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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霸总文学里装弯(半斤墨水)


喻昭完全没听见脚步声,冷不丁被惊了一下,定了定神才回过头,果不其然是仗着武功高强神出鬼没的小皇帝到了。
“没什么。”毫不犹豫把手里的东西往已经跪在地上的周泽怀里一扔,他是绝不会主动把这脸丢到蔺唯面前去的。
“陛下既然到了,就别再耽误时间了,赶紧起来通知下去,即刻出发。”
周泽这才麻利地溜了。
蔺唯耸耸肩,也不在意他的强势,径直拉着他一起上了最前头的那辆马车。
“陛下,臣骑马就好……”喻昭不太喜欢马车颠簸,若不是他怕小皇帝养尊处优,不习惯日夜骑马,都不会准备马车。
“朕有事跟你说。”蔺唯言简意赅,看了眼喻昭又道:“以后外人面前,这些称呼礼仪什么的都一律免了吧!”
“是。”喻昭也不坚持,他心里的尊卑观念本就不多,就算有那也是他尊别人卑,更多都是表面功夫,对小皇帝的礼数周全,已经是难得的耐心了。
“所以少爷您有什么吩咐?”他毫不犹豫地改口,显然早有腹稿。
蔺唯低头失笑:“喻卿这肆意风发的模样叫朕少爷可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喻昭被他突如其来的肉麻称呼叫得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嫌弃的不行,偏偏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下去。
“也没什么,就是去灾区之前,要先去一个地方取点东西。”蔺唯只说笑一句,话题很快回到正事上。
“取什么?”喻昭察觉到他要说的是紧要事,也正色起来,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眼神示意马车周围的人都退开些许距离。
“咱们是去赈灾的,自然不能空手去。”不等喻昭反驳,蔺唯说得直白:“朝廷批下去的赈灾款项和粮食,经过层层盘剥,到灾民手里绝对十不存一,这些固然要彻查,但那都是一切平定后才有时间做的事。”
当地官员贪污起来都是有经验的,必不可能把贪了的钱粮藏在家里等着人去搜,大多会利用手底下的商贾转上几道手洗白,就算他有系统,这样复杂且盘根错节的案件也无法一时三刻处理好。
真让灾民等着他们去彻查贪腐,把那些粮款追回来再赈灾,那该死的和不该死的怕是都要同归于尽了。
喻昭当然知道这些,只是官场贪污自古有之,他不觉得蔺唯亲自去一趟就能解决,顶多能比原本要遭遇的情况好一点,他肯陪着去,就像元柏想的那样,完全是自愿陪小皇帝去胡闹一番,权当长长见识罢了。
只是听蔺唯这么说才起了点兴趣:“难道朝廷还私下备了一批粮款给您?”
不太可能吧?据他所知,国库在元柏的操持下虽不至于能跑马,但也没有到能一次性出两次赈灾银这么豪横的地步。
“当然没有。”蔺唯摇摇头,理所当然地道:“赈灾是十万火急的事,刻不容缓,朕也只能让魏王为朕分忧了。”
“……他?”喻昭从小皇帝纯良的表情里看出几分狡黠,跟着眼睛一亮:“他如何分忧?细说说。”
魏王在他府里安插细作,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尹拾一是救了他母亲他才肯宽宥,魏王可没有这特殊待遇,喻昭乐得看小皇帝想让魏王吃瘪。
蔺唯从怀里拿出系统口述,他画出来的地图递给喻昭,笑了下道:“魏王既然有反心,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朕的人查到了他一处地下仓库,咱们去灾区的路上可以稍微绕个道,里头兵器粮草应有尽有。”
伪装成镖队上路就是为了这个,虽然确实有点招风,但要偷运粮草,这已经是最不起眼的伪装了。
“据朕所知,这处仓库藏在深山地下,魏王大概是觉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信不过活人,因此那里只有一只海东青看守。”
驯化过的海东青可比人类忠诚得多,魏王这一手其实再聪明不过,那地方位于深山底下,本就几乎没有可能被发现,反而是有活人驻守,更容易惹人怀疑。
但遇上系统,也只能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大亏是吃定了。
“如何?”他象征性地征求喻昭的意见。
喻昭却盯着手上的地图默默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第一句话说出来却是与蔺唯设想的风马牛不相及。
只听他幽幽道:“看来陛下手里早就能人辈出,可笑臣还以为臣是头一个,每日都在忧心如何为陛下打破孤立无援的困境!”
