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禁抬眸看了一眼这个传闻中相当彪悍的哥儿,便见到那张出水芙蓉般惊艳灵气的脸,有些失神,好漂亮的哥儿。
直到视线被那个黑着俊脸的高大男人挡住,那人这才发现身上的束缚不知何时一松,立刻连滚带爬地跑了。
楼谪虽然也知道不可能是程逍年,但柳绵刚刚那副肯定的样子莫名让楼谪有些在意,完全不知道他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万一就是那什么程少爷呢。”
“不会。”柳绵将刚得手的碎银塞到楼谪手里,哄人似的摸了摸楼谪的侧脸,“刚刚辛苦楼公子保护我了,给你的辛苦费。”
楼谪的注意力骤然被近在咫尺的红唇吸引,还有柳绵不经意喷洒的热气,带着身上浅淡的玉兰花香气都变得有些蛊人。
楼谪握着那些银两往后退了退,跟柳绵拉开了些距离,才继续道:“你还挺相信他。”
那个什么程公子,柳绵刚刚还喂了他块糕点吃,柳绵都没喂过自己!越想心里越不对劲。
楼谪语气淡漠却偏就透出一股儿酸气,柳绵一下乐开怀了,
“怎么,夫君吃醋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你是我的好兄弟,我关心你,什么吃醋不吃醋,肉麻死了。”
他可不喜欢男人,这误会可要不得,楼谪忙不迭地解释道。
第23章
柳绵听了这话也不恼,漂亮的杏眸微弯,唇角微扬,看着楼谪笑而不语,给楼谪看得浑身不自在。
“走吧,去吃火锅。”楼谪生怕柳绵又问出什么让他心跳漏一拍的话题来,忙转移话题道。
“就是你那个酒楼?这么快就办好了,火锅是什么?”柳绵顺从地改了话题,一双亮晶晶的杏眼望着楼谪全是好奇。
楼谪轻揉了下柳绵的脑袋,:“去吃了就知道了,对了,你吃番茄吗?”楼谪自然地拉过柳绵的手边走边问道。
“都可以,我不挑食。”柳绵眨了眨眼睛,侧头看着楼谪那张硬朗英俊的侧脸,
“楼谪,你很厉害,和传言中的猎户楼大完全不像一个人。”
前几日才跟他说办酒楼的事,今日就落实了,行动力太强了,今日诗会也大放异彩,让柳绵不仅怀疑起刘嬷当初说楼谪的评价,和楼谪这整个人都毫不相干。
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如何像。楼谪苦笑,然而还是要解释道,
“都说是传言了,你还信啊?你跟传言里也不像啊。”
“不一样,坊间传言里有些事确实是我做的,比如之前当街打人的事,今日你也看见了,虽然没有传言中那么夸张,但确实我算不上什么好脾气的哥儿,不过你根本不像那些传言里好赌成性,欺男霸女的人,完全不沾边。”
柳绵轻声细语地说着,还不着痕迹地打量楼谪的反应,除了心中的疑问,他还拐弯抹角地在问楼谪对他脾气的看法。
毕竟就这几日来,柳绵表现的确实算不上什么乖顺之人,柳绵不觉得自己睚眦必报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但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楼谪的想法。
毕竟…很多男子都不喜欢哥儿这般乖戾,如果楼谪也表现不喜的话,柳绵抿了抿唇,那看在合作关系上,柳绵可以表现成一个听话乖巧的传统哥儿模样,总之不能吓跑了楼谪才是。
不过很显然,楼谪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但却总能歪打正着,长臂一伸,大大咧咧地揽过柳绵,
“那多帅啊,你都不知道你斜眼看别人的时候整个人气场两米,我都要眼冒桃心了,这和脾气好不好没关系,受欺负了就该还回去,兄弟,你就做的很好!帅!”
