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只想养花(宁雁奴)

“哦……”
聂昭凭自己理解,琢磨着炒焦糖瓜子。
八角、茴香、香叶等香料不能少。
水煮生瓜子，不但放红糖,还有一点点盐。
小火焖煮,水基本煮干。
瓜子呈现焦褐色,表皮粘稠。
然后凉置。
聂昭熟练运用异能控制葵花籽的水分。
“尝尝。”
“好……”
陈舟嗑了一粒瓜子，咀嚼几下,没等吞咽，就迫不及待夸赞：“好吃！”
口舌间馥郁浓香，几不可查的一点咸味冲淡焦糖的甜齁；
水分控制恰到好处，瓜子仁饱满脆爽！
聂昭自己也嗑了一颗。
摇头，自我挑剔：“红糖放多了，瓜子皮有点黏，不方便储存。”
再度尝试。
第二批瓜子，卖相到口感到味道，臻于完美。
红糖毕竟不多，得省着用。
炒四斤焦糖瓜子，用掉150克红糖。
四斤瓜子哪里够吃！
再炒十斤左右五香瓜子。
「呜哇呜哇好香！」
「为啥只能在直播间吃，要能拿出到个人空间嗑就好了」
「边嗑瓜子边看网红年会，得多爽。」
「小陈你不是说要线上参会吗？」
被弹幕提醒，陈舟才发现已是5月9日。
年度网红盛典不到半小时就要开幕！
“聂昭你参会吗？”
“嗯？可以啊~”
“一起？”
“好。”
直播暂时关闭。
两人回到陈舟房间，“联机”登录星网。
激活电子邀请函，“一键传送”嘉宾等待席。
如此隆重的盛典，当然支持现实/虚拟交互。
陈舟坐稳，才发现等会儿得走红毯！
不由得心慌。
“咔嚓”、“咔嚓”听着像嗑瓜子的声响……
陈舟下意识偏过头：还真是瓜子，南瓜子，甚至有西瓜子！
聂昭献宝，抓一把西瓜子送到陈舟跟前：“西瓜子吃起来不错，回头我们也试试。”
陈舟转移注意力：“这个西瓜子好大……这么快培育出新品种了？”
不得而知。
边嗑着瓜子，边跟聂昭闲扯淡，紧张的心情不自觉舒缓。
“好险，只差0.7%你就被第三名追上了。”
“嗯呢~”
“不过排名高有奖金吗？”
“没有。”
“啊……”
幸好没去线下，没奖金不白折腾吗！
“奖牌用稀有矿石锻造，第一名是太白金原石。”
“值钱吗太白金？”
咋不干脆叫太白金星呢！
“纯太白金一克一万多克瑞。”
“奖牌含金量多少？”
“据说有10克。”
“那不错！”
“第二名什么牌？”
“黄金搭配星辰砂吧。”
“星辰砂多少钱？”
“一克一两千。”
奖牌用到的星辰砂一般在15~20克；
算上黄金份量，换算钱，差不多四五万。
也还行。
啥也没做，平白赚几万。
陈舟对走红毯也不那么排斥了。
反正有聂昭作伴。
火速过个场；
会场入口，主持人等待采访每一位与会嘉宾。
陈舟默默推出聂昭，让对方先回答。
“非常荣幸。”
“很期待~”
没有意义的一通套话。
陈舟就有样学样。
万幸，嘉宾特别多！
尤其紧跟在后面的是两大顶流……
针对两人的采访，草草结束。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陈舟开启语音屏蔽——这样，现实里附近的人就听不到他说话——跟身旁人八卦：“怎么第三名变成火星美人了？”
之前排名，卡尔·夏一直压着他的绯闻对象一头。
聂昭盯着陈舟看。
陈舟：“？”
这是什么眼神？
良久，聂昭缓缓开口，答非所问：“你觉得他是美人？”
陈舟摸不着头脑，实诚道：“确实蛮好看。”
“美人”一称，是跟网友学的，不含任何轻佻意味。
聂昭闷闷应声：“哦。”
瞅着银发青年的侧颜，陈舟鬼使神差补上一句：“不过我觉得他不如你。”
聂昭挺直上身，嘴角含笑：“哪里不如了？”
“相貌。”
“还有呢？”