这话虽然语气又酸又怪,但还真是句再坦诚不过的大实话。
喻昭好面子,只是不吐不快罢了,说完就后悔,因此没给蔺唯插话的机会,紧接着就道:“也罢,魏王如此拳拳善心,总不好辜负,那就听陛下的,先去接收了魏王对灾区百姓的好意吧!”
他虽极力描补掩饰,但等他闭上嘴,马车里还是尴尬地安静了片刻。
喻昭心下懊恼,他真的完全没有想要霸占小皇帝宠信的欲望,但不知怎么的,嘴里就不自觉冒出一串那样惹人误会的话……
他在不算特别宽敞的马车空间里坐立难安,然而他又不愿意抽身离开,让蔺唯觉得他是落荒而逃。
然而旁观的蔺唯其实比他自己都还更能看明白他的真实想法。
喻昭就是觉得他才是第一个发现小皇帝深藏不露那一面的人,小皇帝拉拢他的时候在明面上还一无所有,但他还是选择了站在小皇帝这边,他对此是有些优越感的。
所以当他发现小皇帝更亲近元柏这个老师才会感到不满,因为他觉得明明是他先来的,这会儿又不高兴,则是这份‘先来’的笃定,也被有意无意地打破了,更气小皇帝不肯推心置腹告诉他,让他白操心。
该说不说这性格反差还是挺有趣的,至于那点一眼就能看破的心思,也并不会让人厌烦。
不过虽然小世界这些男主大多占有欲强得离谱,但喻昭这气性,都占到他头上来了,还是多少有些让人哭笑不得。
蔺唯看他整个人愈发不自在,有点心软,便想着说句谎话哄哄他罢。
“那些都是先帝留给朕的人手。”
他一杆子把让喻昭不满意的系统支给了死去的老皇帝,而后笑意盈盈地直视喻昭的眼睛,神色柔和但认真。
“喻卿确实是第一个朕亲自选择的人。”

喻昭最终还是抵不住小皇帝的直言表白落荒而逃了。
倒不是他对这类收拢人心的花言巧语抵抗力太差, 而是小皇帝的表情明显是看他闹情绪便随口安抚一句,宽容温和的姿态一摆,反衬得他拈酸吃醋极不安生。
天地良心他根本没那个意思!
他一没什么忠君的执念,二不稀罕所谓的从龙之功, 不过是尹拾一在小皇帝手里, 他也有点佩服小皇帝的能力和胸襟, 不想与之为敌让魏王得了利, 才干脆顺着小皇帝的意愿结个盟罢了!
喻昭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辞不达意, 但他毫不心虚地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心底在意蔺唯对他的重视程度。
反倒是小皇帝,引人遐想的漂亮话张口就来, 明知曾独对他袒露过性别取向,还不知道要避忌着点!
小皇帝有脸哄,他也没脸听。
喻昭拿着地图重新策划行动路线,那地方离京都不远,应当是魏王为不得不起兵造反做的准备中,随手走的一步闲棋而已。
能力如何暂且还不好下定论, 能悄无声息在靠近京都的地方藏了如此多军备粮草固然厉害, 但再厉害现在这些东西也马上要白送给小皇帝了。
倒是魏王想当皇帝的决心可见一斑, 喻昭一想到尹拾一身中的蛊毒就十分厌恶他, 实在不想有这么一天。
御下手段如此不堪,可见人品,对从小培养的手下都不存半点信任和怜悯,更是毫无人君气概!
尽管这会儿再不乐意夸蔺唯,喻昭也得承认,与魏王相比的话, 身旁马车里坐着的这位小皇帝简直是千好万好,无一处不好了。
喻昭晃了晃脑袋, 把纷乱的思绪压下去,抬手在马车壁上敲了两下,微微提高了声音对着马车那边道:“少爷,若这地图所标注的距离无误,咱们明日午时就能到达。”
蔺唯掀开帘子,只提醒了一句:“不要因为那里没人驻守就掉以轻心,海东青常在天上盘旋,监视范围很大。”
“臣有分寸。”喻昭没什么敬畏心地对着小皇帝撇撇嘴。
蔺唯好脾气地笑了声:“为我放心罢了,别恼,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
他特意换了自称,也是提醒喻昭不要再嘴里叫着他少爷,然后自称臣一样矛盾。
“………”喻昭被说破心思当即尴尬得抓着缰绳的手都紧得泛白。
虽然小皇帝看上去仁厚宽和,但喻昭还是有点怀疑对方是在故意噎他,毕竟这家伙有故意带他跳崖还把他扔水里的前科,呵,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罢了!
