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卷着被子,一点一点往床下蠕动,他刚刚踢楼谪那一下攒了不少的力气,牵动着本就散架的身体更酸痛了,此时可怜巴巴地咬着下唇掉眼泪。
楼谪看不过眼,终于从被老婆踹下床的怔愣中缓过劲来。
将某个毛毛虫抱起来,轻松地放进里侧,用拇指顶开被虐待的红肿下唇,心疼地吹了吹,“好好好,不来了,睡觉吧,是我得意忘形了。”
实在是柳绵身体养好了,楼谪一时没克制住,楼谪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尖。
试图以按摩将功补过,柳绵躲了躲,又吧嗒掉下一滴眼泪,“我不小心把你踢下去了,你不怪我”
这谁怪得了他,本就是自己的问题,柳绵那一脚踢的软软绵绵的,他一身腱子肉能有什么伤害啊,反倒把自己踢疼了还道歉。
“你干嘛啊,真是小祖宗,谁敢怪你啊。”楼谪心疼地给柳绵擦眼泪,“是我胡来了,你明天好了踢多少脚都无所谓,现在别闹了,我们一起乖乖睡觉。”楼谪熟练地拍了拍柳绵。
柳绵一双哭肿了的杏眼定定地看了楼谪一会儿,等楼谪感到疑惑时,柳绵转移开了视线,老老实实地钻进楼谪怀里,埋头其中小声嗫嚅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踢下去,肚子太涨了...真的来不了了...”
这话说的楼谪面红耳赤,因为哥儿体质问题,不做防护也不会因为这事生病发热,楼谪看着柳绵毛茸茸的头顶,搭在腰间的手换了个方向,轻轻地揉了揉柳绵的腰窝。
“很难受?我给你揉揉?”
说着带着微烫温度的手掌覆在了薄薄的温凉肚皮上。
柳绵惊慌地抬起头,把楼谪的手抓住,“不能揉,一揉不就出来了吗。”
柳绵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样的场面,虽然刚刚荒唐的时候已经必不可免地发生过了,但柳绵现在清醒着呢,可不能重蹈覆辙。
小心思落空的楼谪轻笑了一声,好笑地捏了捏柳绵的脸,“这有什么,每次不都是我给你清洗的吗,等会也得弄出来啊。”
柳绵刷一下红透了脸,事实是一回事,在清醒的时候被直接讲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柳绵脸皮薄,默不吭声地往里蹭了蹭,拒绝和楼谪交流,梗着脖子小声道:“那就不弄出来了...”
“干嘛?留着给我们生个小宝宝?”楼谪把人扒拉回来玩笑道,“等会温度下来了凉到你了怎么办,笨不笨。”
“在身体里怎么会凉,你才笨。”常识问题让柳绵一时间都忘了害羞,直接回击道。
“好好好,你最聪明,你先睡会儿,等会儿水上了我给你洗就行。”楼谪低头吻了吻柳绵的眼睑,柳绵下意识闭眼,浓密卷翘的长睫和小扇子一般颤了颤。
柳绵闭着眼睛,手无声的扣紧了楼谪的手,“夫君,你想要孩子吗?”
“不想要。”楼谪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他本就是独身主义者,碰上柳绵是个美好的意外,但只有柳绵这一个人,楼谪愿意接纳他进入自己的世界,其他的人想都不要想。
更何况古代生孩子的风险这么大,nonono,达咩。
真是楼谪想想就要摇头的事情。
楼谪了解过医术,问过孙大夫,哥儿的孕痣大多数偏红,或者暗红色,浅粉色的孕痣基本就没有怀孕的可能,以前记载里也从未有过怀孕的案例,否则楼谪肯定得做措施的。
虽然柳绵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小柳绵抱在怀里的样子想着也很幸福的,但他自己一个人抱着柳绵更幸福!
