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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老婆今天也在努力转行(Adenine)


“这多少年的老黄历都给你翻出来了。”贺烈在尬聊。
“抱歉。”楼月西的声音很低。
贺烈轻啧一声,他没有怪楼月西的意思。但“尴尬的时候能选中错误话题”的概率实在太高了。
“昨晚七夕,你也算是柳娘和耿北的红娘了。”
“嗯。”楼月西发出嗯声后就没说话了。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滴答滴答的雨声。
“……”
屋内良久没有声音,贺烈以为楼月西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扭头,就撞上楼月西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他好似一直安静地注视着自己。
见他扭头,楼月西像是被烫了一下,连忙垂眸。
他纤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不合时宜的,贺烈突然想到他是和这个人拜了堂的。
容貌姣好,大长腿。
性格温柔,害羞,但不胆小。
好像除了性别,其他的都还挺符合他的胃口。
哎不对,性别这里就卡死了。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贺烈想着想着就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烟瘾犯了。
“我去买包烟。”他说。
雕花的木门在楼月西眼前合上了,串起的珠帘还在微微摆动,因为男人离开时带起的风。
楼月西伸出葱白修长的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其余三指微微蜷缩,另外两指做出“人”的形状,在空中“走”了起来。
厉鬼的新郎,可不是白当的。
贺烈在楼下老板娘那买了一包烟,老板娘热情地告诉他食堂还有粥和肉包子,要不要去吃。
他谢过老板娘的好意,走出客栈。
雨已经停了,只是地面有不少积水,空气中弥漫着树叶和泥土的清新气息。他在江边的栈道上停下脚步,点燃一支香烟。
白色的烟雾被他吐出,很快被夹杂着潮湿寒意的风卷散。
他将烟按灭,正准备回去,就听到非常细微的叫声。
贺烈闻声寻去,偏离了栈道,踩着石头爬上了小山包,果然,有一只黑色茸毛的小狗掉进了沟里。
那小狗刚出生没多久,身体胖乎乎的,雨水和泥水沾了一身,也没见瘦到哪里去。它汪汪唧唧地哼着,不断向上面爬去,奈何实在太小,几次都落进沟了,险些被水冲走。
贺烈拽着树干,伸手矫健如猎豹,三两下就爬下了山包,可就当他要跳入沟里把狗举起来时,他发现——
他被禁锢住了。
贺烈站直身体,他向前伸手,并未触碰到任何屏障。
他拧眉,再次向沟里走过去。
一股巨大的牵引力让他回到原处。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沟底的小狗见着有人来,踯躅片刻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换了个方向继续向上爬。
它又摔了个底朝天。
眼见着这只小黑狗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贺烈捡起树枝希望它能咬着上来。
那小狗太小了,牙口还没长好,贺烈真担心它把自己的牙给崩了。
天上又开始飘雨,折腾了十来分钟,那小狗也没成功上来。
贺烈再次尝试着下到沟了,这一次,他成功了。他用衣服把小狗包起来,撑着石头往上爬。
下了一夜雨的山沟里非常泥泞,贺烈下到栈道上时手臂和裤子上都是泥点子。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出现在栈道上,他手里拿着伞,手指纤长白皙,和黑褐色的伞骨形成鲜明对比。
四周潮湿泥泞,他却干干净净,一身温润清和。
见到上身□□的贺烈时楼月西明显一愣,他快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还没等贺烈回答,他手上抱着的那团布里就探出来一个脏兮兮的脑袋。
“……这家伙掉进沟里了。”贺烈答道,“比起这个,我方才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绊了,无法向前迈步。”
楼月西闻言眸子一闪,答道:“我刚才也是,但它是牵引着我向这个方向过来。”
“可我检查过了,此地并无鬼域,也无阵法。”楼月西继续道,他抿了抿淡色的唇瓣,“然后我在这个方向遇上了你。”
贺烈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俩的原因?”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道:“你站在这别动。”
贺烈向前走去,楼月西接过小狗站在原地。
果然,在两人差不多看不见对方的时候,贺烈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我们相距不能超过一千米。”贺烈道,“可能是因为我和你都是以神魂进入的鬼域。”
贺烈没有往冥婚方面考虑,毕竟冥婚达成的条件——是有死者参与的婚姻。
可他和楼月西,谁是死的?
