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母亲一样都属兔,小时候母亲也为他绣了不少兔玩偶。
孟清州是不可能私自回京了,但母亲生辰即将到来,他以生辰名义送些礼物还是可以的。
“不好了!”外面嘈杂声渐起,“敌袭!敌袭!敌袭!
手指被锋利的枝尖扎破,一滴鲜血慢慢溢出来。
大漠的草和大漠的风一样,都是尖锐锋利的。
孟清州放下编了一半的兔子,拿起弓箭大步冲出去。
“踏云!”
踏云的马厩被修在将军营帐不远处,此刻听到主人声音也快速立起前蹄回应。
士兵已经快速拿起兵器,组织有序地向敌袭处前进。
“怎么回事?”孟清州利落踏上马背,马鞭一甩,一人一马如风冲出去。
副将爬上马背紧随其后,扯着嗓子大喊,“有兵来报,是猃允来袭。”
孟清州猛拉缰绳,一人一马停在半路,士兵们拿着武器小跑绕开,画面如同被石头分开的河水。
他看向后面的副将,反问,“猃允?”
副将也快速拉住缰绳,“是。传信的将士说看到了他们的狼鹰旗帜。”
猃允老首领已死,几个儿子忙着争权,怎么会舍得抽出兵力发兵?
孟清州一甩缰绳,再次向军营外围冲去。
营外火光冲太,打杀声阵阵。
孟清州站在瞭台远眺,接过士兵递来的染血旗帜。
副将果然没说错,那确实是猃允的狼鹰旗帜。
狼与鹰在白底的旗帜上纠缠,象征着他们不屈服的血脉。
“方才,有一小队士兵察觉到营外异样。”副将说明情况,“排查后在营外十里开外发现猃允踪迹,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余人皆被虐杀了。没多久,他们就攻过来了。”
虐杀……
“他们原本想入夜偷袭?”孟清州继续说道,“人数多少?”
“看踪迹大概一千人左右。猃允最近内乱频繁,”副将抱拳请命,“请求将军给属下八百人杀敌!定不辱使命!”
孟清州压过手上的伤口,心中对猃允的目的有些存疑,“前方交给你,我带二十骑兵绕路查探。”
“不行!”身后有人直接打断,“猃允这次目的不明,你身为将军更该留守军营,探查和出兵交给我和副将!”
孟清州回头,身后的老者是父亲的军中心腹。
“就是不明,我才要探查清楚。”孟清州淡淡开口,“我心意已决,钟叔你要违抗军令吗?”
钟叔焦急开口,“可你怎么只敢带二十人?你出了事我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只是探查,带的人不好太多。”孟清州转身快步走下瞭台,满不在乎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若出事,肯定是我比钟叔先见父亲,等钟叔见到父亲时,我自己就向他交代好了。您老人家放心好了,他到时肯定不会骂你的。”
“你这孩子!”
踏云在瞭台下踱步,孟清州翻身上马,拉缰绳走向骑兵所在的位置。
他亲手培养的骑兵并不多,总数两千的军队里,只有一百人。
“二十个人。”他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你们谁愿意同我一起。”
“我!”
“我!”
“属下愿意!”
人还不少。
孟清州轻啧一声,“那就比一下吧,谁先上马冲到训练场谁去去。”
话音刚落,所有人迅速冲向不远处的马匹。
“喂!”孟清州出声,叫住最后一个一瘸一拐的士兵,“你伤还没好,就不用去了,省的拖后腿。”
旁边两个士兵立刻拉住他。
顾易挣脱不开,只是低吼:“我想去!我不会拖后腿!是我刚才传消息回来的!我知道更多的情报!”
骑兵已经装备完全,一一掉马冲向训练场。
一、二……二十。
人数够了。
孟清州也调转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掏了掏耳朵,“烦不烦?别喊了,想去就快点。”
又看向一旁跃跃欲试的其他兵士,“你们留在这,这次只去21个。”
顾易没看其他士兵艳羡嫉妒的眼神,立刻抢了最近一个士兵的马,翻身上去。
一夹马腹,超过孟清州的位置,直直冲过去。
孟清州难得开例外。
这人天天吵着闹着要和他打,孟清州不答应的话,难免有人传他身为将军却懦弱小气。
可答应的话,孟清州自诩不是他的对手。
身为一个弓箭手,他的武力在军营只能算中等。
若是当众被打,多丢人?