可爱的小小柳绵一下就被恶魔楼谪挥着叉子打散了。
柳绵眼眸里的光黯淡了一些,但屋里昏暗,楼谪并没有注意到。
“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想要个孩子吗?”楼谪亲了亲柳绵的嘴唇问道。
“我想要,”柳绵声音带着几丝不自觉的委屈说着:“可是我生不了…怎么办…”
他之前找孙大夫求过药,他背着楼谪偷偷喝了很久,但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但万一呢,万一真怀了楼谪又不想要该怎么办,没怀的话楼谪现在不想要,以后会不会想要呢。
柳绵一直觉得跟楼谪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恩爱只是一时的,在时间的冲刷下一切都会有变化,哪怕柳绵很喜欢很喜欢楼谪,但也将每一天跟最后一天一样珍惜,爱这种东西太容易被收走了,柳绵爱的时候毫无保留,会努力维系这份感情,但如果真分开了,那他也拿得起放得下,因为他一直在为那一天的到来做心理准备。
心里想得明明白白的柳绵,眼睛又委委屈屈地掉了一滴眼泪。
这楼谪从来不会看漏,连忙把柳绵的脸捧起来,把眼泪擦掉,对着柳绵肿肿的眼皮轻轻吹了吹,无奈地捏了捏柳绵的鼻子:
“你是水做的吗,哪来这么多眼泪,别哭了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明天爹亲看到,又得私下敲打我让我节制点了,呼呼不哭了。”
“生不了就不生呗,你要是实在想要个孩子…”楼谪顿了顿,柳绵抽着鼻子,眼睛肿肿地看着他,似乎很期待他的答案。
楼谪本来想说他实在想要一个的话,就领养一个小孩,可是亲生的孩子楼谪都不想柳绵带,更何况不是亲生的,楼谪抿了抿唇,破罐子破摔道,“你要是实在想要个孩子,你就把我当孩子养。”
“让你过过当爹亲的瘾。”本来荒唐的事情,楼谪越说越觉得有理。
柳绵震惊地看着楼谪,然后楼谪堂堂当当地埋进柳绵怀里,甜甜腻腻地喊了一声,“爹亲!”
啊啊啊啊,简直是噩梦。
怀里的楼谪扬起他那张坚毅硬朗的脸,可爱地嘟了嘟嘴,“爹亲,要亲亲,要抱抱。”
柳绵仿佛见鬼了一般,连忙推开了楼谪,“楼谪!你正常点。”
楼谪继续嘟嘴,“为什么,我这样不可爱吗?”
其实楼谪长得俊,做什么都不会很奇怪,但这对精神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柳绵接受不了,“一点都不可爱,很可怕。”
柳绵搓了搓胳膊,楼谪伤心地瘪了瘪嘴,“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是你想要孩子吗?给你模拟一下都不行,哥儿心海底针。”
“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儿子你都受不了,到时候你怎么接受那些吵吵闹闹的小屁孩,么么,咱们不要孩子,过好我们俩的日子就好,”楼谪对着柳绵还没缓过劲来的震惊脸啵啵啵连亲了好几下。
有的时候楼谪真的很沉稳很靠谱,有的时候也是真奇葩,不过不管哪样的楼谪,总能用最快最出乎意料的办法让柳绵开心起来。
柳绵无奈地伸手捏了捏楼谪那张胡乱讲话的嘴,“你怎么好意思的,爹亲都叫的出口。”
楼谪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柳绵将手放开,楼谪浑不在意道,“面子哪有幸福重要,这些跟夫郎比起来不过就是九牛一毛。”
楼谪突然又嘤嘤嘤起来,“我这么懂事,夫郎以后可要好好对我,若是负我,我定要…”
“定要如何?”