柳绵被压得身形一跌,随后听到楼谪的话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他就知道,楼谪和别人不一样,不过帅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他们村中俚语吧,通过语境可以听出应是类似英俊潇洒的意思。
柳绵又弯了弯眼,很少会有人说哥儿英俊潇洒的,楼公子真是没把自己当哥儿看啊,不过能交这么一个开明的朋友也是幸事。
“至于我那些传言,也是半真半假吧,我前些日子把我舅舅一家揍了,怎么说呢,人渣,该打……”楼谪简略地讲了下楼家的事情。
柳绵漂亮的眉眼不自觉染上忧愁,在楼谪怀里仰脸看着楼谪浑不在意,仿佛在说别人家事的神态,心里一酸。
柳府虽然复杂,但柳绵却从未缺衣少食过,完全不知道楼谪这么多年是怎么生活的,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还遭亲人算计,柳绵按上了楼谪搭在他肩上的手,看着楼谪很认真道:
“是他们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走自己的路,不要听别人说,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下次谁再欺负你我就带人打回去。”
楼谪低头看向柳绵那双水灵且认真的杏眼,心里有涟漪升起,苦难非他所遇,但楼谪却在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安慰中得到了几分来自异世异样的归属感。
楼谪好笑地戳了戳柳绵气鼓鼓的脸颊,“好,到时候你打不赢了我再上,保证安陵县没人敢欺负我们。”
二人说着说着就到了珍馐阁,此时还是热闹一片,中午没吃上的人晚上还在排队,都是被这新鲜火锅吃法吸引来的人,二人没有逗留径直上了楼上的厢房。
跟方圆打过招呼,很快一盆锅底便端了上来,柳绵看着翻涌的汤水本不太饿的食欲一下被勾了上来,“我们的有三色哎!”
刚刚进楼时柳绵就注意到楼下的两份不同的锅底,心里很是期待,没想到到了自己还多了一味番茄。
“嗯,今日开业,就做两色的方便一些,等过段时间番茄味也会推出的,番茄还是没有菌汤受众广,有的人可能吃不惯,你尝尝。”楼谪笑着给柳绵盛了勺番茄汤,又盛了勺菌汤放在柳绵两边。
柳绵从没见过这般吃法,小心翼翼地各尝一口后眼睛便是一亮,“好喝!鲜香浓郁,夫君你真是太厉害了!”
“厉害的不是我,是厨师们,他们煮的锅底好才能有好吃的火锅。”
楼谪涮着菜笑意一直没从嘴角下来,将裹满灵魂酱汁的虾滑放进柳绵碗中,柳绵果不其然的眼睛又是一亮,楼谪看得好笑,头一次喂食喂得心满意足。
“唔,这是虾肉!从没有人这么吃过。”柳绵嘴里塞得和小松鼠一样认真咀嚼,楼谪自然地用手帕将柳绵唇边沾上的酱料擦去。
经过几日,柳绵也很习惯楼谪的这种照顾,毕竟楼谪就是这么一个贴心温柔对好朋友很好的人,柳绵弯了弯眼,道了声谢。
将嘴里的东西吃完后,柳绵才继续道:“那你也很厉害,这很多新点子我们从未想到过,这种吃法只用准备好锅底,其他都不用自己操心,方便好吃,自然能吸引一堆顾客来,比开普通酒楼省事的多!”
柳绵不愧是经商的,边享受美食也不忘分析产业前景与优势。
楼谪无奈地摇了摇头,给柳绵煮着东西并未应答,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这哪是他的智慧,只可惜他不能如实相告于柳绵。
本在忙碌的齐玉听见柳绵来了,借着端菜的空也上来打了个招呼,就看见楼谪一直给柳绵碗里夹菜,碗都堆成小山了,齐玉心里啧啧摇头,就这,就这,还说不喜欢人家?
