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只想养花(宁雁奴)

水源来自双子峰冰川。
张望仔细说起他们搞的“引水工程”；
先上山顶，潜入天湖底；
用撒拉弗一边分析岩石结构，一边往下打洞。
得亏张望体型削瘦，轻装机甲特别服帖；
才能穿过山体特别窄的“软岩带”；
硬生生凿出“自来水”通道！
陈舟目瞪口呆：“好危险！”
张望摆手：“做了措施，没让湖水冲进通道，有制氧仪，其实还好。”
麻烦的是摸索“软岩”走向。
偶尔不得不“啃硬骨头”，强行击穿某些特别坚硬的岩石。
环形山海拔高；
好在，山洞——乃至河谷——其实算是半山腰。
天湖到山洞，垂直距离不过四千米。
然而“自来水”通道九曲十八弯，估测长达小四十里！
“老聂实地探访过天湖。”
“最冷也就冰冻个两三米，湖底是流动的水，不用担心断水。”
苏靓问：“会漏水不？”
老狂冷哼：“怎么可能？也太小瞧我们的技术了！”
苏靓打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陈舟很感谢双胞胎费这么大劲，拿命帮忙！
只是……
有一丢丢担心水质。
“水很干净。”
“山顶跟山谷下的不是同一批雪。”
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开凿那么长的“自来水”通道；
毕竟河水平常也能饮用。
也就暴雪过后几天，水质较差。
陈舟抬头看向久违的蓝天。
大概，高原污染比较轻？
“小陈，猪圈你想建在哪？”
简单聊完，回归正题。
双胞胎建造工作没有结束。
维塔快言快语：“山洞这么大，随便圈出一块儿地就是！”
苏靓抗议：“不行，我会被臭死的！”
陈舟赞同地点头。
老狂耙着头发：“那就到外面搭，中校，过来帮忙。”
“实干派”詹姆斯在几人闲话工夫，完成电机改造，接通水管，试了试高压水枪……出水顺畅！
“这就来。”
所有人都在忙活。
陈舟第一时间检查蚯蚓情况……
生命力顽强。
就是看着有点没精神。
走到山洞最里侧，发动土技能，改造出“培养床”；
铺上“自由飞翔”过来的粪肥让蚯蚓安家落户。
远远听到苏靓抽凉气的“嘶”声。
陈舟有点抱歉。
没办法……养在外面，暴雪天怕蚯蚓冻死。
不光蚯蚓，偷蜂、山鸡都养在山洞。
“有我能帮忙的吗？”
陈舟回头。
是医疗兵小羊。
“不用……”
陈舟拒绝完，又问：“山洞入口，中间部分日照应该很长吧？”
不是说太阳斜着照的吗？
“应该？”小羊语气不确定，“我没注意。”
陈舟若有所思。
“帮忙喂个鸡？这些是饲料，麻烦你先开封，看着撒些。”
“好。”
陈舟扭头去找双胞胎。
指着洞口比划——
这里到那里，挖个四乘十米的坑……养莲，还有菱角。
山洞很长，入口一片很空旷；
修个塘，等荷叶长出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光秃秃的。
——好像风水上寓意也比较吉利？
等抽到更多水生植物，有足够空间栽种。
张望爽快道：“没问题。”
维塔则好奇问：“其他绿植养哪里？”
陈舟目光投向洞外：“那么一大片空地……”
本来最担心“秋冬季”妖风；
现在知道被山体挡住了，事情好办许多。
他带着那么多的篷布……
星舰过来前，再度网购几大卷！
搞大棚！
主要防暴雪。
篷布隔温比薄膜好，外面零下10度，大棚内估计能零上10度……在绝大部分植物承受范围内。
少数特别怕冷的，有简易温室。
这回，商家贴心赠送一台调温机，单独搞个暖棚也行。
聂昭对建造大棚很感兴趣，提议道：“可以用黑钢木作骨架。”