“还有……”
陈舟迟疑道：“气质也不如你。”
“嗯？”
“身材也不如你……咳。”
“过奖了~”
陈舟声音渐小，眼神飘忽。
耳根烧得厉害。
想找点事转移注意力，就打开盛典直播频道。
弹幕刷得飞快，眼睛快看不过来了。
陈舟瞪着眼，努力看清网友发言……渐渐遗忘刚刚的微妙心情。
津津有味吃瓜。
卡尔·夏跟火星美人两家粉丝在直播间掐架。
掐得昏天暗地。
——不是说，“夏日流星”cp很火吗？
咋几乎见不到cp粉？
“因为火星美人的排名反超，惹毛夏卡尔的粉，‘夏日流星’cp直接崩了！”陈舟总结。
“第三名和第四名吗？”聂昭语气疑惑。
“对，你没关注？”
“他们是‘夏日流星’，我们是什么？”
“啥？”
“我俩cp名。”
“……”
陈舟不自觉摸摸脸颊，有点热。
清清嗓子回道：“好像没有我俩cp。”
聂昭纳闷：“银星映画不是很会炒作吗？”
陈舟望天。
半晌，正直表态：“没必要炒cp，很容易炒糊的，就像‘夏日流星’……咱也不是流量明星。”
聂昭附和：“也是。”
年会正式开幕。
陈舟坐正，后知后觉发现左手旁坐着的是火星美人。
感觉到对方偷瞄自己，欲言又止……不免好奇。
却没法开口问。
文娱协会会长亲临，正在台上讲话。
他们坐在前排，总不好交头接耳，影响不好。
好奇心很快转移到会长身上。
发型狂野、服饰另类……就很艺术家！
更有大片肌肉裸露在外，古铜色非常抓人眼球。
弹幕掐架的都不见了。
“噗呲”“噗呲”一堆舔屏的。
古铜色并非单纯的形容词。
真跟镀铜过似的……
让陈舟自然联想到老电影里的十八罗汉！
结合弹幕讨论，知道会长是传说中的“绿丸土著人”。
顾名思义，绿丸星的原住民。
人类迁移到新汉星河后，才发现尤罗塔、亚加星系居然有土著人类。
尤罗塔的“芒星土著”科技还算发达，初步涉足太空。
而“绿丸土著”是不知多少年前，无法查证用的什么方式，从芒星跨星系迁移到绿丸星……他们的生活停留在原始时代。
若非基因检测，铁的证据，根本看不出绿丸人跟芒星人有亲缘关系。
过去无数年，双方都不知道彼此存在。
却同样饱受虫族蹂躏，几乎成为被圈养的“家畜”。
虫族被远道而来的人类赶走后，土著人顺理成章被接纳到银河大家族。
“绿丸人跟普通人基因相似度多少？”
会长说完话，陈舟悄悄问起聂昭。
“不到96%吧。”
“啊？”
还不如人类跟大猩猩关系近啊！
“所以有生殖隔离？”
“自然繁衍确实有隔离。”
不过用科技手段，一切不是问题。
毕竟兽族都能跟人类杂交……不是，都有混血儿呢！
“绿丸人很保守，很少有混血。”
“保守……”
陈舟暗搓搓打量着前排，那位身着露背装的会长——这也叫保守？
“总觉得绿丸星在哪听过？”
莫名耳熟。
“传说绿丸星出现过精灵树种。”
“啊对！”
半年前，聂昭说起过。
陈舟忍不住关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绿丸星？”
聂昭点头：“等‘特别企划案’节目结束。”
“水系跟土系能晶……”
叫什么来着？
海洋之心和地精？
陈舟问：“有消息吗？”
聂昭摇头。
陈舟遗憾叹息。
“海洋之心或许可以找海族打听。”
“那不得到外星系？”
“嗯呢。”
陈舟秒懂。
原文后期要换地图走剧情。
聂昭继续说绿丸星：“绿丸星作为原始保护星，进出得有准入证。”
陈舟好奇：“你有准入证吗？”
聂昭再度摇头：“没。”
“准入证难不难获取？”
“难，尤其个人，很难通过认证。”
“那咋办？”
“加入持有准入证的佣兵团，或许是个办法。”
“你想做雇佣兵？”
