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猜错了!”孟清州推开他,“你今晚休想。”
“明天你一走,我还要拍两个月,拍完的时候你在国外比赛。”温礼低低说道:“再见就要三四个月以后了。匆匆见面后,我要去下一个剧组,拍三四个月甚至六七个月,而你那时不是训练,就是比赛。粥粥,你要那么久不理我吗?”
孟清州身体一顿,震惊地看着情绪沮丧的温礼。
不是吧!喝酒会让人这么敏感的吗?
不过,好像是有一点久。
孟清州慢慢坐回去,默默拉起温礼的袖子,声音也不由放低,“等忙完这一阵会好一点。”
“今晚可以好好陪我吗?”温礼又倒了一杯酒,递了过来。
孟清州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不能耽误明天的航班。”
“好粥粥。”温礼显然又高兴起来,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唉——你少喝一点!明天文导会生气的!”
温礼印上一个沾着酒味的吻,“没关系,我让王志请假。”
他又说道:“等拍完文导和莫导的戏,我会慢慢暂停接工作,到时候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着你。”
是要退圈不再拍戏吗?
“不要。”孟清州几乎是立刻拒绝,“你没必要因为我放弃工作。”
温礼有自己的事业,他也很热爱演戏,孟清州不瞎,他能看得出来。
他不希望温礼因为他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这样他会后悔一辈子。
“不是放弃。”温礼捧起他的脸,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是改变。”
“我有了更值得珍惜的人。你永远比其他更珍贵,我想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
孟清州怔怔看着他。
温礼转头又喝了几杯酒,酒意瞬间染上他的脸。
孟清州夺过他的酒杯,说什么也不许他再喝。
“粥粥……”温礼低低喊道:“我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可以拉着你的手,抱着你,亲吻你。”
“我可以喜欢你,而你”
“……也可以喜欢我。”
最后一句话几近哽咽。
他醉了。
孟清州心里没由来地发慌,他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温礼整个人贴上来,火热的身躯让人无法忽略,可说出的话让人如坠冰窖。
“我没想过,完全不敢相信”温礼紧紧抓住他的手,“我可以见到你,甚至喜欢上你。”
“而你也喜欢我。”
孟清州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他尝试拽回手。
可温礼早早知道了他的反应,手上力度不断加大,不容他逃避,脸上红晕更显,没有人会怀疑他不是个醉鬼。
温礼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你瞒着我是因为害怕。可是粥粥,我绝不会伤害你。”
“我瞒着你什么了?”孟清州不想听他说下去,“你喝醉了!你该睡觉了!”
温礼慢慢松开他的手,静静看着他,“你知道的。”
“你害怕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告诉我,奥运会之后会告诉我答案。但我想告诉你,无论你是谁,我”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孟清州心脏如鼓点般快速起落。
“别说了!”孟清州瞬间站起身,他不想再听,匆匆丢下一句,“你喝醉了,你该睡觉了。”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清州拿外套的手一直在颤抖,衣领被勾住了,孟清州硬生生直接拽下外套,快步走出房门。
是那次酒吧喝醉吗?
为什么温礼等到现在才坦白?
他真的知道他是谁了吗?
他不介意?
孟清州越想心跳越来越快。
为什么?
温礼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冲出去,没有再追。
过了许久,他慢慢站起身,把桌子上的酒瓶收起来。
“喂。”
“温哥?你还没睡吗?怎么了?”
“你再订一间房,给他发消息。”
他是谁,毋庸置疑。
王志听着对面沙哑的嗓音,疑惑地看了一天手机。
“好的,我知道了。”
分房?不会又吵架了吧?
他的行李还在温礼房间。
而且……孟清州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并没那么害怕,他只是有点惊讶,所以反应不过来。
他不该走的。
孟清州懊恼地皱起眉。
他们可以谈一谈,不论谈判结局怎么样,一走了之,会让他很伤心吧。
“先生?”前台小姐歪头疑惑,这个人已经站在那半个小时了。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孟清州停下脚步,攥紧兜里的房卡。
他原本打算把房卡交给前台的。
但刚才温礼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不介意吗?