齐玉还有后厨几个师傅连着跟楼谪忙转研发菜系和锅底时,也没见楼谪给他们夹过什么菜啊,更别提还眼巴巴地往人家嘴边送,有的时候真搞不懂男人在想什么。
柳绵已经有些吃饱了,楼谪正给他喂糕点的一幕刚好被齐玉撞见,不知为何柳绵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红唇一下就抿了起来,推开了楼谪伸到嘴边的手,耳根泛红。
“齐掌柜,开业大吉,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品……”柳绵摸了摸,站起来,从腕间取下了一个白玉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祝齐掌柜财源广进。”
柳绵刚说饱了,秉着不浪费粮食的良好精神,楼谪自然而然把他亲手堆成小山的碗拿了过来,正低头扒着饭呢,动作突然一顿。
他发现了,柳绵好像是个散财童子,时不时就从身上扒点东西下来送人,想到自己还没还回去的玉佩,楼谪看着柳绵要送出去的玉镯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齐掌柜毕竟是过来人,看到这个情景一下笑开了,“柳公子,你这玉镯我可受不起,等会儿我们老板吃醋了我的掌柜之位怕是不保啊。”
柳绵拿着玉镯的手一紧,低头看向楼谪看不出情绪的俊脸,一下有些慌了,俯下身小声跟楼谪说:“今天事出突然,你也没跟我说这么快就开业,你的礼物我还得准备准备,齐掌柜帮了你这么多忙,我总不能空手而来吧。”
柳绵说话本来就轻声细语,此时压低了嗓音凑在耳边更是软软的,好像撒娇一般,楼谪反正是受不了,什么不高兴的情绪一下就散了,
“玉姐,你说哪里的话,柳公子是我夫郎,自家酒楼,都是一家人,收着吧。”
齐玉推脱不过,只得收下,柳绵总算松了口气。
吃完饭后,楼谪亲眼看着柳绵进了柳府后,转道把今日扯下那打手的面罩套在头上,果不其然在花街堵到了醉醺醺的王牧吉和他的狐朋狗友们。
给王牧吉套上麻袋狠揍了一顿,楼谪又去饰品店买了个差不多水种的玉镯,这才返回酒楼。
此时店里是满客状态,齐玉正在柜台算账,见楼谪回来也很是开心,“你小子,老娘果然没看错你,今日一日的营收便回本了,了不得啊你。”
楼谪早就估算到的结果,跟齐玉的欣喜相反,楼谪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整个人淡淡的,看着齐玉手腕已经戴上的玉镯,拿出他刚刚新买的,放在齐玉面前,轻咳了一声道:
“玉姐,我跟你换一下。”
齐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这,还说没吃醋,柳绵在的时候装的善解人意,人一走连狸猫换太子的事都做得出来,“你个大男人,这么小气真的好吗?”
楼谪挠了挠头,耿直道:“没有啊,玉姐戴新的不是更好吗?”
齐玉准备脱手镯的动作一顿,突然莞尔一笑,“那我不跟你换呢?我就喜欢柳公子送的。”
看这小子还怎么嘴硬。
“给你加薪水。”楼谪面不改色道。
齐玉屈服了,为楼谪这视金钱为粪土的精神。
楼谪如愿拿回柳绵的手镯,将手镯仔细擦洗干净后,套进了自己的手腕中,有些小,但塞一塞总能塞进去。
蜜色的有力手腕上配着白玉手镯有些突兀,却有种别样的感觉,楼谪心满意足地拿出胸口放着的玉佩,这几日被摩挲得越发光滑,楼谪下意识摸了摸上面娟秀小巧的绵字。
楼谪感叹,好兄弟不愧是土生土长的古人,眼光就是好啊,感觉自己在饰品阁挑了半天的玉都没有柳绵身上随便取下来的手感好。
第24章
“少爷,就在这里了,听说那猎户落魄得很,在城中连像样的房子都住不起,暂时落脚在此。”
一个蓝衣小厮站在人满为患的珍馐阁前,为身旁正仰着下巴打量四周的哥儿介绍道。
“啧,这穷猎户不刚好和我那个怀不了孕的废哥哥一对吗,要不是没钱,谁愿意娶我那离经叛道的哥哥啊,真是好笑,昨日听说他又在湖心亭闹事了,王家公子被他泼了一身绿豆汤,笑死了,他这行事作风倒一点都不像他那个病殃殃的爹亲。”
柳宁抬手摸了摸精致华贵的发髻,好一副金贵哥儿的模样,说着尖酸刻薄的话,让身边的小厮扶着他进了珍馐阁。
“就是,要我说绵少爷也就是命好,投了个好胎,不然以他这乖戾性子哪找得到好夫婿啊,怕是连最下等的人都瞧不上,哪有个哥儿样子,那更是比不上少爷你一个小指头啊。”
身旁的蓝衣小厮谄媚地夸赞着柳宁,柳宁很受用,微扬的下巴扬得更高了些,然后他们就被方圆拦住了,
“两位公子请留步,这边用餐需要在外稍作等候,要排号吗?”方圆笑得热情洋溢,拿着毛笔就准备落笔。
那小厮骤然一喝,“你知道我们家少爷是哪家公子吗?还让他排队,这么没有眼力见呢。”
方圆笑容不变,这种事他都遇习惯了,继续笑着赔礼道:“公子不想排队可以去其他酒楼用餐,我们这里暂时实在没有位置,不好意思。”
“你!”那小厮伸手指着方圆的鼻子,柳宁适时地露出温柔的笑容,按住小厮的胳膊,善解人意道:“小何,不得无礼。”
小何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愤愤地瞪了方圆一眼。
方圆笑容不变心里还是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主人家好相处,不然怕是又得闹上一会儿,按照楼谪教的各种应对台词,找出了一句最合适的,方圆真诚道:“谢公子体恤。”
柳宁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们是来找人的,不知楼谪楼公子可是落脚于此?”
