情,想要呐喊却又没有办法开口的感觉,裴墨阳抓住了赵弦歌手,“我在这儿,没事的。”
赵弦歌便就像是听见了一样的,眉眼之间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裴墨阳心疼赵弦歌,希望赵弦歌后面能够好好的活着,不要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活着,便有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
既然答应了赵玄朗日后会听赵玄朗的,那么便利用赵玄朗来对付阿蛮好了,这样阿蛮即可以为赵弦歌解毒,让赵弦歌离开,又能让赵玄朗将所有的矛头对准阿蛮,除掉阿蛮的同时还能保护好赵弦歌。
赵弦歌的表情缓和,安心的入睡,裴墨阳便放开了赵弦歌的手,前去找了阿蛮。
看着裴墨阳带着伤来到自己这边,阿蛮有些意外,连忙收起了手上的东西,显得有些慌张。“裴少监前来找我,可是想好了。”阿蛮用脸上的镇定掩饰自己慌乱的手。
裴墨阳装作没有看见一样,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我同意阿蛮姑娘说的,你救弦歌,我自愿种蛊。”
裴墨阳伸出了自己的手,这让阿蛮有些意外,“没想到裴少监对赵弦歌的感情已然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早些知道我便就用赵弦歌要挟算了。”
“别废话,既然一命换一命,那你现在就去给赵弦歌解毒。”裴墨阳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眼神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叫阿蛮做什么,可阿蛮十分的明白,拿出了一个盒子,将一颗药丸放在了裴墨阳的手腕上,没有一会儿的功夫,药丸便就化开钻进了裴墨阳的肌肤。
“此乃苗寨特有的蛊,种蛊开始你若是离开我超过百米,它便会钻心刺骨要了你的命。”阿蛮的眼神狠厉,感觉她要的还不止这些,她在想着怎么慢慢的折磨裴墨阳。
裴墨阳做出了邀请的手势,没有开口,却表示了让阿蛮前去给赵弦歌解毒的话语。
当阿蛮将解药全部拿出来给赵弦歌服用后,裴墨阳还是不放心的,去叫人请了原来的老大夫过来,势必要确保赵弦歌没有任何的差错。
阿蛮的脸色上写着的是自信,他一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根本就没有在害怕的,就算裴墨阳请来天王老子那也一定会是一样的后果。
老大夫前来把脉过后,只说赵弦歌体内的毒确实有消退的迹象,但是不能确保就能清除,还需要观察。
“这解药又不是药到病除,马上见效的,等过两日你再来把脉,必然痊愈。”阿蛮有种嘲讽老大夫不懂医术的感觉。
老大夫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裴墨阳,裴墨阳点头让老大夫离去,走到了阿蛮的面前,“若不能确认弦歌的毒全解,本监便会留着他在府中。还有他如今受了伤,需要疗养,等到伤好,本监自然会设法让他离开,你若是敢说什么,本监可不管什么蛊不蛊的,一样会杀了你。”
阿蛮低头一个笑意,“裴少监放心,我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会与一个伤者争风吃醋,有我在必然叫他十日内生龙活虎。”
“无需你这些保证,本监自己会看。”裴墨阳才不想要和阿蛮那么多的废话,转身离开,话都不愿意多说。
踏出房间没有走多远裴墨阳果然赶到了一阵心绞痛,看来阿蛮说的也不假,这日后还真的不能离开这个阿蛮太远距离了。
阿蛮跑过来靠近裴墨阳,裴墨阳的心绞痛便就舒缓了许多,“裴少监日后要去何处还是将我带上的好,若不然这要真的死了,那我可就亏大了。”
裴墨阳装作没事人一样,冰冷的眼神落在了阿蛮的脸颊之上,“那你可要跟好本监了,若不然这本监死了,你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阿蛮的眼神十分的生气,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裴少监放心,我还没有玩够,自然是不舍得裴少监死的。”
裴墨阳根本就愿意多说,一个白眼给了阿蛮,只顾着自己大步的前行,根本就不管阿蛮是不是能跟上,就连自己身上的伤好像都没有一样的,简直就是真的虎。
四月端着药走进房间,看着阿蛮一直跟在裴墨阳的身后走着,感觉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进屋看到还没有醒来的赵弦歌也不知道说赵弦歌傻还是说赵弦歌入戏太深,居然用自己的身子去挡板子,这要是下手重一点,或者赵玄朗不停下的话,那腰是不是不想要了啊!
赵弦歌从疼痛中醒来,只看见了四月在身边,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刚刚感觉到裴墨阳在身边的,难道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赵弦歌转身坐着想要靠下去,可是伤都在腰上,这依靠下去便觉得疼痛,就算是四月垫了两个枕头,那也是一样会疼的。
四月拿着手中的枕头丢到了一边,“主人这枕头太硬了些,一会儿我去街上叫人用棉花做两个软和的,如此主人便就不会觉得疼了。”
赵弦歌点了点头,看了看门口依旧没有人前来,疑惑的看着四月比划,“少监呢?可醒了?”
四月点点头,一脸疑惑的样子出现,“早便醒了,到主人这坐了半日时间,方才不知道为何,我瞧着是与阿蛮姑娘一道走的,那样子看着还十分亲密。”
赵弦歌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失落下来,“怕是有什么事情与阿蛮姑娘说吧!”
四月也只能点点头,没有其他的见解。
“我叫你查阿蛮姑娘的事,可查到了?”不管这阿蛮的目的是什么,赵弦歌也还是想要知道的,要是能够替裴墨阳解决了这个阿蛮的话,裴墨阳对赵弦歌一定会好感倍增的。
四月摇摇头,“我派去查这件事的人都还没有回应,云灵寺的影子也去查了,一无所获。”四月倍感失落的脸,完全失去了笑意。
“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好,自然是有点本事的,花些时间是自然的。”赵弦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盯着一些阿蛮,我不信她一点破绽都未得,一旦有了破绽,其他的事情便就好说了。”
“明白”这都是小事情,就四月的本事盯一个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怕这阿蛮的目的不纯,你要多费些心思,我没有办法花太多的心思在阿蛮的身上,我要处理其他的事情,万不能因为一个阿蛮大乱我们全盘的计划。”
这现在的局面就好比下棋一样的,一步错步步错,稍有不慎便就是死棋了,赵弦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要不然的话这辈子怕就真的在书中回不去现实了。
“主人你放心吧!其他的事情我交给云灵寺的人去查,我死盯着阿蛮,一定抓住他的把柄。”四月的眼神坚定,有着十足的把握。
阿蛮看着药都冷了,赵弦歌都还没有喝,拿过赵弦歌手中的药碗,“主人我去帮你热一热吧!这药都冷了,想必是及苦的。”
赵弦歌看了一眼手中的药,挥了挥手,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这苦不苦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喝了。
四月看着赵弦歌直接喝下了下,连忙去端来了蜜饯递给赵弦歌,“主人,这药哪里是这么喝的,快吃点蜜饯吧!若不然这苦味一直散不去,自个儿可就难受了。”
赵弦歌拿了两颗蜜饯放在了自己的嘴里,让四月去给自己准备一些吃的,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四月拿着药碗转身,才走到了门口就遇见了不速之客,看了一眼屋内,才回神看向赵玄朗,笑脸盈盈的说道:“皇上您怎么来了?是来看我们公主的吗?”声音很甜美,眼神很是单纯,便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的,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