孟清州更后悔了,他们下一次见面就是几个月后,他还要等几个月才能听到答案。
“叮咚~”
孟清州几乎是立刻翻出手机。
啊,是王志。
【王志:温哥让我定了房间,5233。外面太冷了,他很担心你。】
王志把消息润色了七八遍,最终选择了一个符合温礼人设的。
他只盼望俩人能和好。
孟清州盯着消息,过了半响,才打字回复。
【不用了。】
他抽出手,转身走进电梯。
离航班还有十几个小时,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完全不用再等几个月。
不是吗?
电梯慢慢上升,红色的数字接连转变,最后在6楼停下。
孟清州站在房门前,从衣服里拿出没来得及退的房卡。
房门‘嘀嗒’一声开了。
出门时还算明亮的房间,现在已经全黑了。
孟清州关上房门,摸索着把房卡放进灯光开关。
客厅的灯光啪嗒一下亮了。
客厅没人,孟清州径直走向卧室。
要是被他发现,温礼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呼呼大睡,他们真的会完!
孟清州没有在床上看到酣然入睡的人,轻轻哼了一声。
算他有良心。
不过,人去哪了?
他们住的是套房,客厅、卧室、卫生间,甚至还有一间厨房。
打开灯,卧室没人,推开浴室的门,里面也没人。
厨房和客厅相连,一览无余,也没有藏人的地方。
怕他出什么事,孟清州拿出手机,立刻拨了过去。
系统铃声刚刚响起,客厅不远处几乎立刻响起另一道铃声。
孟清州吓了一跳,握着手机循着那道铃声看去。
阳台有一小片亮光,正是温礼的手机。
孟清州静静看着蹲坐在角落不言不语的人。
铃声响了一声又一声,最后不甘不愿停了。
“……我刚才找你,你怎么不说话?”孟清州在他身前站定,“进去吧,我们谈一谈。”
温礼这才抬起头,声音极其嘶哑,“谈什么?分手的事?”
孟清州对上他红丝尽显的眼睛,一时有些哑然,“我们,我们不是可以分手的关系……”
温礼自嘲一笑,“是啊,我们都没谈过恋爱,只是分开而已,连分手都算不上。”
“……”
温礼自顾自说下去,“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呢?炮、友?不对,我们也没上过床。我只是一厢情愿,而你一直不愿意而已。”
无言以对。
孟清州默默上前,想要拉他起来,结果脚下‘哐当’一阵响。
他看了看脚下四散的酒瓶,不由皱眉,“就刚才这么一小会,你到底喝了多少。”
这里有三瓶空酒瓶,红的白的都有。
“你现在可管不了我了。”温礼扭过头,用力往角落里缩一缩,“你是我的谁?”
“别闹了。”孟清州小心翼翼挪开倒地的酒瓶,“我们先回房间好不好?”
“我不要。”
“……那我们就在这里谈?”孟清州松开手,微微后退几步。
“我不听!”温礼立刻捂住耳朵。
“你喝了酒就要这么幼稚吗?你是小孩子吗?”孟清州无奈去扒拉他的手。
半个小时这人喝了这么多酒,竟然还有时间让王志去订房间,真的是。
僵持至少十几分钟,孟清州也累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个人坐在阳台左边的角落,温礼捂着耳朵,垂眸看楼下乌漆嘛黑什么也没有的风景,孟清州歪着头看他。
僵持不下。
王志在楼下的房间翻来覆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干脆披着衣服上了楼。
“叮咚~”6206的门被敲响。
房卡和备用房卡都在温礼和孟清州那。
“温哥,你睡了吗?”王志只能隔着房门喊。
孟清州听到声音抬起头。
“王志要进来了。”他轻踢温礼的小腿,“你要他看到这个样子吗?不嫌丢人?”