柳绵一脸好奇地看向楼谪, 楼谪对他太好了,他完全想不到楼谪真生气了会怎么样。
楼谪沉默地盯着柳绵看了一会儿,鼓脸生气地拥紧人轻拍了两下, “你还好奇起来了,你这时候就应该说, 我才不会负你呢, 我们俩要恩恩爱爱一辈子, 不解风情的家伙。”
“说你是不是变心了!都开始打听自己的下场了!”楼谪又不解气地轻轻拍了拍柳绵的背部。
柳绵抽出自己痕迹斑驳的胳膊, 戳了戳楼谪气鼓鼓的脸颊, 杏眸弯成月牙状, “请问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小郎君怎么这么爱演戏?你是戏精吗?我还能变什么心, 我就喜欢你, 只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明明知道楼谪在演戏, 但柳绵还是顺着楼谪的话表明了心迹,好好哄了哄这个人高马大, 有的时候和小孩一样的大戏精。
楼谪这才满意地扬起了唇角, “这还差不多, 要是你敢负我的话......”楼谪突然想起以前在互联网上看到过的梗。
语气阴森森地说道,“那我就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拿你的骨灰拌饭吃, 让你跟我永永远远地绑在一起。”
柳绵吓一大跳,“那可不行, 会拉肚子的,而且我们讲究入土为安, 咱们以后能葬在一起就很好了,说不定来世还能见面。”
楼谪被柳绵这一幅认真的模样逗笑,好笑地捏了捏柳绵的脸蛋,“笨蛋。”
楼谪换了一个话题,说着说着就把柳绵哄睡了。
等着热水上来了,楼谪轻轻地把人抱起来去沐浴,柳绵早就没精力了,睡得香沉,只在热水涌进来的时候不适地微绞了一下眉眼。
楼谪心里软软地亲了亲柳绵的额头,把人抱出浴桶,擦洗干净,把磨损比较严重,到处弥漫的吻痕一一擦上药膏,才抱着柳绵安心地合上了眼。
楼谪从小的睡眠质量都很好,除了遇见柳绵后没在一起的时候做过涟漪的梦,平时基本不做梦,然而今天楼谪却做梦了。
他清醒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现代的他瘦一些,此时面色瓷白地躺在床上,本就深邃的五官此时更显凌厉,现代的楼谪是爱笑温和的,杨晓晓天天都不让他垮着脸,说他看着很凶未来找不到媳妇。
此时最爱笑的人看着床上的自己默默流泪,楼谪忍不住伸手想安慰一下她,“妈,你别哭了,妆都哭花了,我没死没死呢,还找了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夫郎,他超级优秀,你肯定会喜欢他的,别哭别哭。”
“爸,你愣在那干嘛,快哄哄妈啊,姐姐,哥哥,你们快安慰安慰妈妈,我没死,我这不好好的吗!”
楼谪的手从杨晓晓的肩头穿过,有些无措地回身喊其他的家人,却发现众人都是悲伤沉默地站在一旁。
平日里最会花言巧语哄母亲开心的父亲楼百岁此时手搭在杨晓晓肩头却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穿着长裙高跟鞋漂亮非凡的女人看着窗边,悄无声息地抬手抹去泪花。
“不是吧,楼安然,连你都掉眼泪了,我还没死呢,你们也太夸张了吧。”
难得不是西装革履的大哥楼彦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反复在唇中碾磨,最后还是起身离开了病房,在走廊靠墙仰头。
楼谪站在一片沉默的病房中,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发生了扭曲,明明以前他们家是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
"怎么会这样......"
楼谪猛地醒来,惊了一身冷汗。
怀里空荡荡的,柳绵也不在,难道他穿越回去了?那柳绵怎么办。
极度压抑的梦境冲击下,让楼谪失了方寸,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还睡在自己辰时才换过的床单上,还是在他和柳绵的床上。
想到刚刚梦境里的那一幕,楼谪又很难不担忧,那都是他的家人们啊,如果可以托梦就好了,至少告诉他们,他现在过得很好,不必担忧。
要是能把柳绵也托过去给他们看看就更好了,他们肯定会喜欢他的。
楼谪起来看见自己的枕头湿掉的一片才发现,流泪的何止是梦中人。
楼谪换着枕巾,瘪了瘪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窝好哭包。
“夫君,你可算醒了,还是累着了吧,我还是头一次醒在你前面,都下午了。”柳绵笑着走进里间。
柳绵的身体是真的养好了,搁以往,以他昨天那个状况,今天至少得躺一天,现在浑身除了酸胀了一些,并不影响活动。
楼谪起身洗漱,柳绵已经将饭菜摆好了。
给楼谪盛了一碗小米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米粥一入口,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水还放的有些少了,太浓稠。
楼谪来古代后都做饭做成美食家了,现在让他去做国宴都不带虚的,此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夸赞道,“府上来新橱子了啊,这平平无奇的小米粥都能熬得这么好喝,太厉害了吧。”
楼谪又猛尝了一大口,很认真地说道:“完全把小米的香味煮出来了,太好吃了!”