怀中的小狗发出呜呜唧唧的声音,它挣扎起来,贺烈也回过神:“走吧,先带这个小家伙回去。”
他们找老板娘要来个纸箱子,又把小狗洗了个澡吹干了毛,这小胖子洗澡的时候就眯着眼睛睡了一觉,一点也不怕生。
贺烈也洗了个澡,坐在床上单手抓住它,露出它圆鼓鼓的粉色肚皮,小狗还闭着眼睛,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唤。
他一会儿捏一下它的爪子,一会儿戳戳小狗的肚皮。小狗呜呜唧唧不堪其扰,后面的两只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动弹。
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贺烈查了下手机,发现路况不好。索性两人没有急事,准备再在这里住一晚。
楼月西下到小镇上的便利店给小狗买了毛巾和小袋狗粮,回来时,屋里的一人一狗已经躺在一起睡着了。
下雨的午后,总是催生人的睡意。
窗外沙沙雨声成了最动听的催眠曲,屋里的温度偏凉,让人想缩进被窝里。
楼月西慢慢走到床边,酣睡的小黑狗在毯子上翻着粉白的肚皮,贺烈也平躺着,呼吸平稳,眉目舒展。
他坐在了床边看了片刻,大红喜被上看起来十分喜庆,两只鸳鸯交颈而眠,他抿抿唇,缓缓躺下,和贺烈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不太满足,又靠近了些,头抵在贺烈的肩膀处,一向警惕的男人却没醒来。
总是窸窸窣窣的珠帘此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像是根本没有人穿过珠帘躺在熟睡的人身边。

胶许县, 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地方。
县城里有一条长河,贯穿了整个胶许。河的西岸是林立的楼房,沿着河边有许多做生意的小贩。
贺烈和楼月西开着车从桥上经过, 来到了烟火气稀少不少的东岸。与西岸弄弄的生活气息不同, 东岸的建筑都是些园林老宅, 楼月西把车停了下来。
灰色的瓦,深褐色的门,门上有两个雕刻精细的铜制威猛狮头,口中衔着门环,门廊上雕花繁复,琉璃瓦脊更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说是要收费的景区贺烈也信。
贺烈见楼月西从怀里拿出一把铜制钥匙, 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大门。
“……”贺烈怀里抱着傻乎乎肥嘟嘟的旺财, 突然意识到楼月西口中的“县城里的老家”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楼月西把门推开, 一边往里走一边对着贺烈说:“外婆去世后, 院子就空了下来, 我虽有定期请人来打理,但里面的环境还是差了些,贺队多担待。”
贺烈走了进去, 好家伙, 殿堂楼阁,古朴雅致, 绿意掩映,曲廊迂回。
别墅算什么, 住园林的都来了。
楼月西把贺烈带入兰雪院, 向他介绍道:“外婆祖上是当地望族,所以院落修的大了些。”
“不过贺队放心, 这屋看着旧,但是通了水电,不用担心。”
贺烈想到方才沿着东岸开上来,一路都是差不多的建筑,他嘴角一抽问道:“楼月西,你别告诉我这一片都是你的院子。”
楼月西闻言摇头,贺烈正要松口气,就听到他说:“以前是,后来捐出去了,只保留了兰雪院和祠堂。”
“贺队有兴趣的话,饭后我们可以去参观一下。”楼月西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免票的。”
穷苦人民贺烈感觉自己中了一箭。
贺旺财不懂主人复杂的心理,它见无良主人不理自己,就开始围着楼月西的脚下打转。
楼月西站起身来,把贺烈行李箱的东西都找出来挂好,贺旺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屁股上的小尾巴简直摇上了天,贺烈心里骂了声出息。
见楼月西要走,贺烈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腕。
“去哪儿?”
楼月西闻言怔了怔,随后笑了起来:“隔壁,贺队。”
也是,兰雪院这么大,楼月西总不可能还和自己挤一间房。
贺烈正要松手,手突然被楼月西反握住了,眼前的青年模样清雅,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却是带了钩子的:“贺队,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还有机会?”