温礼收回腿,不让碰。
“我丢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清州语噎,直接站起身,“那我可去开门了。”
阳台唯一的光亮只有对面楼的红光,孟清州没有看到刚才踢翻的瓶子又滚回了脚边。
他在踩到圆滚滚的瓶子后第一反应就是完了。
这一下肯定要摔得不轻。
玻璃酒瓶和瓷砖摩擦发出吱呀的难听声音。
孟清州闭着眼向后栽去,后面是空旷的阳台地面。
身下不是坚硬的瓷砖,相对柔软一点。
但硬摔这一下,也真的不好受。
孟清州听到身下的痛呼,立刻反应过来是温礼扑了过来。
他忍着疼翻身下来,去看身旁趴在地下的人,语气焦急,“你没事吧!”
温礼在刚才没忍住痛呼了一下后,就没有声音了。
孟清州担心他晕过去了。
“温礼!温礼!”孟清州忍着背部的疼爬起来,立刻去看地上的人。
温礼紧皱着眉,看起来这一下他也不好受。
孟清州伸手摸了一下,松了口气。
还好骨头没有事。
“我扶你起来。”孟清州搬起他的手。
气还没消,温礼忍着疼往旁边蹭蹭,不让他碰。
“大哥,你这个时候就别闹了!”孟清州难得强硬,伸手按住他。
“……不。”温礼开始挣扎。
孟清州怕他肌肉损伤,只好松开手,“王志还在外面等着呢。让他进来,然后我们去医院好吗?”
没有声音。
孟清州叹口气,“我刚才其实没生气。”
温礼动了动。
“也不是想和你谈分开的事。”
孟清州伸手扶他,很好,不挣扎了能扶动了。
温礼慢慢把手抬起来,“……那你想和我谈什么?”
孟清州扶着他往卧室走,等人安安稳稳躺上去后,才开口,“我没想到哪天会说漏嘴,让你提早知道了这件事。这对我是件大事,我觉得我们互相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
“冷静?”温礼立刻就要下床。
“你不要再闹了。”孟清州压住他,“我现在去开门。”
王志应该很着急了,手机上的电话是一个接一个。
孟清州拉开门,王志立刻冲了进来,“温哥呢?温哥没事吧?”
“额,他刚才摔了一下。”孟清州指向卧室,“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好的好的!”王志风风火火冲进卧室。
没多久,王志的大呼小叫传来,“温哥!你怎么摔下来了!”
孟清州头疼扶额,紧跟着进了卧室。
温礼整个人躺在床下,看起来向摔了下去。整个人酒气弥漫,简直像个醉鬼。
这人喝醉了实在太可怕了。
孟清州和王志一起把他扶上床。
温礼整个人陷进被子,一动不动。
“这怎么动不了了?”王志听起来快哭了,“不会喝瘫了吧!我去叫救护车!”
“不用了。”温礼坐起来,制止了王志。
“哥,你没事?”王志瞪大了眼,显然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我只是有点累,不想动。”温礼低低解释了一句,眼睛直直看着孟清州。
说完又翻身躺下,闷闷传来一句,“我没事,你带他去医院检查吧。”
房间只有三个人,这个‘他’不言而喻。
孟清州有些不自在,没想到温礼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他。
王志差点尖叫,“粥粥你也受伤了!没伤到手吧?!”这还要比赛呢!
“我没事。真的没事。”孟清州强调几次,才安了他的心。
他只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骨头肌肉都没问题,只是单纯肉疼。
“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孟清州笑着把王志送走。
温礼在王志面前还要点脸,但走了之后就肆无忌惮了。
孟清州抬腿,轻轻关上卧室门。
温礼背对着他,“照顾我?我是您什么人啊?可不敢劳烦您。”
这幅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孟清州心情这时已经放松下来,床上背对着他的温礼仿佛一个怨妇,他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床上的动静立刻停了。
孟清州憋住笑,慢慢走过去,手指轻点,热度透过白衬衣传了过来。
手指下的身形一僵。
孟清州俯下身,趴在上面,“你想成为我什么人?”