山那边，有一大片黑钢树林。
看名字就知，这种异木特别硬。
火烤过后，变得柔韧而愈加结实！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火烤千万别忘戴防毒面罩。
不过一旦烤透，毒素就散发干净。
搭大棚，搭花架，非常好使。
聂昭主动表示他去砍树；
苏靓嚷嚷：“老聂哥等等，我跟你一起……”
带上机器人（狗）运货方便；
也趁机熟悉一下环境。
陈舟蹲在地上，手持小花锄。
耙子一下一下刨开焦黑的土壤……
「表情好严肃啊！」
「土壤有问题？」
「不会吧？种不了绿植？」
无意识瞥到弹幕，陈舟回神，小声嘀咕：“没到种不了的程度……”
按系统标准，表层污染度在30%波动；
越往下挖，污染程度越轻。
合理推测土壤污染是因为雪水的原因。
就担心……
土壤不像天坑岩石，自带净化。
二十几天一场雪，反复污染，很影响植株生长。
削弱倍速效果；
苗情变弱，很容易染病。
土壤砂砾含量高，本身也不肥沃，需要改造。
跟张望几人商讨一通，很快有了主意。
先整出两亩地；
挖个两米深，深层土壤污染度不到8%；
四周垒砌岩石——建造穴所凿出的石材，没啥污染——“围墙”高出地面半米。
正好方便搭建大棚。
从当前水质干净的河中，挖来泥沙……跟陈舟推断的一样，泥沙污染度低。
填个一米五左右；
再混颗粒、火山灰、有机肥等，把坑填平。
等大棚建造好，下雪有篷布遮挡，不怕融雪再污染改造后的土壤。
“围墙”能隔绝大部分融水。
更深层地下，本来污染不厉害……及时扫雪，进一步降低风险。
人多力量大。
有异能者、基因战士和机甲兵，还有机器人协助……
干活效率特别高。
大棚拔地而起。
等“秋季”变天，再拉篷布。
遵照植物习性，划分不同区域进行种植。
一眼看，地面空空的。
绿色不多……合欢、茉莉、栀子花、金银花、茶树等，都是多年生的。
草本除石竹，要么让经纪人带走，要么留在天坑。
只带种子，省事。
就是……
一个个给催芽，工作量很大！
另一头，猪圈早已盖好；
旁边是堆肥区。
双胞胎细心考虑到绝大多数时候风向……不怕熏到人。
莲塘也弄好了。
两侧开垦改造出小菜园。
省得暴雪天还要跑大棚里摘菜。
“家具”什么的——大中小号岩石台面、桌椅等——摆在莲塘不远。
垒砌两口火灶，都在山洞里。
摆了些盆栽，居家的感觉意外温馨。
“小陈！”
苏靓站在二楼她房间门口，喊道：“时间到了，你还不上线？”
山洞空旷，女孩的声音回荡好几遍。
陈舟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今天全息商店开张！

「不是，往哪冲？店铺地址也不给？」
「不会看主播主页吗？传送门都建好了,非得让人喂饭到嘴里？」
「莫名好紧张啊哈哈！」
「希望定价良心。」
「不想要盲盒,想能自主选择。」
「我也好讨厌盲盒这种风气！」
陈舟窝在岩石椅上，登入星网；
依旧是空荡荡的个人空间。
多出一个门。
拧开把手……
【ID：01300900149700123ZX6874M“陈舟”是否登入“个人商铺·乘船到绿洲”？[取消提醒]】
陈舟不自觉深吸一口气——
“是！”
没任何卡顿，或转场动画；
就跟现实里开门一样，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
入目是木质栏杆。
陈舟愣了一愣，向前走几步，停足栏杆前。
感觉像身处某西式庄园……按经纪人的形容,这也算“古色古香”？
“庄园”空间很大，穹顶特别高。
上下两层。
陈舟就在二楼，是非经营区域,没权限禁止涉足。