只是小皇帝阴阳怪气的技巧明显比他高超许多,都纡尊降贵同他解释了,他再计较那就难免显得太过蹬鼻子上脸。
“臣…我没有恼!”他只能这么强调。
蔺唯自是可有可无地顺着:“好好好,你没有恼,是我误会了。”
“…………”哼!喻昭这次确定了,小皇帝果然是在阴阳他。
系统都快不敢看了,忍不住伸出试探的小喇叭劝道:[主人,要不你还是对他好点吧?别玩脱了!要是男主被你气得真不跟你好了怎么办?]
要知道男主可是小世界气运的中心,就算是他们带着金手指来,真对上了,男主绝不可能是败的那个。
当然,系统其实也不是真心担忧这个,它还是信任蔺唯能力的,它就是怕这次要是这俩真没处成一对,那祖宗铁定介意得要死,不定再闹多少幺蛾子呢!
可惜蔺唯体会不到它的苦心,毫不犹豫地道:[不会的,他没有真的生气,我心里有数,且他这人要面子,做不来出尔反尔的事,用人不疑,不必担心这一点。]
系统听着这充满钢铁直男气息的回答,忧心忡忡地闭麦了。
因着赈灾的事确实慢不得,当天夜里只停下来稍微休整了一个时辰,便又继续赶路了,果然在第二天接近正午的时候,到达了地图标记地点的附近。
喻昭让所有人隐蔽安顿好,才去找了蔺唯道:“臣…咳,我想先去探探路,少爷您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可好?”
蔺唯却从车厢里出来,整了整衣裳盘腿坐在马车前室位置,对着想说什么的喻昭摇摇头,然后拿出一根短骨笛出来,放到唇边。
喻昭挑眉看着,猜到了小皇帝原来早有对付海东青的办法,便拭目以待,结果等了又等,那骨笛好像坏了一样,蔺唯吹了半天他也没听见半点声响。
看来再运筹帷幄的算计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正当喻昭忍住了笑,打算给小皇帝递个台阶,把这茬揭过时,头顶上突然传来动静,他眉心一跳,连忙抬头看。
一只灰白色羽毛的海东青盘旋落下,喻昭不经意与它视线对上,竟从它一双豆豆眼里看出身不由己生无可恋的强烈情绪,显然它并不是自愿往这儿自投罗网来的。
海东青最后瑟瑟发抖地落在了喻昭一时好奇伸出的手臂上。
蔺唯看在眼里有些诧异,他虽能靠骨笛暂时控制小动物,但他并没有指使这只海东青听喻昭的话,更没有刻意吓唬它。
“你一个皇帝,怎么连这都会?”喻昭憋不住心里的疑问,仗着蔺唯脾气好,竟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蔺唯放下骨笛,闻言也不避讳自己之前处境尴尬的事实,坦言道:“我一个皇帝,操心不了皇帝该操心的事,便多的是时间去学些旁门左道的功夫。”
只是蔺唯这么坦荡说出来,倒让问出这个问题的喻昭过意不去了,他真没故意揭小皇帝伤疤的意思。
“抱歉,我……”他神色懊恼。
蔺唯好笑地看着他:“无需抱歉,那未必不是好事,我若没这身功夫,恐怕早死在大半个月前狩猎的那天了,不是吗?”
喻昭听他雪上加霜,眼神死得都快跟蹲在他手臂上的海东青一个样了。
“好了,逗你的。”蔺唯不由轻笑了声,见好就收。
“………”若不是怕小皇帝误会,喻昭真想撺掇他敢不敢这样去逗一下元柏试试!
看那老古板不当场引经据典把小皇帝喷得一无是处怀疑人生!