“老公。”温礼立刻回答,“老婆也可以。”
孟清州挑眉,继续问,“那今晚或许有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建立点什么……关系。”
他看着立刻转过身的温礼,继续问,“你想吗?”
温礼看起来很纠结,显然是真的开始思考了。
最后忍痛说道:“不了吧。”
孟清州好奇追问,“为什么?”
“你今天摔倒了,明天还要赶飞机,还要训练,比赛……不能太累了。”
还真顺杆开始想了。
孟清州站起来,“我看你今晚喝醉是假的,摔倒装可怜试探我倒是真的。”
温礼坐起来,举着胳膊,语气难得有些委屈,“我是真摔倒了!真的疼!现在还疼!”
“我没说你是假的啊?”孟清州笑了笑,又坐了下来,“那你今晚试探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温礼垂下胳膊,“没有。”
“你想要我什么态度?”
“反正不是互相冷静的态度。”
“我是不是应该很快接受这件事,然后飞快和你和好,最好废弃约定,在奥运之前就和你在一起,然后你光明正大做我老公或者老婆?”
“也行。”
孟清州笑意盈盈的,但温礼敏锐察觉到他生气了。
“你受伤了,我今晚在客厅睡。”孟清州静静开口,“我让王志请了假,明天你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去机场,你不用送我了。”
“我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5月,那个时候我比完赛,应该也想好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了。”孟清州淡淡留下一句,说完就出去了。
温礼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倒。
意思是,必须要相互冷静了?
这次国家队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分为两队训练,所有人都在苍空训练基地。
孟清州回到基地后,就让自己飞快投入了紧密的训练中。
世锦赛在三个月之后开赛,刘元让他们要全力为世锦赛冲刺。
孟清州在参赛人员之列。和上次州运会不一样,世锦赛的参赛国不止有亚洲国家,其他州的国家也会参加,他会遇到更多的强劲选手。
孟清州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何况刘元答应了他拍摄纪录片的事情,与之相对应的,他这次必须取个好成绩。
自从回到A市,他就开始夜以继日不停训练。训练强度一点点增大,起的最早,睡得最晚,除了吃饭时间,几乎天天泡在训练场。
后面国家队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了,新队员是个训练狂魔。
俞飞航和林风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孟清州对他们再三保证自己会劳逸结合,接着转身更加努力的训练。
他并不觉得训练很累。
而且他这么拼也并不完全是为了世锦赛。他只是不想像以前一样,在赛场因为那些伤而无力。
不确定输赢的感觉太糟糕了。
“小孟,要一起去吃饭吗?”上午的训练结束了,千静丹冲他喊道。
孟清州抹掉脸上的汗,射出手里最后一支箭。箭靶上是密密麻麻的孔洞,上午的训练其实差不多了。
他向千静丹挥手,“好!”
孟清州最近的生活只有训练、吃饭、睡觉,简单又单调。唯一新奇的大概就是每天吃饭的时候,国家队的自助餐厅很丰盛,比省队和张萍做的好多了。
这也是他现在难得能享受的时光了。
但显然别人不是这么觉得的。
“今天怎么又吃这个。”千静丹身旁的女队员嫌弃的翻翻盘里的午饭。
他们的食物都是队里严格制定的,虽然餐厅种类齐全,但味道都很清淡,每天都吃这些,是个人都该腻了。
她们这些老队员已经吃了好几年了。
孟清州是新来的,而且主食肉类甜点水果,他都不挑,每顿吃的都很开心。
选好食物,他们在角落坐了下来。桌子上一共有3个人,他,千静丹,千静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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