要找大老板,方圆不由抬眼看了看来人,一身天青色锦袍,清秀的脸上略施粉黛,倒也是个漂亮哥儿,虽不如柳公子那般国色天香,但也别有风味,大老板艳福不浅啊。
方圆喊了个小二上去传话,见楼谪同意后才让小二带人上去,柳宁一进去就被满楼的香气扑了个满脸,身旁的小何止不住咽口水,“少爷,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等会儿我们要留下来吃吗?真的好多人。”
柳宁也止不住看着别人锅里翻腾的美食咽口水,带路的小二兴高采烈地介绍火锅,还说给他们排个号。
柳宁收回视线,看着即将到达的厢房问道:“楼公子就住在这里他还用排号吗?”
“自然不用。”别人不清楚,他们这些做事的人自然知道老板是谁,小二爽快地答道,“哎呀,我都忘记您是楼公子的朋友了,我还说什么排号,公子等会儿进去跟楼公子一起用餐不就是了。”
柳宁听出小二语气中对楼谪的特别,浅笑的眼睛闪过一起憎恨,果然,柳绵那个贱人,楼谪一个破猎户怎么能得到酒楼的特殊对待,一定是柳绵为了面子砸了不少钱进去。
想到柳绵手里丰厚的资产,柳宁就控制不住嫉妒,在他和娘亲都得靠府里份例过日子的时候柳绵手里就有几家店铺了,现在也就是柳立业接管了不少店铺,他的日子才富足了一些,可还是远不如柳绵。
哪怕父亲偏爱他一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都未曾少过他,但柳宁还是忍不住嫉妒,凭什么同是哥儿,柳绵就活的那么自由洒脱,不被束缚,还有自己的铺子,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买。
小二打开了门,楼谪还是在插花,抬眸看了眼来人,楼谪记性很好,一眼看出了柳宁是那日他找错的人,“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宁自信地勾了勾唇角,他果然没有把自己忘了,“多谢那日公子出手相助,不然我一个哥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楼谪长得也是真俊朗,可惜了,是个欺男霸女的烂赌鬼,要不然柳宁还真不愿意这样的人娶柳绵呢。
楼谪兴致缺缺地说了声无事。
那个小二当时就要十分有眼力见的撤退了,毕竟楼谪每次跟柳公子见面时都没带他们,小二以为这位哥儿也是一样,结果楼谪直接喊住了那个小二,“小陈,给我房间打扫一下,别关门,透透气。”
柳宁刚示意小何关门的眼角一抽,也不知道这猎户是有意无意,倒是当心得很。
柳宁掏出袖中的一锭银元宝,心里还有些抽抽,然后高深莫测道:“楼公子,我有一笔生意想与你谈谈,这门都不管是不是有些不便了。”
噢,来谈生意的,应该是因为酒楼生意太好,别家的酒楼坐不住了,楼谪放心了些,让小陈去把门关了,但还是没让小陈离开,让他站在他们一旁,
“小陈,给这位公子倒杯茶,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楼谪放下手中的花草,还在琢磨他怎么知道自己是酒楼老板的呢,下一句话就更让楼谪摸不着头脑了。
“楼公子日后就会知道我是谁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多得是。”柳宁优雅地端起茶杯,用杯盖捋了捋热气。
楼谪剑眉微拧,“公子莫要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我夫郎听了会不高兴的。”
柳宁却误会了,心道,果然,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柳绵这样独立专横的哥儿,笑容更深了些,“听说楼公子不日便要与柳府绵哥儿成亲?”
想到柳绵,楼谪冷峻的表情就不自觉柔和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楼谪声线低沉,不了解的人乍一听还以为楼谪不情不愿呢,柳宁一下觉得更稳妥了,将那块银元宝推向楼谪,
“听说这绵哥儿性子难训极了,公子被迫入赘于他也是可怜,我这有一妙药,保证用了之后这哥儿听话得很,你让往东便往东,你让往西便往西,而且哥儿嘛,不听话打打就长记性了,现在再厉害,到时候成了亲,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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