“这玩意儿怎么办?”喻昭到底在狩猎这个问题上理亏,撇撇嘴转移话题问:“还挺有灵性,杀了怪可惜的。”
蔺唯也没想杀这只海东青,虽然海东青的羽毛只好看并不好撸,但他对毛绒绒的生物有天然的好感,因此只道:“舍不得那就先留着吧,我能让它忘了之前的记忆,你要不要试着重新驯服它?”
这个提议原不在他计划内,但看这只海东青莫名害怕却又肯主动近喻昭的身,他觉得机会难得。
说实话,喻昭没有兴趣,他确实挺喜欢这只海东青,但养的话就兴致缺缺了,他向来如此,和小动物八字不合似的,就连平时骑的马,都是磨合了很久才不再有他一骑上去马就先腿软的情况。
但想到蔺唯提出来或许是之后有用,他还是勉强自己点点头:“行,我试试。”
就当为君分忧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周泽奉命带着人去搬粮草,兵器什么的不好带走,但也不能留给魏王,只是他们时间实在不够转移这批兵器,便只能先放在这,等他们解决好赈灾事宜,回程时再顺便带走。
反正这里被搬空的事没那么快暴露。
蔺唯让他们准备的车队正好能将此处的粮草搬个干净,不多不少刚刚好,喻昭亲自点了一遍数量后有些咋舌,他不觉得是巧合,小皇帝的情报网还真不容小觑。
难怪连尹拾一是魏王安插在自己府里的细作都知道,从前一直隐而不发,直到自己有对那姑娘另眼相待的趋势才坐不住了,把人抢进了宫。
小皇帝那时大抵是想逼自己去谈判,没想到自己直接对他动了手……
这么一想,换做他在小皇帝的位子上,恐怕未必能这么大度,小皇帝对他虽忽冷忽热的,但态度毫无刻意之处,喻昭即使略有不满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坦然。
“先离开这儿吧,这么多人停留在这个敏感的地方,还是太打眼了。”
蔺唯见一切收拾妥当,喻昭却发起了呆,只好催促了一声。
“哦,好。”喻昭连忙回过神安排。
这回他们真像个镖队了,马车在路上压出深深的车轮印子,周泽也从最开始的轻松平常变得格外警戒起来,他没多嘴问,只是意识到了小皇帝确实不简单,对将军选择效忠小皇帝的事再也没了疑虑。
队伍里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和他一样转换了心态。
喻昭似有所感,也跟着舒了一口气,能心服口服就好,以小皇帝心性,当不会再与他们这些人计较那天行刺的事。
虽然小皇帝似乎全算在了他头上,压根没有迁怒于其他人的意思,还隔三差五就要拿到他面前来‘鞭尸’一顿,不过也是玩笑居多,他这罪魁祸首都快听得麻木了。
京都去灾区的路还是有几个城池关口要过的,第一次需要出示过所的时候,喻昭忘了这事没提醒,周泽便没多想,一股脑给了出去。
他们这一行人阵仗太大,城门口的官差虽不会太过得罪京里来的人,但也不敢轻易放行,检查得格外仔细。
喻昭这时才眉头一皱,想起来他忘记给蔺唯换过所的事。
蔺唯见他这副表情,问他怎么了,喻昭知道轻重,不好再瞒着,只能默默上了马车,小声把这个不大点的小漏洞说了出来。
“应当不要紧……”
话还没说完,马车前头的帘子被掀开,官差果然还是对于一群姓李的人中间出了个姓蔺的情况心存疑惑。
喻昭见状先一步道:“这是家中表弟,特意带出来见见世面。”
独他一个人姓氏不合群固然显眼,但蔺唯毕竟不是什么通缉犯,只需看过他的脸,确定是生面孔就没问题。
官差果然没多迟疑,收了周泽的打点,确定不会放跑通缉犯担责,就利落放行了。
喻昭这才放下心,拿起小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喝到嘴里,就听见马车外那两个官差窃窃私语。
“嘁!你刚刚看仔细没有,车里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少年,穿得像个富家公子似的,还娇贵地养在马车里不见外人,哪儿像是跟出来走镖的!”
“就是,细皮嫩肉还长得挺好,还说什么表兄弟,当谁看不出猫腻呢?嘿嘿,我看是契兄弟还差不多……”
两人私语声音其实不大,但是绝对够马车里的两个习武高手听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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