“不想，好累！”
“那……”
“再说吧，我不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偶尔瞄一眼舞台表演……无比抽象。
就说眼前一幕：金羊族半兽人，拿把砍刀当众砍断自己的两角……白`浆四`溅，不知道是血液还是啥。
半兽人口吐火焰，羊角熊熊燃烧！
陈舟大为震撼。
这是嘛呀？
聂昭担任起解说：“阿卡神话里，羊角是邪恶的象征，这位演员通过砍断自己的角表达反抗精神。”
陈舟：o╯□╰o
这、这就是未来艺术吗？
日抛型演员？
后来知道，金羊族半兽人的角跟普通人指甲差不多，两三年就能长到一尺多长。
砍一砍有益身心健康。
陈舟抚摸胸脯，庆幸自己坚定拒绝上台表演。
眼睛被荼毒小一个小时。
颁奖终于开始了。
除“年度网红”这项荣誉，还有乱七八糟如“尤罗塔表率”、“未来之星”等不知所谓的奖项。
像陈舟，拿到“年度网红”太白金奖牌，同时获得“优秀个人”称号。
花里胡哨的奖状+5000奖金。
白得5000块也不错。
发表获奖感言也不磕巴了！
五花八门奖项特别多，分配给每个人的时间有限。
陈舟背完感谢稿，匆匆回到座位。
长舒一口气。
真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我说话都在颤抖……好尴尬。”
“没有啊，你表现得很好，看起来沉着自信。”
“真的？”
“我不骗人~”
“咳，那就好……是不是可以下线了？”
后续有什么舞会，他可不想参加。
“颁奖结束还有几场表演，不看吗？”
“……看吧。”
就好奇，压轴表演得抽象成什么样。
出乎意料的正常，一点儿也不抽象。
卡尔·夏跟火星美人的双人舞。
跳得非常……
陈舟大概明白粉丝们说的“拉扯”是什么感受了。
掐架一整晚的弹幕，刹那和解了，“啊啊啊”刷屏。
不时滚动“夏日流星是真的”！
眼看表演结束，意外突发。
火星美人一个大回旋……
如烈焰般赤红的长发飞出去了！
陈舟目瞪口呆。
火星美人光秃秃的脑壳，晕染着青白黑红色块。
贴着……敷伤膜？
现场跟弹幕同时安静。
安静到……
陈舟小脚趾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脑海里出现土拔鼠“啊”叫的表情包，
真情实感代入。
糟心的替人尴尬的毛病！
“扑哧！”
耳畔响起聂昭没同情心的笑声。
陈舟狠狠掐了下对方胳膊：“忍住！”
座位这么靠前，不是让人家尴尬吗？
聂昭正色，小声道：“我开启了屏蔽……”
与此同时，台上人反应很快。
火星美人坚持完成他的动作……风格一变，做出夸张搞笑的颜艺。
引爆全场笑声。
就仿佛，头发飞出去，是有意设计的流程。
陈舟：“？”
这临场反应，牛皮！
也是搭档卡尔·夏配合得好，唯美舞蹈扭成一出滑稽默剧。
二人谢幕，下台。
主持人上台，宣布临时加一场表演……给来宾和观众准备的惊喜。
陈舟抬起的屁股坐回座位。
确定真是惊喜？
没一会儿，一头金发的俊美青年上台，跃动在一座小楼那么大、特别复杂的所谓“合音琴”间……是金翎王子！
会场躁动。
弹幕密密麻麻全是表白的话语。
陈舟认真听：难怪金翎王子那么火，弹（？）奏出的琴音果真是说不出的动听。
情感层层递进，忽至高潮。
四面八方回荡着辽远而优美的吟唱。
一人沐着光，从天而降。
陈舟脱口而出：“天使？”
女孩长着一对跟银角大王类似的翅膀……可不是经典的天使形象？
聂昭纠正：“百灵公主。”
陈舟恍然。
百灵族……据说生来自带羽翼。
「今年节目编排真棒啊！」
「确实。」