这是楼月西表白后第一次明目张胆的进攻。
见贺烈表情一怔,楼月西向前一步,几乎要凑近贺烈的嘴角。
“再多考虑考虑我。”楼月西表情认真地道,一双桃花眼好像星落长河,涟漪频起,“好不好?”
贺旺财险些被踩到,委屈地呜呜一声,楼月西适时后退一步,抱起了在原地打转的旺财。
是门页合上的声音。
兰雪院内一片安静,偶尔有奶声奶气的狗叫声从隔壁传来。
楼月西走后,站在门口的贺烈伸出一只手缓缓抚上左胸。
那里有不听话的东西。
真是疯了。
贺烈想。
这时有视频通话打过来。
贺烈回过神来,点下接听键。
孙飞晨聒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屏幕中他正在啃着鸭脖,为了不弄脏文件,他翘起小指在翻页。
“贺队,听说三百年前的鬼域都被你们撞着了!案宗发到我这的时候我真是惊了,冥婚可太可怕了……”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贺烈不太想听他叽里呱啦说些废话,但是孙飞晨却发现了一些异样。
他凑近屏幕,嘴上沾着的芝麻都被贺烈看个清清楚楚。
“贺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贺烈抿了抿嘴:“你看错了。”
孙飞晨不信邪,隔着网线也没察觉到危险,继续大咧咧地道:“哈哈哈哈贺队,你的表情好像是在思春哦。”
贺烈眯了眯眼睛。
看来太久没揍这小子,这小子飘了。
“唉,说到这个,哥,你啥时候找个女朋友啊?你也单身这么多年了……”
贺烈休假太久,孙飞晨是真的飘了。
“刚刚隔壁312新来的还来问我,你有没有对象呢!那姑娘长得真漂亮,白皮肤,大眼睛,腿也长。”
“没兴趣。”贺烈果断拒绝。
“别呀,贺队,你先加个微信呗,你以前不是说不挑吗?”孙飞晨嘟囔道。
“我什么时候说的?”贺烈挑起剑眉。
“你自己说的,只要是活的,女的,都行。”孙飞晨瞪大眼,以前刚进来的时候他们讨论过择偶标准,一群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说起姑娘来眉飞色舞。
老韩说他很专一,就喜欢丰胸长腿的。秦朗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实际上也是个老流氓,添了句腰细,小郁红着脸说喜欢文静的。
当问到贺烈时,贺烈眼皮子都不带掀一下,只叼着烟:“女的,活的。”
大家笑作一团。
屏幕上,贺烈的表情短暂地凝滞了片刻,他不记得了。
见孙飞晨的情绪也低落下去,贺烈勾起嘴笑了笑:“那现在可能变了。”
“啊?”孙飞晨张大嘴,“什么意思啊?贺队,贺队,别挂——”
“嘟”的一声轻响,屏幕黑了。
贺烈看见对话框里孙飞晨不断发过来的文字。
方才孙飞晨提到择偶标准的时候,贺烈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人,就在隔壁。
贺烈用舌头顶住上颚,有片刻的混乱。
这可不太好办了。
楼月西这家伙,一下把他的标准给提高了。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两人沿着河边散步消食,贺旺财还太小,走一会儿就趴在地上不肯动了,贺烈只好拖着它的屁股把它抱起来。
“这狗崽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贺烈轻声骂道。
楼月西犹豫一下,问道:“贺队真的不考虑给它换一个名字吗?”