他这个将军还要不要做了?
正好接着这次的机会,让这小子看看。
本将军是不容冒犯的!
踏云收到指令,激动地撒开梯子,猛地向前冲去。
很快就冲到了队伍前方。
训练场在军营左方,那里有一道小路可以绕到军营外。
孟清州左手高举,比了个手势。
‘停。’
他要试探清楚对方的实力,不能白白带着人送死。
‘你,过来。’
顾易接过指令,立刻冲到前方。
“是你传递的消息?”
“对!我们小队这次巡逻,在河谷对岸遇到了猃允取水的一队兵士。”
顾易眼眶发红,身上是还没处理的血迹,“我们小队拼死搏杀,虽然将对方歼灭,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一路跟踪过去,发现了他们在獠牙古驻扎,人数大概一千。”
獠牙古就在凉山大营北出十里的位置。
距离极近,偷袭可出其不意。
孟清州下令,‘从小路走。
小路绕过后,可直通獠牙古。
他们在凉山驻扎半年了,早就已经把地形铭记于心。
一行人踏进夜色,悄悄走向獠牙古。
营帐就驻扎在这里,确实是猃允的王族无疑。
孟清州观察片刻,心中怪异更甚。
看这次踪迹确实是一千人。
但营帐很安静,甚至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没人留守?
难不成有埋伏?
孟清州让士兵射出火箭。
熊熊烈火很快烧了起来,但营帐并没有人跑出来。
看来确实没人。
孟清州调转马头,向凉山大营的方向冲去。
往前再走三里路,就能直面战争的残酷。
为首的猃允人身材高大,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威。
孟清州的视力极佳,一看就能看出是老猃允首领的三儿子——名屋维。
踏云步伐加快,高高跳过身前的尸体。
孟清州猛拉弓弦,箭支飞快旋出,在背后直直射中
名屋维的头颅。
血肉几乎是立刻喷溅开。
名屋维四周的猃允人一片尖叫,谁也想不通,刚才还一刀两个的首领怎么突然死了。
顾易一直在孟清州的身边,完全没错过这极强的一箭。
心头极其震惊,他们距这个猃允人可还有两三百米的距离!
真的有人能这么强吗?
顾易挥刀砍向冲来的猃允士兵,拼命压住心头的震惊。
钟叔在瞭台上看到孟清州的踪迹,立刻松口气,但又很快紧张起来。
首领已死,但剩下的猃允人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
甚至有不少人立刻调转方向,举着刀直直向孟清州杀了过去。
钟叔大喊,“再点500兵,随我一起杀出去。”
踏云轻轻一跃,躲过看过来的刀剑。
又调转方向,让主人更好的射向敌军。
孟清州的弓箭在距离极近的情况下,威力大打折扣。
身旁的顾易拼命挡住敌军。
孟清州看着这些人和猃允完全不同的刀法,心里的怀疑被一点点加深。
副将和钟叔很快带着人杀了过来。
那些人见势不妙,直接举刀抹了脖子。
喷溅的鲜血溅在踏云雪白的鬓毛上。
孟清州翻身下马,走向还留有余温的尸体,伸手扒开他尸体的衣领。
皮肤光洁一片。
副将脸色难看,“没有猃允图腾。”
接着又扒向另一个,“妈的!这个也没有!”
猃允人会在刚出生的孩子身上刺上狼鹰图腾,每一个猃允人都有。
但经过查点,这一千人里只有700人是猃允人,剩下300人没有图腾。
猃允的三王子与其他人联手了,对方能让他在夺位这么关键的时间段出手,必然是许了不亚于夺位的好处。
甚至很有可能是帮屋名维夺位。
背后的人是谁?
副将不敢深思。
钟叔开口吩咐下去,“把尸体都烧了。”
副将反驳,“可是!”