「金翎王子居然亲自上台表演，感动哭。」
「还有百灵公主，也很捧场……都说百灵族会唱歌，总算见识到了！」
「可惜陈哥咋不上台？」
「小陈上台表演……想让组委会撤他的奖牌？」
网红年会过去好几天，陈舟直播间的水友时不时还在回味当天的盛况。
陈舟啃着荸荠，无视调侃他的言论。
「火星美人头发到底什么回事？」
「故意那样编排的吧。」
「不像，风格转变太突兀了！」
「要的就是突兀，意想不到的反转，节目效果才那么棒。」
「没想到火星美人那么沙雕，把我笑死了都！」
「不得不说，夏日流星配合完美。」
「可别提夏日流星，小心两头不讨好。」
「咋的？」
「会被打成黑子。」
「反正夏家粉丝拉踩得厉害。」
「啧，之前到处营销夏日流星，结果人气被压就立马变脸。」
「文娱圈嘛！」
「说到这，猪粉又在挂小陈……」
「又怎么了？」
「说小陈年会装作没看到猪哥。」
「小陈坐在前排，一直跟老聂说话呢，猪哥排那么后，没看到不正常？」
「别“猪哥”“猪哥”的，回头人家又怪到小陈头上。」
「小陈确实理亏啊！」
「知错能改就行，小陈早就改造成功，老翻旧账没必要。」
「为啥没必要？错是错，功是功，不能抵消。」
「主播在绿植方面的贡献，绝对够拿未来之星，官方没给就说明了态度」
「……」
「啧，专注绿植好不？别扯有的没的，没意思！」
眼看弹幕争吵，陈舟却没立场调解。
不想直播间被搅得乌烟瘴气……
“嗯哼！”
刚进食完的角翼马，悠闲地踏步。
陈舟扬起笑：“咱们来练习马术吧！”
坚持不懈的“美食”拉拢，几天前陈舟成功骑上银角大王的马背。
尽管，只坚持不到三秒。
之后每天，逮准机会骑一骑。
一天比一天坚持得更久！
话音未落，陈舟巧妙借助萝藦藤蔓，腾空一丈半，骑坐到马背。
角翼马反应很激烈。
甩脖子、撅蹄子、扇翅膀三连招。
陈舟很有应对的经验。
于是——
银角大王怒飞上天；
灵巧如禽鸟，扑棱着翅膀，360度翻了个身。
陈舟没敢用异植控制角翼马……容易被当成是攻击，让对方更加应激。
就，四肢并用，死死抱在马身。
无奈手脚力量不够，经不住一番颠簸。
被转得晕晕乎乎。
整个人失重，从半空中坠落。
眼看要被摔成肉泥了，大菟丝子关键时刻伸出触手。
“Duang”的，粗壮的几根茎蔓，犹如弹簧，卸除强大的冲击力。
陈舟姿势不优美却是安稳落地。
心脏砰砰急跳：真tm刺激！
站正，故作风淡云轻，浅浅装着逼：“23秒，还不错，破了前天记录！”
「妈耶好吓人！」
「沉浸模式超级爽！」
「牛啊小陈，那么高摔下来都没事。」
陈舟微抬起下巴，努力压着唇角，不让自己得意地笑出来。
忽是一阵风过，若隐若现飘动着食物香气。
“好香！”
“聂昭在做午饭，走！看看今天吃啥？”
吵架的弹幕早已翻篇。
一群吃货隔着星网点菜。
陈舟脚步顿住。
眺望着河谷东南——
“有飞船！”
是经纪人。
紧跟着几张陌生面孔。
陈舟得到茉莉眼神暗示，不得不跟弹幕道歉，关播一会儿。
“……拢共30种种子，就麻烦小陈先生。”
陌生人是亚加民主会的官员！
领头者开门见山，拿出一个重重防护的种子箱。
请陈舟帮忙催活种子。
给予充分信任，让他尽力而为。无论成功失败，提前支付20万酬劳。
失败就没啥好说。
如果成功催活，有些不止一枚种子，陈舟上交一株即可；
而独一份的，如果在交付前，留种或扦插，也允许保留种子或扦插苗。
于陈舟，简直天上掉下馅饼的事，没理由拒绝。
领头者表情严肃：“时间紧急，希望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