庄园结构呈六边形；
二层三面是走廊；
靠近店铺正门的左右棱边，两道旋转楼梯,通往一层。
三面走廊各有一道门；
正对大门是陈舟登入门；
左手边,是有授权的经纪人“房间”；
右手边“仓储间”……货物上架前，扫描/录入3D影像，数量过多，货架摆满,须把多出来的存储到仓库。
大部分全息商店不会这样麻烦；
只有“仿古”的高档店铺,才能这样搞；
其实，上货、补货“一念完成”,并不像现实开店那样麻烦。
陈舟扶着栏杆,环顾全景,忍不住赞叹经纪人好会布置；
旋转楼梯交错点缀石竹、露薇花和油画婚礼等；
有些空荡荡的地方，或是攀援着盛开的牵牛,或倒悬瀑布般的蓝雪花。
一楼大厅规则而整齐摆设一排排货架；
货架四层，保证绝大多数网友伸手能够着每一层；
已铺满盲盒。
虚拟盲盒对应现实，每一个都有编号；
方便网友挑选。
虽然吧，都是盲盒了，陈舟觉得挑不挑的没啥意义……就图一个仪式感。
全是四层货架，视觉上单调，未免不够美观；
便在恰当位置摆一盆绿植；
边边角角，设置不同造型“仿古”花架，摆设“高档”鲜花，风信子、红莲、古代稀等。
绿植、鲜花也有标价；
从9.9克瑞“折扣价”，到399元“优惠套餐”。
陈舟不由得心虚；
卖的纯数据，用于个人空间装饰。
茉莉却说正常；
毕竟，这些健壮的绿植、美丽的鲜花，是陈舟亲手栽种出来……卖“外观”无可厚非；
像有些人，探险发现美景奇观，如果能捕捉到影像，往往也会投稿“装饰商城”，通过审核就能卖钱！
陈舟明白了。
相当于现代的手机主题咯？
“小陈。”
茉莉站在一楼，对他招手：“下来看看？”
陈舟应道：“来了。”
“等客人进店，要是不想被人围观，你可以设置防窥视。”
只限自己店铺内。
这样，客人看不到店主，和透露隐私的二层空间。
“这就设。”
星网真人性化。
“现在看得到我吗？”
“看得到，我有你给的权限。”
“哦……客人眼里，我是隐形的？”
“对。”
“不会穿模吗？”
“穿模？什么意思？”
“就是从我身体穿过。”
“哈哈，怎么可能？主脑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那就好。”
“……”
“多少个盲盒？”
“10234。”
“这么多！”
“网友肯定很惊喜。”
陈舟停足在靠墙橱窗前，摆设三种包装的……栀子香氛。
两盘装，5份，针对抑制环副作用较轻的；
五盘装，4份，针对应激厉害的；
七盘装，1份，针对情况特别严重的。
陈舟惊奇道：“这么快就通过检测了？”
茉莉解释：“就近在黑金星送测的，李`大师水准很高，审核通过很快。”
本来在线上检测，就已通过；
线下不过是核对香氛数据跟实物效果是否一致；
有“药”字号资格，审核能插队，省却很多繁琐手续。
“我……大伯没说什么？”
相当于走自家公司的关系。
茉莉摇头，理所当然的语气：“这样好东西，能打响公司口碑，他没道理拒绝。”
“嗯。”
陈舟不再纠结。
问起栀子香氛的包装问题。
经纪人说明——
是考虑到重症、轻症具体的情况。
轻症每天闻香一小时，两个疗程完全够了……等身体适应抑制环，燥怒、失眠，哪怕不吃药，也会自然消失。
五盘装的，每天香薰时间翻倍，好歹叫刚觉醒者熬过最艰难的前20天。
茉莉叹：“严重到有躯体化症状，必须得就医，香氛效果不明显……”
药材不够，香氛数量不足，只能先这样卖。
至于定价……
按盘算，一盘6000块！
陈舟脱口而出：“这么贵？”
“贵吗？”茉莉迟疑道，“已经很平价了。”
综合考虑各品牌“安心液”，以及药香产品的定价。
陈舟小声道：“月薪三千的家庭，买得起吗？”
李药找自己合伙，目的就是造福“平民”觉醒者；