钟叔态度强硬,“没有可是!”
孟清州站在场中,不发一言,没人清楚他在想什么。
顾易惴惴不安,仿佛也隐约窥得这场战争背后的秘密。
“卡!”文言率先站起来,“太棒了!”
剧组其他人紧跟着站起来,所有人都在鼓掌。
孟清州摸了摸脸上的血浆,直接被温礼抱住了。
温礼轻轻说道:“恭喜杀青。”
拥抱浅尝辄止,孟清州很快也被其他人围住了。
他在剧组人缘不错,不少人都来恭喜他杀青成功。
孟清州接过不知道谁送来的花,“谢谢!”
孟清州杀青了,文言大手一拍直接请全剧组吃杀青宴。
拍摄的地点很偏僻,四周也并不是繁华地段,所以杀青宴是在附近的小餐馆举办的。
但胜在味道不错。
文言举起手里的酒杯,看向孟清州,神色歉意,“条件有限,等你下次夺了冠军,我再好好请你搓一顿。”
孟清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酒量不佳,怕喝酒误事,所以只喝了文言的这杯。
反倒是一旁的温礼,一杯接一杯灌下肚。
剧组不少人借着这次机会敬他,而他对于这些酒竟然也都来者不拒。
心情显而易见的好。
这酒很烈,孟清州放下筷子,不自觉皱起眉。
他刚刚只喝了一杯就觉得脸颊发热,按照温礼的速度,酒量再好也很快上了脸。
“温哥,少喝点。”一旁的王志也低低劝说。
哪里能这么喝下去?
文言把等着排队敬酒的人全部赶走,“你们都去一边喝去,把男主演灌醉了,明天谁来演?你们演吗?”
“别别别,我们可演不了。”
文言发话,人一窝蜂全散了。
温礼的酒杯被王志轻而易举夺下。
他是真醉了,对周遭的反应全都置若罔闻,反倒一个劲的盯着孟清州看,时不时还要笑一下。
太过明显了。
孟清州坐如针毡。
主位上的两人气氛诡异暧昧,在座的人都不是瞎子。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算算时间也不算早了,文言并不是没眼色的人,干脆直接开口让他们回去。
“小孟,你先带温礼回去吧。明天还要赶航班呢。”
听到这话孟清州立刻松口气,再三道谢并婉拒他们相送后,和王志一起扶着人走了。
王志去开车了。
孟清州扶着温礼,温礼半倚在他身上,二人依偎在门口。
凉风吹脸,孟清州打了个哆嗦,冰凉的手指伸向温礼的大衣。
温礼笑着张开手,把人一整个拥在怀里。
孟清州闻着浅淡的酒气,整个人感受他因醉酒而热腾腾的怀里,不免有些阴阳怪气,“你这酒也不算白喝哈。”
说完,手指掐上他身上的软肉。
温礼在脖颈处蹭蹭,嗤嗤笑起来,“痒。”
热气喷洒在脖颈。
孟清州收回手,从他怀里钻出来,扒拉开他的手不许他再贴上来,还用力把温礼整个人捋直。
“冷。”温礼眯起眼,不满地嘟囔。
“一会车就来了。”孟清州凶巴巴,“喝个酒哪里那么多事!”
不知道哪里戳到这人的笑点,这人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店面虽然偏僻,但毕竟挨着影视基地,而且味道也不错,临近夜宵的点,人来人往的客人并不少。
孟清州捂住笑个不停的人,把他拉到台阶下的角落。他一点也不想被人围观。
温礼很听话,一拉就乖乖跟在后面走了。
招牌投下的阴影覆盖住二人的身影。
孟清州想收回手——拽不回来!
温礼的手不知何时覆盖住他的手,牢牢地抓住让他挣脱不开。
孟清州再三拽不回,颇有些无奈,“别闹了。”
温礼置若罔闻,低着头仔仔细细把玩手里的新玩具,这里拽一拽那里捏一捏的。
最后可能是喜欢的不得力了,整个人弯下腰,双手捧着,细细密密亲吻着攥成团的玩具。
孟清州死死握拳,整张脸涨红一片。
沾了酒的濡湿印在手背、关节……一尺一寸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酒意一点点转染整个右手。
孟清州闷哼一声,颤麻的触感从敏感的手腕触及整个身子。
他极近崩溃地撞过去,伸手死死挡住他,声音颤抖,“别…别闹了!”