“贺旺财怎么了?”贺烈拨了拨旺财的黑色爪子,“多喜庆。”
喜庆倒是喜庆,实在是有些难听。
楼月西见到贺烈嘴角带着的笑,也没再多说这个话题:“明天我们带它去医院做个检查,该打的疫苗都得打了。”
他继续道:“旺财是个小公狗,等一岁多还得带去绝育。”
贺烈闻言只觉□□一凉,不自觉抱紧旺财:“这个以后再说。”
还煞有其事地捂住了旺财开始竖起来的尖耳朵。
“……”楼月西有些无语,“贺队,这个是必须做的,这样对旺财也好。”
两人一路走一面说话,突然看见前方的河岸边亮起一团火。
一对烛,一炷香,前面还蹲着两个黑色的人影。
在烧纸。
楼月西低声道:“马上要七月半了,胶许是做小县城,虽说不提倡烧纸,但管得不严。”
贺烈闻言点头,只是伸手拉住了楼月西,将他拉向内侧。
楼月西手腕上的皮肤摸起来十分光滑,只是有些冰,在大热天里握起来十分舒服。
“我们走快点。”贺烈轻声道。
楼月西点头,一声不吭地跟着贺烈。
贺烈一手抱着狗,一手牵着楼月西护在道路内侧,若不看二人体型,倒真像是一对带娃散步的夫妻。
河畔有风,偶尔有燃烧的灰烬被吹到了天上,一点猩红又迅速湮灭。两人快步回到老宅中,进门的时候,楼月西回头看了眼河边。
天色已暗,路灯亮起,暗色的河流上方萦绕着黑气。
——鬼门将开。
他最后的机会要来了。
“愣着干嘛,赶紧进去。”贺烈把贺旺财放在地上,小奶狗不安分地绕着他的脚转悠。
“楼月西,这狮子铜环有点年头了吧。”贺烈问道,威猛的铜制狮头雕刻在岁月的洗礼下不复初时的光鲜,但这种守家护宅的神兽日子久了是会生灵的,可以辟邪。
楼月西又是这院子的主人,所以对于他而言,在这所老宅子里度过中元是再好不过的决定。
只可惜右侧的狮子雕刻有些被磨损的痕迹。
闻言,青年微笑着点头:“前几年搬家不小心撞了一下,怕工匠补得不好,反而损了它,就一直留着没动。”
两人各自回了房,贺旺财在贺烈的脚下一直扑腾,被他撩起脚掀翻了好几次,最后一次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生气了,开始汪汪地叫起来。
它叫个不停,见贺烈不理会它,就开始刨门,嘴里还发出有些凄厉的尖叫,好似贺烈怎么它了似的。
看样子是想去找楼月西。
“狗崽子,欠了你的。”贺烈没办法,只好把狗提起来,敲开了楼月西的门。
开门的青年应该是刚洗了澡,身上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灰色丝质睡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气息,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诧异地看着贺烈。
但还是闪身让贺烈进来。
贺烈把旺财放在地上,那狗崽子屁颠颠地围着楼月西转,楼月西也不嫌弃它,弯腰把它抱在怀里。
“贺队,怎么了?”
“贺旺财找你。”
贺烈移开目光,方才从楼月西头发上掉落的水珠洇湿了他的胸前,真丝的材质又轻又薄,冰凉的水珠带来异样的刺激,他看见了不明显的凸起。
但那主人还没察觉到。
“我先走了。”贺烈正要起身,就被楼月西抓住了手。
楼月西的指尖冰凉,完全不像是刚沐浴结束的体温。
“留下来陪我,可以吗?”楼月西轻声道,“贺队,我很难受。”

屋内有一盏落地灯, 在角落里散发出柔和昏暗的光芒。
楼月西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揉着小黑狗的下巴,低声道:“再过几日就是中元, 届时我会进入祠堂, 烦请贺队为我护阵。”
“祠堂?”
“嗯, 骆在胶许是大姓,祠堂香火不衰几百年,会庇佑儿孙。”楼月西抬头看了眼男人,眼神幽深,“贺队,那几日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靠近祠堂。”
贺烈挑眉, 却不答应:“我来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楼月西苦笑道:“那一日我体内阴气会暴动, 我不知道会以什么形态出现在贺队面前。”
青年浅褐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层水光。贺烈心中一动, 不自觉地抬手。
他顿了顿, 把手收回去问道:“什么意思?”
楼月西看见了他的动作, 拉开了覆盖在右腕上的长袖,黑色的阴气已经变成了凝实的黑线,透露着不详的气息。
“贺队, 我命数将尽。”他轻声道。
贺烈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用力一拉,险些将楼月西整个人扯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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