因而设置购买限制，须上传病历，确定是刚觉醒异能、对抑制环有应激的人，才有资格买。
茉莉失笑：“你说的是‘低保’吧？网友开玩笑的。”
所谓“月薪三千”，是经人工孵化、社会抚养的那些人，30岁前，每月联盟发3000块钱。
住宿集中安置，上学去公立学院，免除各类费用。
茉莉说：“只要不大手大脚，3000基本够花。”
万一运气好，觉醒异能，可跟当地协会，申请“培养经费”。
会有一大笔补助，进步快的额外有奖/助学金。
买“安心液”也好，买栀子香氛也罢，基本都能包销。
陈舟：“……”
竟是这么个“月薪三千”！
闹笑话了。
“冲冲冲！”
“大家别挤啊！我给你们先探探路。”
“做梦！”
“这么多人？！”
“谁尼玛踩我的脚！”
“门要挤炸了！”
“哈哈哈我第一个……诶诶？小雪你等等我！”
“哇，这么多花，好漂亮。”
“比直播看到的还要美！”
“直播设备还是不行。”
“花花也可以买！”
“风信子！才38！好便宜！”
“你傻了吧，饰品也不限量，先抢盲盒！”
“得先充会员才能买？”
“小陈终于要捞一笔大的了？”
“88块一年会员……还算合理。”
“就怕抢不到盲盒白充。”
“别犹豫，赶快冲，盲盒一块钱一个，白送……唔唔！”
“你个大嘴巴！”
“真假的？一块钱？？”
“真的亲爹！”
“搞什么，一个ID限购一个？”
“限得好，差点没抢到我！”
“这就抢完了？我都没挑好……”
“不喜欢就转给我！”
“滚！”
看得陈舟一愣一愣的。
大厅人挨着人，得亏是全息，不会出现踩踏事故。
满500个人，自动分流。
有经纪人指点，陈舟跟主脑申请20条线，同一时间最多容纳一万人！
——1条线日租10块钱，有点黑！
于是，不到1分钟，盲盒销售一空！
网友效率真高！
没设置AI店员，本质就是网购。
这会儿，后挤进的几千人，徘徊在货架前，眼巴巴期待奇迹；
等着有谁想不开退货。
“妹妹！啊啊啊真是你！”
“妹妹爱你笔芯！”
“老聂给个签名不？”
“蜂王变身看看？能摸你触角吗？”
“小张……”
主角团包括不爱凑热闹的李药，都来线上捧场。
结果人太多，不好跟顾客抢；
等到现在，终于进到店里。
年轻的网友追星似的，围着一群人；
正要解除防窥视，想跟队友会合的陈舟，见状默默后撤。
看到有人缠着李药，追问什么时候再上架香氛……一个接一个问题抛出，彻底打消现身的念头。
怕被没抢到盲盒的网友围攻！
耳边“叮叮”一秒没停。
新增注册会员的提示。
陈舟摸索半天，找到关闭提醒……
茉莉高兴道：“马上三万会员了！”
陈舟默。
手（脑）速慢的，一边骂骂咧咧，抱怨饥饿营销没有货，一边口嫌体正直，充着店铺会员。
暗想：以后尽量多上架些。
说起来，之所以是会员1元盲盒，主要顾虑到跟各机构、财团的合同；
面对一路支持甚至帮助自己提前“出狱”的网友，陈舟不想一粒种子卖出死贵的价格……
可，定价过低，对合作方影响不好。
跟经纪人商讨后，确定“会员福利”形式。
开业大酬宾嘛！
一方面，算是引流，打响商店招牌。
88+1克瑞，95%网友都支付得起；
盲盒打包过程是直播的，顾客清楚“非酋包”占半数，甘愿为（可能）只有一粒月见草种子买单。
另一方面盲盒是“福利”，不算正经买卖；
就谈不上“搅乱市场价格”，合作机构、财团也没啥好说的。
怕“黄牛”倒买倒卖，所以设置限购；
星网实名制，远比现代完善多。
「好奸诈啊小陈，白嫖我88会员。」
「学生党太感动了，咬牙省出500块，没想到只要89！」
「陈哥良心！」
「这样能赚到钱吗？希望店铺一直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