“王志一会就回来了!”
醉酒的人能不能听不懂话呢?
孟清州不知道,他只知道温礼又有了新的玩具。
身子被紧紧缠住,孟清州闭着眼不敢去细究脖颈后面细麻的触感到底是什么。
王志坐在驾驶座,神色疑惑的看向后座。
后座泾渭分明,老板歪歪躺躺地坐在后面,看着是醉过去了。
孟清州不看不管,神色冰冷的坐在另一侧。
哎!等老板醒了得跟他说一说,出门应酬怎么能这么喝呢?你看现在!生气了吧!不管你了吧!
王志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车子稳稳停在宾馆门口。
王志打开门,快速走到后面,主动把醉成一滩的老板拖出来。
他都说了,别喝这么多!这要是被蹲着的狗仔拍到可怎么办!
孟清州搭了一把手,又抱起温礼嫌热脱掉的大衣。
可能是外面风太凉了,孟清州看到温礼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
扫视了一圈后,整个人抓住目标向他身上扑过来。
“小心!”身后的王志惊呼。
孟清州手忙脚乱,半拖半挂地接住人。
“……没事。”
“我和你一起把温哥送上去。”王志接过大衣,急忙扶住另一边。
温礼身材高大,孟清州和王志两个人抱着都有些吃力。
三人跌跌撞撞进了电梯。
把人放倒在床上,孟清州想要起身,腰却被人紧紧搂住。
天旋地转,孟清州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温礼含糊不清地说道:“陪我,别走。”
孟清州趴在他身上,看不清后面的情形。
他只觉得屋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王志的声音传来,“咳!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不用看就能猜到对方的神情。
门‘咔吧’一声很快被关上了。
孟清州撑坐起来,无语地看着醉晕过去的人。
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别和醉鬼计较!别和醉鬼计较!别和醉鬼计较!
“唔!”温礼捂着刺痛的头皮,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他看着身上的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粥粥?”
孟清州若无其事地放下手,“你醒了。”
温礼半坐起来,神色莫名,“……你是不是拽我头发了?”
孟清州身体一僵,快速反驳,“你你做梦了吧。”
“快去洗漱一下,一身的酒味,难闻死了。”
温礼被强硬推去洗漱,等到洗漱出来以后,神色看起来清醒了不少。
孟清州生怕他想起刚才那档子事,抓住换洗衣物飞快钻进浴室。
门砰地关紧,又立刻被反锁。
温礼摸着滴水的头发,无奈笑了一下。
孟清州今天太累了,在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
出来后,看到温礼深陷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又喝上了。
人又醉了。
孟清州被凑过来的人一把抱住,鼻尖是熟悉的栀子花香,还有一点浅淡的红酒味道。
“……怎么又喝了?”
温礼靠在他身上,语气慵懒,“心情好。”
看来还没醉过去。
“你自己喝吧。”孟清州把人推开,“我明天还要赶飞机。”
温礼抱着不让他走。
“温大爷,又怎么了?”
“心情又不好了。”
孟清州捧起他的脸,仔仔细细端详,“……别逼我扇你。”
温礼哈哈大笑,把手里的酒杯递过去,“陪我喝一点。”
“不要。”
“就一点,你明天就要走了。”听起来怪可怜的。
杀手锏出来了,孟清州叹了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喝吗?”温礼凑上去,舔了舔他嘴角溢出的酒液,细细品味,“是甜的。”
酒顺着食管向下窜,孟清州要被辣死了,没好气说道:“甜你就多喝点!”
“那你喂我。”温礼紧紧盯着他,说出的话是一点不害臊。
孟清州抿嘴,觉得今天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呐,你是不是以为我明天走了,你今晚就可以仗着我的好心为所欲为?”
孟清州看着他理直气壮地点头,差点没把自己气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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