“真的假的?这不就是正常粥水的味道吗,这粥还煮的有些稠了。”柳绵抿了一口评价道。
但眼里的兴高采烈和压不住的唇角楼谪统统收入眼下。
果然没猜错,府上的厨师厨娘都是楼谪精挑细选来的,柳绵和沈思月胃口不好,这种普通菜色根本都不会端上菜桌。
楼谪一脸不赞同地看向柳绵,“这浓缩才是精华,一般人都做不出来的。”
楼谪又加了一块炒的有些碎的西红柿炒鸡蛋,“喔,好入味。”
这个黏糊程度明显是盐放多了后,加水补救过的。
柳绵弯了弯眼,“喜欢吃我以后多给你做。”
楼谪仿佛这才知道真相,惊讶地看向柳绵:“这是你做的?我说怎么这么符合我的口味,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宝宝。”
柳绵被楼谪夸得晕头转向,他其实觉得很普通,他吃惯了楼谪做的饭,甚至觉得他做的有点难吃,可是楼谪太真诚了一点都不像撒谎,柳绵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耳根,“你喜欢就好。”
“那今天晚膳我来做吧,你想吃什么,我学。”柳绵自告奋勇。
“不用,晚上随便吃点就好,家里那么多厨子呢,天天我做一顿,你做一顿的,人家还敢不干活了,柳大厨好好歇着吧,怎么样,身上还难受不。”楼谪熟稔地揉了揉柳绵后腰经常酸的地方,“做饭累不累啊。”
“这才几个菜啊,有什么好累的,哪有那么娇气。”柳绵没好气地拿开了楼谪的手,“我现在身体好着呢。”
楼谪好笑地捏了捏柳绵的脸,专心进行光盘行动,将柳绵做的两个菜吃得干干净净,浓稠的粥也喝了两大碗,柳绵彻底相信楼谪是真的爱吃他做的饭了,没看见旁边两道大厨做的菜楼谪尝了一口就没吃了吗。
柳绵小口吃着大厨香煎的蘑菇,真的很好吃,但楼谪就是更喜欢他做的菜呢,虽然不解,但柳绵还是忍不住悄悄弯了弯眼睛。
难怪柳绵今天态度这么好呢,晚上洗香香进房间的楼谪就看到熟悉的楚河汉界出现在了自己床上。
“这是干嘛,我不是才考完吗?”楼谪伸手就想把挡在他和亲亲夫郎之间的万恶圆筒枕头拿开。
柳绵死死地抱紧了枕头,不让楼谪抽走,“还有府试在十天后呢,你得好好温书,明日又要早起,不能贪欢,你已经放松一天了,不能再胡来了。”
“现在已经九月了,科考这么紧张,府试考完了下月还有院试,今年科考才结束,只能等到明年八月份才能参加乡试,不过留一年温习也不错,但院试也很重要,院试不过没有秀才身份参加不了乡试,所以你得好好看书。”
柳绵那张红红软软的嘴巴张张合合地说着,楼谪却只听进去了一件事,那就是十天碰不了柳绵了,晴天霹雳。刚开的荤又要没了。
“还有十天呢,睡前运动一下有助于睡眠。”楼谪试图争取。
柳绵严肃拒绝,“不可以,乖乖躺下睡觉吧。”
楼谪幽幽地叹了口气,“绵绵你是个出尔反尔的骗人精。”
柳绵睁圆了眼睛,一直以来诚实守信的好良民不接受楼谪泼的脏水,“我哪有我一直说到做到!你说要在马车上,我最后也兑现承诺了啊。”
“可是你下午明明说喜欢吃你,以后给我多做些啊,下午说的话,现在都忘了。”楼谪佯做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骗子呜呜。”
柳绵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楼谪在说什么,脸刷一下地红透了:“我说的是做饭好不好!我说你要是喜欢吃,我就多给你做几次饭吃,楼谪,你真是......”
早在柳绵脑子转圈的时候,楼谪就把那个万恶的枕头抽走了,现在已经吧唧一下亲到了柳绵喋喋不休的嘴巴上。
将人扑倒声音低沉悦耳地说着,“可是我不想吃饭,就想吃你,绵绵宝贝,你好香好软啊,让我咬一口吧。”
某个坏蛋嘴上说着露骨的话,不等柳绵回答,就径直咬住了柳绵敏感的耳朵。
柳绵一下就泄了力气,推在楼谪胸口处的手力气都小了几分,“楼谪你混蛋...”
楼谪点了点柳绵的嘴唇,“叫夫君,不然就做到你叫夫君为止。”
床上给楼谪逮到一点纰漏是真的会被做到死的,知道楼谪实力的柳绵立刻顺从了某人的心意:“夫君。”
第104章
楼谪被柳绵可爱到了, 轻咬了一下柳绵的脸蛋,“宝宝真乖,我们就做一次睡觉, 不会耽误明日学习的。”
柳绵面颊绯红,眼角含泪, 却是无语地看着他, “我难道还有拒绝的权利?你都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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